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苦菜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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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真讓娘子說中了,在戰鬥情況下,李伴峰印出來的紙片嬌娘,堅持不到一分鍾,就散碎了。
    其實離一分鍾還很遙遠,李伴峰用懷表計過時,站在原地,什麽都不做,紙片嬌娘能堅持十五分鍾。
    做點雜事,能堅持三分半。
    用拳腳戰鬥,大概在十五秒到二十秒之間。
    用兵刃戰鬥,大概在十秒到十五秒之間。
    時間確實是短,但紙片嬌娘也確實能打,具體戰力要看李伴峰的意念。
    意念灌輸的溫和一些,紙人能做出打拳、捅刀之類的簡單動作。
    意念灌輸的猛烈一些,紙人還能施展出一定程度的武藝,隻是散碎的會更快。
    鍾擺勸道:“主人,還是跟著我學畫技吧,這取巧的手段太不中用。”
    “畫技要學,但這手段也挺中用的。”李伴峰買了一堆畫筆和顏料,一邊和鍾擺學習畫技,一邊訓練拓印出來的紙人,力爭在有限的時間裏,發揮最大的戰鬥力。
    這兩件事都不容易,李伴峰置備好了所有用度,到新地閉關修煉去了。
    走在路上,李伴峰突然自言自語: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什麽事?”
    “你不是要回越州麽?”
    “這事不著急了。”
    “為什麽不著急?”
    “他還在越州,不知道是什麽心思,我現在回去,恐怕也不是他對手。”
    ……
    越州,暗星局探員鄒國明大頭),正在家裏吃飯,吃老婆煮的飯。
    大頭的老婆叫苗瑞芳,廚藝很好,能持家,很節儉,人也很體貼。
    但自從失業之後,苗瑞芳性情有些變了。
    飯吃一半,她突然放下筷子,對大頭道:“咱們把房子賣了吧。”
    “為什麽?”大頭愣住了。
    在越州,擁有一座一百零三平米的房子,是大頭這多年來唯一的驕傲。
    苗瑞芳道:“孩子明年要上初中了,要麽弄個學區房,要麽讓孩子上私立,不能再像小學這樣將就。”
    暗星局的收入不低,就算老婆沒工作,一家人的生活也挺滋潤。
    但越州的私立學校,學費的數目讓人打哆嗦。
    至於學區房,讓人連哆嗦的力氣都沒有。
    大頭看著老婆道:“學位的事情,我想辦法。”
    “你能想什麽辦法?小學的時候伱就說想辦法,你想到什麽了?”
    孩子上小學的時候,局裏答應給大頭申請一個重點小學的學位。
    學位最終申請下來了,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學位沒給大頭。
    局裏給大頭的解釋是要顧全大局。
    初中學位的事情,局裏也答應給申請,但如果再讓他顧全大局呢?
    “我今晚夜班,先走了。”大頭放下了筷子,穿上了夾克。
    “不是昨天剛上過夜班麽?”
    “今天臨時加班。”
    “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幹的是個什麽工作!”
    結婚十幾年,老婆從來沒去過大頭的公司,也沒多問過大頭的工作,她隻知道大頭在一家電器公司上班,但為什麽電器公司經常上夜班,她也不明白。
    不明白就不問,老婆沉著臉收拾碗筷,大頭低著頭出了家門。
    今天不用上夜班,大頭去了花湖公園。
    走到洋樓後邊,他再次看到了那抽泣的女子。
    投湖自盡的胡麗珊,她還在這裏?
    她早就不在這裏了,無論屍體還是亡魂都不在這。
    留在這裏的隻是一個記號,何家慶給大頭留下的記號,隻有大頭能看到這個抽泣的女子,看到她就能找到新地的入口。
    大頭跟著女子一步一步走進了湖水,和之前不同,大頭做好了準備。
    他帶了氧氣袋,確保自己能支撐二十分鍾。
    他知道離開新地的方法,支撐不住,也有逃命的手段。
    潛入冰冷的湖水,大頭在湖底的泥沙裏找到了一條泥鰍。
    大頭小心翼翼把泥鰍從泥沙裏扯了出來,目測長度有十二三公分。
    這條泥鰍,能讓男人增加五六公分,不需要手術,隻需要把泥鰍吃下去。
    大頭曾經跟過一個案子,有人從普羅州把這種泥鰍帶到黑市出售,一條泥鰍能賣到八十萬,案子最後不了了之,但大頭知道黑市在哪,也知道該找誰出貨。
    我隻是做了個生意,泥鰍是我抓來的,我把它賣了,這不是什麽大事。
    一條泥鰍,換不來學區房,但私立學校的三年學費足夠了。
    大頭攥著泥鰍正準備上浮,原本還算溫順的泥鰍突然迸發一股怪力,從大頭的手裏掙脫出來,狠狠咬了大頭一口。
    一陣劇痛過後,大頭身體開始麻痹,腦袋撞在了湖麵上,如同撞上了一片岩石。
    他沒能打開湖麵。
    他出不去了!
    緊張之下的大頭不知如何是好,他雖然之前來過新地,但這種環境對他來說還是太陌生了。
    湖麵上突然出現個窟窿,一隻手,扯著大頭的衣服,把他提了上來。
    是何家慶。
    “我是病人,我要躺在病床上,不能總跑出來救你!”何家慶看著大頭手上的傷痕,問道,“你抓泥鰍做什麽?”
    “我想賺點外快,我想給孩子賺個學費錢。”大頭把孩子上學的說了。
    何家慶給了大頭一顆丹藥:“五層武修,為這點錢發愁?你還不如去普羅州算了,給人當個大支掛,賺的也比現在多。”
    大頭吃了丹藥,趕緊道謝。
    他真想去普羅州看看,可他不能把老婆孩子扔下。
    “我再下湖試試。”丹藥起效了,身上的麻痹緩解了不少,大頭又想下湖,被何家慶攔住了。
    “你跑去黑市做生意,不怕有人查你麽?”
    大頭沉默片刻道:“局裏也有人和黑市來往,他們也沒被查過。”
    “他們不被查,但你不是他們!你今天出了貨,明天就有可能進去!你讓你老婆孩子怎麽活?”
    大頭不作聲。
    何家慶思索片刻道:“你老婆失業了?”
    大頭點點頭。
    “以前什麽工作?”
    “酒店的大堂經理,酒店黃了,她工作也沒了。”
    “我有個朋友,剛開了個酒店,正缺個大堂經理,一個月兩萬,獎金另算,給解決學位,讓你老婆上班去吧。”
    大頭身份特殊,想幫他不能直接給錢,否則大頭必然被查。
    這是何家慶想到的最穩妥的方法。
    大頭愣住了。
    他不明白何家慶為什麽要幫他。
    他知道何家慶是一個能改變他命運的人,是何家慶讓他看到了外州的新地,兩人將來會在一些事情上有一些合作。
    可自從兩人相識,何家慶什麽都沒問過,也沒讓他做過任何事情。
    “你為什麽幫我?”
    “不為什麽,你是個有真本事的人,有真本事的人就該體麵的活著。”何家慶拿出紙筆,寫下了酒店的地址。
    紙筆是他剛從文具店拿的,他動作太快,大頭看不清楚。
    “五品的武修,得活的硬氣一點,為這點事情玩什麽命?”何家慶把酒店的地址交給了大頭,“以後有事來找我。”
    ……
    “你能不能不要來找我了?”馬五無奈的看著楚二,“百樂門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都躲到新地了,你怎麽還糾纏個沒完?”
    楚二神色略帶淒然:“我是來找你辭行的,我要去苦菜莊修行了。”
    經曆了百樂門的事情,楚二也清醒了許多,在普羅州,最硬的本錢是修為。
    馬五點頭道:“去苦菜莊好啊,你是沒有路引還是沒有路費?去苦菜莊不用路引,沒有路費我借你一點。”
    楚二上翻著眼睛道:“馬五,咱們之間也算有點情分,你說話不用這麽刻薄。”
    “我和你沒情分,從來都沒有過,你還有事沒有?沒事我就不送你了。”
    燕子告訴過馬五,不要和苦修說情分,苦修不談情,也不說愛,心裏如果真的想,她絕對不會說,如果她說出來了,那絕對是逢場作戲。
    就像鍾德鬆對老韓太太,不管他心裏有多想,但始終不敢告訴她。
    楚二歎息一聲道:“我還真有一件事求你,我想見李七一麵。”
    “你見他做什麽?你們認識麽?你就和他跳過一次舞,千萬別說這裏邊又有什麽情分!”
    要說情分,楚二自己都不相信。
    但她知道,馬五自從遇上了李七,情況大不相同了,李伴峰有幫人翻身的本事。
    “我敬重有本事的人,我就想見他一麵,要不然我就不走了。”
    “你不走我也沒辦法,李七不在這裏。”
    “他在這裏有地塊,”楚二平靜的看著馬五,“我能找到你,就能找到他,但要是我自己去找他,做出什麽事可就不一定了。”
    馬五嗤笑一聲:“你能做出什麽事?我還怕你不成?”
    楚二低下頭道:“你可以賭一回。”
    馬五沉默許久,無可奈何道:“行,我帶你去看看,但李七要是不肯見你,我也沒辦法。”
    兩塊地塊相隔十裏,在馬五的安排下,各自修了一排木屋。
    來到李伴峰的木屋門前,馬五敲了敲門,沒有回應:“你來的不巧,李七不在。”
    楚二坐在門前道:“我在這等他。”
    “別等了,他一走,可能三五天都不回來。”
    楚二坐了半個多鍾頭,確實沒看到李七,一臉沮喪的走了。
    馬五也沒遠送,回到自己地塊,找燕子修行去了。
    新地這麽多異類,馬五就對燕子最好,他沒白疼燕子,跟著八層的蓑蛾夫人修行,馬五的修為突飛猛進,已經上了二層,楚二要敢亂來,他隨時奉陪。
    可他沒想到,楚二沒走遠,又繞回來了。
    她撬開了李伴峰的房門,悄無聲息進了屋子。
    木屋剛建好不久,裏邊也沒什麽陳設,隻有一張桌子、一張床和幾個箱子。
    李伴峰真的不在。
    楚二四下翻找一番,在床板的縫隙裏,發現了一把鑰匙。
    這是什麽鑰匙?
    是掉進這裏,還是藏在這裏的?
    楚二把鑰匙收了起來,露出了一絲笑容。
    要是這鑰匙不重要,我就當留個念想。
    要是這鑰匙很重要,你肯定會來找我!
    ……
    火車到了苦菜莊站,楚二準備下車。
    楊岩錚和溫紅燕想跟著,被楚二攔住了。
    “苦菜莊的規矩,你們也不是不知道,都回去吧,沒有急事,千萬別來找我。”
    楚二提著行李箱下了車,溫紅燕和楊岩錚一臉擔心的看著。
    “老楊,她要是再在苦菜莊鬧事,該怎麽辦?”
    “該挨打就挨打,該挨罰就挨罰,這得看她自己的造化,還能怎麽辦?”
    ……
    李伴峰用意念操控著紙片嬌娃,正在和唐刀對戰。
    唐刀一出手,紙片嬌娃斷成了兩截。
    李伴峰不樂意了:“不是告訴過你,別下死手麽?”
    唐刀道:“我就用了三分力,這女子實在不禁打。”
    “那你這次用兩分力!”
    兩分力,紙片也招架不住。
    砍過三刀,唐刀歇息去了,換成鍾擺上陣。
    紙片姑娘在鍾擺麵前,依舊走不過一個回合。
    這還要她有什麽用?
    打仗的時候,還不如讓鍾擺直接上。
    不行,還得再練!
    李伴峰兩天沒出門,刻苦訓練四品技。
    旅修的修行耽誤了一些,但技法確實有長進。
    他操控著紙片人和鍾擺周旋了兩個回合,鍾擺雖然有意相讓,但紙片人也有還手的機會。
    白紙快用光了,李伴峰想找馬五要點,他推門出去,發現自己不在木屋裏,而是在一座土房子裏。
    黑漆漆的土房子,破舊不堪,隻在南麵的牆上開了個窟窿,勉強算是窗戶。
    這什麽地方?
    李伴峰腦子嗡嗡一響,意識到自己鑰匙被人撿走了。
    外屋有聲音。
    好像有人在劈柴。
    李伴峰走到外屋,看見一位淳樸的農婦,腦袋上包著毛巾,身上穿著粗布衣裳,提著斧子,驚訝的看著李伴峰。
    “你果真來找我了!”農婦一臉驚喜。
    李伴峰看了半響,問道:“你是誰?”
    楚二摘掉頭上的毛巾,擦擦臉上的灰塵道:“你不認識我了?”
    我認識她麽?
    看著有點眼熟。
    “這是什麽地方?”
    楚二愣了半天,問道:“你自己來的,你不知道這什麽地方?這是苦菜莊啊!”
    ps:苦菜莊有大人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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