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司徒展聽完淩渺的話直接被氣笑，恨不得當場用目光將她撕碎。
    “無知小兒，你小小年紀就惡劣至此，不過是仗著你爹是大長老，但我告訴你，很可惜，今天你爹都保不了你！”
    一旁的大長老適時出聲，“宗主，不必顧及我，您且做決定便是。”
    如果可以，他甚至都不想承認淩渺是自己的女兒，這麽一個小廢物，簡直是他人生的敗筆！而且，她一個十歲的小孩，不知道世事艱難，自己出去過兩天必定會回來求他。
    他在心底暗暗打定主意，到時候將她打發去當外門弟子得了，離得越遠越好，眼不見為淨。
    司徒展看了一眼大長老，轉向淩渺冷笑道。
    “好！淩渺，既然你三番兩次出言自取其辱，我就滿足你！你天生反骨，目無尊長。本宗容不得此等惡劣之人。即刻滾下山去，你不再是離火宗弟子！”
    他起身看了一眼淩羽。
    “離火宗第五位親傳弟子，是淩羽。”
    說罷，司徒展便拂袖而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謝師尊。”
    淩羽咬牙，才不至於讓人聽出自己聲音中的微顫。
    恭敬地送走司徒展和長老們，她的眼底滿是陰冷，她這個親傳弟子的位置，來得竟然如此荒唐隨意。
    這本該是她最為得意和令人羨慕的時刻，如今，居然就這樣草草散場了。
    周圍的弟子們圍上來，淩羽又換上了一副溫柔悲憫的神色。
    眾人紛紛恭喜淩羽獲得了親傳之位，但淩羽明顯能感覺到，這些聲音並不如她聽到的那般真誠。
    是啊，被淩渺這麽一鬧，連她自己都覺得心虛。
    她看向淩渺，她這個親傳弟子的位置到底來得名不正言不順的，她隻覺得如鯁在喉。
    總歸得讓淩渺鬆口去宗主那邊承認錯誤，並主動將位置讓給她，她才能不那麽丟臉。
    這樣想著，淩羽臉上揚起委屈悲慟的神情，準備去勸勸淩渺。
    隻是她這邊才剛踏出一步，那一頭，淩渺就已經飛奔離開了。
    淩羽看見淩渺一邊飛奔，一邊還回頭看著她念叨著什麽‘祝你一胎八寶全是兒子’的祝福，一邊還豎起雙手的中指朝著她比劃，但她沒看懂是什麽意思。
    “……”
    眾人站在原地目送淩渺歡脫的小背影。她看上去倒是完全沒有被逐出宗門的屈辱和慌張。那跑路的姿勢，甚至還隱隱透出那麽一絲絲迫不及待來。
    某位弟子，“師妹還這麽小，被趕出去了不好生存啊……”
    程錦書看著淩羽紅著眼眶，隱忍委屈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什麽師妹啊，淩渺已經被逐出宗門了，她的死活與我們無關！”
    “你且看吧，她這種廢物，出去不到兩天，絕對會恬不知恥地回來求宗主原諒她的。”
    ……
    淩渺飛奔去司命堂，宗主當殿將她逐出宗門的消息又已經傳開。她前腳剛踏進司命堂，便被奪了身份牌。
    接下來便是要上交她在宗門裏獲得的所有資源。
    淩渺翻了翻手上的芥子袋，被自己窮笑了。司命堂的長老也笑了，這芥子袋比他家被狗舔了三天的碗都要幹淨。
    二人湊了半天，才從淩渺的芥子袋中湊出了六個中品靈石和幾個下品靈石。
    其中五個中品靈石還是她剛剛賣錦囊賺的。
    “這些也要上交嗎？”
    淩渺肉痛地看著零星擺在桌上的幾顆靈石。
    長老扶額。
    造孽啊。
    他擺了擺手，離火宗還沒摳到這種地步。真要是一分不剩地將這小娃娃趕出去，估計明天就橫死街頭了。
    淩渺看著長老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不收？”
    “算了，也不能把你身無分文地趕走。”
    淩渺感激地點了點頭，認真又期待地看著司命堂長老。
    “謝謝長老爺爺，那您手頭還有多的靈石嗎？能不能再多給我一些讓我湊個整呀？”
    “……”
    司命堂長老活了這麽多年，還沒見過敢在長老麵前這麽得寸進尺的弟子，一時間憋得臉都微紅，半響，他抬手壓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穩住氣息，從喉嚨裏艱難地擠出三個字。
    “馬上滾。”
    “哎，好嘞！”
    淩渺麻利地將靈石收起，又遞給長老一個真摯的笑容，“其實想了想，也確實用不著那麽多靈石，畢竟我可能也活不了幾天。”
    長老再次扶額。
    造孽啊，人小女娃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再不表示表示就太殘忍了。
    他手一摸，拿出一張符籙遞給淩渺。
    “初級瞬移符，捏碎可將你瞬移到十公裏以外的任意一個地方，拿著保命吧。”
    “謝謝長老爺爺！”
    淩渺回到自己離火宗的住處，將宗袍換下，換了身粗布衣服就下了山。
    下山後，她回憶著路線往樹林裏走，她並不急著離開，她還有些事情要做。
    是夜，一個人影出現在白天的樹林，找到白天被打死的那隻豹妖，三兩下就取出了豹妖的妖丹。
    他抬步正想走，卻被人叫住了。
    “程師兄留步呀。”
    程錦書步子一頓，回過頭便看到了坐在樹枝上的淩渺。
    淩渺在這裏等了好幾個時辰，就是為了等半夜會來幫淩羽取妖丹的程錦書。
    “這豹妖是我打死了，按理來說，妖丹應該歸我，程師兄這是什麽意思呢？”
    程錦書一聽到淩渺說這件事就煩。
    他皮笑肉不笑，“不過是靠撿漏殺了一隻豹妖罷了，你居然還能得意這麽久，你這廢物的名號確實得的不冤。”
    “那就別跟廢物計較。”
    淩渺伸出手，“妖丹交出來。”
    “你！”
    程錦書咬牙切齒，卻也暗自扉腹，淩渺的性子怎麽變了這麽多。
    “淩渺，都已經落到被逐出宗門的地步了，你就不知道反省一下原因嗎？”
    “反省？”
    淩渺笑得囂張，“吾日三省吾身，吾沒錯！”
    “你沒錯？今日小羽師妹被你欺負成這樣，你該給她道歉！”
    欺負？哪來的傻子……
    淩渺怪異地看了程錦書半響，又笑了。
    “要不然這樣，你與我對一掌，若是你贏了，我就跟著你去向淩羽道歉，若是我贏了，妖丹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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