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二選一

字數:4486   加入書籤

A+A-




    第二天中午,江岸剛跟沈敘接頭,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盛萬鬆醒了。
    他在警方麵前,一口咬定是芩書閑要殺害他。
    並且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得條條有理,任人覺察不出半點異常。
    像是早就在他心裏演練過無數次。
    錄口供跟調查的警察都覺得生疑,跟江岸說:“我們暫時也隻是懷疑,但並沒有直接的證據,去證明他就是在說謊,又或者是他職業問題。”
    但江岸是心中有數的,他知道盛萬鬆就是要以此逼他鬆口。
    “謝謝,我知道了。”
    他沒進去病房,在門口佇立了會。
    盛萬鬆這個老家夥,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這個時候醒。
    江岸甚至都覺得是不是他早就醒了,一直裝死。
    沈敘在旁,道:“既然他人醒了,你可以撤回跟我的……”
    “沒那個必要,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再者說我也不是非這點好處不可。”
    “行,我無所謂。”
    這等於是沈敘白撈了這筆錢。
    看著江岸轉身快速上車離去的身影,喬南笙心頭滋味複雜,沈敘點他:“這麽久了,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那副老樣子,死要麵子活受罪。”
    喬南笙沒接話,默默的將目光扭轉回來。
    盛萬鬆一醒,盛家當時在場的傭人跟管家保姆,全部被重新審問了一遍。
    這些人大致的回答,都是江岸教的。
    人性如此,一旦靠山欲要倒前,是個人都懂得給自己謀足點好處。
    如今盛萬鬆人沒死,躺在病床上,又有被調查坐牢的風險。
    是人都知道怎麽選。
    當晚,江岸住在程晏生東山的別墅裏。
    跟沈輕舟一共三人,商量到半夜的對策。
    想要救芩書閑,他唯一的途徑就是拿出最後底牌,可一旦這些交出去,潭慈的案子想要重新再翻,恐怕就真的很難了,江岸兩者無法選一。
    他知道。
    這樣的選擇放在芩書閑麵前,她肯定會選後者的,寧願自己蹲幾年,也得把盛萬鬆送進去。
    這時,沈輕舟說:“要是能查到當年盛萬鬆逼迫潭慈的證據,我們才能翻身做主。”
    “但依照他的秉性,很難查得到。”
    程晏生道。
    眼下的都已經是費了老大勁,才搞到手的。
    仿佛所有的事情進入到一個僵局,前進無門,後退無路。
    江岸放過盛萬鬆,他不知道該怎麽給芩書閑一個交代。
    這一夜,他都沒睡好睡安穩,輾轉反側,反反複複的醒。
    剛睡下沒多一會,又開始做噩夢,夢到芩書閑跟他撕扯,逼著他做選擇,否則她就從高樓上一躍而下,江岸嚇得猛然乍醒過來,滿頭濕汗淋漓。
    起身去了趟洗手間,捧起冷水洗把臉,他對鏡看自己那張臉。
    幾日而已,瘦下去許多。
    江岸是怕的。
    他怕人還沒弄出來,自己精神先一步繃不住。
    況且這事他是真的不放心交給任何人去辦,哪怕是最信任的詹敏跟程晏生。
    深呼口氣,江岸坐在浴室裏的椅子上抽煙,打火機啪嗒響起。
    天剛亮起,他就著急忙慌的要去醫院。
    程晏生跟沈輕舟了然於心,兩人打配合,沒打算阻止勸誡他半句。
    江岸是下定了決心,芩書閑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潭慈人已成骨,他得顧著眼前的才是,即便是芩書閑出來得知事情真相,埋怨他,離開他。
    有一句話叫做:問心無愧,盡力而為。
    擺在他麵前的明顯就是死局,他根本沒辦法走出任何一條生路。
    盛萬鬆也早料到他會來。
    當看到江岸時,眸子中並未升騰起半點的詫異跟惶恐。
    事業上這麽多年,盛萬鬆那點本事大多都用在生活裏看人,算計人了。
    他最懂得揣摩人心。
    聘請的女護工將病床慢慢升上一些,足夠讓盛萬鬆能跟江岸對視。
    他勾唇笑笑,笑得很是虛偽,有氣無力的說:“看來你是真在意她。”
    江岸懶得跟他講題外話,坐下後直奔主題,開門見山:“說吧,你要出怎樣的條件。”
    “沒想到有一天我還能讓江總坐在這跟我談判。”
    這話,無疑是在諷刺他幫芩書閑對付盛清時的事。
    當時盛萬鬆將盛清時從警局弄出來時,他渾身都是傷,好多處傷及骨頭,那時候盛萬鬆就在想這一天,真正跟江岸攤開來談判的這天。
    江岸看都懶得朝他那看。
    冷嘲熱諷:“那是盛清時自己做錯事,他要是沒做錯事,我會找他算賬?”
    “要這麽說,那對母女也不是什麽好人。”
    看著盛萬鬆露出狐狸尾巴。
    江岸隻覺得惡心,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他慢吞吞的,身姿往前傾,傾過去的弧度並不算大,隻是能湊近了看盛萬鬆那張臉。
    足足盯過去十秒,江岸無多語氣的揚聲:“你有什麽資格說別人不是好人?那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呢?不會是全給忘了吧?”
    若不是看在盛萬鬆現在還有點用的份上。
    別說他江岸打人樣子醜。
    他是真恨不得給那老東西兩腳,最好是把他那顆黑心腸踹破。
    此話一出。
    盛萬鬆麵部緊繃,壓著牙根,好久沒開口。
    江岸退身回去,視線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緊盯在他臉上。
    那種十足的威懾壓迫感,看得人心裏發毛。
    憤怒驚恐過後,盛萬鬆臉部表情隻剩下一堆難以平息的惡意:“讓她安然無恙的出來可以,我的條件是你手裏所有的證據,包括你丟出去的那些。”
    江岸也不是傻的。
    他知道什麽暫時能交給警方去查,什麽還不能拋出去。
    眼下就成了他唯一能救芩書閑的籌碼。
    即便知道結果,江岸也要惡心人一把:“看來你這是怕了。”
    盛萬鬆挑眉:“江總說笑,遇到這種事,誰不怕,換作是你,你怕不怕?”
    被人拿捏命脈,隨時都能一口氣下去直接掐死。
    你還不知道能活到幾時,那種恐懼感時刻占據控製著你。
    江岸沒體會過,但他知道那一定不好受。
    臉上是笑,心底早就暗潮湧動了:“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放心,我不會食言。”
    :..cc
    ..cc。..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