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老虎去哪了?(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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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隨身居睡著了,睡得很沉。
    九房姑娘輕聲叫醒了紅蓮:「你到底想不想出去?如果不想,就換個房間住,咱們都別浪費時間。」
    ‘我想出去,可現在不是時候。」
    「你想等到什麽時候?等到那瘋子大發慈悲放你出去麽?」
    紅蓮提醒了一句:「說話小聲一點,趙驍婉耳朵很靈,對他用情很深,你罵他是瘋子,若是被趙驍婉聽見了,小心她要了你的命。」
    「趙驍婉?我覺得她不是趙驍婉,她應該是黃玉賢,唱腔和手段都和她一模一樣。」
    「說什麽胡話?就算我能認錯了,洪瑩還能認錯麽?別再這耍心機了,再等等,等時機合適,我自然會幫你出去。”
    九房姑娘笑一聲:「我怕是等不到時機合適的時機了,我算看出來了,你根本不想走,你就是饞他的肉吃。」
    「我饞他?你當我餓瘋了—..—.」
    呼!
    九房的門突然被打開,李伴峰一個橫滑步,吊起右肩膀,拖著左腿,來到了紅蓮麵前:「伊呀,恰恰恰,大家跳,別害臊呀別害臊!
    伊呀,恰恰恰,你學倫巴不時髦,你學森巴沒情調—.”
    李伴峰一邊跳,一邊把紅蓮抱到了正房。
    紅蓮很是異:「你跳的是外州的提線木偶舞,為什麽要唱恰恰恰?」
    李伴峰解釋道:「因為我是一個會跳恰恰的木偶。」
    「恰恰扭的是骨軸,你見幾個木偶有跨骨?」
    「花九兒,你見幾個蓮花會煉丹?」李伴峰抱著紅蓮到了正房,
    往滿地血肉中一放,「吃吧!”
    紅蓮冷哼一聲:「別人吃剩了,才會想起我來。」
    「吃的幹淨一點,別把地上弄得滑膩膩的。」李伴峰抱著唱機繼續跳舞,動靜大了一些,把老爺子都給吵醒了。
    「阿七!大半夜回來,也不知消停一些!」
    李伴峰摟著唱機,來回滑步:「老爺子,冬天要到了,家裏得屯糧食,這兩天消停不了,老爺子,你看我這舞步紮實麽?」
    唱機在李伴峰懷裏,被李伴峰晃的頭暈腦脹:「相公啊,你怎麽就迷上了跳舞,你是要入行舞修麽?」
    「入行是不可能的,外州四下抓捕杜文銘,我怕這小子狗急跳牆,多少得做些防備。」
    洪瑩擦擦嘴角:「七郎啊,這兩天帶回來的糧食,都和杜文銘有關麽?」
    李伴峰點頭道:「有!這些苦命人都死在他手上了!’
    通過對岡察洛娃的調查,申敬業得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結論,樺樹隱修會在桓國的滲透,已經威脅到了桓國的安全。
    原因很簡單,樺樹隱修會有控製普羅州的想法,桓國對普羅州的控製力度不算太大,但絕不會把普羅州交到別人手裏。
    上頭給了命令,樺樹隱修會必須清理幹淨,要全力抓捕杜文銘,
    要全力控製於耀明,要全力追回於耀明的實驗設備。
    申敬業能品出上頭的態度變化,對杜文銘,依舊是全力抓捕,但對於耀明,已經改成了控製。
    於耀明確實殺人了,影響也非常惡劣。
    但這個人的能力太強,上頭明顯想把他保護起來。
    如果遇到於耀明,必須要謹慎處置,但對隱修會不必手下留情,
    一個多月的時間,暗星局接連敲掉了隱修會十幾處據點。
    雖說調查工作取得了巨大進展,但杜文銘實在太猖狂,太凶殘了,隱修會的關鍵成員,被他滅口了十幾個。
    這些被滅口的人,現在都在隨身居裏。
    洪瑩有點想不明白:「明明是杜文銘殺人滅口,怎麽這些人都到咱們家裏來了?」
    紅蓮沒好氣道:「因為杜文銘是個筐,什麽都能往裏裝。”
    洪瑩笑道:「那不是和你一樣成了泄水缸麽?」
    紅蓮哼了一聲,把剩下的血肉都收了,把上次煉好的玄蘊丹,交給了唱機。
    唱機數了數丹藥:「刨去相公之前吃的,而今有十七顆玄蘊丹,
    這個數應該夠了。」
    「娘子說夠了是什麽意思?」李伴峰沒太明白,「這東西一次最多吃半顆,要那麽多做什麽?”
    「以後要吃多少可就難說了,這種好東西,肯定不嫌多呀!」
    李伴峰看了看懷表,時間差不多了,該送娘子去實驗室搞科研了。
    為了娘子的科研項目,李伴峰可花了不少心血,這段日子,除了抓捕樺樹隱修會的重點成員,李伴峰把其他時間都花在了實驗室上,
    實驗室裏每一個細節,每一點布置,都投入了大量的精力。
    一開始是為了界線,後來是為了娘子。
    娘子自從跟了李伴峰,一直都在隨身居裏待著,偶爾出去透透氣,還得和隨身居費盡心思去商量。
    寶貝娘子會洗衣做飯,懂數學物理,能出謀劃策,還能當家理財,上戰場殺伐果斷,上機油柔情蜜意,想聽曲子會唱曲,想聽戲文會唱戲,這等良人,上哪找去。
    而今好不容易能給娘子換換環境,李伴峰決定下一番苦功!
    李伴峰想給娘子一個驚喜,吃過了午飯,他一揮手,大衣自己飛過來,披在了身上。
    洪瑩驚訝道:「這技法練得熟呀!」
    唱機笑道:「相公就有這身好天份,學什麽都快。」
    洪瑩搖頭道:「不一樣,七郎學別的技法可沒這麽快!他學乘風駕雲都多長時間了,到現在,他飛的還不穩當。」
    手套道:「當家的跑習慣了,不愛飛,掉了東西不好找,但當家的對家裏的東西,是真的愛惜。」
    李伴峰抱起娘子正要出門,隨身居不樂意了:「現在就想出去?
    到了地方再說!」
    李伴峰是想趁機會多帶娘子出去轉轉,他這點心思卻騙不過隨身居。
    相處這麽多日子,隨身居為什麽還對娘子這麽大的戒備?
    李伴峰出了住處,去了花湖公園,一路跑到鐵門堡,先沒去七秋城,而是去了鐵門堡一座荒山。
    在荒山上,李伴峰檢查了一下掛在懸崖上的光伏板,隨即鑽進了山洞,跟幾個好朋友打起了招呼。
    「玲玲,吃飽了沒?
    「楠楠,這次吃的多不多?」
    「彤彤,讓我摸摸胖不胖!」
    幾枚碩大的蓄電池,跳到了李伴峰懷裏,電子屏上的數值紛紛爆表,身上蕩起了一陣陣紅光。
    這些電池能跳,是因為李伴峰動用了家珍自數之技。
    她們在隨身居的時間不算長,跟李伴峰接觸的時間也不算長,可李伴峰對她們就是有感情。
    李伴峰跳著木偶舞,帶著電池們進了隨身居,等李伴峰出來之後,又一路跳著木偶舞,去了七秋城。
    這些電池是給實驗室用的,可實驗室在七秋城,李伴峰為什麽在鐵門堡充電?
    李伴峰有七個充電站,在七個不同地點,想通過充電站找到實驗室,純屬徒勞。
    布置好了蓄電池,李伴峰從隨身居裏抱出了娘子。
    實驗室的燈光亮了起來,娘子擔心費電,告訴李伴峰:「今天隻用幹涉儀,打開一盞燈就好。」
    李伴峰不聽娘子的話,把實驗室裏所有的燈都點亮了。
    這些燈也和李伴峰混熟了,有的很亮,有的很暗,有的忽明忽暗,把實驗室裝扮的跟逍遙塢的大舞池一樣。
    李伴峰抱著唱機,在設備之間的過道之中翩起舞。
    最懂事的一盞燈,在頂棚上來回移動,燈光一路追逐著李伴峰和唱機,把實驗室裏所有設備的目光,都吸引在了兩個人身上。
    唱機把喇叭埋在李伴峰懷裏,柔聲道:「瑩瑩倒是沒看錯,你這家珍自數的技法,練得可真是好,這些東西也沒怎麽在家裏待過,怎麽就這麽聽你的話?」
    「因為我真把他們當做家裏人,」李伴峰指了指頭頂上那盞燈,「這盞燈叫阿亮,我選他的時候,他特別的會表現,那麽多燈裏,我第一個看上的就是他,
    還有角落裏那盞燈,他叫阿輝,他是個老實人,不太會表現,但是做事很踏實,在牆角忽明忽暗,特別會製造氣氛,
    還有那盞燈,她叫阿花,會變顏色,而且變得特別應景,不用我設計,每次的燈光特效都有新意。”
    唱機撲一聲笑了:「難怪家珍自數之技學的那麽快,全都仗著相公這個性情,
    這多年來,家裏每一件法寶靈物,相公都當成家人看待,除了當年丟過一把剪刀,相公從來沒舍卻一件家當。」
    李伴峰歎道:「想起那把剪刀,我還真有點心疼,改天找到了,
    也要一並收回來。」
    唱機緊緊抱住李伴峰,小聲道:「你把他們當人看,我也把他們當了人,你別讓他們老是看著我,小奴覺得羞。
    3
    「羞臊什麽?娘子這麽漂亮,讓他們看見,是他們福氣。」
    一聽這話,唱機心裏歡喜,可也有幾分失落:「要是我本來的模樣,可真是不怕看的,誰見了我,都真心說好看。」
    李伴峰道:「我是真心的,我就是覺得你好看!”
    「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唱機輕歎一聲,跟著李伴峰跳了許久的舞,才開始做實驗。
    實驗進展的順利,結果也相當滿意,唱機做好了記錄,拿著結果準備再做下一步推導,李伴峰卻說道:「我帶你去七秋城轉轉如何?」
    唱機搖了搖大喇叭:「這不行,被老爺子知道了,下次想出來就難了。」
    「你不說,他怎麽會知道?」
    「他一直跟著你,什麽都能看得見的。」
    「他睡著了,現在看不見。」
    「相公知道他睡著了?」
    李伴峰點點頭:「他打呼嚕的聲音,我都聽見了。」
    唱機有些驚訝,李伴峰的感知力提升的太快了,在房子外邊,居然還能聽到老爺子的聲音。
    「可是小奴這個樣子,怕是不好見人。‘
    「我覺得娘子好得很,」李伴峰看了看懷表,把娘子背在了背上,「寶貝娘子,咱們逛夜市去!」
    七秋城剛剛起步,城裏沒有多少有錢人,白天都忙著做工賺錢,
    到了晚上才有時間去集市轉轉,因而城裏的夜市特別的繁華。
    宅修有讓人忽視的天賦,李伴峰走在街上,幾乎沒人留意到他可娘子還是緊張,一聲都不敢出。
    「寶貝娘子,喜歡哪個隻管說!」李伴峰蹲在首飾攤旁邊,他知道娘子喜歡這些小玩意。
    娘子壓低聲音道:「小奴不挑,相公買的,小奴都喜歡。”
    「那就都買了!」李伴峰把首飾攤子包圓了,攤主高興的不得了,她沒留意到李伴峰身後背了件東西,光顧著數錢去了。
    唱機心疼壞了:「相公,你怎麽都給買了,也不跟小奴商量一下,小奴且挑一件喜歡的就好,剩下的都退了吧。
    一?
    「娘子不是說了麽,我買的你都喜歡,我既然都買下來了,娘子就都喜歡,那還退什麽?娘子看看,那邊有沒有喜歡的衣裳。」
    「不買衣裳了,小奴又穿不上。」
    「那邊還有胭脂,喜歡哪個跟我說。」
    兩個人在夜市裏逛了一個多鍾頭,李伴峰想帶娘子看場影戲,忽覺地麵一陣顫動。
    這顫動來的挺猛,夜市裏不少人都察覺到了,他們以為是地震,
    夜市地界還算開闊,逃命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在原地避險。
    李伴峰覺得這地震來的不對,打開洞悉靈音,借助牽絲耳環,李伴峰隱約聽到些銳鳴聲。
    好像是秋大哥。
    「娘子,你先回家,我去看看什麽狀況。」
    「相公千萬小心。」
    李伴峰把娘子送回了隨身居,循著聲音一路跑了過去。
    在原本屬於無親鄉的地界上,有一座荒山,因為泥沼遍地,平時幾乎沒有人來。
    李伴峰在泥沼上飛了片刻,看到了秋落葉。
    秋落葉呈現出了大象模樣,甩著鼻子,看著對麵的男子。
    對麵男子站在一棵老樹下邊,這老樹不知枯死了多少年,樹枝上一片葉子都沒有。
    對麵熟悉秋落葉的戰術,落葉墜地,會幹擾視線,給秋落葉創造突襲的機會。
    男子穿著灰白色風衣,高高的衣領雖然遮住了臉,但李伴峰還是認了出來,這是楚懷媛他爹,楚少強。
    楚少強最近在幫楚二守著新地,有好長一段時間沒給李伴峰找過麻煩了,怎麽今天來到了七秋城?
    難不成是奔著水湧泉來的?
    李伴峰把水湧泉交給了秋落葉照顧,時至今日,水湧泉的記憶依然沒有恢複,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秋落葉也擔心楚少強是奔著水湧泉來的,他沒有和楚少強廢話,
    準備直接開打,看到李伴峰來了,楚少強喊道:「李七,你來的正好,我想托秋落葉給你帶句話,沒想到秋落葉對我誤解這麽深。」
    秋落葉喊道:「老七,別聽他胡說八道,這人肯定沒安好心。」
    李伴峰問楚少強:「有什麽話,就在這說吧。」
    「貨郎死了。」
    楚少強隻說了四個字,聽的李伴峰腦仁嗡嗡作響。
    貨郎——·
    死了?
    秋落葉看著楚少強,冷笑一聲:「放你個鳥屁!貨郎怎麽死的?
    誰能殺了貨郎?你倒是說個明白!」
    楚少強還真能說得明白:「你們有段日子沒見到貨郎了吧?我也是今天才收到的消息,三天前,貨郎和天上的人打了一場生死決戰,
    貨郎輸了,被天上人給殺了。”
    秋落葉不說話了。
    貨郎見了天上人,就要決生死,這個傳言,普羅州人都相信是真的。
    而這個世上,能殺死貨郎的人,恐怕也隻有天上那位。
    這事兒是真的嗎?
    秋落葉看了看李伴峰,李伴峰問道:「你的消息從哪來的?」
    「這你別問,我聽到的消息也就這麽多,」楚少強的嘴裏沒吐肥皂泡,這證明他說了實話,「這事兒是真是假,你最好趕緊查證,據我所知,內州已經收到消息了,
    如果貨郎真的死了,內州很快就要打進普羅州,這一戰是什麽後果,我不說你也能猜得到,
    我來告訴你這件事兒,是想讓你早做防備,你和內州來往頗多,
    真到開戰的時候,你能保全自己,也應該能保全懷媛,
    懷媛固執,不懂事,打仗的時候肯定想和內州拚命,看在她對你一片真心的份上,你幫她一把,保她一條性命。」
    秋落葉道:「你自己家閨女放著不管,為什麽非得交給我們老七?」
    楚少強沉默片刻道:「這事兒我肯定要管,但我性命在內州手裏著,如果我這條命沒了,懷媛就隻能托付給你了,二位,告辭。」
    楚少強走了。
    李伴峰半天沒說話。
    秋落葉歎口氣:「也不知道這龜孫子說的是真是假,我確實有日子沒見過貨郎了。」
    「天上的人到底是什麽來曆?為什麽非得和貨郎不死不休?”
    秋落葉搖頭道:「我對天上的人知道的也不多,但這事兒咱們得查,不能輕易信了楚少強隻要貨郎活著,內州應該不敢打進來,他們吃過虧,但貨郎要是真出事兒了,一場血戰怕是難免。」
    怎麽查?
    李伴峰上次在鐵門堡留話,讓宋千魂有了消息,立刻告訴他。
    宋千魂迄今為止也沒有回音,貨郎上次在鐵門堡出現之後,似乎再也沒有露過麵。
    李伴峰不知道貨郎有多少親戚,有多少朋友,貨郎隻提起過他有不止一個相好的,卻從未提起過她們的名字。
    還能從哪查?
    內州說要打仗,那就去查內州,楚少強的消息也可能來自內州。
    李伴峰先去了馬五的地界,找到了馮帶苦:「我想找羅麗君問些事情。」
    馮帶苦道:「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麽事,到時候我也能做些幫襯。」
    李伴峰道:「內州可能要出兵開戰。」
    馮帶苦不大相信:「應該不能吧,他們剛敗給了外州,估計戰損不小,而今又敢和普羅州開戰?」
    李伴峰壓低聲音道:「有消息說,貨郎出事了。」
    一聽說貨郎出事了,馮帶苦的臉色當場變了。
    如果貨郎真出事了,內州開戰的事情就合理多了。
    馮帶苦叮囑了馬五幾句,趕緊和李七去了汽水窯。
    到了廠房,馮帶苦來到水池旁邊,往水裏灑了一片花瓣。
    水麵輕輕波動,緩緩旋轉,轉速不斷加快,形成了一道漩渦,把花瓣吸進了池底。
    「李公子,因為事先沒有約定,也難說羅麗君什麽時候收到消息,咱們要在這裏等上一段時間。
    具體要多久,馮帶苦也說不清,李伴峰心急如焚,也隻能在這等著。
    隨身居,九房。
    自從老爺子睡著了,九房姑娘的聲音一直在紅蓮耳畔縈繞:「那婆娘出去的時間越來越長,你要信我的,早就出去了。」
    紅蓮感覺縈繞在耳畔的不隻是聲音,還有絲絲寒意:「你是不是對我用了技法?」
    九房姑娘歎道:「你我之間這點信任都沒有,還能做成什麽事情?」
    紅蓮還真就信不過這位九房姑娘:「等事情做成了,能出去的是你,隻怕你也不會帶上我。」
    ‘我不是說過了麽,我要是不帶上你,你就立刻戳穿我,我想走也走不成。」
    「我戳穿了你,你再把之前的事情一並說破,以後我在這個地方還能待得下去麽?」
    「那你就一直待下去吧,我就不該跟你費這口舌—·...”
    兩人正當爭執,九房姑娘突然安靜了下來。
    紅蓮以為隨身居睡醒了,也不再說話。
    等不多時,房門輕輕打開,唱機站在了門外:「兩位妹妹,這麽晚了還不睡呀?聊什麽呢?跟我一塊說說?」
    紅蓮道:「九房這位姑娘覺得自己姿色不錯,想給你家男人當個小妾,又怕你不答應。」
    唱機笑了笑:「要真是才貌雙全,我肯定得成全了這樁好事,九房這位妹子,先出來讓姐姐看看,看看你身段好不好,模樣俊不俊。」
    九房姑娘開口了:「我們也就隨便說笑,我這容貌,哪敢和主母相比。」
    「哎喲,這句主母我可擔待不得,上次我家相公來找姑娘翻譯幾句話,也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麽誤會,惹得相公那麽生氣,你能把其中的事情跟我說說麽?」
    九房姑娘解釋道:「其實我不懂拉夫沙文字,又怕主人家笑話我,故而胡亂寫了兩句,沒想到家裏有行家,把我拆穿了,這事兒我也慚愧,願憑主母責罰。」
    「責罰?好啊,」唱機覺得這主意不錯,「你且出來,領一頓打。」
    九房姑娘低聲細氣道:「主母息怒,我而今還沒有身軀,這頓打隻能先欠著。」
    「今日賒欠兩文錢,明年滾利三兩三,妹妹,別欠著了,還是趁早銷賬吧!」唱片在托盤上急速旋轉,鑼鼓家夥響了起來。
    「罵一聲小奴才真個劣性,長成人定是個不孝的畜牲!「
    就這一句唱詞,讓九房姑娘喊出了聲音。
    疼,這是真的疼,唱機要是多唱幾句,能把她魂魄唱散了。
    可也就這一句唱詞,把老爺子唱醒了:「唉,都是一家人,打兩下行了,還真想把他打死是怎地?」
    看得出來,九房這姑娘有點手段,老爺子對她有些愛惜。
    「老爺子都求情了,我還有什麽話好說,九房妹妹,事情就算過去了,既然是一家人,以後咱們之間少用一點心機。」唱機關上房門走了。
    紅蓮舒展開花瓣,感覺房間裏的寒意,越發濃烈了。
    李伴峰在廠房裏等了整整一夜,一枚巨大的田螺從水池裏走了出來。
    馮帶苦迎上前去:「羅姑娘,你可算來了。”
    田螺姑娘把觸角甩向了馮帶苦,俏皮的問道:「你找哪位羅姑娘?:
    5
    這不是羅麗君麽?
    難不成是她妹妹?
    馮帶苦分辨不出來,能在短時間分辨出來的,貌似也隻有馬五。
    可馬五不在這,李伴峰隻能猜了一句:「是燕君姑娘麽?」
    羅燕君很高興:「七公子居然認得我,是個有情義的好兒郎。」
    說話間,她用觸角在李伴峰身上蹭了蹭。
    李伴峰躲過觸角,問道:「有件事情,想向姑娘請教,你們是不是要出兵打仗?」
    羅燕君在水池旁邊徘徊片刻,回答道:「出兵打仗的事情我不懂,我隻管置備地界,最近我很忙,置備了不少土地。
    13
    相比較與羅麗君,羅燕君更想和普羅州和睦相處,她不想打仗,
    她會盡量給李七一些提示,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威脅到她自身的安全。
    所以她的話必須要拐著彎聽,
    剛才那句話,李伴峰大致聽明白了。
    置地肯定和打仗有關,具體什麽關聯暫時說不清,但可以肯定,
    內州確實是在備戰。
    李伴峰幹脆順著坡兒往下說:「一下置了這麽多地,一定很辛苦吧?」
    羅燕君搖搖頭:「辛苦談不上,就是有點麻煩,置地得有土,用土得挖山,有一座山,土不少,我想去挖,又怕挖不動。」
    李伴峰道:「是因為土太硬麽?」
    羅燕君道:「不光是因為土硬,那山上還有隻老虎,不好招惹,
    要是那老虎在家,這山我就不去挖了,要是老虎不在,那這個土我就挖定了。」
    李伴峰也正擔心這件事情:「你覺得老虎在家麽?」
    羅燕君想了想:「這事兒我也說不準呀,但老虎手下的豹子和長蟲最近被打死了不少,也沒聽老虎叫上一聲,我猜這隻老虎就算在家,肯定也是遇到事情了,或許受傷了,也或許沒命了。”
    這點李伴峰很清楚,豹子和長蟲,確實被李伴峰打死了不少。
    羅燕君接著說道:「我準備上山再打個老狐狸,要是老虎一直沒動靜,那就證明他不在家,也有可能這老虎已經沒了。」
    李伴峰問道:「你知道狐狸在哪?」
    羅燕君朝著李伴峰甩了甩觸角,姿勢十分嫵媚:「狐狸狡猾,不太好找,但他要給老虎做事兒,肯定有藏不住的時候。」
    PS:老虎在家麽?到底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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