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日久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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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老師,你到底想說什麽?”
    包間的密閉隔音很好,外邊根本聽不到半點。
    芩書閑臉跟脖子都微紅,眼白滲著紅血絲。
    她手指蜷縮攥緊放在桌下大腿處,手側的兜裏就是隨身的錄音筆,打她進門起,就已經開始了錄音功能,她跟齊家俊的每一句話都被詳細錄入。
    齊家俊見她終於露出警惕的眼神。
    這才咧嘴大笑:“我的意思你不懂嗎?”
    “不懂。”
    “女人也就這幾年的青春,你都三十了,再不抓點緊找個男人依附,你以為你在燕州能混得下去?”
    是嗎?
    難道這一次的事,就是為了給她點教訓?
    芩書閑眯起那雙漂亮眸子:“這麽說,齊老師是想包養我?”
    齊家俊有家庭,並且他老婆還為其生下個兒子,今年都八歲大了。
    學校年夜飯時,還帶來參加過飯局,生得跟齊家俊簡直是一個模子複刻出來的,當時她還聽班裏的女老師講起夫妻二人的事,頗為恩愛,模範夫妻。
    齊太太曾為生孩子,在產室大出血。
    原本芩書閑覺得,這世間還是有真情在的。
    眼下,算是打破了她對這個斯文儒雅,文質彬彬的男人那層濾鏡。
    真是應了那句話,知人知麵不知心,你永遠不知道好看善良的皮囊下是多肮髒醜陋的心。
    再看齊家俊這樣子。
    也絕對不可能是第一次做出這種事。
    覺得作惡膈應的同時,芩書閑也在心裏默默替齊太太覺得不值。
    齊家俊繼續誘導她:“我難道說得不對嗎?你看你這次的事,要不是學校幫你兜著,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在這跟我見麵說話?”
    聞言,芩書閑更是警鈴大作。
    但齊家俊的話讓她想到了什麽。
    他能說出學校幫忙兜著,說明對方是真的要搞她的。
    那麽按照芩書閑對校長,以及幾位校領導的初步了解,他們絕對不會攬下這事,都是最怕死,最怕擔責的鬼。
    那麽無疑是背後有更大的手在操控,在指使他們不得不護著她。
    是學校高層領導也不敢得罪的人。
    在燕州這樣的人不多。
    芩書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江岸。
    並且這件事他是全程知情的。
    有些人做一件事都要囔囔得全世界人都知道。
    有些人,就偏愛一句不提,卻把所有事做得妥妥當當。
    芩書閑眼眶微熱,心尖的酸澀再度湧上來,逼得她有點難受。
    起身要走。
    見狀,齊家俊有些急眼:“芩書閑,你別不知好歹,我這是在給你機會。”
    “給我機會?”
    “不然呢?”齊家俊還很得意囂張。
    芩書閑可不慣著他,直接揭穿:“什麽機會?你這不是趁火打劫嗎?知道我現在被學校辭退,無依無靠,所以想利用自己那點小權包養我。”
    這麽一說,齊家俊也是當場黑了臉。
    她走出去四五步,腳步頓住。
    回過頭來,口吻諷刺的道:“齊家俊,我他媽真替你老婆感到不值,你配不上她,半點都配不上,還有……”
    芩書閑故意停頓,加重語氣:“長成這副樣子,真以為誰都願意被你包養?回去找麵鏡子自己照照,實在不行撒泡尿也可以,你那點錢包養我,真不夠看的。”
    私生活不亂,但不表示她不了解行情。
    話畢,芩書閑摔門而去,留下後知後覺,怒不可遏的齊家俊。
    他還怕損壞物品不敢掀桌子,隻能無能的捏拳罵道:“我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
    一共兩杯咖啡,芩書閑走前,還去前台付了賬款。
    麵對齊家俊這種男人,哪怕是一毛錢,她都不想牽扯上。
    本也沒多少錢,就怕事後被他逮著這事,惹得一身騷。
    算算時間,這個點上江岸那邊估摸著是早上七點多。
    芩書閑站在人來人往,車流巨大的路邊,給他打去跨洋電話。
    她鼻子嘴唇都凍得發麻,等了好久,電話才堪堪接通,說話的是個女人,聲音輕細柔軟:“喂,請問是哪位?”
    到嘴的話卡在喉嚨,芩書閑情緒瞬間一落千丈。
    她把手機拉下來。
    “喂,哪位?”
    那邊還在喊,喊聲清晰可聞。
    芩書閑牙齒在打顫,磕碰得磕磕響,手指緊了一遍又一遍,她再次抬起,做好了一切的心理準備,大不了就是麵對江岸的移情別戀,本身他們也不是正常戀愛。
    她根本沒有資格去奢求什麽的。
    “我找江岸。”
    女人沒很快應聲,幾秒後:“那個他在忙,待會再給你打過去行嗎?”
    “好,麻煩了。”
    “不客氣。”
    掛斷的嘟嘟嘟聲,震到芩書閑耳朵發麻。
    跟著不止耳朵難受,身體僵硬在原地,緊接再是心髒,發出緊繃痙攣的疼,不是特別明顯,也不是特別重,但卻令人無法忽視。
    即便她有多麽的不願承認,不可改變的事實就是她在意江岸了。
    並且是那種感情上的在意。
    在聽到陌生女人的聲音時,她本能的有種攻擊性,隱隱約約對江岸的占有欲也在攀升。
    就像是控製不住自己的神經那般。
    芩書閑在那冷風中端坐了許久。
    直到兩條腿都快失去知覺了。
    她伸手,兩隻冰涼刺骨的掌心拍拍臉蛋:“芩書閑,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
    打了個車往回趕,心裏涼透,身體也涼透。
    芩書閑來燕州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覺得燕州好冷,哪怕是車裏開著度的空調都暖和不了她那顆心。
    窗外的霓虹閃過,市區奪目又繁華,處處都在彰顯著這座城市的耀眼跟權利。
    而她形如一隻不起眼的螻蟻,生存艱難。
    她跟江岸的差距,也是在這一刻,顯得無比鮮明。
    現在國外差不多是七點多,這個點能跟江岸在一塊的,還能接他電話的,還是個女人,其實隻要不傻的人,都能猜得出對方的身份,除非是裝傻不懂。
    一顆清淚滑下。
    落得芩書閑自己都一陣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她伸手去抹,不抹還好,一抹更是不可收拾。
    “小姐,你沒事吧?”
    司機詢問。
    打上車起,芩書閑的狀態就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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