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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這是什麽？”克裏斯蒂亞諾拉扯了一下發愣的卡卡，對方看起來像是被重錘了一記。
    卡卡聞言回過神，他看向克裏斯蒂亞諾，半晌後露出一個恍惚的笑臉。
    他將克裏斯蒂亞諾收攏進自己的懷抱裏，把頭埋在對方的肩窩：“是主的旨意。”
    他曾經，日日夜夜向上帝祈禱：
    “主耶和華我讚美您，您是榮耀的神，是創造天地的主，求您的聖靈幫助我來讚美您，幫助我用心靈與誠實讚美您，您是榮耀的神，是創造天地的主。”1
    “您應允我說，當我讚美您時，您要除去我一切罪的捆綁，使我在您麵前有滿足的平安喜樂。我請求您，當我讚美您時，請您賜我的愛人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多斯·桑托斯·阿維羅，賜他陪伴終身而深愛的伴侶，賜他不負相望的熱愛，賜他無憾今生……”
    他本以為上帝遺忘了他，不曾回應他，而現在他才知曉，原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卡卡偏頭細細地親吻著克裏斯蒂亞諾耳後的刺青部位，那片肌膚在他的唇下逐漸熱得滾燙。
    克裏斯蒂亞諾差點把五官皺成包子上的褶皺，主的旨意？他現在可聽不得這個。
    剛才他隻是隨口糊弄的一句，他更信那個“靈魂力量”的解釋，盡管聞所未聞。
    “讓我愛你，讓我擁有你，讓我陪伴你，就是主的旨意。”卡卡深深吸了口氣，微笑著親吻年輕戀人皺起的鼻尖紋路。
    他眼底發熱，有些不受控製，他不得不側頭將自己深深埋在克裏斯蒂亞諾的肩膀裏，呼吸戀人的氣味才能讓他穩定。
    噢這樣，克裏斯蒂亞諾因為聽見戀人的話而放鬆下來，那可以讚同一次，他勾起嘴角，偏頭貼了貼自己的戀人。
    “我喜歡這個說法。”克裏斯蒂亞諾回應道，他吻了吻耳邊戀人的發絲，感覺到戀人的身體在細微顫抖，他僵硬了一瞬，同時感覺到自己的脖頸旁有濕潤溫熱的觸感，他低低問，“你哭了？”
    “是的，cris，是的……”卡卡聲音很輕，但他的聲音堅定而充滿力量，“但我感到更好了。”
    克裏斯蒂亞諾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將戀人壓近自己，深深而滿足地歎息了一聲。
    他感覺到從所未有的安全感，他親吻著卡卡的脖頸，直到對方慢慢平複下來，他的戀人收回了掌控權，用一個接一個的吻親吻滿他的脖頸，他的麵孔。
    克裏斯蒂亞諾輕輕哼了一聲，被對方溫和卻有力地按在床上。
    戀人的手掌猶如隱形的鐐-銬，讓他心甘情願地被鎖在其間。
    克裏斯蒂亞諾睜開眼，望進對方的眼底，讀出了與自己如出一轍的情緒。
    “我愛你，cris，我愛你。”卡卡吻著心愛男孩的眼睛，眼周敏感細嫩的皮膚因為情緒激動而泛紅，眼底是濕漉漉的光澤，他知道他們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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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在床上磨蹭了近半小時才再次起身走進衛生間裏，克裏斯蒂亞諾一邊刷牙漱口，一邊小聲嘀咕：“我得遲到了。”
    “我的錯。”卡卡低笑著幹脆利落地回答，他知道離下午的訓練還有足夠的空餘時間，克裏斯蒂亞諾是個訓練狂魔，而他也不會允許因為他們的關係而影響到訓練。
    他站在克裏斯身側，兩人並排站在小小的單人洗手池前洗臉漱口，不約而同地看向鏡子裏的倒影，然後又像兩個青春期的傻小子一樣笑出來。
    克裏斯嘴裏的牙膏泡沫都飛了出來，他故意往卡卡的臉上蹭掉一些泡沫，像個惡作劇成功的煩人高中生。
    “cris……”卡卡無奈地看了眼大笑的男孩，真擔心克裏斯蒂亞諾會不小心把漱口水笑得吞咽下去。
    “好啦，我要去訓練了。你要不要去參觀一下老特拉福德？”克裏斯蒂亞諾笑眯眯地吐掉漱口水，隨手抓了條毛巾擦嘴。
    “不，我想我還是待在這裏，等你回來。”卡卡回答道，他抓過被克裏斯隨意擦過的毛巾，仔細擦了擦克裏斯濕漉漉的鬢角和額頭，“我沒什麽想逛的地方，除非和你在一塊兒。”
    克裏斯蒂亞諾像是被這個回答取悅了，他輕了輕嗓子：“那我一結束訓練就回來，然後我們去約會，怎麽樣？”
    “這是你的地盤，你來安排。”卡卡低頭貼了貼克裏斯隨之揚起的笑臉，男孩臉上帶一點小小的驕傲和矜持。
    這是他的地盤，當然，克裏斯蒂亞諾毫不否認這一點。
    有爵爺的曼聯之於他而言是家，而皇家馬德裏之於他是遠洋的巨輪，而葡萄牙，是他的根，是他願意為之付出一切代價，也要將桂冠高舉披掛在她身上的女神。
    克裏斯蒂亞諾心情極好地準時出現在了訓練場上。
    如果說平日裏的克裏斯蒂亞諾是個活潑好動分子，在訓練場上躥下跳，那今天下午的克裏斯蒂亞諾，就是一個閃耀的移動荷爾蒙，誰都要被男孩揚起的大笑臉暴擊，誰都能感受到對方純粹的歡喜和熱情，而沒有人能抵抗一個本來就長得討喜漂亮的男孩向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沒有任何一個人。
    “有沒有覺得今天這家夥看起來不一樣了？”範尼問吉格斯，眉頭跳了跳，“昨晚我喝多了，你們後來還做了什麽事情？”
    “我們還把你們這群醉漢送了回去。”吉格斯翻了個白眼，然後看向克裏斯，頓了頓，若有所思地回道，“大概，純粹的派對後遺症？”
    一個普普通通的派對能有這樣的效果？吉格斯吃不準，不過想想，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那應該算是一個遲到一年的歡迎派對，或許是因為這個？
    魯尼小聲說：“我隻知道，他再這樣到處散發魅力的話，更衣室的清掃工都會想上他。”
    費迪南德和基恩路過他身後，兩人不約而同地警告了一聲。
    弗格森則認為更衣室派對看來起到了作用，或許以後這得變成一個定期的隊內活動，有助於聯絡感情，促進配合。
    克裏斯蒂亞諾毫不在意其他人是怎麽猜測的，要不是這會兒facebook、twitter這些社交app還沒被開發出來，他一定會發個興高采烈的自拍，讓全世界都知道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他有多快活。
    訓練結束後，克裏斯蒂亞諾便以最快的速度衝了澡，換上幹淨的新衣服，還給頭發抹上了發膠，噴了香噴噴的香水，塗上滋潤的、帶水果甜香味道的潤唇膏。
    他得做足準備。
    盡管今天仍舊不是聖誕夜，但外麵可已經到處都是聖誕氛圍的裝飾了。
    他想，他要是有機會找個地方，在那棵什麽樹下，討要一個聖誕之吻就再好不過了。
    克裏斯蒂亞諾知道自己的約會創意一向土得過分，但他知道卡卡不會嘲笑這些，比起隻能看到浮誇表麵的普通人，卡卡總能看到他的真心。
    於是克裏斯蒂亞諾幹了件大事。
    他預定了滿滿一箱用槲寄生製作出來的花環——那裏頭起碼裝了不下二十個，就在他訓練結束後，被送到他的住處門外。
    他還買了帶著毛絨耳朵的可愛毛線帽還有一體的圍巾，可愛的粉色，他完全想象得出這有多適合卡卡。
    克裏斯蒂亞諾準備好了，就像他猜的那樣，卡卡確實沒有拒絕他為之準備的可愛帽子，毛茸茸的動物耳朵壓在卡卡留長的頭發裏。
    克裏斯小聲輕呼著捧起卡卡的臉，左親一口右親一口，太可愛啦！
    卡卡縱容調皮的戀人給自己重新裝扮，他眼底閃過一絲笑：“你的呢？cris，我們難道不戴情侶帽嗎？”
    克裏斯蒂亞諾微微張嘴，他覺得自己要是戴上這種東西一定傻透了，所以壓根沒買，但是，情侶帽？
    克裏斯蒂亞諾後悔了，情侶帽！他熱愛一切能和卡卡湊成對的東西，他居然沒想到這個！
    “大街上應該到處都有。”卡卡彎起嘴角。
    克裏斯的想法實在太好猜了。
    他牽起克裏斯蒂亞諾的手，大大方方地出門。
    街上果然有同款的帽子，卡卡立刻給克裏斯蒂亞諾買了一款大紅色的，像個麋鹿。
    攤主一看就笑了，這顯然是兩個大男孩之間幼稚的惡作劇。
    克裏斯蒂亞諾興奮得整張臉都是紅的，他就喜歡這樣敞敞亮亮地在街上和卡卡散步、約會，上一世這樣的機會太少了，而卡卡也更多的是擔心他們會不會被媒體拍到，以至於他總不夠盡興。
    但這次不一樣，這次是卡卡主動抓住他的手走到大街上，這是有意義的，克裏斯蒂亞諾沒法把自己感受到的形容出來，但他用力回握住卡卡的掌心，回應這個意義。
    天啊，他這會兒快樂得都想原地跳個舞了。
    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街邊商店裏傳出聖誕氛圍的歡快曲子，克裏斯抓著卡卡，滑稽又好笑地原地扭擺起來。
    上帝確實給這兩個足壇驕子關上了一扇窗，天知道這倆人是怎麽能跳得那麽滑稽。
    但快樂是會傳染的，周圍有路人加入進來，一起扭動奇怪又可笑的步伐，最後居然成為了一小片即興的狂歡，還帶動了攤主那兒的醜帽子銷量！
    克裏斯蒂亞諾和卡卡在人群最興奮的時候悄悄溜了出來，克裏斯笑得喉嚨都有些啞：“你看見了嗎？我們這算不算提前二十年出現的快閃文化？”
    “這該叫克裏斯蒂亞諾魔法。”卡卡也笑得喘氣，他們一路跳舞一路又狂奔跑出來，雪花都沒法在他們的肩膀上停留一秒。
    他們跑到了公園的小樹林裏，隻有月亮和樹影是唯二的聽眾。
    克裏斯聞言挑挑眉梢：“聽起來像是誇我的。”
    卡卡低低笑出聲，他拉下克裏斯蒂亞諾的麋鹿帽子，有些笨重的裝飾正好能擋住兩人的側邊，也擋住卡卡俯身落在克裏斯嘴角的吻，是一個帶著水果甜香氣味的吻：“是的，cris，毫無疑問。因為你才有這樣的感染力。”
    能擁有全球5.2個億粉絲的超級巨星，沒有人能質疑他的人格魅力，即便是隔著屏幕與網絡，人們都會由衷地被他的鮮活、真實、充滿生命力的一切而吸引。
    更遑論是在現場。
    卡卡聽得見自己的心髒跳動的聲音響得出奇，這樣的克裏斯蒂亞諾是他的，完全屬於他的。
    克裏斯蒂亞諾對外展現出來的，僅僅是所有美好品德中的一小部分，而他私藏的美好的一切都是其他任何人所見不到的，他怎麽可能不為這樣的愛人墮入沉淪？見過這樣完美的戀人，他的心又怎麽可能再塞進別的存在？
    卡卡用吻描摹著戀人的眉眼，在心裏既悔恨曾經的錯失，又慶幸現在的失而複得。
    他曾經以為放手和切斷與克裏斯蒂亞諾的關聯是唯一的出路，是保護心愛之人最好的方式。
    他在婚禮上感受到心被淩遲的痛苦，但他堅信那是他應得的，為他的謊言。
    而他的新妻子，早已知悉他的所有故事，他們互取所需，扮演一個世人眼光下的模範家庭。他的心除去克裏斯蒂亞諾，再沒有任何縫隙。
    克裏斯蒂亞諾咧開嘴笑得得意，將卡卡的讚美收下，而他更關心的則是：
    “你瞧，沒人會把我們當成情侶！我們就該大大方方地做情侶該做的事！”
    克裏斯蒂亞諾大幅度地快活揮手，險些把卡卡的毛線帽子打下來，他縮了縮脖子，又抬手重新給戀人整理好。
    卡卡失笑地看著心虛了一秒的克裏斯：“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足球生涯。”
    克裏斯蒂亞諾從來把愛轟轟烈烈坦坦蕩蕩地擺在陽光下，即便那將自己陷入泥淖，他仍會在球場上高調回擊羞辱自己是同性戀的對手。
    那時候他就在想，隻要這段關係存在，他就一定會是克裏斯蒂亞諾的拖累。
    克裏斯蒂亞諾聞言皺起了眉頭，他攬過卡卡的後腦勺，讓他們的額頭抵著額頭，他盯著對方的眼睛：“別告訴我你現在還在想這個。”
    “我隻知道我會陪你做所有決定，無論是什麽。”卡卡拉下克裏斯的手，放在嘴邊親吻對方的無名指，他的語氣太認真太虔誠，像是一個珍重的承諾。
    克裏斯蒂亞諾被親吻的手指忍不住彈了彈，耳朵開始發燙。
    他發覺每次在他忍不住為上一世的陰影提心吊膽的時候，他的戀人，都會陡然一個巨大的轉折，直球給予的安全感讓他措手不及。
    克裏斯蒂亞諾垂下眼，長而翹密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去一小片陰影，他低頭安靜而乖順地也回握住了卡卡的手，在對方的無名指上也落下一個認真的親吻：“我想做的決定從未改變過。”
    他想要卡卡，他不在意公開或者隱瞞，不在意別人的揣測和中傷，他想要的隻是世下愛人最平等普通的相處。
    至於職業生涯，在他眼裏，隻要足夠強，有的是球隊想要他們，他們是不是同性戀，可不影響幫那些俱樂部拿下冠軍杯——這才是那些老板們最關心的。
    兩人在小樹林裏交換了一個冗長的吻，克裏斯蒂亞諾低低喘息著笑出聲：“卡卡，我覺得我們像是結婚了。”
    他們以吻交換了戒指，以言語交換了承諾，月光與樹影是神父與見證人。
    “不，親愛的，我還可以給你更好的。”卡卡笑道，他獎勵一般吻了吻異常好滿足的戀人，“我想給你最好的。所以，恐怕你還得再等等。”
    “咳，為了最好的，羅納爾多先生有的是耐心。”克裏斯蒂亞諾揉了揉忍不住傻笑的臉，正色道。
    兩人如第一次戀愛的純情小男生，紅著臉從小樹林裏走出來，又一路散步回到了住處。
    住處門口仍舊堆著克裏斯蒂亞諾預訂的那箱槲寄生花環。
    克裏斯蒂亞諾敲了敲頭，喜滋滋地嘟噥：“差點忘了這個！”
    卡卡疑惑地探頭看過去：“是什麽？全是花環？”
    “槲寄生花環。”克裏斯蒂亞諾糾正，他一把抱起紙箱，然後示意卡卡從自己的褲袋裏摸出房門鑰匙，“就是那個，站在底下就該接吻的槲寄生。”
    卡卡貼著克裏斯蒂亞諾的體溫摸出鑰匙，打開房門，忍不住好笑，又糾正：“我得說，它的起源，挪威神話裏並沒有提到這個，這純粹是後來的愛情詩裏衍生出來的非正統習俗。”
    克裏斯蒂亞諾皺皺鼻子，他對這個不感興趣，他隻感興趣一件事情：“所以，你打不打算在槲寄生下吻我？”
    他微微揚著下巴，看起來像隻驕矜的小獅子，棕黑色的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卡卡聞言頓了頓，把什麽挪威神話、巴爾杜爾神的故事都拋到了腦後：“當然，我的國王。”
    克裏斯蒂亞諾輕咳一聲，然後從紙箱子裏分出一半的花環丟給對方：“那就掛好它們。”
    “好。”卡卡飛快應下，“掛哪兒？”
    克裏斯蒂亞諾的耳朵和眼周開始泛紅，他瞪向遲鈍的戀人，有些咬牙切齒：“你要問我？掛你想掛的地方！”
    卡卡反應過來。
    ——“掛你想掛的地方”
    ——“掛你想吻我的地方”
    作為在心裏想好了全部的過程——
    他將在門口親吻他的男孩，帶進玄關，壓在窗簾的遮掩下，然後轉到狹窄的單人沙發，讓男孩隻能跨在自己的身上，塌下柔韌的腰，趴扶在他的胸膛上，然後是床邊，再是浴室的洗手台，衝淋房……
    可惜他忘記了還有一半的花環在克裏斯蒂亞諾的手上。
    而向來被解說誇獎“很有想象力”的克裏斯蒂亞諾，自然打亂了所有的安排。
    他們的親吻變成了奇怪的高難度姿勢挑戰，最後以兩人都維持不住的爆笑收尾。
    卡卡托住克裏斯的後腰，懲罰一般用力磨了兩下才鬆開。
    “還是按照我的路線來？”卡卡咬著克裏斯耳後的那一小片皮膚。
    “……隻接吻？”克裏斯蒂亞諾確認了一下，“明天早上我有訓練。”
    “……嗯。”
    “上帝會保佑不撒謊的人的。”克裏斯蒂亞諾愉快地親了親戀人的臉，短暫的一分鍾實用主義信仰。
    他把自己交給對方，偷懶享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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