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君子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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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伴峰問:「姐姐,你想去我家坐坐?」
「嗯!」阿雨真誠地點點頭,「上次去你家裏,趙將軍和洪將軍跟我敘了姐妹兒情分,我那不懂事的閨女,也在我這撒了半天嬌,一提起她們呀,我心裏真就想得慌。」
李伴峰點頭道:「她們也挺想你的。」
阿雨湊到李伴峰近前:「老弟,說別的都是假的,咱自己家情分是真的,我那兩個弟妹是不是都中了劫?這事兒你可千萬大意不得!」
李伴峰笑道:「我肯定不敢大意,我這就回家,把殃劫替她們拔了。」
阿雨歎道:「恨無由手段有多狠,趙將軍心裏最清楚,你如果看不見殃劫在哪,可怎麽把殃劫拔出來?所以說,還得姐姐我親自跑一趟!」
李伴峰問:「是一個姐姐,還是兩個姐姐?」
阿雨擺弄著頭發,嘴角往上一挑,臉蛋上露出個酒窩:「上次是兩個姐姐一起去的,
這次就去一個,也不合適吧?」
李伴峰看向了床上的天女:「這位姐姐怕是不太好招待。」
阿雨坐在天女身邊,輕輕撫摸著她蒼白的臉:「弟弟呀,你戒心要是這麽重,這事兒就別辦了,反正你身上的殃劫也沒了,受苦也輪不到你身上,可憐兩位弟妹命苦,跟了你個負心人。」
「謝姐姐提醒。」李伴峰起身要走。
阿雨笑道:「老弟,別那麽固執,我知道你會金晴秋毫,論眼神也確實不差。
可你回家先問問趙驍婉,金晴秋毫在恨無由這管不管用?要是真能管用,她當初為什麽還死在了恨無由手裏?」
「厲害呀姐姐,一字一句全都切中要害!」李伴峰下了雲彩,找到了阿依。
阿依問道:「怎麽樣?咒蠱墟確實炸不了吧?」
李伴峰點頭道:「炸不了,我得弄些毒藥去。」
阿依不太理解:「要毒藥做什麽?毒藥能炸了咒蠱墟麽?」
「不一定非得炸了咒蠱墟,能殺光虛元蠶就行!」
「為什麽要殺了虛元蠶?」
「咒蠱墟養了很多虛元蠶,估計是要往內州送,我也不知道這東西送去內州能做什麽,但既然內州這麽想要,就肯定不能給他們。」
阿依帶著李伴峰回了家,從臥室裏拿出來一個木頭箱子。
箱子裏放著一個石製的圓環,圓環中央飄浮著點點黑影。
李伴峰觀察片刻,問道:「這是你複製出來的大圖騰?」
阿依搖搖頭:「這個還不能算大圖騰,大圖騰的形狀我做不出來,隻能說和大圖騰有點接近。
哥哥,你知道這些黑影是什麽嗎?」
李伴峰盯著一顆顆緩慢遊移的黑點,猜道:「這是活物?
阿依用鑷子從石環中央夾過來一個黑點,給李伴峰看了看:「哥哥說的沒錯,這是活物,就是虛元蠶,大圖騰中央有一團黑影,裏邊放的就是這個東西,這是貨郎告訴我的。」
李伴峰腦殼一震,意識到出了大事。
大圖騰早就被貨郎毀了,可就黎玉萍的描述,咒蠱墟三天前還在拚命養蟲子。
他們養蟲子還能為了什麽?
「姐姐,你有辦法找到貨郎麽?」
阿依想了想:「可以試試,不敢保證找到。」
「你去找,想盡一切辦法找,找到了貨郎就告訴他,內州在重建大圖騰!」
李伴峰立刻離開了葫蘆村,跑去了綠水城,到了圓竹坊,他把綠水城的地頭印拿了出來。
上次去愚人城之前,李伴峰把地頭印裏存儲的人氣都吸幹了,因為那個時候貨郎剛剛炸掉了大圖騰,按照正常情況,地頭印失去了和大圖騰的感應,裏邊不會再有新的人氣累積。
而今李伴峰再把地頭印往頭上一放,裏邊空空如也,確實沒有人氣。
懸著的心暫時放了下來,這就證明大圖騰還沒有重建成功。
他立刻跑到貨郎的雲彩上邊,站在樓下喊道:「嫂子,我不燒你房子,你想辦法把我哥叫回來。」
女子推開窗戶,看著李伴峰道:「我不是你嫂子,你哥暫時回不來,他去白隼盟還債去了!」
果真,白隼盟幫忙襲擊大祭壇,也是要本錢的。
李伴峰給盜修宗師留了口信,隨即跑去了汽水窯,準備到內州把崔提克弄回來。
當初在海吃嶺,崔提克殺絕了絕戶蚊子,憑他的本事,殺光虛元蠶也不在話下。
可關鍵問題是他願不願意幫忙。
想要使用殺傷力強,傳播速度快的病灶,必須得崔提克親自在場,可崔提克現在不願意回普羅州。
如果他不回,就把他綁回來,
想是這樣想,能不能這麽操作,還得仔細斟酌。
崔提克一旦被逼急了,難說他會做出什麽事情,想勸服他,必須得掌握好分寸。
李伴峰還在思索分寸,秦田九打來了電話:「七哥,你最好回墨香店一趟,這邊來了個大人物。」
李伴峰哪還顧得上墨香店:「多大的人物?你要頂不住,就去找魯老板。」
「七哥,我和魯老板有過節,雖然事情說開了,但我還是信不過他,況且這次來的人物,魯老板也不一定頂得住。」
「到底是誰?」
「毒修祖師楊香君,這個人名氣可大得很,我聽潘老說過,就在十多年前,這人還在褲帶坎露過麵,當時他毒死了不少人,馮帶苦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七哥,這人要是墨香店下毒,魯老板可真頂不住,就算楊香君毒不死魯老板,墨香店這地界可就遭殃了。」
小胖懂事了,他沒直接往上莽,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毒修祖師!
這個人是投奔了內州,還是為別的事情來的?
楊香君是一名男子,看麵相三十出頭年紀,梳著三七分頭,打著油光亮的發蠟,眉毛修的又細又長,一雙否核眼晴,上著紫紅色的眼影。
鼻梁很高,嘴型稍大,塗口紅的時候用了點心思,遠看上去,似乎生了一張櫻桃小口。
他外邊穿著一件白狐皮大擎,裏邊穿著一件黑色皮衣,皮衣腰收的很緊,寬窄起伏之間,更顯身段精致。
楊香君左手托著茶盤,拇指和中指捏起了杯子蓋兒,刮了刮茶杯裏的茶葉沫子,吹了吹茶水:「東西都準備好了麽?」
邵應真趕緊起身,哈著腰,上前道:「老祖師,按您的吩咐,機關陷阱和各色藥材都準備好了。」
楊香君看了看邵應真,嘴角微微上揚:「不要叫我祖師,你不是我道門的人,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邵應真擺擺手道:「那怎麽能行,我至少得管您叫聲前輩。」
楊香君一笑:「這話讓你說的,好像你叫了一聲前輩,能讓我占了多大便宜,錢你們準備好了麽?」
邵應真連連點頭:「都準備好了,真金白銀都裝箱了,您隨時可以去查驗,另外我這還有一封書信,是內閣喬大人親自寫來的,這次事成之後,朝廷願意給您封爵。」
他正要把書信呈上來,卻見楊香君搖搖頭道:「信我就不看了,你自己留著吧,喬毅給我封爵有什麽用?就算他給我封王又能怎麽樣?
哪怕他明天封我做他親祖宗,我跟他也不是一個種血,該賣我的時候,他眼晴都不會眨一下。」
邵應真一臉幹笑道:「前輩,您這話—.讓我怎麽說——」
「說點正經的吧!」楊香君放下了茶杯,「你們打算在什麽地方動手?」
邵應真拿來了一張戲票:「就在新光大戲院,明天晚上有陳素良的大戲,周文程已經買了戲票,您就在那動手。」
楊香君看了看戲票上的時間:「咱們先把事情說好,隻要把周文程引出來,讓他衝我出手,這活兒就算幹完了,對吧?」
邵應真想了想:「按照喬大人的吩咐,您最好多帶走幾條性命,要不我擔心周文程可能不上當。」
楊香君臉一沉:「別跟我扯淡!周文程上不上當,這事兒用不著你們操心,咱們現在隻說價錢。
如果說要把周文程引出來,這個價錢就夠了,如果說還讓我帶走一些人命,你們得另外加錢,按人頭給我算清楚了!」
邵應真實在想不明白,堂堂一門祖師,張嘴閉嘴就是錢,這與他身份和地位嚴重不符「老前輩,我們全聽您的,戲院那邊我們提前布置好,到時候全看您手段,隻要周文程動手和您廝殺,無論勝敗,我們全數支付報酬,如果能把李七一塊引出來,我們酬勞加倍。」
「去吧。」楊香君一揮手,邵應真趕緊走人。
宅邸裏就剩下楊香君一個。
這是楊香君的規矩,請他出來做事,必須得提供住處,但不需要提供下人。
他在廳堂門前來來回回走了幾圈,心裏盤算著該怎麽在新光大戲院動手。
這座戲院他非常熟悉,陳素良是普羅州當紅的須生,明天晚上,大戲院肯定滿座兒,
楊香君如果下劇毒,把這劇院裏的人都給毒死,事情鬧大了,周文程肯定會現身。
隻是這麽做,代價實在太大了。
這麽多年,楊香君在普羅州一直沒有銷聲匿跡,就是因為他沒嚴重觸犯過貨郎的規矩,到任何一個地界上做生意,楊香君都盡量不殺人。
當初在褲帶坎殺得有點多,可楊香君都能解釋清楚,哪個人,因為什麽事情被殺,楊香君留了一筆賬,而且都有實證,貨郎到最後也沒挑出他毛病。
這次楊香君也不想壞了規矩,他準備先用點毒藥,讓看戲的人受點苦,隻要這麽一嚇噓,估計周文程就已經現身了。
如果周文程沉得住氣,不現身,楊香君會在戲院裏帶走幾條人命,那麽大的戲院裏總有些個該死的人,到時候再看看周文程是什麽反應。
如果周文程還不現身,楊香君立刻收手,這趟生意不做了,不能因為這點錢,斷送了自己在普羅州的活路。
夜色漸深,楊香君整理了一下妝容,圍上了一條圍巾,準備去踩踩盤子。
墨香店來過不止一次,大戲院也去過挺多回,但想掙這份錢,就得下這份心思,楊香君辦事兒可從不含糊。
路上雪大,楊香君撐了把紙扇,來到了新光大戲院。
今天人也不少,今晚有名旦羅小樓的大戲,楊香君買了張後排的戲票,看了十來分鍾,明天在這場子裏怎麽進怎麽出,已經盤算的清清楚楚。
楊香君出了戲院,走出兩條街,來到一條沒人的巷子,忍不住學了一下羅小樓的身段。
蘭花指一挑,腰身一下,眼神輕輕遞過去,楊香君拖了個長腔:「喂呀~周八鬥,你看看這火候和尺寸都不錯吧?」
魯老板於黑夜之中緩緩現身:「楊兄,這多年不見,你做事兒依舊這麽謹慎,小弟才跟了你幾步路,就被你發現了。」
楊香君搖頭歎道:「說到底,還是我大意了,換做往常,我無論去哪,肯定不讓地界的主人知道,而今我剛來了墨香店,就讓你給盯上了,這要是傳揚出去,我都覺得寒參。」
「楊兄,這可不怪你,都怪邵應真在報紙上胡寫,把你行蹤走漏了出去。」
楊香君歎口氣道:「說的是呀,我也弄不清楚他安的什麽心思,可誰讓人家是東家,
咱們收了錢就得幹活。
要不這樣,咱們今天就當沒見過,明天等到了大戲院,我弄出點動靜,你現個身,和我打兩招,然後咱們各自走人,你躲過一場凶險,我成就了一樁生意,咱們互相成全,就這麽把事兒辦了,你看行麽?」
魯老板捏著煙鬥,劃著了一根火柴:「我覺得這不太行,明天我要是在戲院現身,九成九怕是要中了埋伏,屆時想要脫身,怕也沒有楊兄說的那麽容易。」
楊香君一想:「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明知道有埋伏,你明天就不要去新光戲院,到時候讓他們撲個空。」
魯老板麵帶愧色的看著楊香君:「他們撲空了倒是無妨,楊兄若是也撲空了,這場生意豈不白做了?」
楊香君從袖子裏拿出一把團香扇,扇了兩下,笑道:「我那點生意算什麽,哪能比得上咱們之間的情份?」
魯老板吐出一口煙,煙味兒驅散了扇子的香氣。
這香氣裏有毒。
魯老板道:「楊兄,你出手不著痕跡,當真是沒給小弟活路。」
楊香君拿著團扇掩嘴笑道:「周老弟,你剛才跟了我一路,若是我不把話挑明,你下黑手的時候,怕是也不會留情麵。」
魯老板道:「今天咱們這事兒是不是該有個了結?」
「噴!」楊香君咂咂嘴唇,「你這人可真是固執,咱們就當今晚沒見過,我明天看完了戲就走,這還不算了結?」
「墨香店就這麽大塊地方,周某也就這一條性命,要是都想楊兄這樣,想來拿我命就拿,拿不成了就想走,我這日子可還怎麽過。
這樣,咱們鬥上三招,三招過後,你若是安然無恙,可就此離去。」
「久別重逢本來是好事兒,你非得傷了和氣!」楊香君轉了轉手裏的扇子柄,「行吧,周老弟,我聽你的,三招就三招。
你是正人君子,我也不怕你賴賬,不過咱們可得把話說清楚,你不是墨香店的地頭神,三招之內要是出了什麽閃失,我可不算違背了貨郎的規矩!」
這話說的明白,別以為楊香君隻有挨打的份兒,三招之內,誰勝誰負卻還難說。
魯老板收了煙鬥,一撩衣襟,喊一聲:「第一招,光明磊落!」
話音落地,「光明磊落」四個大字,懸浮在半空,爆發出耀眼金光,卻把深巷照得亮如白晝。
金光過處,楊香君身邊繚繞著紅黃藍綠各色氣體。
這些氣體都有毒,尋常人看不見,但在魯老板的「光明磊落」之下,毒氣的種類、濃淡、行進方向,都在魯老板的視野之下。
毒修沒了偷襲的機會,戰力自然銳減,魯老板繞過毒氣,來取楊香君性命。
楊香君猛然把身體周圍的毒氣全都吸進了自己身體,朝著光明磊落四個字吐了出去。
濃厚的毒氣遮蓋了四個字的光芒,魯老板不確定楊香君身邊是否還有其他毒物,他沒敢貿然出手。
楊香君一笑:「一招了!」
周文程點點頭:「第二招,抱誠守真!」
他從懷裏拿出一本書,書中跳出來兩位儒生,一左一右,衝向了楊香君。
這兩位儒生典型是墨水化的,按照正確的應對策略,楊香君不該接招,直接在原地周旋,等著技法消失就行了。
可周旋片刻,楊香君發現這兩位儒生短期內不會消失,身手還異常淩厲。
楊香君悄悄丟出了手裏團扇,團扇穿過兩名儒生,飛向了魯老板,他是戰場上的積年,知道什麽時候該還手。
這把團扇是件頂級兵刃,如果打中了,魯老板不僅要受傷,而且還會中毒,因此隻要一擊得手,戰局立刻會有逆轉。
可沒想到楊香君出手很突然,但動作幅度太大,被魯老板輕鬆閃開了。
楊香君收回團扇,再次偷襲,這次動作比上次還大,魯老板不僅沒有受傷,還把團扇收在了手裏。
偷襲是毒修的最倚重的作戰手段,而今兩次偷襲失手,問題還都出在了自己這,楊香君意識到狀況不對。
問題不是出在他自己身上,是出現在這兩個儒生身上。
這個招數叫抱誠守真,名字似乎和招數本身有一些聯係。
在和這兩個儒生交手的過程中,楊香君發現自己出手的變得誠實而耿直,以往那些虛虛實實的手段,全都施展不出來。
繼續打下去,等周文程本人殺過來,楊香君勢必要吃虧。
他朝著一名儒生放了些毒霧,霧氣原本無色無味,可在「光明磊落」四個字照耀下,
閃爍了耀眼紅光。
儒生是魯老板做出來的墨水人,自然沒有躲避毒霧的概念,一名儒生直接衝向了毒霧,從頭顱到四肢,他的身體迅速溶解,眨眼間變成了地上一攤墨汁。
楊香君的毒霧對墨水人有效!
這是什麽毒?
魯老板一驚,趕緊讓剩下的一個儒生撤到了遠處:「真不愧是一門祖師,楊兄,你這毒藥居然能用在筆墨上?」
「老弟,謬讚了,這世上的毒藥何計千百,有用在皮肉上的,有用在骨頭上的,有入心的,有上腦的,還有五髒六腑到處跑的。
橫平豎直那是骨架,鐵畫銀鉤那是血肉,龍飛鳳舞就是神韻,書上的文字什麽都有,
它憑什麽不能中毒?我要是不學點舞文弄墨的本事,哪敢來墨香店做生意?」
楊香君擦了擦汗水,這毒霧他不想輕易用出來,可剛才情況危急,他還是用了。
魯老板一揮手,亮出了第三招:「君子之交!」
楊香君笑道:「周老弟,抬舉我了吧?我哪算得上什麽君子?」
嘴上說笑,楊香君做好了生死搏殺的準備。
別看前兩招被他成功化解了,魯老板出手可一直留根。
第一招過後,光明磊落四個字還留在半空,這等給魯老板加了雙眼晴。
第二招過後,兩名儒生留下了一個,這等於給魯老板留了條手臂。
第三招,楊香君要防住了新來的招數,還得提防用過的手段,如果實在抵擋不住,他就隻能殊死反擊了。
魯老板邁步上前,楊香君集中精神,
墨水儒生在牆邊穿梭,似乎要偷襲,楊香君早已在牆邊準備好了毒霧,不怕那儒生看見,隻看他敢不敢來。
魯老板從懷裏抽出一本書,從招式的名字來看,君子之交應該指的是用筆墨刻畫出來一位君子,魯老板會和這位君子配合作戰,以二打一的優勢迅速取勝。
現在楊香君不知道這位君子有什麽戰力和手段,他做了最穩妥的應對,左邊袖子裏準備好了毒霧,用來對付書中君子,右邊袖子裏準備好了兩條毒蛇,直接和周文程廝殺,攻守兼備之下擋住這一招,且讓周文程輸的心服口服!
兩下剛一接戰,李伴峰在楊香君身後現身,拿個麻袋,把他套了。
君子來了!
這條麻袋是魯老板的鎮店之寶,楊香君在麻袋裏奮力掙紮,無法脫身。
李伴峰紮緊了袋口,上前一通拳腳,爆錘楊香君。
魯老板皺眉道:「七爺,不可如此,這卻有辱斯文。」
李伴峰停了手,魯老板從書裏拿出兩根鐵棒,遞給了李伴峰一條:「他身上有毒,沾在手上不好處置,用這個打!」
李伴峰看著鐵棍道:「這個很斯文麽?」
砰!
魯老板一棍子打了下去:「這上邊有墨香氣!」
兩個人搶起鐵棍,在深巷裏打了許久。
麻袋裏傳來了楊香君的聲音:「兩位,別打了,有事兒好商量!」
李伴峰壓低聲音問道:「有種毒藥叫無妄燼,你認得麽?
楊香君回答道:「那種毒藥失傳了!」
李伴峰點點頭:「別人也說這毒藥失傳了。」
魯老板問李伴峰:「那這麽說來,咱們不該再為難楊兄?」
李伴峰看向了麻袋:「咱都是斯文人,楊兄既然受苦了,咱們還是接著打吧!」
魯老板再次搶起了鐵棍,又過許久,麻袋裏再次傳來了聲音:「兩位,稍等片刻,我好像想起藥方了。」
PS:我發燒三十九度,但是我沒斷更,各位讀者大人,快來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