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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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水灣,陸家大宅,地牢,夜裏十一點。
    陸小蘭坐在囚室之中,對麵坐著陸東良的弟弟陸東俊。
    “小蘭,你先告訴二叔,你是怎麽去的何家老宅?”陸東俊帶著和藹的笑容看著陸小蘭。
    陸小蘭搖搖頭:“我隻跟我爸說,我爸為什麽不來見我?”
    陸東俊歎口氣道:“小蘭,你爸聽了一些傳言,和你有點誤會,二叔這次來,就是想幫你澄清誤會。”
    陸小蘭歪過頭,不想理會陸東俊。
    陸小蘭的母親卓裕玲進了囚室,皺眉看著陸小蘭,斥責道:“小蘭,不能沒規矩,二叔問你什麽,伱都要老老實實回答。”
    “媽……”看到卓裕玲,陸小蘭眼睛紅了。
    “好孩子,媽信你,你好好跟你二叔說,把實話都說出來。”卓裕玲在陸小蘭身上披了件衣裳。
    地牢的看守覺得這麽做不合規矩,但當娘的給閨女披件衣裳,他也不好多說什麽。
    陸小蘭抽泣一聲,調整了語調,對陸東俊道:
    “我和何家慶一起上了火車,我原本和他在一個車廂,結果他剛上車就說有事要出去,出了車廂再沒回來過,
    我去找他,發現車上有不少何家人,修為都在五層之上,他們明顯是來保護何家慶的,
    再加上列車員來回走動,我根本沒有機會殺了何家慶,沒辦法,我動了後手,讓火車脫軌了。”
    這是陸東俊最關心的問題之一:“你用什麽辦法讓火車脫軌?”
    陸小蘭沉默片刻道:“火車開車後五十多分鍾,會經過一條岔路,一條路能正常行駛,另一條路的鐵軌不久前廢棄了,
    當晚負責扳道岔的工人,是我安插了三年的心腹,我命令他把火車引到了廢棄的鐵軌上,鐵軌斷了,火車出去了,
    列車員忙著救人,何家那些人一時也沒反應過來,我趁機找到了何家慶,對他下了狠手。”
    陸東俊一臉驚愕:“好你個丫頭,不光得罪了何家,你這是把外州也給得罪了,你怎麽敢對火車下手?”
    陸小蘭抬頭看著陸東俊:“得沒得罪外州,這事先放在一邊,可得罪何家這事卻得好好說個清楚,
    二叔,我問你,既然是我爸讓我殺了何家慶,為什麽又害怕得罪何家?既然已經撕破臉了,為什麽還找我背鍋?”
    陸東俊抿抿嘴道:“當時情況不一樣,那時候都以為何海欽快死了,誰知道何海欽突然又活過來了……”
    陸小蘭含著淚道:“何家出了變故,就要算在我頭上麽?陸家不是要掌管整個普羅州麽?推一個女人出來頂缸,陸家就這麽點本事麽?”
    陸東俊無言以對。
    卓裕玲嗬斥一聲:“小蘭,別亂說!”
    沉默半響,陸東俊繼續問道:“那你為什麽會去了何家老宅?”
    陸小蘭擦擦眼淚:“何家慶沒死,我沒想到他命那麽硬,我偷襲他之後,他已經昏迷了,卻被李伴峰一個電話給叫醒了,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法寶,他推了一下我,我就飛出去了,
    我飛了很久,等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何家老宅,我想跑出去,但我出不去,那宅子裏有宅靈,我被困了一個月,靠吃貓、黃鼠狼和老鼠活著。”
    說話間,陸小蘭忍不住又抽泣起來。
    陸東俊沒有心情安慰陸小蘭,他在思索當時的狀況。
    “何家慶推了小蘭一下,把小蘭送去了何家老宅,把自己送回了大學宿舍,他居然有這麽強大的法寶?”
    卓裕玲在旁問道:“東俊,你見過這樣的法寶麽?”
    陸東俊搖搖頭:“沒見過,我估計大哥也沒見過,小蘭,你先告訴二叔,你是沿著鐵路線飛回去的麽?”
    陸小蘭搖搖頭:“火車當時已經走錯了軌道,那段鐵路當時已經到了盡頭,我不是沿著鐵路線飛回去的。”
    陸東俊覺得這事更離奇了:“不是沿著鐵路線飛回去的,你怎麽過的各地邊境線?”
    在沒有特殊手段處理的情況下,邊境線是不可逾越的。
    陸小蘭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陸東俊懷疑陸小蘭根本沒說實話。
    “小蘭,你實話告訴二叔,玄生紅蓮哪去了?”
    “在李伴峰手上。”
    “為什麽會落到了他手上?”
    陸小蘭把事情講述了一遍:“離開學校的前一天,何家慶借走了我的項鏈,我的項鏈是一件法寶,能生出一層假皮,這層假皮能模仿熟人的身材和長相,
    何家慶靠著我的項鏈,假扮成李伴峰,把玄生紅蓮存在了學校的超市裏,
    他借走項鏈之後,我一直在暗中跟著他,這事是我親眼所見,
    校園超市的儲物櫃非常特殊,櫃子裏有法寶,層次非常高的法寶,那座儲物櫃不可能被暴力破壞,到底是什麽法寶,是誰留下的,我也不清楚,
    何家慶這招很高明,隻有他知道玄生紅蓮藏在學校超市裏,隻有李伴峰的臉能打開超市的櫃子。”
    換句話說,沒有獲得何家慶和李伴峰兩個人的同意,誰也打不開儲物櫃,除非拿到陸小蘭的項鏈。
    這件事,陸東俊相信陸小蘭說了實話,因為陸小蘭確實有這件法寶,陸東俊親自試過,他能變成陸東良的模樣,隻要假皮不被撕掉,幾乎看不出破綻。
    陸東俊道:“那你為什麽不用你的項鏈,直接去儲物櫃把玄生紅蓮拿回來?”
    陸小蘭接著說道:“我想過,可何家慶不肯把項鏈還給我,還說他弄丟了,
    我在偷襲何家慶的時候,把項鏈搶了回來,正好李伴峰打來了電話,直到何家慶把我推飛,李伴峰的電話也沒有掛斷,
    當時我嚇壞了,情急之下,感應何家慶的手機,想給自己掛個順風耳,沒想到這個順風耳掛在了李伴峰的手機上,
    我借著他的電話聽到了一些動靜,知道何家慶去了醫院,何海生也去了醫院,暗星局的人找到了李伴峰,
    我知道李伴峰精神不正常,也知道李伴峰和何家慶有很深的交情,我利用這一點把李伴峰騙到了藥王溝,
    我讓他把玄生紅蓮帶來,然後把我從宅靈手裏換出去,可我不知道他用什麽方法,竟然能從何家老宅裏跑出去,
    他應該是個修者,而且層次不低,玄生紅蓮還在他手上,我不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但他沒有路引,肯定出不了藥王溝。”
    聽完了陸小蘭的講述,陸東俊神色凝重。
    他還是不太相信陸小蘭。
    “這個李伴峰到底是什麽人?暗星局的差人?還是哪個幫門的弟子?”
    陸小蘭搖頭道:“他什麽都不是,他就是個沒爹沒娘的雜碎!”
    說到雜碎兩個字,陸小蘭狠狠咬了咬牙。
    陸東俊皺眉道:“這我就不明白了,李伴峰不是暗星局的人,也不是幫門的人,他上哪弄到的路引?沒有路引,怎麽買的車票,怎麽上的火車?怎麽來的藥王溝?
    千萬別說這張車票是你買的,你被困在了宅子裏,誰都聯係不上,怎麽可能給李伴峰買車票?”
    聽到這一連串的問題,卓裕玲也很擔心,車票的事情要是說不明白,沒有人會相信陸小蘭。
    陸小蘭給出的解釋是:“這張車票是何家慶提前買好的,他為什麽要給李伴峰買車票,為什麽要買那天的火車,其中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我在他手機裏看到了車票信息,這才騙李伴峰上了火車,去了藥王溝。”
    陸東俊聽了直搖頭。
    從陸小蘭的態度來看,她說的應該是實話。
    可這些話聽起來實在太荒唐。
    何家慶提前給李伴峰買車票?
    他讓李伴峰去藥王溝做什麽?
    他算準了自己會出事?
    陸小蘭一臉絕望的看著陸東俊:“二叔,你不信我?”
    “小蘭,我會把你所說的這些告訴你爸,至於你爸信不信,我也不敢打包票,你先好好休息吧。”
    說完,陸東俊起身離開了囚室。
    卓裕玲看著小蘭,輕輕歎了口氣:“小蘭,不怕,你爸肯定不會冤枉你,你先睡會,媽明天再來看你。”
    卓裕玲也走了,陸小蘭身上還披著卓裕玲給她的衣服。
    她摸著身上的衣服,耳畔又聽到了母親的聲音:“小蘭,不怕。”
    這不是幻覺,也不是想象,陸小蘭真的聽到了卓裕玲的聲音。
    這件衣服上有鉤子,順風耳的鉤子。
    陸小蘭抓著衣服,小心翼翼的傾聽,很快又聽到了母親的聲音:“你爸想要紅蓮,隻要沒找到紅蓮,你爸肯定不會動你,他也不知道紅蓮是不是還在你身上,
    隻要我先一步殺了李伴峰,你爸就再也別想找到紅蓮,媽一定能想辦法把你救出去。”
    ……
    名偵探達博伊恩斯來到了裏溝,沿著牌坊街走了一段路,進了馮記雜貨鋪。
    馮掌櫃笑臉相迎:“您想要點什麽?”
    達博伊恩斯壓低聲音道:“我想在你這買些丹藥。”
    馮掌櫃一聳眉毛:“您來錯地方了吧,我這是雜貨鋪。”
    馮掌櫃不是不賣丹藥,但他不會輕易賣給生客。
    達博伊恩斯一笑:“三英門的張六哥介紹我來的,他說你們這的丹藥,成色相當不錯。”
    張六澤是馮掌櫃的朋友,他也確實在馮記雜貨鋪買過丹藥。
    有了這層關係,馮掌櫃不再懷疑,把前櫃的生意交給春生,帶著達博伊恩斯進了裏屋。
    等沏好了茶,馮掌櫃問道:“不知您想要哪一類丹藥?”
    “蛇斑丹。”
    “您想要多少?”
    “能不能讓我先看看成色?”
    馮掌櫃拿出來一枚蛇斑丹,達博伊恩斯看了看,點點頭道:“成色上好,你開個價。”
    “一萬五一顆。”馮掌櫃不是第一次賣蛇斑丹,他慣常的價格是一萬二,但因為對方是生客,所以多要了三千,看對方如何還價。
    達博伊恩斯沒還價:“雖說貴了些,但丹藥的成色確實是好,我買了。”
    “您要多少?”
    “二十顆。”
    “二十顆丹藥三十萬,這可是大買賣。”馮掌櫃意味深長的看了對方一眼,這麽大的買賣,他不接受賒賬。
    達博伊恩斯從懷裏掏出一張支票,寫下了數額:“讓你的夥計去寶倉銀行兌錢,錢到了,我再收丹藥。”
    “爽快!”馮掌櫃把支票交給了春生,不到半個小時,春生帶著三十萬桓國鈔回來了。
    一手錢,一手貨,馮掌櫃找了個木盒,把丹藥封好,交給了達博伊恩斯。
    達博伊恩斯很滿意,又問道:“我有個朋友,還想買些玄赤丹,不知道你這裏有貨麽?”
    馮掌櫃點頭道:“玄赤丹也有,您那位朋友想要多少?”
    達博伊恩斯伸出兩根手指:“也是二十顆。”
    馮掌櫃眉頭微蹙:“二十顆?您可想好了,一顆玄赤丹,要價二十五萬。”
    這個價格,開的也有些高了,馮掌櫃還在試探對方的態度。
    達博伊恩斯笑道:“隻要成色夠好,我絕不還價。”
    馮掌櫃點頭道:“爽快,鋪子裏沒這麽多現貨,我可以幫您問問。”
    “好說,我過兩天再來,到時候等你消息。”
    達博伊恩斯離開了雜貨鋪,剛走兩步,在街邊遇到了一個洋人。
    可能是看達博伊恩斯穿著比較紳士,洋人主動上前打起了招呼:“這位先生,我是第一次來藥王溝,想買一些藥品,你知道藥行在什麽地方麽?”
    達博伊恩斯上下打量了洋人一番,笑道:“藥王溝到處都是藥行,你想買治什麽病的藥?”
    洋人挽起了袖子,在他的胳膊上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我得了奇怪的皰疹,也不知道什麽藥能奏效。”
    達博伊恩斯皺起了眉頭,後退兩步,指著牌坊街的盡頭:“安德堂藥行,有很出色的坐堂大夫,你找他看看去吧。”
    “非常感謝。”洋人脫帽行禮。
    “不必客氣。”達博伊恩斯脫帽回禮。
    ps:感謝雪山遠峰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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