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偏執大佬的白月光重生了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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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瞬間泛起挫敗。
他們之間有屬於他們的默契。
一時竟然想起童年的一件小事,他試圖鑽到他們中間睡覺,想摟著母親睡,然而父親卻把他抱起來,哄他。
哄著哄著就把他哄傻了,等他明白過來,他已經躺自己小床上了。
孟硯青看出父子倆這微妙的對抗,她笑著和兒子解釋道:“這道菜是把驢肉煮過後,把皮單獨起出來,回鍋炸得酥脆,再蘸著花椒鹽吃,味道非常好,這雖然是下酒菜,不過我一直都喜歡吃。其實關於這道菜,還有個典故。”
說著,她望向陸緒章,道:“緒章,你和亭笈講講吧,這個你最熟了吧。”
她這個提議一出,陸亭笈馬上道:“算了,我也不是太想聽典故。”
陸緒章眼神淡淡的,對此不予理會。
陸亭笈冷笑:“如果不是為了陪著母親,我都懶得過來!”
陸緒章聽此,抬眼看向兒子,輕笑了下,道:“這頓飯我買單,是我請你母親吃,你不想吃可以出去,起來,走吧。”
孟硯青萬沒想到,幾句話而已,這父子竟然針鋒相對起來。
她忙安撫地按住兒子的肩膀:“我看你父親可能昨晚沒睡好,你看他眼睛發紅,帶著黑眼圈,眼角皺紋都出來了,這麽憔悴,肯定精神不好火氣大,他說的話,你別在意。”
她這話一說完,陸緒章的視線瞬間射了過來。
他有這麽糟糕嗎?還眼角皺紋?
他才三十出頭而已,四年前才退的共青團!
陸亭笈聽這話,認真打量了陸緒章好一番,最後鄭重得出一個嚴肅的結論:“想必父親日夜操勞,以至於肝火旺盛,年紀輕輕便現出老態。”
他頷首,很孝順地道:“那我做兒子的,就多容忍幾分吧,畢竟這是我孝敬老人的中華傳統美德。”
這話簡直把陸緒章貶低到了溝裏。
兒子總算氣順了,孟硯青安撫地握著兒子的手,眼睛卻看向陸緒章。
陸緒章也在看著她。
二十四小時的分別後,再次相見,陸緒章看上去若無其事,一切都自然得仿佛他們隻是分開了數日,仿佛那十年生死相隔不存在。
但是目光相接間,孟硯青馬上感覺到了,他那層所謂的平靜如同春日水麵的薄冰,看似堅冷,其實一觸便碎。
她感覺到了他的壓抑,急迫,以及一些其它的情緒,全都一覽無餘。
陸緒章陡然移開了視線。
他在躲閃,他不願意這麽直白袒露自己的弱勢和渴望。
孟硯青笑了下:“緒章。”
聲音溫溫柔柔的。
陸亭笈一聽這個,便馬上湊過來,直接道:“母親,你還想吃什麽?”
孟硯青和陸亭笈說著話,不著痕跡地看向陸緒章。
視線再次交融,這一次他沒有躲開,就如同曾經的那些年,都很輕鬆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請對兒子溫柔一些。
——他總想找我茬。
他還是個孩子。
——十四歲了
可你昨天還踢他了。
在視線的對決中,陸緒章到底敗下陣來,他悻悻然地別過眼去,沒什麽情緒地道:“孩子還小,不太懂事,隨他吧。”
誰知道陸亭笈一聽這話,馬上道:“我不懂事嗎?”
孟硯青簡直無言以對,按下葫蘆起來瓢,這兩父子能消停消停嗎?
她警告地看向陸緒章。
陸緒章別過眼去,刻意沒看她。
孟硯青輕捏著手中茶盞,緩慢地開口:“緒章。”
聲音綿軟,卻有種絲質的鎮壓感。
陸緒章神情頓了頓。
他是很吃這一套的。
這個世上隻有一個人用這種語氣喊他名字,她隻要這麽喚他,他永遠都會在她麵前服服帖帖。
那個人本來應該已經不在了,但是現在她就在他身邊,再次這麽喊他名字。
陸緒章緊緊抿著唇,心間泛起久違的顫意。
在片刻的沉默後,他終於道:“我不該這麽說,我應該尊重他。”
孟硯青不說話,就那麽看著他,安靜地等著。
房間氣氛有些異樣,陸亭笈也感覺到了,他無聲地看看父親,看看母親。
在孟硯青的目光中,陸緒章到底開口道:“亭笈,昨天踢你那一腳,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我保證以後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陸亭笈聽著,也是詫異。
他和父親一直不太對付,兩個人是絕對不會向對方輕易低頭示弱的,對此他已經習慣了。
結果母親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讓父親棄械投降……
第38章 久違了
陸亭笈看著父親,再看看母親,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母親就是母親,連父親都管得妥妥的……
孟硯青卻笑著對陸亭笈道:“好了,亭笈,你父親都已經向你道歉了,他也認識到他的錯誤,他以後會改,這件事我們就不提了好吧?”
陸亭笈鼓著腮幫子,不太甘願地道:“好吧。”
孟硯青笑看著兒子:“這個栗子我剝不開,太硬了,咯手——”
說著,她把一旁攢盒裏的栗子拿給陸亭笈,溫聲道:“亭笈幫我剝好不好?”
她這話一出,陸緒章馬上看向她,看她對兒子笑得柔情似水。
陸亭笈卻很受用:“好,我幫你剝。”
他拿了剝栗子的鉗子,輕輕一個哢嚓,栗子殼裂開,他利索地剝開,之後將剝出來的栗子放在一旁的白瓷盤中。
他一邊剝一邊道:“這個好吃,母親你吃這個!”
孟硯青笑著接過來,嚐了嚐,說好吃,陸亭笈一聽,越發賣力地剝栗子。
陸緒章沉默地看著,之後,他拿起旁邊茶壺,以眼神詢問孟硯青。
孟硯青頷首。
陸緒章便給她斟茶,放到她麵前。
斟茶過後,他繼續冷眼旁觀,看陸亭笈剝栗子,這傻孩子真賣力氣,都快剝了一盤子。
他終於淡淡地提醒道:“別剝了,大晚上的,吃多了不好消化,再說了,等會還要吃別的。”
陸亭笈眼睛都沒抬,繼續剝:“又不是非要現在吃,可以等會帶著,母親你說是不是?”
孟硯青讚同:“我兒子就是孝順又周到。”
陸緒章聽這話,那神情便頓了頓。
他看著孟硯青,看著這個全新的孟硯青,有些艱澀地消化著這個事實。
她溫柔似水,滿心偏袒。
——偏著兒子。
不過想想如今的種種,她得了這樣的奇遇,重活一世,竟然並沒有找過自己,卻和兒子早早相認,他們還商量著拿到存折,商量著未來。
在她心裏,父子倆誰是什麽位置,一目了然。
哦,也對,她不要他了,她還要兒子。
怪不得亭笈當時對著他宣布,說他母親心裏隻有他,一切遺物都隻會留給他,根本不想搭理自己。
他不是在發泄,而是在說一個事實。
孟硯青自然察覺了陸緒章神情的異樣,他仿佛一個被人扔在野森林的棄兒。
不過她刻意忽略了。
這個男人素來知道怎麽讓她心疼他,而她現在是不會心疼他的。
她笑著和兒子說話,接過兒子剝開的栗子。
陸緒章神情寡淡地看著這母子的溫馨,獨自消化著胸口那說不出的酸澀滋味。
陸亭笈也意識到了,他刻意越發挨近了孟硯青,笑著和孟硯青說話,仿佛很乖很乖的樣子。
陸緒章看著這一幕,又覺得沒眼看,直接別過眼去。
這麽大一個兒子,還以為自己是小寶寶嗎?
好在這時候,菜總算上了,第一道菜是烤乳豬。
這其實是一道非常奢侈的菜品了。
如今的市價,黃金也不過五十塊一克,但是豬肉卻要一塊多一斤,豬肉貴,供應不足,這種情況下,十幾斤的小乳豬一般不會輕易宰殺,所以吃烤乳豬便是一種奢望。
這仿膳飯店因為有些渠道,才有這麽一道菜,不過也不是一直有,需要趕時候。
比如今天。
陸緒章拿了叉子,親自動手,將那表皮酥脆的烤乳豬分割了小塊,放到了孟硯青盤子中,之後,再次動手,這次是切給陸亭笈的。
陸亭笈見此,道:“父親,我自己來就是了。”
陸緒章聽這話,也就沒理會他,取來放在自己盤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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