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君子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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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再來一碗粉!”
“老板娘,加根澱粉腸和炸雞腿、再加個鹵蛋”
“老板娘,來份臭豆腐,再加倆骨肉相連”
……
一個小時以後...
看著已經吃了兩碗粉麵,和無數小吃的顧以安,老板娘忍不住勸道:“小姑娘,別吃撐了,對身體不好。”
看著有錢不賺的老板娘,顧以安喝完最後一口酸酸辣辣的米粉湯,放下比自己臉還大的碗,靦腆地說“不打緊,我這才七成飽。”
又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確實耽擱時間太長了,隻得打包了一份炸雞柳邊走邊吃。
老板娘:……
他們小吃店的米粉分量可是足足的,平時一個成年男人單吃一碗米粉,再加上免費續粉一次,都能吃個實打實的飽。
眼前這個小姑娘可是吃了兩碗加上續粉,相當於吃了四碗。
再加上店裏基本所有的招牌小吃都點了一遍。
一個小吃攤,一個人硬生生吃了快兩百塊。
老板娘看著顧以安平坦的小腹和吃得幹淨的碗,不禁暗暗稱奇。
看著這麽瘦的小姑娘,疑惑道,東西到底吃哪裏去了?
顧以安是沒法給老板娘解惑了,此時正吃著酥脆的炸雞柳,對中午的餐食表示滿意。
雖然不如大酒樓的菜式講究,但小吃也別有一番風味,更何況這家店的老板手藝確實不錯,也不算委屈自己的舌頭。
邊吃邊往剛才從老板娘那打聽的幾家鋪子走去,據說山上道觀裏的道士經常去光顧,看著像是顧以安描述的符紙之類的。
整個古街規模雖然不算太大,卻有種縱橫交錯之感。如果不是熟悉這裏的人,第一次來很難理清楚道路。
當第三次路過中午吃飯的米粉攤子時,顧以安開始懷疑人生。
還是米粉攤子的老板娘實在看不下去,讓自家6歲的女兒豆豆去幫顧以安帶路。
6歲的豆豆已經在‘玩意裏’縱橫三年了。
一路上就聽到豆豆和沿街的商販不停地打招呼。
“徐奶奶好。”
“豆豆啊,看到我孫子小虎子沒?”
“徐奶奶,剛才好像看到小虎哥在孫姨那兒,在看其他哥哥姐姐撈魚。”
“這個臭小子,又去給人家小孫搗亂,看我不揍他。”
看著徐奶奶拿著雞毛撣子,氣勢洶洶離去的身影。
豆豆笑眯了眼睛,露出了失去兩顆門牙的牙床。
顧以安不厚道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豆豆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含混不清地說:“誰讓虎子哥老拽我辮子,也就徐奶奶能收拾他。”
說著看顧以安似乎笑意不減,小辮子一甩,昂著小下巴,繼續往前走。
顧以安忍不住笑問:“豆豆,你下巴抬那麽高還能看清路嗎?”
豆豆看了顧以安一眼,小大人似的說:“我閉著眼都能走到。”
說著,開始昂著下巴小跑著往前走。
怕豆豆真摔著,沒辦法和米粉店老板娘交代。
顧以安無恥地用夾子音向還不到自己腰部的小姑娘撒嬌:“哎呀,豆豆你走得太快了,姐姐跟不上你了。”
善良的小姑娘還不懂人心的險惡,放慢了速度。伸出小手。牽起了這個中午在自家吃了,好幾個人飯量的大主顧。
顧以安嘴角上揚,輕輕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軟軟的頭發。
豆豆表麵鎮靜,實際上心裏樂開了花:“超人姐姐摸我腦袋啦。”
是的。自從豆豆目睹顧以安一頓吃掉五六人份的食物。她就覺得這個姐姐應該是有超能力。
原先豆豆和同桌莉莉的偶像都是娛樂圈一個少年愛豆組合,因為他們的頭發各有各的色彩,卻沒有被家長打斷腿。
而現在,豆豆在心裏偷偷宣布:以後我唯一的偶像就是這位超人姐姐了,對,她是我唯一的姐。
不知道小姑娘內心戲的顧以安,經過七拐八繞,終於在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找到了那幾家挨著的據說有很多道士光顧的小店。
這幾家規模普遍不大,顧以安沒急著進去。
先在旁邊的小店給自己買了杯冰烏龍奶蓋加黑糖珍珠,給小姑娘買了杯草莓搖搖冰。
一大一小,先進了一家看起來門頭相對大一點的名為‘攬月閣’的店麵。
店裏的掌櫃得看到麵嫩的顧以安和稚氣的豆豆,許是習慣了,經常有充滿好奇心的人,或是想撿漏的人走進來閑逛。並未表示不耐煩。
顧以安打眼兒一看,七八十平的房子裏,布置得滿滿當當,卻又條理分明。
有些物件看著年代久遠,實際是手藝高超的匠人做的仿古的物件兒。隻不過可能經手的人多了,沾染的斑駁的氣息掩蓋了那一絲露出來的匠氣。就算是在此道浸淫多年的老把式也容易看走眼了。
一些珍品價格也比較合理,起碼都是明碼標價。
一些品相比較好的瓷器。還加裝了鋼化玻璃和金屬框架進行展示。防止客人和店家雙方陷入‘碰瓷兒’的尷尬局麵。
顧以安暗暗點頭,這家店的老板是個厚道人。
一大一小,此起彼伏的嗦奶茶的聲音在安靜的店裏格外的清晰。
掌櫃地看著穿著簡單的白t恤牛仔褲,勉強紮起一個馬尾的少女。身材高挑,五官明豔,皮膚吹彈可破。在陽光的沐浴下,仿佛增加了一圈聖潔的光環。
而看起來有點眼熟的小女娃,古靈精怪。此時也安靜地抱著瑤瑤冰在一旁,想起來就吸一口,視線始終跟隨著少女。
二人始終都是安靜地觀看,沒有高談闊論,也沒有恨不得拿掌櫃的和夥計當導遊一樣拉著挨個介紹每一個商品。
店裏的商品沒有一萬件也有八千件,真有那不知所謂的,把小店當博物館,想把掌櫃的當那免費導遊解說的。
更過分的是,甚至有遊客拉著掌櫃地幫他挑選原石,開出來是廢料,又不認賬的。
對這些不懂這行規矩,做多了天上掉餡餅的夢。隻想得到好的結果,卻承擔不起失敗的後果的人。掌櫃的真是煩不勝煩…
都是成年人了,連最基本的誠信和分寸感都做不到麽?
這麽一對比,對顧以安和豆豆的好感。蹭蹭地往上漲。
於是,‘啞巴掌櫃’今天不啞了,主動問道:“小姑娘,想看點什麽?”
顧以安早就看到了這個身穿青色長袍,手帶羊脂玉扳指的儒雅的中年人,也不得不讚一聲君子如玉。
直播間僅剩的幾十個觀眾頓時來了精神。
【哇哇,好帥的大叔,主播,求位置,我要去看帥哥...不是..是去旅遊。】
【別求了,主播估計都忘了她在直播了。】
【嚶嚶嚶,這大叔的氣質真的絕了。】
顧以安注意到掌櫃視線落到飛在自己身邊的‘直播黑煤球’上,於是解釋了下自己在直播,掌櫃的也算見多識廣,擺手示意不在意。
殊不知外表沉穩,氣質儒雅的掌櫃內心在剛才的片刻就已經吐槽了一篇長篇小作文。
“我需要黃紙,朱砂和符筆。不知店裏有沒有?”
‘聲如環佩,清脆悅耳’是攬月閣掌櫃聽到顧以安聲音的第一印象。
“有的,跟我過來吧,看看你需要的是哪種”
說著,掌櫃的就叫來整理貨品的小夥計,幫忙一起將不同種類的符紙朱砂符筆一一拿出,擺在桌麵上方便顧以安挑選。
小夥計見這姑娘似乎得了掌櫃的青眼,也熱情起來。
一邊手腳麻利地幹活,一邊禮貌問道:“您好,我是店裏的小夥計張磊,大家都叫我磊子,您願意的話也可以這麽稱呼我,這是我們掌櫃的也是老板宋炎均,您怎麽稱呼?”
“顧以安”
突然碰到一個社交牛逼症患者,把顧以安整不會了。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
緩了下覺著好像回答得太敷衍,又指著旁邊正和搖搖冰戰鬥的豆豆加了句:“這是豆豆。”
“哎,好好好,顧小姐的名字真好聽,一聽就比我這個張三石起得認真,和我們老板的名字有的一拚”
“豆豆小朋友我怎麽感覺這麽眼熟呢?
哎呀,我想起來了,是不是前麵賣米粉的李素娥大姐家的閨女啊?
他家那粉確實不錯,我們家老板,當然還有不才我。除了吃相思素菜館外吃得最多的就是她家了。”
聽到媽媽的名字被cue,豆豆自豪地說:“謝謝哥哥照顧我們家生意,你很有眼光哦,媽媽超級厲害的……”此處省略豆豆三千字對媽媽的誇獎。
豆豆爸爸:“???”好像我才是廚師。
看著眉飛色舞,熱情寒暄的夥計,還有昂著小腦袋快樂都要溢出來的豆豆,顧以安自閉了。
以前覺著自己挺開朗的,今天突然覺著自己怎麽有點內向了呢……
而且,這是什麽家庭啊,天天把素齋當工作餐吃,難不成,那家店不是自己以為的那種超級貴的?
接著夥計就打破了她的幻想:“顧小姐,當著老板的麵悄悄和你說啊。
我當初大學畢業學的實際上是考古,結果這工作不好找啊,高不成低不就的。
還是跑這散心,發現這家店待遇還不錯。更重要的是工作餐全是從那相思素菜館定的。那一份開水白菜售價得要我兩天工資,就衝這個我能幹到攬月閣倒閉。”
顧以安:當著老板的麵提倒閉,真是條漢子。
顧以安都想問問,你們這還招人不?
現在這個社會這麽卷了麽?連小夥計都是本科起步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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