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玄學文手撕邪祟 第1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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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張老爹拉到一邊,小聲問:“你不是去幫忙遷墳了嗎?怎麽把人都帶過來了?有沒有成?”
    “你少問幾句。”張老爹不耐煩推開她。
    猝不及防被推開,張老爹老伴愣了一下,她捏了捏衣角:“怎麽了,這是?”
    “張致富的家屬在嗎?”
    護士的聲音打斷兩人對話,兩人一起往前:“在這裏。”
    “人已經搶救回來了,他的病很奇怪,你們家屬要隨時留意,若有不對,趕緊叫醫生。”
    我們知道了。
    張致富被送回vip病房。
    張致富家不差錢,一個人住了一個大間病房,張老爹和他老伴匆匆去看兒子,留下的人下意識跟上去。
    也虧得這間病房夠大,擠得下這麽多人。
    謝欽辭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張致富。
    很瘦,眼窩深陷,眼下一片青黑,似乎很久沒好好睡覺了,臉色慘白發青,印堂發黑,極淡的紅色血霧纏繞在他身上。
    “謝大師,他的病……”
    “不是病,是反噬。”看到張致富的那一刻,謝欽辭捋清了事情真相。
    “他想借你父親的運勢,這不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之前都成功了,這次因為我,中途失敗,那些人的怨念化為血霧,纏著他,所以他才會變成這樣。”
    謝欽辭沒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不止張宇,整個屋子的人都聽到了。
    包括張老爹和他老伴。
    張老爹的老伴這才發現,來的人裏有幾個自己沒見過的,她給兒子掖了掖被角,起身:“你是?”
    “這位是謝大師,老張一家請來的。”村民之一搶著回答。
    “謝大師,你說我兒子是遭了反噬,這……”她像是對一切毫不知情,露出無措的一麵,“我兒子一向聽話,怎麽會遭反噬?”
    “你真不知道?”謝欽辭注視她的眼睛。
    謝欽辭的瞳孔極黑,像是看不見底的深淵,一切黑暗無所遁形。
    張老爹老伴被他看得心中一慌,下意識移開目光,避開與他的對視。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你不用明白,你隻需要知道,在反噬的作用下,你兒子得到了什麽,就將失去什麽,不屬於你們的健康、財富,都會被收走,至於你的兒子……”
    謝欽辭瞥了躺在床上的人一眼,“你們可以給他準備一副好一點的棺材,過不了幾天就能用上了。”
    “你胡說什麽?我兒子隻是得了怪病,才不是你說……”
    “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謝欽辭不耐煩打斷他的話。
    “謝大師,我們要報案嗎?”張宇壓著怒火上前。
    以他的脾氣,他恨不得將昏迷中的張致富暴揍一頓。
    “報案?”裝不下去,張老爹的老伴索性不裝了,“你們報案了,警察會受理嗎?說是我家致富做的,證據呢?”
    “你要證據?這個算嗎?”謝欽辭拿出被他打了個死結的紅繩,“你說,我把這個東西放到你兒子身上,會發生什麽?”
    張老爹老伴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你不能這麽做……”
    “你不是說,你兒子遵紀守法,不知道什麽反噬嗎?”張宇惡劣笑了一下,“這不過是幾根普通繩子,你怕什麽?”
    他說著,奪過謝欽辭手裏的繩子,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之前,將紅繩塞到張致富身上。
    紅繩一端已經沒入張宇手心,他也不管,病態看著紅繩剩下的部分隱入張致富身體。
    “你不能這麽做!”張致富母親大叫著撲上來。
    張宇壓著紅繩往張致富身體裏按:“你怎麽這麽害怕啊?知道這不是個好東西,為什麽要把它放到我爸身體上?!”
    “我爸都死了,你們還不讓他安生!”
    “你告訴我,我爸是不是你們害死的?!”
    質問聲一聲比一聲大,張宇額上青筋暴起,他很不好受,他感覺到,蛇一樣的細長東西從手心鑽進血肉,侵蝕他的一切。
    身體痛苦,心裏卻很痛快,因為他看到,張致富臉上的表情從平靜變得痛苦,他爸遭受的一切,他要讓罪魁禍首通通經曆一遍!
    “呃……”張致富發出痛苦呻吟。
    劇痛刺激了他的神經,讓他從昏迷中醒來。
    “你們怎麽在這裏?”張致富掀開沉重的眼皮,看到床邊圍了一圈眼熟的人,尤其最近的張宇,一臉恨意瞪著他。
    “好疼……”
    鑽心疼痛從腹部傳來,好似有千萬條劇毒之蛇鑽進他皮肉裏,穿透肚皮,翻攪內髒。他想低頭看一眼,可他身體太沉重了,連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你放開他!”張致富母親想去抓張宇,被其他張家人製住。
    張禮看了眼自己的堂弟,他臉上的血色以不正常速度褪去,轉眼間,臉上變得慘白一片,豆大汗珠從他額頭滑落。
    “你這個傻孩子,你做什麽啊?”老張飄到張宇麵前,一次次伸手去拽幾乎長在他手裏的紅繩,但,每次都是徒勞。
    “爸,我不會讓你白受這麽多委屈的。”因為疼痛,張宇聲音有些不穩。
    “謝大師,謝大師,您救救他,他就是個死心眼的……”勸不了兒子,老張飄到謝欽辭麵前,語無倫次向他求助。
    “你也是不怕死。”謝欽辭來到床邊,用手指勾住沒入張宇掌心的紅繩,往外一拉。
    紅繩從張宇手心抽離。
    張宇捂住手,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
    張禮連忙上前扶住他:“你怎麽想的?這種東西能隨便上手拿嗎?”
    張宇脫力一般靠在堂兄身上,微微揚起嘴角:“我沒想那麽多,我就是想,她不是不肯承認嗎?我就把紅繩放她兒子身上試試,這不,試出來了。”
    “別笑了,你看你臉色多難看。”
    張致富一聲疊一聲的痛呼中,張老爹用力掙脫桎梏他的人,撲到謝欽辭腿邊:“大師,求您,救救致富,我說,我們什麽都說。”
    謝欽辭低頭看他:“那就說吧,我滿意了,就把東西從他身上取下來。”
    “老張身上的紅繩,是我們放的,但我們絕對沒有害死老張。”
    那天,張致富被人搶了一筆單子,在屋裏喝酒生悶氣,張老爹進來勸他。
    “爸,你有辦法讓我拉到新單子嗎?再沒有新單子,我手裏的資金鏈就要出問題了,之前那種辦法,還能用嗎?”
    張老爹被兒子晃得頭都暈了:“我去問問古慧大師。”
    古慧大師是張老爹十年前認識的,自從認識他之後,張老爹的兒子張致富做生意越來越順,這裏麵,自然免不了古慧大師的“幫助”。
    深夜拜訪,古慧大師一眼看出他的來意,告訴他,他們村裏最近會死人,讓他跟之前一樣做就行。
    “我根本不知道會死的是誰。”
    “你口中的‘古慧大師’沒告訴你?”謝欽辭問。
    “沒有,”張老爹搖頭,“老張去世了,我才知道他說的會去世的人是老張,老張生的是急病,從進醫院到去世,隻有一天,我甚至沒去醫院看他一眼。”
    謝欽辭看向張宇。
    張宇點頭:“不止他,村裏來也基本沒來人。”
    謝欽辭:“繼續說。”
    張老爹:“我按照古慧大師的安排,將人帶到村子,與張家人偶遇,古慧大師裝作無意的給他們露了一手,順利讓他們信了他的話,聽從他的安排更換陰宅地址,並將葬禮一應事宜交給他辦。”
    謝欽辭:“你不止找他幫過一次忙吧?次次都是這樣?”
    張老爹:“不是,之前沒這麽麻煩,都是他交給我一個小瓷瓶,讓我把瓶子埋在對應墳地裏,然後給我一張符,燒了兌水給致富喝。”
    “他讓你做你就做?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行為會給我爸造成怎樣的傷害?”張宇不顧張禮阻攔,衝到張老爹麵前,踹了他一腳。
    猶不解恨,還想再踹,被追過來的張大伯攔住:“好了,冷靜點!”
    “我怎麽冷靜?大伯,你讓我怎麽冷靜?因為他們的私欲,我爸的魂魄差點被他們毀了,我恨不得……”
    “張宇!”老張飄過來,“別髒了自己的手,爸爸知道你很難過,你已經在為爸爸報仇了。”
    張宇看著隻剩魂魄的父親,無聲哽咽。
    張老爹知道的有限,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謝欽辭守信用地把紅繩從張致富腹部扯出。
    紅繩比謝欽辭最初拿出來時色澤亮了些。
    “還有一個問題。”
    “您問。”
    “煽動村民情緒,也是他交給你的法子?”
    “是,他給了我符,讓我燒了放在喝的水裏。”
    “什麽,你竟然給我們下藥?!”村民萬萬沒想到,自己失去理智是因為張老爹給他們的水裏放了東西。
    “什麽符水你敢直接給我們喝?萬一中毒了怎麽辦?”
    “那不是,致富喝了也沒事嗎……”張老爹訕訕。
    吵嚷聲被趙峰製止。
    “謝大師,我兒子的病,您能治嗎?”張老爹一臉祈求。
    “他的病,是你們作惡結的果,你以為你口中的古慧大師是在幫你們?他不過是想找一個替他承擔反噬的容器,你們家,就是他的選擇。”
    “不止張致富,你,張致富的母親,凡是知道並且參與了這些事的,接下來都會陸續遭受反噬,你們得到了什麽,最害怕失去什麽,都會逐一失去。”
    要不怎麽說邪術害人呢。
    不止害別人,也會害自己。
    “謝大師,我已經和西城龍組聯係上了,我們會一起行動,爭取早日找到古慧。”
    回去路上,趙峰開車,他安排了兩個人送袁老板回去。
    經曆這一遭,老張的魂魄很虛弱,被送到蓮花觀修養,到了合適時間,會被蓮花觀道長送往地府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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