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三角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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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錦心找上陸淮南,也算是黔驢技窮,沒了招。

    陸淮南滿眼嫌棄,濃烈得化不開。

    他抽紙,擦了好幾遍推過李錦心的那邊手指,像是摸到過什麽極致惡心的物體。

    ……

    這次的手術成功,算是阮綿事業上的一個分水嶺。

    她這個年紀,到這個位置上。

    要麽慢慢往上升,要麽就一舉成名天下知,顯然她是屬於後者的翹楚。

    為了慶祝一戰成名,阮綿特意請吃飯。

    到場的有顧遠行跟徐景川,還有最晚來的薑輕慈。

    位置不是什麽高檔酒店,街頭的露天廳吧,四個人千把來塊能吃飽喝足,還有得剩下打包。

    兩個男人在聊醫學話題,阮綿偶也參與兩句,話也不多。

    在個人時間談工作,她有種被工作束縛的壓迫感。

    所以大多數她都是以聽為主。

    薑輕慈來得晚,上桌自罰了三杯。

    等後邊往下喝時,她已經醉得不行了,前前後後去洗手間吐過兩次。

    與顧遠行跟徐景川道別後。

    阮綿把她攙上車:“師傅,開去錦繡公園。”

    她看得出今晚的薑輕慈情緒不太穩定,心裏裝著事,但又不知何種緣故。

    薑輕慈喝到八層醉,沒徹底醉死過去,又醉得不輕,胃裏反反複複的折騰,才是最難受的狀態,她一邊拽著阮綿。

    一邊問她:“綿綿,你跟宋醫生好過?”

    在酒桌上,阮綿喝了不到四五杯的量,加上她酒量曆來也不錯。

    這點兒根本不到半醉的程度。

    聽到話的瞬間,她猛然深吸口氣。

    隨後十分清醒,笑了笑:“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聽他說的,宋醫生要回海港了,你知道嗎?”

    許是夜深人靜的緣故,阮綿聽出薑輕慈口吻中輕淡的不舍,但她有意無意的藏著,也就沒那麽好察覺。

    還摻雜一些,她聽不太懂的情緒。

    阮綿一派淡定,一副本該如此的語氣:“他家在海港,不回海港能去哪?也許回海港,有更好更高的發展也說不定。”

    薑輕慈眯動雙眼,去看她。

    滿嘴的酒氣,噴灑進阮綿口鼻之中。

    然後她麵露責備的道:“阮綿,我那天看到他坐在醫院廊道裏……嘔掉眼淚……”

    阮綿並不樂意這種遲來的深情。

    甚至覺得有些虛偽做作。

    眼底劃過不善:“輕慈,你今天喝多了……”

    “我是喝多了。”薑輕慈咬著牙根:“宋醫生他對你是一片……一片真心,比陸淮南真得多。”

    真心?

    遲來的真心有什麽用?

    倘若當年,宋硯安不是一貫冷漠,而是堅定的選擇她,認定她,她阮綿又何至此嫁給陸淮南,受這些年的奚落。

    若是宋硯安不是一味的要她去愛,去表達去付出。

    阮綿也不會想著報複阮渺,犧牲自已一輩子的幸福。

    那時的她,覺得反正愛已經給過人了,她不會再愛上另外的男人,才會那般無所顧忌的跟陸淮南走。

    人一旦失去信念,活如行屍走肉。

    阮綿深刻記得。

    跟宋硯安剛分手的那陣子,他身邊的所有朋友,都覺得是阮綿辜負了他。

    她才是那個薄情寡義的人。

    都覺得是她害得宋硯安承受不住打擊,出國療愈情傷。

    沒人問過,她阮綿的感受。

    她決定嫁給陸淮南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徹底跟宋硯安劃上了句號。

    連朋友都沒得做。

    眼眶微微發熱,心尖竄起股酸澀,這種情緒破防的征兆已經許久未有了。

    她嘴角揚起:“跟我有什麽關係嗎?”

    “綿綿,你就真的沒想過……”

    “沒想過。”

    薑輕慈努力撐著眼皮,盡量讓自已看起來清醒一點:“可陸淮南對你也並不好,他外邊還包養了小三,不止一個。”

    薑輕慈是真的喝醉了。

    說得自已都開始心疼。

    那雙迷離帶霧的眼睛裏,皆是一片柔軟,低聲道:“我其實挺心疼像宋醫生那樣的人,他若是知道那麽愛,一定會好好珍惜……”

    “輕慈,你別說了。”

    不是她受不了,而是她不願意聽。

    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最好的辦法便是裝聾作啞,當做死了一樣。

    薑輕慈眼皮都快壓不住。

    她睜了睜,目光炬炬的看著近在眼前的臉。

    阮綿看似驚豔的麵貌下,刻著深沉的冷漠決絕。

    “我喜歡宋醫生。”

    周圍的空氣都是祥靜的,薑輕慈的聲音並不大,語氣也不沉,在靜謐的環境下,卻是被無限放大,連那話裏的顫音……

    都盡收耳中。

    阮綿喉嚨哽嗆住,感覺呼吸都要擠不出來了。

    眼眶也像是揉進一大把的細密沙石,她本能的想去揉眼。

    意識到薑輕慈還盯著她在看,阮綿不著痕跡的收起嘴角抽搐:“那他知道你喜歡他嗎?”

    得到的答案是:搖頭。

    說起來,薑輕慈有些氣餒。

    按照她的自身條件,跟家庭環境,與宋硯安根本走不到一條道上去。

    他身邊有各種各樣優秀的女人。

    阮綿開口,聲線比先前平和了很多:“輕慈,你要是喜歡,就大膽去追,如果沒有回應,也一定要懂得及時止損。”

    她最了解宋硯安。

    他是個極度慢熱的男人,一般的女人沒有那個性子給他磨。

    為了保護薑輕慈,但同時不傷及兩人的關係。

    阮綿隻能這麽說。

    身邊的人久久無聲,薑輕慈一隻胳膊耷在她腿上,半邊身子斜斜的欲要靠過來,雙目緊閉,兩柄濃密眼睫在輕顫。

    她的睡顏很安靜,安靜中帶著幾分甜美愜意。

    阮綿把她身子扶過來,靠住自已肩膀。

    送完薑輕慈,回南山公館,已經臨近深夜十一點半。

    身心力竭。

    比起打一仗還累。

    阮綿人已經進了門,客廳裏沒開燈,黑麻麻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微弱光影也是從樓上的書房門口,往外打出來的。

    陸淮南應該還沒睡,在書房處理公務。

    這些時日下來,她也逐漸習慣了這個家裏,有一個男人的存在。

    阮綿坐在玄關處的衣櫥旁,彎腰換鞋。

    一坐下來,懶得都不想走動。

    阮綿翻開包,抽出一支煙點燃,星星火苗照亮她的臉,眼底是一簇不深的憂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