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看去，張奶奶閉著眼睛，還在熟睡。
    難道是夢話？
    飛豬也被驚醒，坐了起來，看著奶奶。
    “再不走開別怪我不客氣了。”張奶奶閉著眼睛繼續喃喃說著，手腳好像在想動又動不了的那種掙紮。
    宋溪和飛豬都確定了，這是被夢魘住了。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懸起了心，張奶奶的不舒服可能就是這個了。
    宋溪想起狐狸第二本小冊子裏講的入夢術，她沉下心來，打坐，入定，按照冊子上的操作一步一步施展，最後那一刻，她進入了張奶奶的夢境。
    還是這個房子，院子裏，外麵的天空灰蒙蒙的，沒有光亮，但是也不黑暗，就像天剛蒙蒙亮的樣子。
    周圍一片寂靜，沒有蟲鳴，沒有犬吠，一切都靜悄悄。
    不，還是有聲音的，張奶奶在和一個男人爭執什麽。
    “我照顧了你一輩子，現在你還要我去照顧你，門都沒有。”張奶奶頭發散亂著，手裏拿著一個掃帚，朝對方撲打。
    隻是十二分的力氣，打下去就隻剩一分了，輕飄飄的跟撓癢癢一樣。
    那人眼看說不通，強硬上手，拽著奶奶就往外麵走，奶奶拚死不從。
    看到宋溪從屋裏走了出來，奶奶不禁喜上眉梢。
    “阿寶，快幫幫奶奶，把這個人趕走。”奶奶急切道。
    宋溪感受到那人的氣味讓她很不適應，二話不說，跑過去就是一通撓。
    不多久，那人就被撓得全身都是傷痕，凝實的人形漸漸變得虛幻起來，終於完全消散。
    奶奶腿軟一下坐在地上，夢境消散。
    宋溪睜開眼，看著眼前呼吸均勻的奶奶，不再有囈語。
    她怕奶奶再次發夢，睜著眼守了奶奶一夜。
    奶奶今夜沒有在中途醒過來，一覺到天亮。
    第二日早上，公雞叫了三遍，奶奶睡醒了。
    好久沒有睡過這樣完整的覺了，奶奶精神抖擻地起了床，看到阿寶趴在一邊睡得正香，露出了溫和慈祥的笑。
    飛豬看到奶奶起床了，他也起來，昨天晚上，奶奶睡著之後他也睡著了。
    奶奶吃完早餐朝道觀走去，飛豬看宋溪還在睡覺，跟著奶奶身後來到了道觀。
    走到道觀門口，看到前麵貼著宋溪威風凜凜的a3大彩照，飛豬感覺又回到了那段雞飛狗跳的日子。
    奶奶“咦”了一聲，自言自語：
    “這主意不錯”
    找到二師兄，奶奶開門見山。
    “二娃，能給我幾張觀外貼的阿寶照片嗎？”
    “姨，它這是又撓人了嗎？？”
    “不是，我貼這個驅邪。人沒撓，撓鬼了。”奶奶說，“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事吧？昨天晚上阿寶回來我就睡了好覺了。”
    “夢裏阿寶把那東西一陣撓，撓得喲，都牽絲掛網了，後麵整晚都沒再來煩我了。”
    “我想著如果阿寶哪天不在家，我貼這個估計能鎮一鎮。”奶奶說。
    二師兄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不禁肅然起勁。
    “傳說貓能通靈，說不好真的是她幫到你了。”當下就又去文印室拿了幾張給張奶奶，又吩咐人在道觀四周多貼幾張。
    “對了，我這次來是想讓你告訴你師兄我好了，省的他記掛著這個事。”
    “一天天總麻煩你們，我也挺不好意思。”
    “姨，這是哪的話，這個主要是怪我們學藝不精，不能替師兄分擔一二。”
    “你們也別自責，自古以來天才都是掰著手指頭數得過來的，不丟臉。”
    姨，您還是別安慰了。二師兄心想。
    “好，那我就回去了啊。”張奶奶打完招呼就往回走。
    宋溪一覺睡到中午才醒過來，起來胡亂吃點東西。正準備出去溜達溜達，剛出大門，就看到飛豬看著牆上一個東西兩嘴角往上翹。
    宋溪回頭一看，好家夥。
    大門上，圍牆上，外牆上，起碼貼了十幾張她的個貓寫真照。
    “此貓脾氣不好，請勿撫摸，否則後果自負。”這些個字加粗加黑凸顯原樣在上麵沒去除。
    宋溪有一種零幾年刷在農村外牆賣飼料、賣家電廣告的感覺。
    她就是那些廣告上麵的背景女郎。
    “張奶奶說你的畫可以驅邪。”飛豬幸災樂禍。
    “不但能驅邪，我覺得還能避孕。”宋溪補充，貼在房間裏被一隻威風凜凜的貓一直盯著，可不就達到避孕的效果了嘛。
    “張奶奶這是怎麽啦？”宋溪問，“我以前撓過的人訛上她了嗎？”怎麽突然貼了這麽多張。
    “這就要問你了，她昨天晚上做了什麽夢，你又做了什麽？”通過張奶奶和二師兄的話飛豬還是沒能拚湊出原貌。
    “我把一個跟她吵架的夢裏人撓沒了，就這樣。”
    “想不出來，要不你還是直接問問宋清吧，看樣子他知道得更多點。”飛豬建議。
    “對了，接下來白天我會在道觀呆著，晚上會回來，還需要每天更新。你有事就叫我”
    “行，你去吧，電話聯係。”
    宋溪說完，跑到後山，四下無人，拿出了手機。
    撥通了宋清的電話。
    “宋清，張奶奶是怎麽回事啊？”宋溪沒有寒暄直接進入主題。
    “她啊，做了一段時間的夢了，夢裏她以前的丈夫來找她，她丈夫很早的時候就失蹤了，有人說是修仙去了。”
    “現在看來，可能是你懂得，那種仙。”
    “不知道什麽原因，他現在又來找她，如果他一直纏著張奶奶，張奶奶恐怕有性命危險。”
    “聽說你昨晚把他撓了，如果他打消了念頭還好，如果沒有，我們還要另外想辦法。”
    宋溪一口氣把事情原委全部道出。
    “行，我知道了，你們什麽時候回來？”早點回來吧，我怕自己搞不定啊，宋溪祈禱。
    “事情是做完了，現在就是不知道如何處置。”宋溪沉吟。“如果有人要求把全部喜歡的男明星充做後宮她才能徹底消停，你會怎麽辦？”
    “當然是滿足她啊，給她開本後宮小說，把她丟小說裏去玩。”
    宋清沉默。
    “這不是有現成的後宮嗎？老牛培養的，什麽樣的風格沒有，把她丟進去啊。”宋溪甚至腦補了老牛皇後、錦雞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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