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1章 纏繞著帶電的藤蔓狀輻射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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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最後一名機械教派成員在濃煙中化為焦炭時,林陽突然按下某個按鈕。廣場地磚縫隙湧出淡藍色液體,將殘破的防輻射布與改裝人屍體一同吞噬。某個僥幸存活的拾荒者突然指著液體驚呼——那些機械教徒的液壓油竟在溶液中重組,拚湊出與初賽題目相同的《聖經》段落,隻是每個字母都纏繞著帶電的藤蔓狀輻射紋。黑市交易:倒賣比賽資格的黃牛被吊死在能源塔,屍體旁掛著“知識無價”的霓虹燈牌,林陽親自按下處決按鈕。
    酸雨在能源塔的鋼架結構上蝕刻出蜂窩狀的孔洞,黃牛的屍體像一截風幹的臘腸,在三百米高空隨著輻射氣流微微搖晃。他後頸的條形碼被割開,露出皮下植入的微型交易芯片,此刻正隨著雨水衝刷滲出淡藍色的電解液,滴落在塔底堆積的《聖經》殘頁上。
    “啟動處決協議。”林陽的機械指節扣在控製台的量子按鈕上,指腹與金屬接觸處迸發出細小的電火花。他身後全息投影裏,三百名初賽晉級者的腦波圖譜正在瘋狂閃爍,某個平民少女的神經電流突然與二十年前的南極監控錄像產生共振——蘇離此刻正在宿舍用鉛筆頭默寫《聖經》,筆尖劃過的軌跡與黃牛屍體上滴落的電解液完全重合。
    能源塔頂端的霓虹燈牌突然亮起,猩紅的“知識無價”四個字在酸雨中暈染成血霧。吊著黃牛的鋼索突然發出齒輪轉動的輕響,屍體開始以詭異的頻率旋轉,每轉一圈,他腹部的交易芯片就閃爍一次,投射出全息交易記錄:某個財閥探子用基因強化劑換取了五個參賽資格,而機械教派則用液壓油管道圖換走了蘇離的宿舍坐標。
    “真聒噪。”林陽扯下左眼的仿生眼球,露出嵌在眼眶裏的微型服務器接口。當機械觸須刺入控製台的瞬間,整個基地的照明係統突然變成血紅色,所有參賽者的虹膜都映出跳動的倒計時。黃牛屍體突然炸開,皮下植入的十二枚微型炸彈化作數據流衝向天空,在酸雨中拚湊出被輻射扭曲的《聖經》段落。
    廣場上的參賽者集體抬頭,看著那些金色數據流墜入自己的防輻射布。某個拾荒者突然發出非人的嘶吼,他布滿繭子的手指在布料上瘋狂抓撓,寫出的卻不是經文,而是二十年前南極實驗室的坐標。副官的機械靴碾過他抽搐的身體,從防輻射布上撕下一角——那些用血寫成的坐標,此刻正在副官的量子接口裏重組為完整的服務器啟動密碼。
    “清理完畢。”林陽將仿生眼球按回眼眶,全息投影裏的蘇離突然停筆。她麵前的《聖經》默寫稿上,某個被輻射灼燒的“神”字正在蛻變,筆畫的弧度與黃牛屍體旋轉的軌跡完全一致。當最後一片數據流消散在酸雨中時,能源塔頂端的霓虹燈牌突然爆出電火花,吊著屍體的鋼索應聲斷裂,但墜落的軀體卻在半空化為無數納米機器人,重組為林陽書房暗格裏的那台老式服務器模型。
    基地地下黑市傳來此起彼伏的警報聲,那些正在交易比賽情報的黃牛們,此刻突然發現自己的交易芯片全部變成了《聖經》經文。某個試圖用基因炸彈威脅領主的財閥殘黨,突然看到自己的手掌開始透明化——他的身體正在數據流中分解,重組為服務器啟動所需的生物密鑰。而蘇離的宿舍窗外,一隻機械烏鴉正用喙部啄擊玻璃,它瞳孔裏閃爍的,是林陽按下處決按鈕前最後一秒的監控畫麵。複賽驚變:決賽場地突然釋放神經毒氣,參賽者需佩戴呼吸麵罩盲打,財閥間諜因麵罩濾芯被調包窒息身亡。
    決賽場的防彈玻璃穹頂正在滲出翡翠色毒霧,林陽的機械副官將呼吸麵罩拋向參賽者時,麵罩內壁的條形碼與初賽登記表上的基因序列自動匹配。蘇離接過麵罩的瞬間,指腹觸到濾芯處細微的凸起——那截被替換的活性炭層裏,嵌著半片與她胎記形狀相同的納米芯片。
    “氣體成分:三氟化氯與記憶清除劑的混合物。”副官的機械聲線在毒霧中扭曲成電子噪音,他抬腳碾碎某個試圖拆解麵罩的參賽者手腕,“淘汰規則變更:漏打一個字符,麵罩供氧量減少10。”毒霧突然暴漲,所有參賽者的視網膜投影儀同時黑屏,唯有打字機的金屬鍵帽在黑暗中泛著冷光。
    蘇離將麵罩扣在臉上的刹那,聽見身後傳來粘稠的窒息聲。財閥間諜的麵罩濾芯正在融化,他瘋狂抓撓脖頸時,西裝內袋的微型破譯器突然爆出電火花——那截被替換的濾芯裏藏著微型壓縮機,此刻正將毒霧壓縮成液態,順著他的呼吸道灌入肺泡。男人在抽搐中撞翻打字機,鍵盤滾輪碾過他青紫的麵孔時,某個鍵帽突然亮起紅光,在地麵投射出“b073”的參賽編號。
    “供氧剩餘47。”蘇離的呼吸麵罩發出刺耳警報,她麵前的防輻射布突然亮起熒光網格,經文段落正以摩爾斯電碼形式在布料表麵流動。某個機械教派的改裝人突然扯開麵罩,露出胸腔裏閃爍的量子反應堆:“盲打?我們早就把《聖經》刻在液壓泵的齒輪上了!”但當他開始背誦經文時,喉嚨裏的擴音器突然發出反向的《聖經》誦讀聲,聲波與毒霧共振產生的次聲波,讓他的仿生眼球接連爆裂。
    毒霧深處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某個孕婦模樣的參賽者突然撕開防輻射服。她腹部的基因炸彈正在倒計時,但這次噴湧而出的不是數據流,而是無數微型注射器——那些沾著毒霧的針頭刺入周圍參賽者的後頸,將記憶清除劑直接注入腦幹。蘇離側身躲過襲來的注射器時,瞥見孕婦脖頸後的條形碼正在蛻變,最終與林陽書房暗格裏的服務器密碼完全吻合。
    “檢測到非法外接設備。”副官的機械手指突然刺穿某個參賽者的太陽穴,從他耳道裏扯出一截數據傳輸線。線的另一端連著孕婦的基因炸彈,而炸彈外殼的倒計時此刻正與蘇離的呼吸麵罩供氧量同步遞減。當倒計時歸零的瞬間,孕婦化作無數納米機器人衝向穹頂,卻在觸及毒霧的刹那被腐蝕成淡藍色溶液,溶液在地麵拚湊出半句被輻射扭曲的《聖經》:“知識即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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