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偏執大佬的白月光重生了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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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買冥婚的人家此時也沒別的想法了,趕緊拿到錢走著,這家子姑娘太烈,可真是惹不起。
嶽巧雲自然摳摳搜搜不想拿,猶豫著想賴,旁邊派出所所長急眼了:“再不還給人家錢,把你們全都拷起來,這是買賣人口!”
所長一嚇唬,那嶽巧雲到底是怕了,趕緊和孟嬴州商量著湊了錢,還給那買冥婚的。
買冥婚的拿到錢,自然趕緊跑著,他們可不想惹什麽麻煩。
等對方一走,嶽巧雲心痛得不行了,再看孟硯青,自然恨得牙癢癢:“死丫頭片子,你這喪門星,白白折騰人呢!”
她氣急敗壞的,衝過去就想給孟硯青一巴掌。
但居委會幾位哪能讓她打呢,趕緊攔著,派出所的幾位上前把她給製住了。
事情都鬧到這個地步了,開弓沒有回頭箭,誰更潑辣這都是明擺著的,這時候做事就得欺軟怕硬。
王主任直接指著她鼻子道:“都什麽年月了,你家閨女也不是小孩子,這都十九歲的大姑娘了,哪能讓你天天隨便打,我們看不到也就算了,我們既然看到了,我們要是不管,那就是我們的失職。”
嶽巧雲:“你們還要怎麽著,我錢都給了,我賠本賠大了!”
孟硯青聽她們扯扯這些有的沒的,其實都懶得費口舌。
孟建紅死了,她用了孟建紅身子,對孟建紅感激不盡,以後她有能力,自然會為孟建紅燒紙立碑念經供奉,但是這家子逼死孟建紅,她可不欠這家子的。
她隻想盡快擺脫他們,而且要徹底撇清關係,從此再無瓜葛才好。
於是孟硯青退到了牆根處,之後才望著眾人道:“王主任,希望你們能做主,給我一個公道,要不然的話,我生不如死,還不如直接把我這條命交待了,也好落一個清淨。”
那王主任忙道:“我說建紅,有話好好說,你別鬧,咱有話好好說,你先放下。”
嶽巧雲冷笑:“得,別演了,他們都走了,你還拿刀幹嘛!”
孟硯青卻道:“今天,當著所有街坊的麵,我還有些話說。”
她聲音清朗,聽得大家全都看過去。
孟硯青吸引了全場注意,這才道:“萬惡的舊社會是吃人的社會,能活生生把人逼死,現在是新社會了,結果可倒好,我差點被人活生生逼死。如今大家也知道,我孟建紅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死了一次,便是哪吒剔骨還父剔肉還母,一死以報親恩,我命大不死,那是我自己的福氣,如今我的命是我自己的。”
她這番話說得清晰有力,眾街坊大媽大嬸都紛紛讚同。
孟硯青這才繼續道:“我鬼門關走一遭,見過小鬼見過閻羅的人,重活一世,我要求活一個明明白白,堂堂正正,不再受人欺淩,所以請各位給我孟建紅做主,務必還我一個公道,不然的話,我直接就死在這裏,血濺五步,灑在這老牆頭上,讓你們夜夜做噩夢,讓你們永遠記住,這裏有一個年輕姑娘被你們活生生逼死。”
她這話一出,別說王主任,別說嶽巧雲,就是周圍鄰居一個個都嚇得不輕。
這大雜院大家夥住了多少年了,天天來來往往的,她說得這麽嚇人,誰不怕呢!
眾人忙一起上前哄著,也有人趕緊勸孟嬴州和嶽巧雲,讓他們別總逼著姑娘。
“有你們這樣的嗎,這麽大姑娘,人家想嫁誰就嫁誰,哪能讓你們這麽逼著!”
“我們當街坊的早看不下去了,實在不行,咱們找你們單位去,看看你們單位怎麽說!”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什麽的都有,平時有些話礙著鄰居麵子不好說,現在逼到這份上了,沒辦法了,一個個往狠裏說。
嶽巧雲也沒想到,就這麽犯了眾怒。
要知道她平時雖然潑辣,但到底是在這大雜院裏混,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能太過分了,不然回頭人家給你下一個冷絆子,你說都沒處說理去。
王主任趁機道:“我說建紅,聽嬸一句勸,你有什麽話你就說,你說了我們當然給你做主,你可別想不開。”
那嶽巧雲也是嚇到了,她隻好跟著點頭。
於是孟硯青就提要求了:“咱們家這房子一共兩間,你們得騰出一間來給我住,再分給我一些錢,不用多,就一百塊,這樣我能自己立了門戶,以後咱們就分開了。”
她這要求提出來,那嶽巧紅自然不幹,嚷嚷道:“一百塊?你這是要我命呢,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倒是容易!”
孟嬴州也跟著瞪眼睛:“你想什麽呢,家裏兩間房,我們住一間,你妹住一間,你當然住地震棚了!”
旁邊派出所所長聽著皺眉:“你們這是怎麽做事的,哪有讓一個姑娘家住地震棚,這不像話啊!”
孟硯青其實另有打算,她當然不要一間房,住這裏和他們當鄰居不是白白膈應自己嗎?她也不可能保住這間房,至於一百塊,打死這對夫妻他們都不可能拿出來。
她這是聲東擊西,先提一個他們肯定不會答應的,再退後一步,居委會大嬸們當個和事佬,從中和和稀泥,這樣就差不多成了。
彼此談不攏,居委會見此,又兩邊勸著,語重心長各種話。
最後孟硯青終於提出自己的真正要求:“我不要房子也行,那我要求你們寫一張紙,就寫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我還了親恩,以後你們遇到什麽事,可是和我沒關係,我沒能力也沒義務再管你們什麽。”
嶽巧紅和孟嬴州對視一眼,這當然容易,當即答應:“行,我們寫!”
指望著女兒以後能孝敬伺候,那是不可能,寫就寫。
孟硯青又提出一個要求:“我幾個月大的時候,父母抱著我去走親戚,那親戚曾經送給我一個手鏈,那手鏈雖然不值錢,但好歹是我的,是人家送給我的,我媽臨走前說了,那是我的嫁妝。我走了,必須把那手鏈帶走。”
嫁妝不嫁妝的,孟硯青不知道,但她這麽一說,誰也不會找孟建紅那死了的親媽對質去,畢竟一個媽媽臨走前和五歲女兒說過什麽,現在還不是任由她來編。
嶽巧紅一聽,皺眉,之後道:“什麽手鏈,聽都沒聽說過。”
孟硯青:“我五歲喪母,之後便有了後媽,你們不過是欺淩我年幼,又沒有親戚做主罷了,但是爸,你可能忘記了——”
她望向孟嬴州,道:“東交民巷陸家,擱什麽時候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他們家長子娶的媳婦就是咱們家聯過宗的遠房親戚。雖然這親戚距離咱們有點遠了,但之前我媽也帶著走動過。”
孟嬴州微驚,這都是過去的事了,因為後來孟家出事,他不想被連累,從此就沒提過,斷了關係,那時候孟建紅也就四五歲,沒想到她竟然全都記得!
孟硯青繼續道:“這手鏈是他們家兒媳婦送我的,今天,我要是拿不到,我就去找他們,請他們給我做主,那位姐姐雖然早已離世,但是聽說她還留下一個血脈,就是關係再遠,但好歹有過來往,論起來她那兒子也得喊我一聲表姨吧。聽說如今那姐夫位高權重,妻亡十年未曾續弦,想必是對我那姐姐情深義重,今天我求到他家門前,他念著昔日親戚的情分,未必就不會給我一個孤女做主。”
她這一番話,可是把嶽巧雲都唬住了。
嶽巧雲嫁過來時候,隻約莫知道孟嬴州家以前是大戶人家,但是因為那個特殊年代,她自然要求孟嬴州趕緊斷了,千萬別招惹是非,所以竟然不知道這層關係,更不知道這礙眼的拖油瓶竟然能拎出這麽厲害一門親戚來做依仗。
孟硯青繼續道:“你們把這翡翠珠子手鏈給我,我離開這個家,再不要你們分文,你們如果不給我,我就去東交民巷找陸家哭,哭他們姻親家孤女受了虐待,問他們管不管!”
她這話說到最後,可是帶著一股豁出去的氣勢。
所有的人都覺得,惹了她,她什麽都能幹出來,她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於是大家全都看向嶽巧紅:“你給人家拿出來,人家的手鏈,你幹嘛昧著!”
嶽巧紅:“我沒——”
她話說到一半,旁邊就有一街坊道:“上次你拿著那手鏈,不是說想去文物商店問問值多錢嗎?敢情那是人家建紅的?”
嶽巧紅臉紅耳赤:“那個不值錢。”
孟硯青:“不值錢,那就給我,要不然,就給我一間房一百塊錢,我就這個要求,隨便你給我哪個都行。”
孟嬴州從旁,憋了半晌,道:“行,我做主,給你了!”
嶽巧紅頓時氣壞了:“你!”
孟硯青:“好,王主任,你也聽到了,我爸說了要給我。”
王主任聽這話,趁機道:“那咱就這麽定下來了,我們來給你們做個見證。”
於是很快,居委會幾位寫下一份字據,孟硯青提到了以後的贍養問題,免除一切贍養責任,同時還提到:“還有我的戶口,我戶口還擱這邊呢,回頭我得把戶口遷出去,他們得配合。”
大家自然沒意見,於是這些都給她寫上,最後雙方簽字畫押了。
孟硯青拿到了雙方畫押的那頁紙,也終於拿到了那翡翠珠子手鏈。
其實這翡翠珠子手鏈要說是多好的物件,倒是也不至於,本來就是她當姑娘時候在家裏隨便戴的,不是什麽特別稀罕的。
但是這物件如今拿過去文物商店賣,她估摸著也能賣大幾十塊,萬一陸緒章那裏靠不上,她也不至於餓死街頭。
第4章 首都飯店
孟硯青拿到那手鏈後,當即收好,幾位居委會大嬸幫襯著她收拾東西,誰知道根本沒什麽收拾的。
這孟建紅衣服都沒幾件完整的,全都是破衣爛衫,看得居委會大嬸都唏噓不已,最後王主任好心,從自己家拿了兩件閨女的舊衣服來給她,讓她先穿著。
那衣服確實舊了,還帶著補丁,不過好歹能穿,孟硯青謝過王主任,收拾了起來,還從犄角旮旯裏摸出來幾個鋼鏰,趁機塞到自己兜裏。
又在居委會的陪同下,去派出所把自己的戶口單獨做成一個戶口本,本來這種事並不是輕易給辦的,不過剛才孟硯青鬧事,派出所所長也在,那所長倒是很同情孟硯青,大手一揮,說是做一個特殊申請,給孟硯青辦了。
辦戶口的時候,孟硯青趁機要求改名。
她當年從法國回來,因為回國後登記問題,其實對外一直用的名字是法文名“茵格麗德.孟”,後來就簡稱麗德,全名孟麗德,而孟硯青這個名字隻有自家用,所以現在她直接改回原名“孟硯青”,倒是不怕別人生出什麽猜測,反正外麵沒幾個人知道她這個名字。
至於對那派出所所長,她直接號稱自己要告別過去重新來過,別人自然不懷疑,直接給她改了。
至此,孟硯青總算從這家子獨立出來了。
孟硯青折騰了這大半天,其實也有些累了,不過想到她撿了一條活命,還從這家子獨立出來自由了,還是很欣慰的。
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那所長道:“閨女,你現在想去哪兒?”
孟硯青:“我想投奔親戚去。”
所長點頭:“那也行,我姓牛,你叫我牛叔就行,你一小姑娘家也怪不容易的,以後有什麽事,你就說一聲。”
孟硯青謝過牛所長,掏出那鋼鏰,出門找了無軌電車坐上,打算去找陸緒章。
她現在一窮二白,什麽都沒有,那項鏈也不是說賣能賣的,她得趕緊找一個容身之處,所以想著幹脆去找陸緒章說明白好了。
陸緒章這個人雖然風流,這些年也接觸過不少相親對象,但兩個人到底是青梅竹馬的感情,和他好好說,他定會信自己,也總歸會給她一個安置的,最不濟了,當年她的那些嫁妝可是很值錢 ,他總會還給自己。
在陸緒章那裏得了蓋章認定,這樣兒子的事她也好插手。
無軌電車很快到了新街口,她下了車。
新街口的這套宅子是陸家祖上就有的,後來她和陸緒章結婚,四合院就歸他們小兩口了。
不過她生下陸亭笈沒多久,不光她父親出了事,就是陸家也多少受牽累,這套房子便被查收,政府給他們分配了四間平房住,她的產後抑鬱就是那時候開始的。
當然了,政策變化也快,等陸亭笈滿周歲,那房子又被還回來,他們折騰著又搬回四合院了。
她沒了後,陸緒章帶著孩子一直住在這裏。
她踩踏在胡同的青石板路上,金黃槐葉絲絲飄落,落在她的腳麵上,之後又隨著她抬腳的動作滑落。
她有些激動,也有些恍惚。
這是相隔一世後她再次踏入這裏。
誰能想到她還有這樣的機會呢。
她走到了那四合院前,看著那朱紅銀漆大門,心裏醞釀著,開門的可能是誰。
這會兒陸緒章估計不在家,他工作忙,不可能這麽快下班,很有可能是兒子陸亭笈,當然也有可能是保姆。
他們好像換過幾次保姆,現在的保姆肯定不認識她,不過沒關係,她早就打好腹稿了,瞎話可以一編一串。
她終於抬起手,觸向那大門上的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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