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老二次元不能結婚! 第1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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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老師起初是懵逼的,緩了好一會兒之後,理智回歸,幾乎瞬間就明白了時章到底是在支吾什麽,他為什麽貌似不經意地說自己是“癡漢”。
    一股輕微而強烈的戰栗爬上脊椎,又倏然消退,然後被驚濤駭浪般的、更濃烈、更滾燙的情緒打翻,激得宋拂之整顆心髒都在發顫。
    時章啊時章,你真能啊!
    “拂之,你剛剛叫我怎麽了?”
    時章溫亮的嗓音從房門外傳來,宋拂之後腦一緊,不假思索地把手裏拿著的這本草稿本掩進了自己大衣裏。
    宋拂之關好抽屜,站起來,時章恰好走進房間。
    “啊,沒什麽。”
    宋老師使出了比台上更加賣力的一百二十分演技,自然道,“就是想說,我收拾好了,這些文具什麽的都帶回家吧。”
    時章一點兒異樣都沒察覺出來,接過那些文具:“要不要去陽台看看那些花?超級美,真的。”
    宋拂之笑了笑,跟在時章身後,帶上了房間的門。
    -
    當晚回到家裏,時章發現宋老師與平時有些許不同。
    比如吃完飯,宋拂之很快就去了浴室,而且居然沒邀請時章,而是獨自把浴室門鎖了起來。
    時章問他怎麽了,宋老師在裏麵悠悠地說“沒什麽”,但那細碎的的聲音又讓時章覺得,這可完全不是“沒什麽”。
    宋老師裹著浴巾走出浴室的時候,整個人帶著一股冷香,臉上沒什麽表情,有種禁欲的冷感。
    真是能把人給迷死。
    時章壓著疑惑和火,緊跟著也洗了個澡。
    洗完澡之後,他努力維持住自己最後一絲溫和有禮,克製地問宋拂之:“宋老師,今天是什麽日子……因為快開學了?”
    所以要進行最後的狂歡是嗎?
    宋拂之也不瞧他,雲淡風輕地“啊”了一聲。
    時章深呼吸,聲音又啞了一層:“還是說,芙芙老師要補禮物了?”
    既然他主動提了,宋拂之便笑了一下:“那你去拿。”
    時章沉默地盯了他幾秒,轉身去翻衣櫃,他把宋拂之那些寶貝們放在了新房子同樣的地方。
    時教授轉過身去的時候,心跳聲大得要耳鳴了,今晚的宋老師簡直不顧他的死活。
    然而把那袋沉甸甸的東西拿出來,時章心火一冒,又突然改了想法。
    “要不,還是不了。”時章撩了一下宋拂之的劉海,“不用這些了。”
    雖然會增添不少趣味,但時章的獨占欲還是占了上風。
    哪怕知道這是完全正常的,他還是隻想看宋老師因自己而動情。
    宋拂之卻笑了下,輕聲吐出倆字兒:“不行。”
    時章還沒想通宋老師怎麽突然轉變得如此大,就被宋拂之三兩下固定在了床頭。
    手不能動了。
    從這一刻開始,時教授的生命已經不屬於他自己了。
    時章眼睜睜看著宋拂之就在他眼前,隨手從袋裏挑了一個,然後跪坐到床中央。
    宋老師渾身仍帶著那種冷感,時章卻覺得自己要沸了。
    宋拂之按下按鈕的那一刻,時章徹底瘋了,雙臂在背後繃得死緊,肌群賁張,萬蟻噬心。
    “教授,你再想想,還有什麽沒說的。”宋拂之掃了他一眼。
    “想不起來的話,就這麽綁著吧。”
    此時宋拂之頸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末了,他又盯著時章,恨恨地加了句:“學長,你真行。”
    第84章 晉江獨家84
    時章這輩子還沒經曆過如此身心煎熬的時刻。
    宋老師在他麵前喘氣,卻不是因為他。
    時章陷入艱難的自我拉鋸,想繼續看下去,卻又想撕開束縛,親手把人給料理了。
    讓他情緒更激烈的是,宋老師顯然是發現了什麽,知道了什麽。
    隻被允許觀看,時章知道這是種寬容的懲罰,但估計宋老師自己都不知道,他這一招有多要命。
    時教授平時很少失態,但在和宋拂之有關的事情上,他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控。
    時章心甘情願接受懲罰,忍得眼底暗紅。
    雖然宋拂之此刻跪坐在他麵前,雙頰泛紅,卻像一位聖潔仁慈的神明,他窺得世人的罪孽,卻願意給罪人提前的赦免。
    時章在原始衝動的煎熬中,條條坦陳自己的罪行,是告解,也是徹底的交付。
    宋拂之沒想到,除了草稿本,還聽到了更多他不知道的往事。
    時章會默默跟在他身後,遠遠地注視他,在心裏刻下關於他的一切細節。
    毋庸置疑,這些都是不可提倡的行為,但久遠的時間淡化了這些行為的恐怖之處,時章也從未對他造成過任何傷害。宋拂之知道,如果可以,時章大概永遠也不會讓自己知曉這些。
    時章啞著嗓子說“對不起”,為他許多年前做過的事情,也為他現在的逃避和隱瞞。
    宋拂之沒說原諒,也沒說放過他,隻抬手擦去了時章額角因強忍而滲出的汗珠。
    “看著我。”宋拂之絕情又平靜地說,“像以前那樣看著我。”
    和二十年前無數次沉默的窺視一樣,時章幹看著宋拂之做完了他自己的事。
    宋老師最後有點壓不住聲音,時章簡直嫉妒瘋了,嫉妒那紫色的小破科技玩意,嫉妒宋拂之的指節。時教授從沒這麽絕望過,幾乎把他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直到不知道多久之後,宋拂之氣息不穩地靠近,輕輕吻開時章的牙關,終於大發慈悲地鬆開他背後的雙腕。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宋拂之的手滑入時章的掌心,十指交扣。
    時章被宋拂之解開了,不止是手,連著他偏執的頑疾,一起被托進溫暖的雙手裏。
    “未來是未來——時章,你來吧。”
    時章用所剩無幾的理智詮釋他對宋拂之這句話的理解,他大概是在說,無論以前如何,未來都有他。
    這夜的風尤其搖晃,某個人尤其瘋狂。
    時章以前會低聲叫“拂之”或者“老師”,今天換了,變成了一遍遍的確認,乍一聽很霸道,但稍一琢磨,就能品出時教授語氣裏隱藏的焦躁不安。
    他急需證明自己的無法替代性,急需證明科技是永遠無法戰勝人類的。
    宋拂之本來有點想笑,於是腦子一抽,評價了個“還行”,結果把老男人刺激得夠嗆,後麵就完全沒力氣講話了。
    非要逼得宋老師失聲哭出來,時教授才總算覺得自己扳回一局。
    畢竟冷冰冰的科技做不到這一點。
    在不知道用幾個時辰才終於換來的歇息裏,宋拂之問時章,如果他以前找了自己,讓兩人的交集不止於值日抓抽煙那次,他們有沒有可能一起走更好的路。
    時章或許不必獨自困在家庭身世中掙紮,宋拂之或許也可以勇敢嚐試別的同學那樣精彩的高中生活。
    時章很快笑著搖頭,說他那時太差勁,恐怕隻會拖著宋拂之下沉。再者,過去無法改變,現在的他們擁有彼此,這就是最好的事情。
    兩人互相把對方往死裏折騰,宋拂之陷在床裏懶得動彈,半邊劉海都是濕的。
    他勾了勾手指,要時章幫他把床頭櫃裏的煙和打火機拿來。
    時章伸手撈出來,卻握在手心不給宋拂之,問他:“值日生大人,你當年抓我抽煙,怎麽後來自己開始抽了?”
    “因為長大了。”宋拂之懶懶地把自己撐起來,趴到時章背上,去夠他手裏的煙盒。
    前胸貼著後背,兩人皮膚的溫度都很高。
    時章把手伸遠了些,淡聲說:“戒了。”
    “反正我不上癮。”宋拂之看著他,“平時都不抽。”
    “所以每次做完就想抽?”
    宋拂之無意識地潤了一下幹燥的嘴唇:“習慣了。”
    時章還是不給他。
    於是宋拂之不搶了,轉而問:“鍾子顏之前說,你高中畢業之後就戒了煙?”
    “嗯。”
    “為什麽?”宋拂之問。
    時章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道:“因為有害身體健康,肺癌發病率比不抽煙的人高十至二十倍。”
    “喔。”宋拂之頓了幾秒,目光掃過橫躺在床角的那隻淺紫小龍,“你下次還想在旁邊純看著我自己玩兒?”
    一聽這個,時章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這場景真的一丁點都不能回想。
    時章隻能說實話:“因為被你抓了抽煙,所以我戒了。”
    “其實我開始抽煙,也隻是因為,以前我都是一個人。”宋拂之意有所指地看了時章一眼,“抽煙,解悶兒。”
    時章把煙盒“啪”地扔到地板上,糅身便吻住宋拂之,單手扣著他潮濕的後腦勺。
    吻完之後時章說:“以後煙的位置,我都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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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老師體力透支,放任自己躺了最後半天,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準備下學期的課和各種雜事。
    當了一輩子好學生,宋拂之頭一次體會到了返校前瘋狂趕作業的滋味。
    課程本身倒沒什麽問題,主要是班裏孩子們的高中生涯就這麽過去一半兒了,剩下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是一定不長的。該適度緊張起來了,所以如何調動他們的學習積極性才是比較需要思考的事情。
    臨近開學,宋老師的電話和消息逐漸多了起來,來自家長和學校的都有。時章每天忙實驗,宋拂之也沒比他閑多少。
    所以在開學前最後一個周末,兩人終於擠出了一天時間,跟之前那個有意向租房的大學生約了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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