第一章 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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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好痛..
床上的少女眼睫顫動,猛地睜開眼睛。
顧以安隻覺靈魂仿佛被重新鍛造,刹那靈魂擠壓的極致痛感過去以後,腦海裏回放著自己死前的一幕。
輪胎摩擦地麵尖利的嘶鳴,混雜著人群的尖叫聲,貨車像發瘋的野獸,盯準了目標獵物,她被狠狠地撞飛。
漆黑的瞳孔漸漸失去焦距,靈魂飄出身體。顧以安看到不遠處的的勞斯萊斯裏,養妹那張清湯寡水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緊接著,顧以安的靈魂被吸入巨大的漩渦中,耳邊傳來一道冰冷的機械音,“檢測到符合條件的生命體,目標綁定中。恭喜宿主成功綁定係統。”
就這樣,顧以安成為了一名穿梭於小世界之間的任務者,而支撐她完成任務的動力,全憑當時被迫和係統綁定以後,係統承諾任務積分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兌換一次時間回溯的機會。
回顧自己的一生,從小被瘋瘋癲癲的養爺爺撿到,能活下來,全靠養爺爺幫村裏人看個簡單的頭疼腦熱換來的微薄收入。
後來身高比灶台高了,終於能站在小板凳上顫顫巍巍的熬粥,養爺爺的瘋癲之症卻越發的嚴重,開始在外麵一呆就是幾個月,每次回來洗的幹淨的衣服都變的破破爛爛。
盡管這個爺爺有太多的不靠譜,但他始終能掐在米缸的米隻剩淺淺一層的時候及時回來,也會親切的摸著顧以安的頭給她講很多她從未聽過的見聞。
直到某天早上醒來,看到床頭邊卷的整整齊齊的零錢,她知道爺爺走了,再也不會回來的那種。
期間也有人想把顧以安送到孤兒院,但她最後總是會跑回來。
後來被自稱是親生父親的曹傳峰拿著一張親子鑒定接回家,直到被軟禁起來,才從綠茶養妹曹婉柔的嘴裏知道,原來最初陰差陽錯在親外公顧清朋為已故愛女創立的基金會的幫扶下不僅念了書,還繼承了母親在繪畫方麵的天賦。
可是被曹婉柔無意中發現以後,指示工作人員斷掉資助,致使顧以安無經濟能力繼續畫畫,連學業都是憑借獎學金和假期兼職維持下去。
隻因為曹婉柔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是什麽養女,而是曹傳峰的私生女,而她不知從哪裏聽說她和顧以安是氣運此消彼長的天生克星。
所以小小年紀的她本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凡是知道有人叫顧以安的人就會瘋狂打壓,估計她自己也沒想到,這亂拳打死老師傅的辦事手法還真生效了,成功折掉了顧以安的翅膀。
後來把顧以安接回家也是因為點小心思,畢竟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好拿捏,而且讓這個從鄉下長大的真千金做對照組簡直再好不過。
隻不過曹婉柔沒想到,顧以安會被星探發現,還出演了一個著名導演的小眾電影的女三號,受到業界人士的讚譽,小火了一把。
怕氣運再次被搶走,於是找水軍汙蔑顧以安是通過肮髒的交易獲得角色,再加上當時顧以安圈內唯一好友淩意風的沉默即默認,顧以安被全網抵製。曹婉柔又一次成功斬斷顧以安的前途。
最後顧以安更是被設計錯過了重大考試,在曹傳峰的默許下將顧以安軟禁起來,並且以顧清朋為威脅盜用其畫作,為自己打出了天才畫家的名號。
直到曹婉柔成功被國際知名畫家收徒,顧以安才在來參加收徒宴的淩意風口中得知顧清朋已經不治身亡,顧以安在曹家最後的羈絆消失。
利用對老宅的熟悉,逃了出去,並把自己這些年經曆的事情以及被迫當槍手的經曆發到了網上,讓曹傳峰和曹婉柔一家身敗名裂,但信息發布成功的同時,顧以安被非正常行駛的貨車撞飛而亡。
從回憶裏抽離,顧以安感覺自己上輩子就是來人間曆劫的,短暫的人生中,唯一感受過的善意竟然來自收養自己的瘋癲老頭和躺在病床上陷入深度昏迷的親外公。
作為任務者的時候,是以靈魂的狀態被投放到小世界裏委托人的身體裏,感受著對方的愛恨嗔癡,而自己隻是一個無法代入自己感情的執行者。
千百年的時間仿佛通過巨力壓縮變成了一扇薄薄的門,推開以後,才是真正的顧以安,而不是被委托者或者執行者的身份。
果然,自己的靈魂還是和自己的身體最為契合,以往在任務世界裏刻意忽視的滯澀之感全部消失,顧以安感受到了久違的神清氣爽。
這輩子堅決不委屈自己,隻要沒有道德,就沒有人可以綁架她。
打量了下所在的環境,粉紅色蕾絲的搖籃公主床,華麗的水晶吊燈,以及巨大的落地窗,無一不昭示著房間的奢華。
顧以安心裏差不多有數了,拿起桌子上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二手山寨手機,看了看日期,果然,是上輩子自己剛被接回曹家的時候。
這樣的房間也隻會在曹傳峰為了麵子的時候才會給她住,等自己沒了利用價值估計就會像上一輩子一樣被趕去家政間,說來也可笑,偌大的別墅,流落民間的千金竟然住的連傭人都不如。
而上輩子自己卻小心翼翼的對待屋子裏的每個物件,不敢輕易觸碰,生怕弄壞了給別人添麻煩,每晚睡在吊在半空的搖籃床上都不敢翻身,生怕繩子不結實,自己從床上掉下來。
本來寬敞的臥室也被曹婉柔以自己東西太多為由,一半用來堆放她的衣服雜物,明明她有專門的衣帽間,甚至旁邊的屋子也被她改造成了獨屬於她自己的儲物間。可她寧願空著也要堆放到顧以安的屋子裏。
上輩子顧以安不在乎,這輩子憑什麽再讓著她?
顧以安從抽屜裏翻出剪刀,第一件事就是把搖籃床的四根吊繩剪斷,不管還會住在曹家多久,哪怕是一天,也得睡踏實了。
吊床落地發出巨大的聲響,顧以安感覺地麵都震了幾下,顧以安聽到有人上樓梯的聲音,知道很快就會有人查看,但這絲毫不影響顧以安拆家的性質。
顧以安打開房門,將曹婉柔放在這屋的箱子一個接一個疊起來,十分輕鬆的搬起一半,不是她的力氣限製了她,而是房間的高度限製了她的發揮。
聽到聲音趕上來的傭人王嫂隻看到一個雜物山向自己迅速的移動過來,直到東西順著樓梯咕嚕咕嚕的滾下去,王嫂才看到雜物後麵精神亢奮的顧以安,和昨天剛來時的樸實靦腆天差地別。
王嫂本想攔一下,卻被顧以安一隻手攔腰抱到了牆角,還衝著她邪魅一笑,“女人,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你乖乖在這裏待著不要動。”
許是被唬住了,王嫂眼睜睜的看著第二座雜物山移動過來,有的箱子咕嚕咕嚕的順著樓梯往下滾,有的則像天女散花一樣,好巧不巧的落到了過來看情況的曹婉柔頭上。
跟著過來的曹傳峰看到曹婉柔頭上頂著的內衣,不自在的將視線偏向一邊,衝著顧以安嚴厲嗬斥,“胡鬧!”而曹婉柔也發出尖叫,大喊著:“我要殺了你!”一邊向顧以安衝了過來。
顧以安唇角緩緩的勾起,此刻隻想來瓶冰闊樂慶祝慶祝這雞飛狗跳的一幕。
果然,快樂不會消失,它隻會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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