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雙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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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在燕州還是岄府,想必江少都不缺朋友。”

    江岸笑了下,笑容綻放在臉上,眼中三分清朗,七分迷離:“我要交心的那種。”

    心髒不受控製的繃緊。

    阮綿強壓心跳,抿唇露笑:“想要交心,恐怕是難了,我這人向來都是有人情還人情,有仇報仇,不會屈身於一個男人的。”

    “這話很硬氣,倒是我想問一句,陸淮南不算男人嗎?”

    江岸的一席話,令她如鯁在喉。

    她根本沒話反駁。

    兩人麵對麵而坐,四目相對。

    阮綿表麵看平靜無瀾,實則內心翻湧。

    江岸一如既往,臉上帶笑,平穩之下的麵孔漫不經心:“能解決你問題的男人,燕州多得是,你為什麽偏偏選陸淮南?”

    “這是我的私事,無可奉告。”

    阮綿沒把江岸當仇人,但也沒好到朋友的份上。

    她欠他的人情,一定會還。

    江岸盯她的臉,約莫三秒鍾:“這麽維護他,你喜歡上他了?”

    阮綿心底咯噔一聲,男人的提問如魔音般,在她耳畔回蕩徘徊。

    努力維持麵色淡淡。

    她語氣更淡:“江先生,我得先回去了。”

    江岸沒做聲,不答應,也沒阻攔。

    走到門口,阮綿手指觸碰到冰涼的門把手,身後響起男人意味深長的話語:“等你跟陸淮南離完婚,我有事跟你說。”

    江岸的語氣,也不算是撩撥。

    有些怪異。

    阮綿僅此頓了半秒鍾,她拉門離開。

    一路上,她都在尋思一個問題:江岸怎麽知道她要跟陸淮南離婚了?

    阮綿趕回南山公館時,陸淮南已經睡了。

    她跟他一直是分房睡。

    ……

    翌日早上九點多,阮綿洗漱完,開始逐一收拾行李。

    去洛溪要住兩晚的,她簡單拿取一些平時必備的日常用品。

    一個20寸的皮箱剛剛好塞得滿滿當當。

    阮綿按好皮箱的密碼鎖。

    起身抬眸間,陸淮南冷凝的麵孔映入眸中。

    他身姿懶散斜靠著門框,皙白修長的手指骨上,勾著一條淺粉色的內褲跟絲綢內衣,姿態特別的玩味:“落我屋裏的。”

    最近記憶錯亂,她也忘了是哪一次落下的。

    阮綿砸吧下唇。

    她憋著沒說話,伸手去拿。

    陸淮南胳膊往後縮,她的手成功撲了個空。

    他灼熱的眸光,盯著手裏的衣物細致散漫的打量端詳:“以前也不知道你這麽喜歡粉色,裝嫩嗎?”

    “還給我。”

    “你說還就還?”

    阮綿沒工夫跟他鬧騰。

    他不還隨他去,反正像這樣的衣物她有得是,也不算什麽名貴牌子。

    見她無動於衷,臉上怒氣都沒爆點,徑直去搬動行李箱。

    陸淮南低沉著嗓音,問道:“你昨晚上出去哪了?”

    豁!

    感情秋後算賬,她還真當他是睡著了,渾然不知。

    “我去哪,你這麽關心幹什麽?”

    陸淮南走進來,徹底橫身堵住她去路:“阮綿,別忘了你現在還沒跟我離婚,我作為丈夫,有義務知道你昨晚上的行蹤。”

    “很快就不是了。”

    她打算等從洛溪回來,就直接跟他辦手續。

    哪怕自已承擔出軌的罪名,也無所謂。

    聞言,陸淮南心口猛然一繃。

    他見過她太多麵,有矯柔嫵媚的,也有俯首稱臣的。

    更有為了討好他,各種妥協的。

    陸淮南還是第一次見她此刻,薄情而又冷冽的表情。

    他覺得阮綿是真的變了。

    變壞了。

    變得他都快不認識了。

    油然而出一種莫名的慌張惶恐,陸淮南也不知為何慌,為何惶,為何恐,他五指掐住阮綿胳膊:“昨晚上去找誰了?”

    “沒誰。”

    陸淮南看著她的那雙細長眼睛,很亮很亮。

    他仔細認真的端詳她,唯恐錯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

    “說不說?”

    嘴裏是警告,但陸淮南並未對她施行強迫。

    阮綿仰起漂亮的臉蛋兒:“我就不能有一點私人空間嗎?你去東城找付迎的時候,也沒跟我說過,做人憑什麽這麽雙標?”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

    陸淮南抓著她胳膊的手指,在稍微加重力道,指尖有些發顫。

    “是江岸?”

    阮綿沒做聲證實他的猜想。

    陸淮南是聰明的。

    她沒反抗也沒否認,那就等於是默認了。

    他沒有想象中的大怒,反而收斂起臉上所有的情緒波動,下頜閃過一抹隱現的咬肌,陸淮南鬆開手指。

    兩人就這麽麵對麵的站定約莫半分鍾。

    陸淮南一眨不眨,問她:“非要跟江岸攪合在一塊嗎?”

    人家都說,不愛的時候,不管對方怎麽作,你都覺得看不見,心不疼。

    一旦愛上,惦記上……

    心是會作祟的。

    阮綿此刻就是這種感受。

    每當他說些冷漠的話,她腦中就能自動腦補出,以往付迎跟他的各種畫麵。

    阮綿後知後覺,自已對陸淮南的情感。

    但她不能表現半分。

    心底的微疼平了再平:“你跟付迎愛怎麽著,怎麽著,包括你外邊那些逢場作戲的女人,我一概不管,但你也別管我。”

    阮綿連吐聲的每一個標點符號都充斥著滿滿的不屑。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非要跟他攪合在一塊?”

    如果語氣能殺人。

    那想必陸淮南此時的語氣,能把阮綿連肉帶骨的吞了。

    “對。”

    她承認的那一秒鍾。

    像是一記悶錘狠狠的砸進陸淮南心口上,他眼眶灼熱難擋,霧氣在眼球上來回翻滾。

    所有不明所以的情緒,一瞬間齊聚而來。

    陸淮南直視她的眼睛:“婚內出軌。”

    “你不是嗎?”

    “我不是。”

    “你敢發誓?”阮綿此刻一點也不想仁慈心軟:“拿蔣自北發誓。”

    陸淮南的麵孔終於怒到了極致。

    沉著的臉下,全都是滾滾燃燒的憤怒,雙眼猩紅,他唇角往死裏繃住下壓,吐聲特別啞:“阮綿,你非要拿一個死去的人說嗎?”

    她並非故意說蔣自北,隻是想讓他知難而退。

    阮綿:“自已做不到的事,就別逼別人做。”

    他隻是怒,沒說話。

    她等了他大概半分鍾的樣子,陸淮南連張嘴的跡象都沒有。

    阮綿推上行李箱,拿好手機跟證件,奪門而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