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天賦最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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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水城,關防總廳。
    廖子輝筆直的坐在椅子上,把辦好的路引交給了李伴峰:「每個月七號到十號,二十五號到二十八號,關口開放八天,
    在這八天時間裏,拿上路引,可以在界線上往返一次,其他時間,要是有緊急情況,請提前告知關防廳,我們將根據情況,安排臨時通關。」
    李伴峰也坐的筆直,接過路引l,抱拳道謝:「廖總使,多謝你了!”
    廖子輝趕緊還禮:「白集郡不容易,五座島,萬把人,一年到頭跟內州血拚,我看著也心疼,
    李主任牽頭,把事情提出來了,上級高度重視,立刻解決問題,該我這邊做的工作,必須做到位,不能讓勇士們寒心。」
    李伴峰往旁邊看了一眼,攝像和照相的還沒走,他起身,再次抱拳道謝:「我替白隼郡的勇士們,謝謝你了。」
    廖子輝也趕緊站了起來:「李主任,這話折煞我了,我做那點事情算得了什麽,李主任親自去了白集郡,與島上居民並肩作戰,此番壯舉,卻讓廖某敬佩不已!」
    雙方麵對麵站著,保持著互相行禮的姿勢,停頓了片刻,攝像和照相的都走了,兩人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了。
    廖子輝往靠背上一倚:「跟李主任的話,都說完了,現在得跟七爺說兩句了,我聽說三頭岔地下城,已經被七爺接手了。」
    李伴峰點點頭:「這事兒你隻管放心,有些買賣,我會繼續幫你照應著。”
    廖子輝笑道:「有七爺這句話,我還真就不擔心了,你也知道,我是要在普羅州退休的人,退休之前,也得給自己讚點本錢,
    另外有件事,還想問問七爺,傳說內州的聖人已經死在了聖賢峰,跑去內州的聖人是個冒牌的,這事兒七爺聽說了麽?」
    李伴峰點頭道:「聽說了。」
    廖子輝接著又問:「我還聽說聖人有個遺孤,流落到了三頭岔。」
    李伴峰點頭道:「這事兒我也聽說了。”
    廖子輝問道:「七爺,這到底是真是假?」
    李伴峰歎道:「子輝呀,這事兒我也是剛知道不久,難說是真是假。」
    沉默片刻,廖子輝給李伴峰倒了杯茶,遞了支煙:「跟七爺的話也說完了,現在得跟李老弟說兩句了,
    這事兒是真是假,對我來說很重要,我要是弄不清楚,以後就有很多事情辦不明白。」
    李伴峰微微點頭:「既然老哥問了,小弟就給句實話,在我看來,這事兒是真的。」
    廖子輝道:「老弟,既然是真的,那這事兒你打算怎麽處置?」
    李伴峰反問道:「老哥,我想知道你打算怎麽處置?「
    廖子輝沉默片刻,把照相的叫了進來,然後坐直了身子:「李主任,我們打算在不幹預大商帝國內部事務的前提下,為王室遺孤謀求正當利益提供一定範圍內的幫助。」
    李伴峰也坐直了身子:「我會有效發揮平衡人的作用,為進一步加強雙方的溝通與協作,創造良好的機遇和條件。」
    哢嘧!
    閃光燈閃了一下。
    兩人的臉上,始終帶著平和的笑容。
    處理完了關防廳的事情,李伴峰本來想去拜會幾位朋友,羅麗君托羅正南送來了消息,她在大商的一名舊故來到了三頭岔,想見聖人遺孤一麵。
    這件事讓羅麗君很為難,這名舊故名叫胡翅紅,是羅麗君從庶人之中提拔的士人,她表示無論當下什麽狀況,她對羅家都忠心耿耿。
    羅麗君不清楚她的意圖,也不相信所謂的忠心耿耿,但如果把胡翅紅拒之門外,她那些老部下將來可能一個都收不回來。
    李伴峰回了三頭岔,當前這一步非常重要。
    無論胡翅紅什麽來意,李伴峰都決定讓她見一見聖人遺孤。
    李伴峰安排娟子和胡翅紅在黑黃灘上的一座荒山裏見麵。
    當天,李伴峰藏在暗處,羅家姐妹在明處,胡翅紅一路爬行,來到了山中,對聖人遺孤似乎抱有極高的敬意。
    可轉念一想,這個胡翅紅是一隻身長三米多的蝴蝶,除了爬,她隻會飛,其他的走路姿勢貌似也不太適合她。
    「今日得見殿下,實乃胡某此生之幸事,若能助殿下承嗣社稷,登基大寶,胡某肝腦塗地,在所不惜!」胡翅紅向聖人遺孤行了大禮。
    娟子對胡翅紅表達了讚賞。
    猛子拿出武者的威嚴之氣,審視著胡翅紅,似乎在觀察她的心思。
    小山什麽都沒說,他就淡然的看著。
    這隻蝴蝶長得挺好看的,小山有把她收進後宮的想法。
    見過了聖人,胡翅紅又去見霜妃。
    這人很會說話,見了霜妃,先磕了個頭,道一聲:「參見皇後殿下!」
    這一句話,把兩無猜的身份給抬上去了。
    兩無頗為得意,聖人弟子宮自明在旁邊連連擺手,示意姐妹倆不要失態。
    兩猜神色冰冷,對胡翅紅道:「不可胡言亂語,我不是正宮。」
    胡翅紅趕緊賠罪:「微臣得見皇子殿下和霜妃殿下,實乃三生之幸,一時間說話口無遮攔,還望殿下勿怪。」
    離開了聖人遺孤居住的宅院,胡翅紅向羅麗君告別:「我此番回去,一定要把昔日同僚召集起來,追隨主公,共舉大事!」
    羅麗君趕緊勸阻:「時機未到,不可輕舉妄動,此間諸事,亦不可為旁人所知。”
    胡翅紅答應為羅麗君保守秘密,羅麗君叮囑再三,兩人依依話別。
    等胡翅紅走後,李伴峰問了個問題:「這麽大一隻蝴蝶,是怎麽來的三頭岔?她是純血的內州人,想進普羅州,就能讓她進來?」
    羅麗君道:「他跟我說,是朱進、喬毅和謝功三人,讓她來普羅州辦差,這事兒我也沒想明白,
    來普羅州辦差的都是普羅州人,讓純血內州人來,不就等於送死麽?而且我還沒弄清楚,胡翅紅是怎麽過的界線。」
    李伴峰道:「這些事兒你都沒問她?」
    羅麗君道:「我問過了,胡翅紅說她也學了化形的方法,穿過界線的時候用普羅州的身份敷衍了過去,我讓她演示一下化形,她又演示不了,說她技法學的不熟練,這兩天用不出來。。」
    李伴峰皺起了眉頭:「這跟技法有什麽關係?能化形的內州人,不都是回爐重造過的麽?」
    「嗯。」羅麗君微微點頭,然後用手不停的撫摸著田螺殼。
    兩人許久沒說話,李伴峰歎口氣道:「你去把少君叫來吧。」
    「好。」羅麗君背起田螺殼,準備去找少君,想了想,又把殼給放下了。
    叫少君來,她會把所有實情都告訴李七。
    與其這樣,還不如她自己把事情告訴李七,省得惹李七厭惡。
    「我們大商人化形為普羅州人,其實並不一定要回爐重造,還有其他的手段,
    我們姐妹是用脫殼法化形的,這是我們羅家的獨門術法,需要把我們身體的一部分留在殼裏,
    另一部分帶到殼外—.
    說的簡單,這個過程實際上非常複雜。
    羅麗君盡可能通俗的解釋了一遍,在她的殼裏放了一部分特殊零件,這些零件能夠和羅麗君的身體結合在一起,也能從羅麗君的身體裏分離出來,在螺殼裏單獨運行,為羅麗君提供能源。
    這種工藝需要昂貴的零件,精密的工法,還需要對設備有極其精細的控製能力,也就是羅麗君所說的,熟練掌控化形的方法。
    就李伴峰的理解,這等於是完整的兩套機器,可以根據需求進行組合和分離,而就李伴峰目前掌握的信息,這種技術對外州而言,都是遙不可及的。
    「你們沒想過把這套技術運用到武器上麽?」
    羅麗君沉吟良久道:「其實這些手段早就運用到了武器上,隻是我們沒法把武器帶出來,否則普羅州早就不複存在了。」
    這事兒確實得多加防備,羅麗君的語氣,不像是在選狠話,也不像是在吹牛,她是在陳述客觀事實。
    李伴峰看了看螺殼:「這麽大個螺殼都能帶出來,武器為什麽帶不出來?」
    羅麗君搖頭道:「白隼盟的人,在道路上動了手腳,太大的武器會陷在路裏,
    有一些不太笨重的武器能經過道路,可過了道路卻又過不了界線,從內州到普羅州之間有好幾重界線,這些界線不知毀了我們多少好兵刃,
    我們也曾把武器改的極為精巧,但精巧的武器數量有限威力也有限,再加上我們不能向普羅州派出太多兵力,人一旦多了,也過不了界線,這些精巧的兵刃,到了普羅州也沒有太大用處。」
    李伴峰道:「為什麽沒用?找戰力強的人,帶上精巧的兵刃,不求多,但求精,也能辦成些事情吧?」
    羅麗君歎口氣道:「辦不成,什麽都辦不成,要是在別的地方,或許能辦成些事情,但在普羅州不行,
    蒼穹之下,十一州,三千國,論及單兵戰力,沒有一地能與普羅州相抗。”
    李伴峰問道:「你所說的蒼穹之下,指的是什麽地方?」
    羅麗君道:「你在外州身份頗高,應該知道些機密,我所說的蒼穹之下,就是你們所說的暗星所在星係,
    十一州指的是十一顆行星,三千國,指的是十一顆行星上的三千個國家,
    我們在三千國家中募集過最強勇士,這些人帶著精心打造的兵刃,到了普羅州,結果無一生還,
    但如果真讓我們帶上足夠的兵力,再帶上最強悍的武器,我們絕對有把握踏平普羅州。」
    兩人在認知上的差異,在探討科技方麵,李伴峰和羅麗君有一些交流上的障礙,他不是太懂羅麗君的一些特殊用語。
    但羅麗君所說的兵刃,著實給李伴峰帶來不小的壓迫感。
    羅麗君提醒道:「到了內州,這些重武器都是家常便飯,你敢跟我們走這一趟嗎?」
    李伴峰道:「你們急著去嗎?我這邊還需要做一些準備。」
    羅麗君想了想:「如果胡翅紅不把事情說出去,應該還能拖延一段時間,
    她本是個庶人,能有今天這份成就,全都仗著我照應,我相信她能保守機密,但能保守多久?
    或許三五年,或許七八個月,這點猶未可知。」
    「大人,屬下看見了聖人遺孤,就在三頭岔。」胡翅紅回到內州當天,立刻匯報了在三頭岔的見聞。
    在她麵前站著一個三頭人,左邊的腦袋叫朱進,中間的腦袋叫喬毅,右邊的腦袋叫謝功。
    朱進問道:「你覺得那皇子氣度如何?」
    胡翅紅回答道:「與聖人幾乎一樣。」
    謝功微微搖頭:「區區一後生而已,若說與聖人一樣,怕是有些言過其實了。」
    胡翅紅又道:「大人,我還見過皇後殿下,其人容貌絕美,舉止莊重,頗有威儀。”
    朱進皺眉道:「你所說的皇後,指的是傳聞中的霜妃?這可不能隨意稱呼。
    我曾叫人暗訪過聖人弟子,他們沒人見過這位霜妃。”
    胡翅紅道:「大人,朝中這位聖人,或許根本不是聖人,他身邊的弟子,也未必就是聖人弟子「放肆!」謝功怒斥一聲,「事關社稷,豈容爾輩偕越!」
    胡翅紅不敢說話了。
    謝功和朱進都看向了位居中央的喬毅。
    喬毅問胡翅紅:「所謂聖人遺孤和遺婧,都是羅麗君找來的?”
    胡翅紅點頭。
    喬毅冷笑一聲道:「此賊當殺!」
    「七郎,你再進來一點,就一點。”
    青園大廈,第六層,李伴峰把閑雜人等都支走,跟著洪瑩一起學技法。
    洪瑩引導著李伴峰往前走了一小步,讓李伴峰做下了第二個記號。
    「七郎,這兩個位置記住了麽?就在這裏插,不要換地方!”
    李伴峰仔細審視了下這兩處標記,微微點了點頭。
    百步縱橫這個技法,在隨身居裏不好施展,老爺子把洪瑩放了出來,還讓她帶著戰力出來,手把手指點李伴峰。
    洪瑩指點的很認真,但也很粗糙,她說不清技法之理,隻在地上點點畫畫,讓李伴峰按她的規矩留記號。
    可這招是真靈,成功率高的離譜,李伴峰算是初學,按照洪瑩標注的距離和速度施展技法,十次能成七八次。
    這道理說不清楚,什麽地方跑八十步,什麽地方跑六十步,洪瑩一看就知道,而且判斷的非常精準,這一點上,九姑娘比洪瑩差了不少。
    可離開了洪瑩的記號,李伴峰自己施展技法,成功率就感人了。
    練習了三天,李伴峰稍微摸索到一些規律,洪瑩見李伴峰還在細細揣度,且勸了一句:「七郎,不要多想,技法這東西就得隨心而動,想多了是要壞腦子的。」
    李伴峰盯著洪瑩看了許久,問道:「你在軍中和我娘子廝殺之時,是多大年紀?」
    洪瑩冷哼一聲:「問那個做什麽,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不行,這事情我一定要問。」
    洪瑩真不願提起這事兒,但李伴峰問了,她也認真想了:「當時我記得我是二十六歲,驍婉是二十七歲。」
    李伴峰皺眉道:「說笑話麽?」
    洪瑩眨著一雙大眼睛,認真回答道:「誰跟你說笑?我這年紀可不算小了,當時真怕自己嫁不出去。」
    李伴峰道:「你二十六歲時,有多高的修為?」
    洪瑩道:「修為和現在差不多,戰力自然是比現在強不少。」”
    「二十六歲修到雲上之上?」
    洪瑩擺擺手道:「那可不止,我還是旅修魁首之一,這可不是我自封的,這是瘋子匠人說的,
    單論旅修一門,連他都未必勝得過我。」
    李伴峰又問:「你什麽時候入的道門?」
    ”十二「修煉了十四年,就成了旅修魁首?”
    「那倒不是,」洪瑩搖頭道,「我二十三歲那年就成了旅修魁首,前後修煉了十一年。”
    李伴峰一臉愣然道:「你還不吃丹藥?」
    「我從來不吃那個,那個東西傷身體。”
    「怎麽會有你這樣的人?」李伴峰無言以對。
    洪瑩笑道:「有人也像你這麽說過。」
    「什麽人?」
    「那個賣雜貨的,他說我是這世上旅修天賦最好的人,要不是在軍中受了約束,不能到處走,
    我的修為還會更高,
    他還給我找了個好去處,專門給旅修準備的,讓我不要打仗了,專心去那裏修行。」
    「你去了麽?」
    洪瑩哼一聲道:「你當我傻麽?真有那好地方,他會告訴我麽?他為什麽不告訴瘋子匠人?”
    李伴峰不知該作何回應,貨郎的評價肯定沒錯,洪瑩的天賦已經超出了李伴峰的理解範圍。
    嗚鳴耳畔傳來了汽笛聲,老火車拉響了汽笛,催著洪瑩回家。
    洪瑩有些遺憾:「這三天,都在這樓裏待著,我都沒出去看看。」
    李伴峰回了隨身居,給洪瑩找了條紗巾,把臉圍上,準備帶她出去轉轉,又擔心洪瑩一個人孤單,想把娘子一塊帶上。
    隨身居不樂意了:「阿七,你要把兩個宅靈都帶出去,卻也不問過我麽?」
    「老爺子,這不正打算問你麽?瑩瑩這麽長時間就出去過一次,怪可憐的,讓她在地下城轉轉「不行!」隨身居不答應,「宅靈必須要留下一個!」
    李伴峰還想和隨身居商量,唱機開口了:「相公啊,我這正琢磨著改良暗橋炮,沒時間出去,
    你帶瑩瑩走走吧。”
    洪瑩圍著麵紗,跟著李伴峰歡歡喜喜出了青園大廈,在街上走了兩步,轉眼之間,洪瑩人不見了。
    跑哪去了?
    幸虧李伴峰修為不低,多少能看出些痕跡,他回到大廈裏,在六樓找到了洪瑩。
    「你怎麽了?」
    洪瑩縮在牆角裏,一個勁兒搖頭:「我還是不出去了,外邊有點人。」
    自從洪瑩被趙驍婉廢了一雙眼睛,她就再也沒見過城市的樣子。
    之前在肘子山附近出來過一次,可那是荒郊野外,無論在什麽時代,那樣的地方都差不多。
    地下城不算一座繁華的城市,但這確實是一座城市,而且和洪瑩那個時代的城市天差地別,光是看到行人的穿著打扮和大小商鋪的門臉兒,就把洪瑩嚇壞了。
    李伴峰好勸歲勸,洪瑩咬了咬牙,又跟著李伴峰出了門,一路上緊緊著李伴峰的手,手心裏全都是汗。
    看到一輛火車迎麵駛來,洪瑩又想跑,被李伴峰扯住,帶她上了火車。
    這是人市拉貨的火車,這節車廂上裝的都是鞋子。
    坐在火車裏,洪瑩渾身都不自在:「我,一直就不喜歡火車,雖說咱們家就在火車裏——驍婉喜歡,她就喜歡這類東西,我是真的不行——”
    李伴峰想起了一件事:「我娘子就比你大一歲,她是什麽時候入的道門,你們修行的時間一樣長麽?」
    洪瑩搖搖頭:「我不知道驍婉什麽時候入的道門,我們認識的時候,她修為已經不低了,
    她修為長得也快,但她和我不太一樣。「
    「怎麽叫不一樣?」
    洪瑩想了想道:「是誰說她不一樣來著?好像是叢士祥,叢士祥說她和我們不是一個種血。」
    「種血?」李伴峰一證,「什麽種血?」
    洪瑩搖頭道:「我想不起來了。」
    她死過一次,遺失了不少記憶。
    李伴峰又問道:「內州是什麽樣的地方?你還記得麽?」
    洪瑩兩邊看了看,壓低聲音回答道:「我真不好意思和你說,我從來沒去過內州。」
    這叫什麽回答?
    李伴峰不相信:「你不是替內州打過仗麽?」
    洪瑩想了想道:「這事兒分怎麽算,我們替聖人打過仗,聖人算是內州的,
    可我生在王土,長在王土,打到最後,死在了王土,這輩子也沒離開過王土。”
    「王土是什麽地方?」
    「應該就是你說的普羅州,」洪瑩神情有些尷尬,金屬質感下,都掩飾不住的尷尬,「說實話,我剛能聽見聲音的時候,都不知道你們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你們說普羅州,我也不知道什麽是普羅州,你們說內州,我也聽不太明白,
    可你們既然都說了,我也不能說我不知道,還得想盡辦法跟你們附和兩句,
    我當時隻知道王土、魔土、聖土,後來想一想,王土和魔土原本都是王土,所以王土就應該是普羅州吧,那內州肯定就是聖土。」
    李伴峰笑了笑。
    洪瑩哼一聲道:「笑什麽?看不起我麽?」
    李伴峰不笑了,他絕沒有輕視洪瑩的想法:「王土指的是聖人的地界?”
    洪瑩點點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那魔土又是什麽來曆?」
    「魔土其實就是個偏遠地界,賣雜貨的、瘋子匠人、苦婆子帶著一群人在那偏遠地界謀反作亂,聖人說他們是受了魔族的蠱惑,因而把他們占據的地界叫做魔土。」
    李伴峰問道:「魔族又是什麽來曆?”
    「聖人沒說是什麽來曆,聖人從來不把話說明白,總之魔族就是外族,就是不懷好意的惡人。」
    「是不是和魔主有關?」
    洪瑩搖搖頭:「這我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說的魔主是誰!我隻知道我和驍婉奉命打仗,一上來根本打不過魔土,魔土那群人雖說散亂,可單兵廝殺太強了,有些不合理的仗,就愣是能打贏,
    後來聖土派人來了,魔土腹背受敵,那賣雜貨的去找聖土拚命,讓瘋子匠人和苦婆子在這頂著,
    驍婉腦子好用,趁著苦婆子和賣雜貨的起了爭執,把苦婆子打敗了。
    瘋子匠人當時瘋的嚴重,仗打到一半犯了大錯,被驍婉抓了個正著,把他也給打敗了,
    後來驍婉被朝廷召回去,聖人非得讓她在朝堂上唱戲,後邊的事你該知道一些,我們倆為這事都下大牢了,
    我們倆本來被判了斬決,沒想到賣雜貨的又打回來了,他把聖土派來的人打了個稀巴爛,身邊還多了兩個幫手,一個是陸千嬌,你見過,另一個是天女,就是天上人,
    聖人被打的節節敗退,把我們從大牢裏放了出來,又去打仗,一開始,仗著驍婉腦子好使,又仗著姚信有兩把刷子,我們姐妹打了幾場勝仗,
    可到後來不行了,那賣雜貨的也聰明,不上驍婉的當,瘋子匠人緩過來了,他不瘋了,帶著他那群弟子開始好好打仗了,
    苦婆子也明白事理了,不再和賣雜貨的爭執,一心一意和我們廝殺,我們日子不好過了。‘
    說到這裏,洪瑩的聲音變小了些:「我打了十幾年仗,知道什麽仗打得贏,什麽仗打不贏,當時那場仗,無論如何都打不贏,
    我爹是一代名將,我出生在大戶人家,我知道聖人的心思有多壞,等我看到了叢士祥手上的詔書,我知道什麽叫萬念俱灰,
    我勸驍婉,不要打了,她不聽,也不多做解釋,結果事情變成了那樣——.
    說到這裏,洪瑩還是有些委屈,後邊的事情,李伴峰都知道了,他想知道些新鮮的。
    「天女是什麽道門?有什麽專長?」
    洪瑩搖頭道:「我真不知道天女是什麽道門,我見過她一次,長得俊,和驍婉一樣的俊,
    可她沒和我打,她用玄生紅蓮把戰場上的屍首都收走了,除了這些,我對她再沒什麽印象。”
    李伴峰陷入了沉思。
    貨郎和天女同在一軍之中,本是生死與共的同袍,怎麽就變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敵?
    洪瑩趴在車廂旁邊,認真的看著街上的景色,看的那麽專注,那麽著迷。
    李伴峰沒再多問,眼下這段時光,對洪瑩而言太過寶貴。
    把洪瑩送回隨身居,李伴峰繼續鑽研技法,到了第二天,李伴峰收到了羅麗君的消息:「內州的一名老友,讓我去朝歌一趟,你覺得能去麽?」”
    PS:諸位覺得能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