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偏執大佬的白月光重生了 第2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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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抵達首都機場的時候,一下飛機,孟硯青便看到了陸緒章。
他西裝規製,安靜地坐在旁邊座位上,低頭看著一份文件,此時仿佛聽到動靜了,才抬眼看過來。
熙熙攘攘之中,陸緒章輕笑了聲,將手中文件收起來,交給了旁邊的寧助理。
之後他才走過來,很自然地從她手中接過來隨手的小拎包。
一旁拎著各樣行李大包小包的陸亭笈和謝閱連忙和陸緒章打了招呼,陸緒章頷首笑道:“這一路辛苦你們了,先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我請你們吃飯吧。”
謝閱一聽自然高興,陸亭笈也覺得不錯。
這時候,霍君宜也下了飛機,乍見到陸緒章,他也上前打了招呼。
兩個男人突然相見,一個是氣定神閑沉著篤定,含笑間都真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另一個卻是舟車勞頓,神情略顯疲倦,倉促間就這麽幾句寒暄。
客套疏淡的言辭中,視線交鋒,一時之間,高下立判。
霍君宜淡淡地道:“陸先生真是有心了,日理萬機還記得來接機。”
陸緒章此時已經很自然地挽起孟硯青的手,笑著道:“自己的親未婚妻,自然要多用花心思。”
親未婚妻……
在場的別說霍君宜,就連陸亭笈和謝閱都有些聽不下去。
這麽肉麻……
真得太不像樣了。
孟硯青卻坦然自若,笑著反握住陸緒章的指尖,溫聲道:“我正累了,想著回去還得坐大巴,你來接我,倒是省事了。”
陸緒章看著她,眸中都是溫柔:“嗯,都給你準備好了,回去後就可以歇歇。”
霍君宜深吸口氣,收回目光,用一種異樣的語氣道:“我先失陪了。”
說完,不待陸緒章和孟硯青反應,他已經徑自拉著行李箱走了。
陸緒章和孟硯青相視一笑,眼神都有些無辜,仿佛他們兩個什麽都沒幹。
當下一行人出了機場,上了車。
來了兩輛車,人家一對未婚夫妻單獨一輛車,陸亭笈和謝閱連同行李被無情地趕到了另外一輛車。
謝閱是挨著陸亭笈坐的,他側首,小聲在他耳邊道:“你平時和他們一起住,不覺得礙眼嗎?”
陸亭笈挑眉:“嗯?”
謝閱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他隻覺得,從這兩位一見了麵,那眼神簡直是拉著兩道絲,就那麽黏纏在一起,分都分不開。
而平時略有些冷清的孟硯青,頓時生出一層似水的柔媚來,就好像要化開了,至於陸緒章,那總讓人感覺克己守禮的陸緒章,也變得格外溫柔,溫柔得要命。
總之這兩個人平時單獨看是一個樣,他們在一起時又是另一番樣子,感覺他們簡直像是連著根的,又好像磁鐵的兩頭,見了麵那簡直就不能分開!
他擰著眉,想了半晌,終於形容道:“他們感情這麽好,你看著別扭不?”
陸亭笈斜眼看著他:“我為什麽要覺得別扭?”
謝閱越發皺眉。
陸亭笈抬起手來,慢條斯理地把他推開:“反倒是你靠我這麽近,我才覺得別扭!離我遠點,遠點!”
謝閱:“……”
看他那一臉嫌棄的樣子!
第148章 水膽翡翠
這次的香港國際珠寶展,孟硯青自然是勢在必得。
也就半年的時間,她隻能全力以赴。
本來陸緒章和孟硯青的婚期希望盡快,不過因為孟硯青心思都在這個珠寶展上,以陸緒章的意思,他已經打了結婚報告,兩個人先領結婚證,好歹有個合法身份,如果可以,王府井這邊裝修過了,晾一晾就搬過去。
等哪天心情好了,就舉辦一個簡單隆重的婚禮。
對此,孟硯青自然沒意見,本來她也不是太在意婚禮的,先領證倒是挺好的。
這邊陸緒章去打結婚報告,她也開始忙著自己的事,她首先要做的,倒也不是去打報告寫申請,而是找工匠。
她現在有些珠寶構思,但是要想實現這些,必須找到能用之人。
她先把一些不需要太多工藝水準的翡翠,拿給了琉璃廠的老藝人來做,之後走訪了數家北京搖搖欲墜的老首飾廠,遍尋了那邊的老工人,最後總算挖到了東方藝珍首飾工藝品廠的一些老人。
這家工藝品廠是五十年代末成立的,當時北京市政府將失散在民間的老藝人組織起來成立了這家工藝品廠,那些老藝人有人精通燒藍,有人擅長玉雕,也有人專精花絲鑲嵌等,十年運動期間,這些老藝人自然也受到一些打壓,這些老工藝也眼看要失傳了。
不過孟硯青通過去那些大雜院尋訪,最後還是挖到幾位老藝人的弟子,這些年工藝品廠不景氣,他們大多是靠著微薄的工資度日。
孟硯青挨個找他們談,願意給出她就談妥了一位花絲鑲嵌的師傅,一位燒藍師傅,還談妥了一位精通鏨刻的師傅。
隻是唯獨玉雕師傅,卻一直沒什麽好著落。
陸緒章知道她的難處,想了想,建議道:“我聽說嶽家的那位嶽大師傅如今已經退休在家,你要不要去試試?”
嶽大師傅?
陸緒章道:“就通州嶽家,解放前,他們家不就在你們鋪子裏做的?”
這嶽家,孟硯青卻是知道的。
這位嶽大師傅祖籍山東,清朝末年,他父親嶽三從山東逃難出來,來到了北京城,窮困潦倒差點餓死,恰好遇到了孟硯青的叔爺爺,那叔爺爺是個好心人,覺得這孩子瘦得簡直是幹柴,路都走不動,當時四處兵荒馬亂的,外麵也不太平,這種孩子死街上都沒人知道的。
那祖爺爺便把嶽三帶回家,好歹給一口飯,養活了,養活了後,就讓他在廊坊二條的玉器鋪子裏跟著學門手藝。
不過這玉雕手藝可不是一般人做的,玉雕師傅講究玉不琢不成器,師傅把自己當磨玉工,是要下狠心雕琢徒弟的,那些當徒弟的,渾身泥漿,又髒又累,沒個二十年苦功夫都沒資格上登磨活的。
可這嶽三偏是有些靈性的,他七歲學雕玉,十三歲上登,十五歲便已經豔驚廊房二條,成為孟家玉器鋪子的金手指,號稱是掐金如麵,琢玉如泥。
三十年代末,孟家倒了,樹倒猢猻散,那時候嶽三把自己的手藝傳給了自己兒子,也就是後來的嶽大師傅。
這位嶽大師傅在解放後進了玉雕廠,五十年代還曾經得到過上麵的接見,屬於傳統老藝術家,北京玉器行雕刻四怪,簡稱北玉四怪的,他是其中一位。
孟硯青聽陸緒章提起這個,也是無奈:“你倒是很敢想。”
不要說上輩子的恩情早就隨著年代久遠而煙消雲散了,就說哪怕她是曾經的孟硯青,她跑過去求人家為他出山,人家都不見得搭理她。
昔日的嶽三為孟家效力一世,已經還了這一飯之恩,她哪能跑去讓人家一個知名老藝術家來自己的小作坊呢。
陸緒章卻道:“你可以試試,就算不能請對方出山,但也能了解下情況,好歹混個臉熟?”
他想了想:“幹脆我陪你去好了。”
孟硯青忙道:“這可不行。”
陸緒章:“怎麽不行?”
孟硯青笑了:“這算什麽呢,別人隻覺得古怪。”
陸緒章見此,也隻能作罷:“行,那你自己去一趟,我送你過去,至於這次香港國際珠寶展的事,我明天開會,估計能碰到幾個部門的負責人,正好和他們提一下。”
孟硯青自然高興:“好,這個可以!”
*
陸緒章的車直接送她過去了羊腸兒胡同,那位嶽大師傅就住在這裏。
車子停下來後,陸緒章側首,囑咐說:“如果不順利的話,幹脆去玉雕廠挖幾個就是了,所以成不成的也沒什麽。”
他這是安慰她。
孟硯青笑道:“知道了,不成也沒關係,大不了吃個閉門羹。”
陸緒章眸光溫和:“不成的話,給我打電話,晚上帶你吃好吃的。”
孟硯青:“哦?成的話就不給我吃好吃的了?”
陸緒章抬起手,捏了捏她的手指,笑道:“行了,下車吧,別抓我小辮子。”
孟硯青便也笑了:“你也早點去上班。”
說著,她便要推開車門,不過待要下車時,突然想起了什麽,又湊過來,在陸緒章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這話一出,陸緒章身形頓時微僵,好看的側臉也明顯微紅。
孟硯青笑了笑,很有些得意地下車了。
調戲調戲他,心情大好呢!
*
一走進嶽大師傅家的院子,便明顯感覺和別處不同,院子角落裏堆著一些廢棄的玉料,那都是包裹裏麵那層玉料的石頭,是正經的廢料,就那麽一堆一堆地,旁邊還有一個蛇皮袋,蛇皮袋裏仿佛是石屑玉屑,灰塵密布的,裏麵的碎屑仿佛都要漏出來了。
而就在這院子角落的桃樹下,有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打著赤膊搬弄那些廢料,他正埋頭苦幹,以至於都沒注意到孟硯青的出現。
孟硯青招呼了聲,他又鑿打了好幾下,才慢悠悠地抬起頭來。
孟硯青發現,他的視線飄忽空洞,明明視線掃過自己,卻沒有半分停留,就好像完全沒看到她這個人一樣。
孟硯青感覺到,這並不是正常人的目光。
這青年可能精神上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這時候,就聽到裏麵傳來聲音:“誰啊?”
那是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很是嘶啞。
孟硯青一聽,便知道這必然是嶽大師傅,當下忙道:“你好,我姓孟,前來拜訪嶽大師傅。”
旁邊的青年茫然地低下頭,繼續擺弄他手中的廢料。
他似乎在試圖雕刻著什麽。
而屋子裏的老人在孟硯青自報家門後,仿佛有片刻的停頓,之後才道:“請進。”
孟硯青知道,到底是“孟”這個姓氏起到了一些作用吧。
當下她推門進入這房間,卻見房間內根本不是正常的廳堂,裏麵是改造的磚砌工作台,工作台上雜亂的擺放著雕刻工具,旁邊還有雕刻刀一半的如意掛件。
春日的陽光自窗欞照進來,把房間內的飛塵碎屑照得格外清晰,而在那飛舞的塵埃中,孟硯青看到,靠南邊的牆上掛著一幅字,赫然正是“玉不琢,不成器”。
她仔細看了看,認出這應該是自己叔爺爺的手筆。
她在看過一圈後,終於,視線落在了角落的玉雕機旁,那裏亮著一盞橘黃色的燈,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坐在那裏,正眯眼打量著孟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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