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KC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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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c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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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徹斯特的冬季到了,訓練場上飄起了小雪,不過球場上仍舊熱火朝天。
    英超沒有冬歇期,克裏斯蒂亞諾曾經對此不做任何評價,有沒有休假對他來說區別不大,他倒是更樂意在訓練場上揮灑汗水,然後在賽場上好好挫一挫那些愛噓他的對麵球迷們。
    但現在不一樣。
    基恩和費迪南德能看到他們的小隊友恨不得把嘴掘成油壺的樣子,任誰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怨念要實體化了。
    “怎麽回事?平時你不是最愛訓練了?”費迪南德納悶又好笑,“最近不還應-召進了國家隊?恭喜你啊。”
    “謝謝。”克裏斯蒂亞諾揉了揉冰涼的臉頰和鼻子,沒兩下就搓得臉皮紅起來,他點到為止地解釋道,“英超沒有冬歇期。”
    “所以是想家了?”費迪南德笑起來,這倒是好理解,畢竟羅納爾多還是個小孩子,他幾下揉亂克裏斯蒂亞諾的頭發。
    克裏斯蒂亞諾沒有反駁,他總不能說是想男友了,隻能默認。
    費迪南德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在克裏斯蒂亞諾跑去訓練的功夫,他和基恩商量著不如這兩天搞個更衣室派對。
    弗格森爵士聽說了他們一隊的活動打算,表示自己將會友情讚助一道家庭特色餐算作心意。
    於是第二天訓練結束,克裏斯蒂亞諾在更衣室裏被打包了。
    名副其實的“打包”。
    空有身高還沒鍛煉出結實肌肉的年輕男孩被一群糙漢起哄扛起,克裏斯蒂亞諾在騰空的一瞬間就幹脆利落地放棄了掙紮。
    這是他在球場上學到的經驗,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隊友們——無論是國家隊的還是俱樂部的,無論在哪個俱樂部——他的隊友們總是對這樂此不疲。
    “要去哪兒?!”克裏斯蒂亞諾拉扯嗓子大聲問。
    “派對!”魯尼拖著克裏斯蒂亞諾笑著大聲回答,“誰叫你總是不參加我們的派對?吉格斯提議的,直接抗走!”
    “嘿,出賣我!”吉格斯回頭噓了魯尼一聲,但他笑得不懷好意。
    克裏斯蒂亞諾翻了個白眼:“又要去夜店?我不去!”
    “得了吧,就沒見過在你這個年紀那麽潔身自好的球星。”內維爾拍了拍克裏斯蒂亞諾的額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麽修女轉世。”
    “滾蛋。”克裏斯蒂亞諾被這個形容惡心得不輕,隨後他忽然惱羞地大叫一聲,“誰抓我屁-股?”
    範尼抬眼:“你猜?”
    克裏斯蒂亞諾的抱怨顯然引來不地道的隊友們更多的起哄。
    下一秒,他就覺得自己的腰、屁-股和大腿都被人捏了——當然,他分得清這種屬於直男的起哄把戲,他無語地嘟嘟囔囔,並且伸手朝底下托著自己的每一個隊友腦袋上揮了一把:“我猜你們沒一個無辜的!”
    派對的地點在隊長基恩的家裏,基恩的妻子特麗莎已經為今晚的派對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其中就包括基恩特意叮囑的一道葡萄牙家常菜。
    特麗莎做了一道葡萄牙燉海鮮飯作為主食,她上網搜了一下,據說這道菜是葡萄牙人的最愛,是葡萄牙美食的七大奇跡之一,希望隊伍裏的葡萄牙小男孩會喜歡。
    而其他人也各自帶了一道菜來豐盛今晚的派對——魯尼的葡式蛋撻,內維爾的鱈魚幹,吉格斯打包了一鐵板的烤章魚,範尼不知道從哪兒買到了一袋速凍的埃爾艾拉香腸……
    “聽說是你們葡萄牙的特產。”範尼聳肩膀,“正好路過看到的。”
    魯尼樂嗬嗬地戳穿:“在曼徹斯特郡能正好看到葡萄牙的特產?還是這種香腸?”
    範尼一個大肘子頂過去。
    費迪南德則借用了基恩的廚房,做了一碗簡簡單單的綠色健康湯,放上了範尼帶來的香腸,還有羽衣甘藍、洋蔥、土豆、大蒜,典型的葡萄牙風味。
    克裏斯蒂亞諾全然沒想到今晚的派對會是這個樣子,他錯愕地看向隊友們:“這是……”
    “提前祝你節日快樂,ronnie。”費迪南德笑道。
    基恩微點頭,帶著曼聯拿到至高榮譽的三冠王的鐵血隊長,難得露出堪稱溫和的微笑:“歡迎你加入曼聯大家庭。這一年表現得出乎意料得好。”
    最初在爵爺買下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的時候,基恩作為隊長,並不那麽樂觀認為這個年輕男孩能與他們磨合成一體。
    他在對方入隊之前就仔細盤析過對方的賽事資料,球風很獨,動作花哨,在裏斯本競技的時候就常常出現一個人帶球粘球的情況。
    這麽一個球員,哪怕個人能力再漂亮,那也很難在一場團隊比賽裏發揮出一半。
    所以,在克裏斯蒂亞諾入隊之後,基恩並不滿意。
    但在老特拉福德,弗格森是唯一的王,其他人隻能是遵從。
    如果說訓練場上的團隊配合訓練讓基恩意外,那麽在英超揭幕賽的第一場比賽,球場上的克裏斯蒂亞諾讓基恩生出一種詭異的默契,就好像他們在一塊兒踢了幾十場球,甚至上百場。
    ——克裏斯蒂亞諾對他們的跑位甚至是習慣,都了如指掌。
    這種感覺很詭異,但他清楚這不是錯覺。
    並且,他意思到克裏斯蒂亞諾也並不是他刻板印象中那樣獨球的人。
    克裏斯蒂亞諾腳上的功夫很漂亮,同時也是一個典型的機會主義者,他總能跑到最合適的位置,甚至擁有被範尼更加精準敏銳的射手嗅覺。
    基恩很難想象一個十九歲的年輕小將,在賽事經驗那麽不對等的條件下,怎麽可能擁有那樣可怕的射手嗅覺?他隻能用天賦來解釋。
    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遲早會是曆史上最偉大的足球運動員之一。基恩這麽篤定著。
    擁有敏銳嗅覺的年輕小將,沒有冒失強橫地霸占皮球,也沒有在賽場上炫耀漂亮的球技,他的傳球精準,過人幹脆,哪怕被鏟倒也會迅速爬起來,除非被鏟得痛極了才會抱著腿在地上蜷縮。
    而往往這個時候,曼聯的老大哥們都會借機衝上去,找裁判討要卡牌,通常成功率很高,因為男孩倒地時五官皺起,總是下意識一副快哭或者已經開始哭的樣子,實在是太容易拿到牌了。
    ——克裏斯蒂亞諾無數次在更衣室裏強調,那隻是因為疼痛刺-激出來的生理性反應,嚴格來說不能算作是“他被鏟哭了”,但沒用,賽後采訪或者是媒體報道上,他的隊友們和記者都津津樂道。
    “克裏斯蒂亞諾確實很容易哭,說真的,在球場上你很會想保護他,但另一方麵,我也很能理解為什麽那些家夥喜歡盯著ronnie下手就是了。”吉格斯咧嘴攤手,在采訪的時候少見開了個玩笑道。
    ronnie是他們隊內對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起的昵稱,因為克裏斯蒂亞諾似乎不是很喜歡男人喊他“cris”。
    吉格斯後來在采訪的時候又轉而回歸了正題——每回克裏斯蒂亞諾被鏟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時候,場上的噓聲都快把球場掀翻天了,不管是對家的還是自家的球迷,能量爆-炸。
    在這樣的情況下,裁判壓力自然也很大,給牌的概率極高。
    贏球的時候在場上疾馳的克裏斯蒂亞諾,會咧嘴笑得張揚又輕鬆,就好像他是足球世界裏最年輕的王儲;
    輸球的時候在場上懊惱落淚的克裏斯蒂亞諾,會用雙手捂住臉,偶爾也會索性大大方方地撇下嘴,眼周和顴骨都染上激烈的緋紅,毫不掩飾自己的失落和不甘心,肩膀因為抽噎而抽動,倔強又要強。
    所以,沒有人會不喜歡這樣的克裏斯蒂亞諾。
    哪怕是同位置的範尼,基恩和費迪南德都明白這兩人在隊伍裏的尷尬位置和關係,也對爵爺的打算有一些了解,但很明顯的,他們也看出來範尼正慢慢向克裏斯蒂亞諾放下介懷。
    或許曼聯會迎來最輝煌的雙鋒時代。
    克裏斯蒂亞諾沒想過這輩子剛進曼聯就能得到這樣一個美妙的聖誕節前夜,他微微怔愣地張開嘴,有些反應不過來地慌亂道謝:“噢……謝謝你們,真的,我完全沒想到,真的……”
    他深吸了口氣,用力抹了把臉,他確信自己年輕的淚腺很快就會失去該有的掌控力。
    基恩見男孩一情緒激動就會上頭的紅暈出現在眼周,微微下吊的眼睛就像小狗一樣,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快哭了一樣,他連忙打岔:“好家夥ronnie,今天可不是讓你哭的時候,這要是讓窗外狗仔隊拍到,隔天頭條就得是曼聯老人欺負新人。”
    克裏斯蒂亞諾:“……”
    好的,這有百分之六七十的可能性。
    克裏斯蒂亞諾覺得自己得表現得成熟點,於是他飛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深吸了兩口氣,換個話題:“那這樣,我給你們也做點什麽吧,再加一道菜如何?”
    “你會做菜?”範尼有些意外。
    “那當然。”克裏斯蒂亞諾揚起眉梢,“讓我來看看冰箱。”
    於是十幾分鍾後,正式開飯,克裏斯蒂亞諾帶來了非常正統的水煮雞胸肉配西蘭花芹菜,端上餐桌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沉默了。
    “ronnie,今天是派對,你或許知道派對上都吃點什麽?”魯尼目光呆滯地轉向克裏斯蒂亞諾。
    克裏斯蒂亞諾咧嘴笑開來:“可以換個口味。”
    “咳,範尼,我記得爵爺也帶了一道特色菜來,特麗莎放在了廚房裏,你去拿來好嗎?”基恩轉向範尼。
    範尼沒有異議地起身,等拿過來揭開餐盤上倒扣的蓋子,一道仰望星空派叫派對的氛圍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噢……ronnie,我愛你的雞胸肉,我的胃可以被它撐滿,真的。”吉格斯捂住臉。
    克裏斯蒂亞諾大笑出聲,坐在椅子上直拍大腿。
    派對一直鬧騰到半夜十二點敲過才肯結束,魯尼、內維爾幾個都喝了不少酒,隻有吉格斯和克裏斯蒂亞諾保持著滴酒不沾的美好品德,負責送那幾個醉漢各自回家。
    “明天見了。”吉格斯帶走範尼和內維爾,他看向克裏斯蒂亞諾微微頷首,“保持自律,這是一個好習慣。”
    克裏斯蒂亞諾朝吉格斯笑了笑:“我會的。”
    他永遠記得當初吉格斯是怎麽教訓他不許喝碳酸飲料的,年少輕狂的時候總像刺蝟那樣保護自己,把別人的好意紮透穿,但他心底確實感激吉格斯,就如他感激每一個球場上曾經的對手、隊友、教練。
    他們或許有過矛盾和衝突,但當一切過去,塵埃落定之後,他仍舊心懷感激,因為這些經曆使他變得更好。
    克裏斯蒂亞諾扛著魯尼送回家,等回自己住處的時候,都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
    他躺在床上摸出手機看消息,卡卡發來了一條短信息:
    【k:今天俱樂部裏裝飾上了聖誕樹,我很想你cris。】
    沒頭沒尾毫無關係的兩句話,克裏斯蒂亞諾咧開嘴角,要不是時間太晚,他一定會打電話回去,好好親一親他的男朋友。
    真可惜,他覺得今天差一點點就完美了。
    他正想著,門外忽然響起兩聲輕輕的敲門聲。
    “篤”、“篤”。
    克裏斯蒂亞諾抱著手機從床上跳起來,這麽晚還有人來敲門?
    他眯起眼,他倒是遇到過一些瘋狂的粉絲偷摸進自己的房間……
    他走到門口,從貓眼裏往外看,看到一道寬闊的身影,穿著深駝色的大衣,肩膀上還落著白色的雪花。
    克裏斯蒂亞諾愣了一下,旋即心跳狠狠加快。
    上帝啊,不會吧不會吧?
    他一把拉開大門,就見門口站著自己好幾個月都沒能見上麵的嶄新男朋友,克裏斯蒂亞諾倒吸了口氣。
    “cris。”青年放輕呼吸。
    當他看到俱樂部提前搬出來的聖誕樹時,他的腦海中就隻剩下和克裏斯蒂亞諾一起度過的那幾個聖誕夜。
    想要見對方的心情迫切地幾乎要跳出胸膛,他衝動地買了一張米蘭飛往曼徹斯特的機票,翹掉了今晚ac米蘭的派對活動。
    而現在看到克裏斯蒂亞諾明晃晃的驚喜和不敢置信,卡卡知道自己做對了。
    他用力抱住克裏斯蒂亞諾,滿足地深深歎息了一聲:“太好了cris,太好了。”
    在他把戀人抱進懷裏的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被填滿了。
    但很快,卡卡送開懷抱,他沒忘記自己還帶著一身雪氣,而克裏斯,他的男孩甚至隻穿了一條拳擊褲跑出來。
    克裏斯蒂亞諾一把拉過戀人閃進房間裏,他飛快上下打量對方,興奮得不加掩飾:“你怎麽會過來?怎麽都沒有提前通知我!我可以去接你!上帝,你都凍紅了。”
    他湊上去,用力搓了幾下掌心,把熱乎乎的手掌貼在戀人的鼻尖和臉龐:“你不會在外麵走了很久才找到我這兒吧?”
    卡卡頓了頓,忽略了這個問題,衝克裏斯露出一個能把半島男孩迷得七葷八素的笑容:“cris,開心嗎?”
    “這還用問?天啊,今天是我度過的最完美的一天!”克裏斯蒂亞諾小聲輕呼,湊上前親吻戀人微涼的鼻尖,然後是唇角。
    他順手把卡卡的大衣扒了下來丟到一旁,上麵全是融化的雪水印子,看得克裏斯蒂亞諾直皺眉頭:“你摸起來好冷啊,你該給我打個電話讓我去接你的,我敢打賭你肯定走了很久才找到我這兒。”
    卡卡抓過戀人的手,輕柔但不容拒絕地擁抱住對方的後背,將男孩緊緊壓向自己的胸膛,他的年輕戀人永遠不會知道他曾經觸碰過更加冰涼更加絕望的溫度。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卡卡說道,低頭吻過克裏斯的眼睫,笑著把克裏斯托抱起來,看戀人騰空後手忙腳亂的不敢把全身重量壓向自己,他道,“cris,我好全了,真的,讓我好好抱你。”
    克裏斯蒂亞諾小幅度地趴在卡卡身上,他溫熱的手指擦過卡卡的後脖頸:“真的?才剛剛過去幾年?四年?五年?真好全了?”
    “好得不能再好了,cris。”卡卡淺淺啄吻著戀人漂亮緋紅的麵龐,他慢慢將唇挪到戀人的胸口,低聲問,“那這裏呢?”
    “好嘛……”克裏斯蒂亞諾怕癢地微微向上挺胸,將自己更加推近戀人,呼吸變快了一些,“我保證,不會再忽視家庭醫生的忠告,它現在強壯得不得了。”
    “我愛你。”卡卡低聲,抱著克裏斯輕輕放回床上,輕緩地吻了一遍又一遍,看著克裏斯蒂亞諾的耳朵、眼角、脖頸,一點一點染上極豔麗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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