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農場主相親對象閃婚了 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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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住院幾天,我回家拿點換洗的衣服,出了這麽多汗肯定不舒服。”
“嗯嗯。”郎洋洋點點頭,高燒的餘威還沒有過去,等待他的是無盡的睡眠。
莊碩回去拿了衣服,又聯係悠悠說了情況,請她們替郎洋洋看著店。
自己那邊昨天開完會之後暫時沒有什麽事情,大多數事情小賈都能處理,莊碩安心在醫院陪著郎洋洋。
他知道這不隻是生理上的高燒,也許真的是要拔掉心裏的刺,血肉相連,是要疼一陣的。
七點一過,莊碩就把衣服帶了過來。
大概是中間都沒有停留過,回家拿了衣服就回來的。
郎洋洋還睡著,但看著睡不穩,眼皮下麵的眼球總是顫動,鼻尖上細密的汗珠也不斷。
連夢裏都在歎氣。
“夢到了什麽呢?”莊碩輕聲自言自語一句,輕輕撫一下郎洋洋額前被濡濕的碎發。
八點鍾,護士剛紮上留置針,二姑媽也到了。
“退燒了嗎?”二姑媽把帶來的保溫飯盒交給莊碩,坐在床邊,用手去探郎洋洋的額頭。
郎洋洋笑笑:“好多了,姑媽。”
二姑媽苦笑一下:“昨晚是不是燒得很厲害?我是聽說過這種事,有時候是有點蹊蹺……”
“不說這些,姑媽,我就是著涼了。”郎洋洋握一下二姑媽的手。
二姑媽看著郎洋洋,“也是,沒事。發燒也是排毒,等好了髒東西都燒沒了,一切就都好了。”
莊碩也附和:“我媽也是這麽說的。”
郎洋洋抬頭看他:“你跟爸媽說了?”
莊碩:“說了,現在不說明天要去他們那裏吃飯還是要說。”
“也是,”郎洋洋很疲憊地閉一下眼睛:“那你記得跟他們說我已經退燒了,沒事了。”
莊碩:“我說了,他們說中午就做了飯帶過來。”
聽到有別的人關心愛護郎洋洋,二姑媽自己也開心,終於真心地笑了一下。
“你看,住院有人送三餐,多好啊。”
說完來了電話,二姑媽去窗邊接電話去了。
郎洋洋也笑。
莊碩把雞湯青菜粥拿出來,要給郎洋洋喂飯。
“我自己吃,打點滴的是左手。”郎洋洋說。
隻是發燒了而已,手腳沒有壞,郎洋洋伸手去拿勺子。
莊碩沒有強求,幫他端著碗,讓他自己吃一點。
過了一會兒,郎洋洋粥還沒有喝完,隔壁床來了個新的病人,是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也發燒了。
小孩哭鬧著,不肯離開媽媽的懷抱去床上躺著,爸爸媽媽好好的哄著,你抱完了我抱。
郎洋洋看了一會兒,想到自己這麽大的時候,早就不敢這樣哭了,怕哭了惹爺爺生氣,怕他說你怎麽跟你爸一樣。
很快護士過來插針,小孩子安靜下來,二姑媽的電話也結束了。
二姑媽走過來:“二奶奶叫我過去一趟。”
郎洋洋點點頭:“她們怎麽說的?”
“老人家可能是還是守舊一點,說人要落葉歸根,又說爺爺有囑咐,讓我們去把骨灰帶回來。”二姑媽說完,歎口氣,“我再去說說,爺爺要是知道他兒子後來變成這樣,估計也不會想再葬一起的。”
郎洋洋沒有說話,但是想法寫在臉上,莊碩和二姑媽都看得出來。
二姑媽抿抿嘴:“我先回去商量一下,他們隻知道他死在牢裏了,不知道具體是幹了什麽事,興許知道了就不想要了。”
小城市的的人脈家族聯係緊密,郎洋洋和莊碩的上一輩人剛好是從農村走到城市的那一批,對家鄉故土的依戀程度很高。
二姑媽回去了。
“奶奶和堂叔年紀大了,是念舊心軟,但還是明事理的,沒事。”莊碩在床邊的板凳上坐下。
一大份粥郎洋洋隻吃了小半,莊碩把剩下的打掃了,收拾好飯盒。
郎洋洋嗯了一聲,腦袋很重,像是無法負擔這樣複雜的思考一樣,連眼神都是呆滯的。
“我好困。”
才一個晚上莊碩的下巴上就冒出了青澀的胡茬,他給郎洋洋掖好被子,“睡吧,我在這兒陪著你,你的手機我也看著,有事我跟你說,放心吧。”
郎洋洋昏昏沉沉睡了半天,再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鍾,點滴已經打完,莊碩趴在床邊睡覺。
躺了太久背很痛,但是又不敢動,怕輕輕動一下莊碩都會醒來。
因為莊碩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郎洋洋靜靜地看著莊碩的臉,前兩天忙著項目的事情,好不容易結束自己又半夜發燒。
向來活力十足的莊碩此刻也一臉的憔悴。
郎洋洋心裏愛他,感謝他,這樣看著他的臉,竟然覺得心裏安穩了很多。
隔壁的小孩應該是回家了,病房裏很安靜,郎洋洋覺得腦袋鬆快了一些,但是身體還是很沉重,溫度也沒有降到正常溫度。
就這樣呆了一會兒,郎洋洋發現有人在病房門口往裏探頭。
是莊碩媽媽來了。
郎洋洋輕輕招手:“媽。”
和莊碩結婚的前兩三個月,郎洋洋是不太等叫得出“媽媽”的,從小也沒有叫過,又是閃婚,一時間很難適應。
但是莊爸莊媽很隨和,說叫阿姨叔叔也可以,怎麽順口怎麽來。
是在二姑媽被騙事件之後,兩家人常常相聚,聽著莊碩喊爸媽,郎洋洋也慢慢習慣了。
他聲音和動作都輕輕的,但莊碩立馬就醒了,看向郎洋洋:“怎麽了?上廁所嗎?”
“爸媽來了。”郎洋洋說。
莊媽莊爸走進來,拎著一個大保溫盒,還有切好的水果。
莊媽念叨著:“怎麽這麽突然,莊碩跟我們說的時候我們都嚇死了。”
“現在好點沒?”莊爸問,到床頭櫃上把午飯擺出來。
郎洋洋嘴唇發白,因為高燒出汗太多,缺水,嘴唇幹得起皮。
他笑笑說:“好多了,昨晚溫度就降下來了。”
兩個長輩也已經聽莊碩和二姑媽說了郎誌文去世的事情,但是沒有開口說,怕哪句話說不對了讓郎洋洋傷心。
他們的家庭氛圍都很好,有時候也不能完全設身處地的站在郎洋洋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隻是莊媽媽是個性子急的,看郎洋洋一臉憔悴,忍不住說了句:“怎麽舍得讓你這樣,真是的。”
郎洋洋一聽就明白了,隻是笑笑,沒說話。
很多年前他也曾無數次的想問問,問他們怎麽舍得的,難道自己天生就沒福氣嗎?
現在倒是隨和了很多,隻是覺得生病真的很難受。
想了想,開口安撫一下長輩,“沒事的,隻是發燒而已,過兩天就好了。”
“是啊媽,人哪有不生病的。”莊碩也說。
莊媽媽想了想,歎口氣鬆快一下,笑著說:“也是,咱們中國的古話裏有這個說法,發燒是身體在排毒,有些東西鬱結在身體裏,會把人堵壞的,病一場可能是好事,把這些東西都排出去,以後咱們就能健健康康的。”
這番話二姑媽也剛剛說過,郎洋洋和莊碩開始覺得很有道理。
莊媽莊爸做了午飯過來,都是清淡的菜,燉了個排骨湯,說要吃點肉才有力氣恢複。
但郎洋洋胃口不佳,吃不下多少,吃到後麵的時候看著這幾個菜有點愧疚。
人家辛辛苦苦做的,自己卻沒吃幾口。
“是不是吃不下?”莊媽坐到床邊。
郎洋洋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莊碩就先說了,“媽,洋洋生病胃口不好,能吃這麽多也很好了。”
“我知道。”莊媽嗔怪一句,完了忍不住笑他:“你用不著這麽著急忙慌的給洋洋出頭,搞得我是什麽惡婆婆一樣。”
他們一家的相處總是這麽輕鬆有趣,郎洋洋沒忍住笑了。
莊媽見他開心,又接著說:“我的意思是吃不下就不吃了,我切了水果過來,橙子草莓車厘子都有,吃點水果也好。”
“謝謝媽。”郎洋洋接過裝水果的盒子,每樣都洗幹淨了切好整整齊齊放著,還很新鮮,大概是出門前才弄的。
莊媽說:“我還帶了酸奶,就是你給我們買的很好吃的那個。”
郎洋洋笑著點點頭,吃一塊橙子,瞬間覺得嘴裏清爽很多。
“莊碩,把剩下的飯吃了,別浪費。”莊爸坐在床尾的椅子上說。
莊碩笑:“好,我知道了。”
病房裏大家小聲的聊著天,你一句我一句的,郎洋洋心情也好了很多。
吃完了飯,爸媽要回家了,說晚上再送飯過來。
“不用了媽,我們自己做就行。”莊碩說。
郎洋洋也補充:“嗯嗯,太麻煩了。”
莊媽擺擺手:“有什麽麻煩的,我一個退休的時間多得是。對了,你們二姑媽早上是不是來過了?”
話音剛落,二姑媽就出現在門口,臉色不是很好,見了莊媽媽扯出一個微笑,“姐姐來了。”
“怎麽樣?”莊媽心急直接問了出來。
說完反應過來,轉身看向郎洋洋。
郎洋洋已經猜到了,並不介意他們在自己麵前聊這個,對於這個事情已經看得比較開。
隻是突如其來的高燒讓他看起來很受傷。
“姑媽,二奶奶她們怎麽說?”郎洋洋主動開口問,表明自己確實不介意,也沒有那麽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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