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鑰匙(七)難道她的分析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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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副本不是叫鑰匙嗎?而除了這棟別墅裏上鎖的房間,還有一處地方,就是大門。”
    “大門?!”安靜有些驚訝。
    “對,我猜測,副本的名字就是在暗示我們要找到大門的鑰匙。”
    隨後她再分析了那個日記本和副本的終極鬼物是什麽。
    “按你這麽說,這個副本最大的鬼物就是那個聲音?!”
    安靜一臉震驚地看著這個青年。
    這時,洛新起卻提出了疑惑:“那麽,我們應該怎麽找到鑰匙呢?”
    蘇意遲疑地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看起來她懂了很多,連怎麽出去都知道了,但是最關鍵的一步——鑰匙在哪裏,她根本不知道,而且他們還缺少能推測出卡牌意思的線索。
    眾人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都在思考著卡牌上的意思到底是什麽。
    蘇意抬頭看了看時鍾,發現現在已經快四點了,於是站起身來:“我去那個房間看看吧,可能有什麽線索沒發現呢?”
    安靜緊跟其後,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上樓了,隻剩下腳受傷的張鵬。
    眾人覺得張鵬隻是坐在這裏,什麽也不會碰到,也就什麽危險都沒有,於是都放心他一個人在下麵了。
    畢竟蘇意的話他們還是認同的。
    雖然張鵬一個人也有些害怕,但是強行跟上去可能會增加他們的負擔,於是也隻好自己呆在下麵。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張鵬隻覺得自己呼吸越來越不順暢,於是他扯了扯自己的領口,試圖讓自己胸口沒有那麽悶。
    不知道為什麽,整個大廳的燈光漸漸變得暗沉起來,像是有什麽在慢慢逼近一樣。
    張鵬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越來越暈,像是失血過多的虛弱。
    有一滴冷汗滑了下來,張鵬眨了眨眼睛,抬手就想將汗擦去,隻是卻怎麽都抬不起來。
    怎麽了?
    難道是他太累了?
    可是怎麽會連一隻手都抬不起來?
    昏昏欲睡的男人不知道,自己的手腳都已經變成了不規則的扭曲的模樣,像是被細線牽引的玩偶,隨著主人的動作而變成了另外的一種樣子。
    鮮血還在一點一點地流下,可是當事人卻毫無反應,直到徹底沒了生息的前一秒,他才突然地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這時,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
    一無所獲的眾人正在往下走,而走在最前麵的女生忽然麵無人色,下意識尖叫起來。
    “啊啊啊!!!”
    被嚇到的眾人也看到了底下人的樣子,依舊是被折斷了手腳,死了。
    所有人都懵住了,不知道為什麽張鵬會死。
    蘇意是這群人裏最迷茫的一個。
    明明此時房子裏並沒有冷風進來,但蘇意卻感覺身體哪哪都漏風,心底漸漸湧上來了一股寒意,凍得她手腳都僵住了。
    怎麽會這樣?
    他不是好好地坐著,應該什麽都沒有做才是啊?
    難道她的分析是錯的?
    也許禁忌......根本就不是這個?
    王鵬的死像是一層迷霧,籠罩在了每個人的心上,仿佛遮住了他們唯一能看見的希望。
    蘇意暗暗咬了咬牙,麵無表情地走到了椅子上的屍體旁邊。
    這是她第一次離屍體那麽近,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猜測都是錯誤的,又十分不甘心。
    於是她沿著張鵬走了一圈,最後站定在張鵬身後,居高臨下地思考著。
    在張子然死的那個房間裏,他的姿勢不像是掙紮過的,是一種不自然定住的狀態,僵硬得很,而臉上還帶著......與張鵬如出一撤的驚恐的表情。
    如果是意識到自己即將要死亡的話,應該是害怕,而不是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是因為在死之前看到了什麽嗎?
    這時,她周圍的洛新起已經煩躁得開始自言自語,話裏話外都是抱怨和後悔。
    王嬌又開始哭了起來,王悅在一旁小聲的安慰她。
    安靜垂頭思考,但是眉眼間隱隱有著煩躁。
    每個人都慌了,隻有蘇意還在尋找著任何的蛛絲馬跡。
    如果不是之前那個禁忌,那會是什麽呢?
    鬼物絕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殺人,不然他們進來的那一刻就死了。
    而線索應該不會離他們太遠。
    當蘇意不經意地抬起頭時,卻突然定住了。
    在她麵前,是一個花瓶,而花瓶裏正好倒影出他和張鵬的模樣,而裏麵的人影......像是隱隱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
    艸,嚇她一跳!
    蘇意繃著一張臉,勇敢地和它對視,並在腦子裏瘋狂思考。
    遊泳池......鏡子......花瓶......照到!
    電光火石之間,她終於想到了被自己忽略的到底是什麽了。
    看來,另一個禁忌應該是......不能看所有能照出自己樣子的東西!
    這其實並不是很難猜,而這三個事件彼此之間都是有聯係的。
    從張子然的屍體來看,他可能是站在鏡子後被限製住了行動,這樣才能解釋他倒下的動作為什麽那麽奇怪了。
    而張鵬的這個位置應該是唯一一個能從花瓶裏看到自己的,並且整個死亡的過程也是在椅子上。
    當初的宋城還能掙紮一下,可是到他這裏已經是不能動彈了,是因為他們觸犯的禁忌不一樣。
    可是,當她經過遊泳池之後,他並沒有被直接殺死,而是由那個鬼物來誤導他,使他觸犯禁忌。
    蘇意見到花瓶裏的影子越來越大,像是要從裏麵出來一樣——
    他飛快地低下了頭,轉移了視線。
    ......也許是因為,她當時隻是走了過去,並沒有真正被照到整個麵貌,所以才沒有直接就死掉!
    那麽隻能說明,不同情況被照到的死亡情況都是不一樣的。
    從鏡子裏看人是最清晰的,花瓶是比較清晰的,而自己隻是從水麵上走過,並不是很清晰。
    這個禁忌實在也......太奇怪了。
    終於猜出了張子然和張鵬的死因,也知道自己之前猜測得沒有錯的蘇意,卻並沒有開心的情緒。
    她隻覺得自己好像站在了冰櫃裏,源源不斷的冷意順著皮膚鑽進了五髒六腑,冷得血液都快要凝固起來了,還有種無力感。
    現在知道這個也太遲了,因為現在......她也看到了花瓶裏的自己。
    這就意味著,下一個死去的人,應該是她了。
    雖然往好處想,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死一回有什麽好怕的?
    ......不行,好死不如賴活著,能活著為什麽要死?
    蘇意麵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你看她現在都沒有馬上就像張鵬一樣馬上就死去,她怎麽能放棄呢?
    蘇意發覺自己思維開始往奇怪的地方發散,隻好掐了掐自己的指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反正,鬼物也是人變的,不見得誰比誰活得久。
    在臨近六點時,眾人才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隻有離張鵬最近的洛新起換了一個位置。
    所有人都在等著“菜”上桌,哪怕都很饑餓,卻沒有一個人會期待。
    六點一到,那個機械音立即出聲了。
    【晚餐時間到啦!接下來,請大家好好品嚐哦!嘻嘻嘻~】
    見到最後上桌的那個頭顱,所有人皆是心裏一沉。
    果不其然,是宋城。
    每個人都低下了頭,沒有繼續看下去,而蘇意也在忍耐著自己胃裏翻滾的感覺。
    “嘔——”
    嗯?
    是誰發出了她內心的聲音?
    不知道是誰發出了聲音,即使下一秒他就捂住了口鼻。
    蘇意麵無表情,但卻心裏一緊,暗道不好。
    之前他隻是拿了麵包出來,那個鬼物就翻臉了,可是現在有人明晃晃地對它做的“食物”表示了厭惡,很可能會惹來殺身之禍!
    當然,主要是怕被牽連。
    果然,那個聲音立即變得陰冷起來:【怎麽?是我做的菜不好吃嗎?】
    發出聲音的是洛新起。
    他本來就一天都沒吃了,剛剛是因為自己心理的厭惡導致了生理上的反應,聽到問話,他立馬悔得腸子都青了。
    “我、我隻是......”
    洛新起此刻頭腦一片空白,連任何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機械地重複著幾個字。
    “沒有沒有,他可能是剛剛站久了,有點不舒服才會這樣的......”
    這時安靜出聲了,而洛新起也立即回過神來,連連附和。
    【這樣啊......】
    就在他們以為逃過一劫的時候,那個聲音忽然變得尖利起來——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嗎??我看起來很好騙?!你們都是騙子!】
    【明明我做得那麽好吃你們都不吃!肯定是你們的問題!!】
    哦吼,它生氣了。
    蘇意閉了閉眼睛,殷紅的唇瓣抿了起來,那雙漂亮的杏眼失去了以往的笑意。
    如果想要它消氣,用行動來證明才是最好的。
    她的拳頭緊緊攥起,如玉的手指蜷縮起來,指甲陷入了柔軟的手心裏,細細的疼痛漸漸傳了上來。
    所以,要提議大家吃一口......嗎?
    但是,她說了對肉過敏的啊,所以要怎麽說呢——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身邊還在不停辯解的人卻突然僵住了,隨後是骨骼扭曲的聲音響起。
    隻是三秒鍾不到,他就沒了生息。
    所有人都傻了,都沒想到鬼物說生氣就下手了,連王嬌都被嚇得沒敢出聲。
    又死了一個——
    蘇意被嚇得內心出現亂碼,但很快頭腦又再次清晰起來。
    這......不合理。
    他們死得太快了。
    這隻是一個新人副本,就像是遊戲裏的第一關一樣,隻是篩選的話,沒必要把難度弄得那麽大。
    她到底忽略了什麽?
    腦子裏漸漸浮現出現了一個想法,蘇意閉了閉眼,說出的話卻十分冷靜:“你是外國人,是吧?”
    那個聲音冷冷地回答:【我隻是混血而已。】
    蘇意見它肯回答,心鬆了一下,眼睛裏閃爍著光芒。
    “那你可能不知道,口味其實是分國界的,哪怕你是混血兒,但是你喜歡吃的跟我們吃的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此時,蘇意又一次開始了忽悠學的講課。
    “我們不是不喜歡你做的菜,隻是口味不同而已。”
    就像是......鬼物喜歡吃人肉,而他們是打死也不會喜歡吃的。
    聽罷,其他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這個說法也太牽強了,拿這套說辭來說服鬼物,真的合理嗎?!
    沒想到,過了一會,那個聲音變得有些氣餒:【那好吧,的確是我沒想到。】
    嗯?
    這麽荒唐也可以??
    “既然如此,那我們可以吃你冰箱裏的東西嗎?如果我們太餓了,可能就不能陪你玩了。”
    蘇意抬眸笑了笑,漂亮的眼尾向上挑起,眼神幹淨清亮。
    可能她說的話很沒有道理,一聽就是忽悠的,但是能來到這裏,還講什麽道理呢?
    鬼物能飛這件事情,牛頓說什麽了?
    而且她也早就試過了,跟這個鬼物說話,是完全不需要考慮到常人思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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