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辦公室走出來，蘇晨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這個所謂的425研究所，顯然保密程度更高，連白建軍都一問三不知。
    也不知道到底是研究什麽的？
    有點緊張又有點向往。
    心中琢磨著事情，一路回到宿舍。
    宿舍是標準的五人間。
    五張床分列左右兩側，中間寬闊的走道上則是擺放著一張長條桌。
    學習或者打牌什麽的都極為方便。
    眼下三個小夥伴們，正圍著桌子打牌消遣。
    悠閑且自在。
    因為考核已然結束的原因，現階段對於學員們幾乎都是放養狀態。
    沒有訓練，也不會上課。
    唯一保留下來的項目，便隻有早晚的兩次點名了。
    畢竟是人生永遠也逃脫不開的東西。
    之所以還未放假，僅僅隻是在等待三天之後舉行的畢業典禮。
    從原則上來說，在這段特殊的時間裏，隻要不做出太過出格的事情，學院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晨哥！”
    “回來啦？”
    蘇晨剛推開宿舍門，張昆便熱烈招呼，“老白，又拉著你去說什麽了？”
    “是不是偷偷跟你說了嘉獎的事情？”
    這種事情否認也無用，蘇晨點了點頭，隨手關上了房門。
    “看看！”
    “我就知道！”
    張昆昂了昂頭，向其他兩人示意，滿臉我說對了吧的驕傲神情。
    陳正山一臉嫌棄，“搞得不知道的好像是你得了表彰嘉獎一樣。”
    “人家蘇晨都那麽低調，你一臉驕傲的樣子算怎麽回事？”
    王學斌忙點頭，衝陳正山豎起大拇指，“說的可太對了。”
    張昆齜著大牙直樂，“你們就是羨慕！”
    “我晨哥得表彰嘉獎，我就開心。”
    兩人對視一笑，神情頗為無奈，拿張昆這廝絲毫沒有辦法。
    人不要臉到一定程度確實無敵。
    蘇晨走進來，坐到位置上，提議道：“畢業典禮結束後，咱們小聚下吧。”
    “以後天南海北，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聚了。”
    “放心，爸爸我請客，你們隻管吃好喝好。”
    張昆擠眉弄眼，“晨哥，這麽大方？”
    “該不會是高升了吧？”
    “咱們能順利畢業就是少尉。”陳正山分析道：“蘇晨設計出這樣的武器，估摸著除了嘉獎之外，保不齊直接就給個中尉了。”
    王學斌點點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張昆眼睛都直了，“直接就中尉？”
    “熬個中尉得多久？”
    “少說也得兩三年吧？”
    “這起步就又落下一大截？”
    “要是這樣發展下去，多過幾年，再見麵，豈不是得立正站好，敬個禮，恭恭敬敬地喊聲首長好？”
    陳正山一臉認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蘇晨有些哭笑不得，越說越離譜起來，“沒影的事。”
    “我都不知道，你們倒是比我還清楚。”
    “別瞎猜了。”
    ........
    時間匆匆而過。
    三天後，
    也就是9月18日。
    下午，兩點。
    畢業典禮準時召開。
    所有人都穿著正裝製服，提前到會場落坐。
    兩點零一分，校領導們也準時出現在台上。
    流程枯燥乏味。
    周正仁照例說些沒有營養的官腔。
    在周正仁講了十幾分鍾之後，白建軍再度接棒講上那麽十幾分鍾。
    開幕式總算是進行完畢。
    接下來便是對年度優秀學員進行表彰。
    每年度都會評選出十個。
    蘇晨不出意外的獲選。
    也是他第四次獲得‘年度優秀學員’。
    這次被獲選的還有陳正山，或許是因為畢設頗為出色的原因。
    這是他第一次獲得‘年度優秀學員’，站在台上接受會場近千人掌聲的時候，顯得尤為興奮，一張小臉通紅。
    直到回到座位，依舊紅光滿麵。
    “感覺怎麽樣？老陳？”張昆迫不及待的問，“是不是老爽了？”
    他眼裏滿是羨慕。
    蘇晨理所當然，年年獲獎，早都沒有感覺。
    陳正山可就讓他吃味起來。
    “爽！”
    “老爽了！”
    “簡直快爽上天！”
    “你都不知道，站在台上，看著台下那麽多人鼓掌的時候，我的心跳得有多快！”
    陳正山發表著感言，手都因激動而顫抖著。
    “你可真是該死啊！”張昆咬牙切齒，“你怎麽能夠獲獎的啊？！”
    王學斌直接叛變和張昆站在一邊，“沒錯，你真是該死！”
    陳正山咧著嘴直樂，笑容如菊花般燦爛，“你們這麽說我沒道理。”
    “蘇晨，可是拿了四次，怎麽不見你們酸？”
    張昆一瞪眼，“那能一樣？”
    “你個該死的別說話了！”
    台上，
    白建軍又官腔說了一堆‘大家要向他們努力學習之類’的話。
    而後話鋒一轉，“接下來！”
    “宣布對蘇晨同誌個人的表彰嘉獎！”
    來了！
    張昆興奮的杵了杵蘇晨的胳膊。
    蘇晨一臉你別鬧的神情。
    “經過上級多方麵評審和綜合考慮，以及蘇晨所作出的重大貢獻！”
    “對其進行破格提升，晉升為上尉軍銜。”
    奪？
    奪少？
    上....上尉？
    張昆嘴巴裏能塞下一顆雞蛋。
    他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什麽錯都不犯，並且還異常順利的情況下，混到上尉軍銜起碼得七年！
    整整七年！
    人生有幾個七年可以蹉跎？
    人和人的差距，怎麽能夠這麽大？
    看著再次往台上走去的蘇晨，陳正山忽然覺得手裏的紅本本不香了。
    王學斌與張昆兩兩相望，一種咱倆才是自己人的感覺油然而生。
    “除此之外，因為生物脈衝震蕩步槍所具備的革命性意義。”
    “還將授予‘一等功’作為嘉獎！”
    白建軍的聲音接著響了起來。
    全場的呼吸都跟著變得粗重！
    一等功！
    號稱死了才有可能拿到的功勳！
    幾乎是學員所能獲得的最高榮譽！
    一瞬間，數千道目光都匯聚到台上的蘇晨。
    眼神之中全是豔羨。
    白建軍親自給蘇晨換好了肩章，“時間太過匆忙。”
    “鞭炮齊鳴，牌匾到家，這套流程肯定不會少。”
    “現在就先這樣吧。”
    蘇晨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而後標準的敬了個禮。
    在如雷的掌聲中，畢業典禮算是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
    畢業典禮一結束，放假正式開始。
    晚些時候，
    蘇晨在外頭找了個小飯店。
    宿舍幾個小夥伴，最後聚在一起吃頓小火鍋。
    吃著飯，喝著酒。
    聊聊未來的人生規劃。
    張昆畢設不怎麽樣，隻能先服從調劑從基層做起。
    對此，他倒也十分滿足。
    王學斌和張昆情況差不多。
    陳正山倒是好上了許多，成績還算優秀，可以自主選擇。
    最終留在了本學院的研究所當中，也是從小的研究員做起就是了。
    借著酒勁，大家互相侃著大山吹牛。
    說著日後如何如何，別看蘇晨現在是上尉，又立了一等功春風得意，日後肯定會完爆蘇晨的。
    總之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之類的話。
    蘇晨倒是樂得如此，笑著說，“要真能這樣，以後可就仰仗各位。”
    他直接提了一杯，“來，敬各位未來的軍界大佬！”
    大家也都笑著回應。
    別管現實不現實，這話聽著就順耳舒心。
    好一陣折騰之後，張昆忽然沒來由的感慨，“先前還說過不了幾年，說不準就得喊首長了。”
    “現在看來果然沒有說錯....”
    “晨哥，你這都直接上尉了。”
    “再過一步，可就是校官了，真就成了首長了！”
    蘇晨拍了拍後者的肩膀，寬慰道：“沒事，你不喊也沒關係。”
    張昆臉上頓時露出笑，心說還是我晨哥好。
    “大不了，讓你跑個幾十圈操場而已。”
    張昆臉上的笑容頓時垮了下來，一副頗為委屈的模樣。
    其餘幾位小夥伴見狀，頓時大笑出聲。
    小小的飯店裏，盡是歡聲笑語。
    ..........
    盡興一夜。
    第二天，蘇晨踏上了歸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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