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的這些我們都不太相信？”男警官搖搖頭。
    “為什麽？！”我反問。
    男警官那張大黑臉沉了下來：“你說茉莉在午夜12點的時候給你發微信，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她那時候已經遇難了！”
    女警員雖然對我的話也很懷疑，但是她好像並不是不相信我。
    她想了想才問：“對啊，人都死了，人家怎麽還能給你發消息，你是不是記錯了？！”
    現在，手機裏的關於茉莉的一切都已經被我給刪掉了，還怎麽解釋？
    我他娘的真是百口難辯啊！！！
    “可我說的都是真的啊，”我很無力地繼續辯解道，“當時，我聽老陳說茉莉已經死了，就感覺微信裏留著一個死人的名字很害怕，所以……所以我就把她全都刪掉了，就是這樣，我又沒撒謊，你們要是不信，我也沒轍……”
    聽我這麽一解釋，兩個警察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麽，似乎他們還真的有點兒相信我了。
    既然手機的疑點暫時沒能得到答案，男警官跟女警員對視了片刻，重新又轉過頭看向了我。
    男警員抬起手摸了摸眉毛，他換了一個話題說：“其實……其實我們晚上打擾你，還有……還有另外一個疑點……一個更大的疑點！！！”
    還有更大的疑點？！
    我的心都跟著他的話哆嗦了一下！
    而且，黑臉男警官一向是一個說話很果斷的人，怎麽這時候，他的語氣都變得吞吞吐吐起來了？！
    莫非……
    他還有什麽顧慮麽？！
    這麽一想，我不由得更加緊張起來！
    當然，心裏也有一點點的好奇？
    因為我想不明白，到底會有多麽大的疑點，會讓一個中年男警察都要產生顧慮的心理呢？
    “馬俊啊，你……你害怕看到屍體麽？”
    足足沉默了好一會兒，男警官才問了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聽到“屍體”兩個字，我本能地就開始用力地搖頭。
    “你……你別緊張，我說的屍體，不是真的屍體……”
    “……啊？！”
    我一時間更是懵逼，完全沒聽明白，也不知道他幾個意思？！
    “我是說，不隻是讓你去看真正的屍體，隻是屍體的照片而已……”
    我還是沒聽明白，緊張地問：“你到底想說什麽啊？！”
    男警官用力的撓了撓頭發，眼睛看著黑沉沉的車窗外麵，他似乎在權衡什麽？
    不過很快，他仿佛就想通了，把手伸進自己的夾克口袋裏，從裏麵拿出來了幾張照片。
    因為距離很遠，車裏也比較暗，所以我看不出照片上麵的內容。
    “我這裏有幾張照片，拍的都是屍體，我想讓你看看……”
    “我不看！！！”我立刻強烈拒絕道。
    不是我小氣，誰大晚上的希望看那種照片啊！！！
    “別緊張別緊張……這是我們最新的一個發現，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接著，男警員對我說，下午的時候，也就是他們離開醫院之後，剛回到了市局刑警隊辦公室。
    這時，負責驗屍的法醫就給男警官打了一個電話。
    法醫說，屍體上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現象，很少見，讓男警官最好親自過去看看。
    於是，男警官就坐電梯下到負2層，市局的停屍房和解剖室都在負2層。
    男警官四十多歲，已經是個老刑偵了，他自然是不怎麽懼怕屍體的，早就習以為常了。
    但是女警員目前還屬於實習助手階段，所以她很緊張，站在門口遲遲沒敢進去。
    男警官也沒為難她，自己一個人先進去了，法醫正在解剖室等著他。
    解剖室並不大，中間的位置擺放著一架不鏽鋼的金屬床。
    在床上，仰麵躺著一具屍體，正是何總的屍體。
    何總墜樓之後，被摔得血肉模糊，好在他是後背著地的，雖然後腦嚴重破損，但是臉部的五官還保持了原樣。
    運回來的時候因為臉上都是血汙的緣故，所以並沒有引起法醫的懷疑，但是當法醫用清水清理掉屍身上的汙血之後，法醫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一個怪異之處！
    那就是，死者的臉，似乎很有問題？！
    當男警官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很害怕了，牙齒都有些發顫！
    雖然沒親眼看到何總的屍體，可我光是聽他的描述，後背上麵的所有的汗毛都已經一根根地直立了起來。
    在這輛警車內，不隻是我很緊張，坐在我前麵的年輕女警員，似乎也感到了恐懼。
    因為我看到她的臉比之前變得更白了，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
    車內唯一還算鎮定的人，就隻有坐在駕駛室裏的男警官了，他低著頭，手裏還捏著那幾張照片。
    很顯然，那幾張照片，很可能拍攝的就是何總的屍體！！！
    “嗬嗬……”男警官似乎也感受到了車內一片肅殺的緊張氣氛，他很不和適宜的幹笑了兩聲，“嗬嗬，都別這麽緊張麽，因為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男警官繼續笑了兩聲，他以為自己的笑聲可以減緩車內的緊張氣氛。
    然而，確是事與願違，那個該死的幹笑聲不但沒讓氣氛放鬆，反而聽起來更驚悚了！！！
    男警員又接著說道：“其實，不用法醫提醒我，我進去停屍房第一眼就看見了屍體臉上的不同，主要的不同之處是他的臉……那張臉很怪異，我指的是臉上的表情，呃……怎麽說呢，那個笑容很怪異，看起來……看起來很像是在笑……”
    聽他這麽一說……
    本來我的後背就已經汗毛倒豎了，現在，仿佛後背上麵結上了一層冰！！！
    我似乎是被這種恐怖的氣氛激怒了，為了給自己壯膽，我就大聲地吼了一嗓子：“屍體還會笑，你開什麽玩笑呢？！”
    男警官被我吼了一下，他也不生氣，而是點點頭繼續說：“是啊是啊，屍體就是死人，死人怎麽還能會笑呢？但是……那個表情……怎麽說呢？真的很像是在笑？真的？”
    說著，他的舉動更過分了，居然從那些照片中抽出了一張，慢慢地朝著我遞了過來……
    “你要是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看看，你看看他是不是在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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