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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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淮南走上前,眼神滿是急促:“你怎麽在這?”

    如果識趣的話,蔣自北不該在這個時候開口。

    事實證明她不蠢。

    阮綿視線快速掃過他的臉,回頭去看蔣自北,嘴唇微動,聲音很低:“陸淮南,你不會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吧?”

    她回視再去看他手上的藥袋子。

    心裏發酸到了極致。

    四年,他都沒給她買過一次藥。

    她滿腦子都是那句:不被愛的那個才是第三者。

    恐怕她就是那個第三者吧!

    阮綿看到他把藥掛到門口的鉤子上,隨後淡定的拉上門。

    其間蔣自北跟他眼神交流過幾番。

    陸淮南抬眼:“我們去車裏談。”

    她人已經站在這了,他沒處再逃避。

    阮綿連猶豫都不曾。

    比他還走得快,轉身往不遠處的車裏去。

    站在車門外,等著他開門。

    兩人臉色都掛了不同程度的隱忍壓抑,情緒不同,表情倒是相差不大。

    車門打開,她聽話到半句不言,提步上去坐好。

    要來見陸淮南離婚,阮綿特意穿了一件很板正的職業套服西裝。

    覺得什麽場合該穿什麽著裝。

    敞開的車門關合而上,整體氛圍瞬間變得壓抑。

    她麵色如常,聲音如常:“回去一趟把證辦了。”

    陸淮南離得她很近,幾乎是他胳膊稍微一湊,就能挨到她。

    許多無名火跟難忍的情緒,本來阮綿都以為自已要破防崩潰,沒成想見到人的那一刻,她出奇冷靜,心底都是涼的。

    “她是……”

    “我不關心她的事。”

    陸淮南臉上深嵌入那種怪異的表情。

    阮綿勾起冷笑:“其實你不難選,她大難不死回來了,你理應是跟她複合,我們本來也是要離婚的,不對嗎?”

    他沒說話。

    車廂內靜得連呼吸都聽不到。

    嘴上說著若無其事的話,阮綿心都要爛了。

    被利刃紮爛的。

    阮綿麵無表情:“回去一趟也就耽誤你五個多小時的事,隻要這個證辦完,你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對你對她都是好事。”

    同樣的話,陸淮南聽得太多了。

    以前是付迎,現在是……

    陸淮南麵色露出幾分不知從何而來的不善。

    他冷眼盯著阮綿。

    “我跟她沒什麽。”

    他跟她在鹽城待了三天,到頭來跟她解釋一句跟她沒什麽。

    阮綿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她一眨不眨的說:“我不關心你們的事。”

    眼下的陸淮南知道處境,他現在連心痛的機會都沒有。

    好在阮綿在車上沒斷然的走。

    陸淮南身子往後座深陷進去,他本能的去摸煙,發現這幾天在這邊,自已根本沒買過煙,手收回來,忽然心疼她。

    跟她四年,他做任何事,從來沒考慮過她的感受。

    陸淮南想去握住她的手。

    奈何他沒敢動作。

    “她發生了很多事,現在東城有人在找她,付迎跟她父母也備受牽連,我必須要……”

    “陸淮南,你還搞不清重點嗎?”

    阮綿紅著臉:“我不要聽這些,我要離婚啊!”

    可他卻舍不得了。

    陸淮南是真的舍不得。

    他那沒法說出口的愛,逼得他快瘋掉。

    看著她嫌惡鄙夷的眼神,陸淮南都恨自已愛上阮綿。

    “阮綿,你是不是真的很恨我?”

    “是。”

    “恨不得馬上離開我?”

    “對。”

    陸淮南喉嚨火辣辣的,心也在發顫:“誰帶你來這的?”

    “江岸。”

    陸淮南想過是他,真當親耳聽到,痛的份量又是不可想象的。

    他自嘲一笑,目光裏說不出是失落多,還是怒火多。

    總之陸淮南感覺氣衝腦頂,他人要爆了。

    那根繃緊的神經,就差臨了的一腳,他暫時還不知道壓死駱駝的那根稻草,何時會降臨到頭上,那種等待的惶恐,令人發瘋。

    “你說你跟江岸來的?他是你什麽人?”

    阮綿早想到陸淮南會這麽問的。

    一點不意外。

    “朋友。”

    陸淮南冷笑聲溢出:“朋友?”

    江岸缺朋友嗎?

    不缺。

    他接近阮綿,從始至終都是帶著目的性的,可偏偏她知道一切,還要往上撞,於陸淮南而言,那是**裸的背叛。

    阮綿不慌不亂的對上他的眼睛。

    男人黑霧般的眸子晶亮,裏邊盡是難以解讀的情緒。

    “你不會想說,江岸不能跟我成為朋友吧?”

    他都能在這裏照顧蔣自北,江岸憑什麽不能是她的朋友?

    阮綿也是在這一刻,意識到。

    比起陸淮南,江岸這個朋友都仗義得多。

    “阮綿,你是在報複我,讓我痛,讓我難堪。”

    他冷笑聲帶著危險。

    “也算是,但也不全是。”

    前半句是她說的氣話,後半句是她的良心。

    陸淮南長出了口氣,他臉色可謂用陰沉來形容,猩紅的眼眸,眼皮肉眼可見的在跳動:“恨我恨到這種地步?”

    “你覺得自已不值得恨嗎?”

    阮綿擠得牙根都在疼。

    忽然。

    眼前一片黑影籠罩下來,是陸淮南的身姿。

    身下的座椅深陷到一個度。

    他兩根手掌死死撐在她身側座椅上,形成一個環抱的姿態,粗重的呼吸盡數落在她臉部皮膚。

    阮綿並不怕他。

    雙目都不帶眨的:“離婚,沒別的好說的,現在就走。”

    “好。”

    當他這個字落下的一刹那間,阮綿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她後背稍稍後靠幾分,跟他說:“你回燕州,不打算進去跟她說說嗎?”

    “離婚有什麽好說的?”

    確實沒什麽好說的,是她問多了。

    陸淮南繞到駕駛坐上去,掏出鑰匙打響車。

    在車子啟動往外走的同時,阮綿給江岸發去消息,跟他簡單的說明情況。

    收起手機,她主動開口:“蔣警官那邊你不用繼續跟,我會自已跟著的。”

    她的意思是,讓他把他的人撤掉。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陸淮南聽到的含義是,她覺得他的人礙事,又或者說是她連他的人都不想接觸。

    車子一陣顛簸,阮綿被晃到死命抓住扶手。

    額頭還是沒幸免的撞到了。

    **跟心靈都是痛的。

    緊隨而來,是陸淮南不辨喜怒的話:“撤掉我的人,你以為那些人會全心全力的幫你辦事?蔣警官管不了那麽多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