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老陸有些掛不住了，“我們師徒倆聊天，關你什麽事！”
    “你還說呢！”提起這個，老劉更氣了，怒斥道：“你老陸好歹也是我們震旦的退休教授，怎麽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蕭然是震旦附中的學生，你又是震旦的退休教授，你不想著把蕭然拐到我們震旦也就算了，還第一時間通知燕大華清的老田老閆，你心裏還有沒有震旦了！”
    虧伱還在震旦呆了那麽多年，簡直無組織無紀律！
    你要是把蕭然拐到我們震旦，那我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也能收蕭然當學生......咳咳！
    總之，這件事歸根到底，全是因為老陸這老東西心裏隻有自己，沒有震旦這個大家庭。
    震旦叛忍陸明哲，出列！
    “讓我學生去震旦？蕭然天分這麽高，去震旦那不純純埋沒了人才嗎！”老陸吹胡子瞪眼。
    老劉痛心疾首：“你別忘了你自己曾經就是震旦的教授！”
    老陸理所當然：“現在我是燕大的了！”
    老劉：......
    “燕大怎麽了，燕大了不起啊！”老劉漲紅了臉，額頭上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清北也就是占了時代的紅利罷了，什麽top2，大學......大學之間的事能簡單用排行來衡量嗎？”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麽“時代在發展”，什麽“後來者未必不能居上”之類。
    老陸：......
    蕭然：......
    “不用管他，老劉不過是舊病複發了。”老陸撇了撇嘴，將目光放到蕭然身上。
    “對了，今天你怎麽有空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了？”
    蕭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說起來還有些慚愧，老師這半年來給了我這麽多的幫助，我卻一次都沒來拜訪您，如今高考已經結束，我要是還不知道上門感謝，那就真成狼心狗肺之人了。”
    “少來！”老陸笑罵道：“我看是你小子遇到什麽難題實在沒頭緒了，這才想起我這老頭子來。”
    呃.....蕭然憋了一下，才訕訕地笑道：“老師英明。”
    “什麽英明不英明的，少拍我馬屁了。”老陸輕笑一聲，隨後收起笑容，告誡道：“你的做法是對的，這也正是我欣賞你的地方。”
    “純粹，刻苦專研，不為外物所動，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對數學的熱愛和那股執拗的勁，這也是現在年輕一代的學術研究人員所缺少的精氣神。”
    蕭然被老陸誇得老臉一紅。
    我......純粹嗎？
    蕭然不由在心裏反問，隨即想到了最近自己的荒唐，麵露嚴肅地點了點頭。
    嗯！
    毫無疑問是純粹的！
    蕭然給了自己肯定的回答！
    雖然他最近沉迷女色，有些無心學習。
    但誰能說這種不是一種純粹呢？
    純粹的老色批也是純粹！
    “作為一個學術型研究人員，就該純粹些，如果隻想著鑽研人情世故，一門心思放在如何拍領導，拍導師的馬屁上，這種人或許會過的很好，但他在學術領域上絕對不會取得太大的成就！”
    老陸語重心長地看著蕭然：問道：“你明白嗎？”
    蕭然沉默了片刻，隨即笑著迎上老陸的目光，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老師。”
    “哈哈哈，明白就好，你是我最得意的學生，以後有什麽問題不懂的盡管來找我這老頭子，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
    好的！
    老登，我鬼火停你家樓下了，安全不？
    老陸說這話，是這意思吧？
    蕭然：......媽的，我他麽怎麽會突然想到這個？
    他麵露古怪之色，差點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網絡果然害人不淺，他這麽一個五講四美的三好學生在網絡上混了幾年都踏馬變成了賽博君子了。
    繃急典孝樂，屬實贏麻了！
    “咳咳，蕭然，其實吧，如果你有什麽不懂的，也可以來問我，我保證教的比老陸好。”這時，老劉厚著臉皮插了一句。
    老陸聞言瞪了他一眼，道：“去去去，我們燕大師生之間的交流，你一個震旦的湊什麽熱鬧！”
    老劉瞬間急了，怒道：“老陸，你還沒進燕大的門呢，開口閉口就以燕大自居，你還要不要臉？”
    老陸斜著瞥他一眼，道：“總比某人不要臉地搶別人學生強。”
    “這......這提攜後進的事怎...怎麽能說是搶學生呢......”老劉漲紅了臉，支支吾吾道：“搶學生......教育上的事能說是搶嗎！”
    “簡直有辱斯文！”
    “究竟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有數。”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陸，你這個人就是太狹隘！”
    “別人當著你的麵搶你學生，你心胸寬闊一個給我看看？”
    “都說了，栽培學生是我們做老師的天職，跟搶學生有什麽關係？”
    “你就是說破了天，這也是搶學生，呸！”
    “......”
    “行了，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消停點！”這時，師母端著三杯熱茶走了進來，先是端給蕭然一杯後，才沒好氣地瞪了兩人一眼。
    數落道：“就你們兩個現在這個樣子，還好意思當人蕭然的老師呢，你看看你們哪有一點為人師表的樣子！”
    被師母這麽一瞪，老陸瞬間感覺後背一陣發涼，連忙下意識地辯解道：“那個啥，我和老劉開玩笑的，你說是吧，老劉。”
    “沒錯嫂子，我們倆沒吵，就是說話聲音大了點。”老劉也賠笑道。
    “最好是這樣。”師母白了兩人一眼，放下兩杯熱茶之後，甩下一句：“飯菜馬上好了，待會下來吃飯。”
    直到師母走後，兩人才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對視一眼，兩人都沒說話。
    空氣在這一刻顯得很安靜。
    為了避免尷尬，蕭然隻好找個目標轉移注意力，就在這時，他正好注意到了桌麵上散亂的數學公式和一道關於稀疏線性方程組的求解問題。
    “給定一個 nxn的實變量矩陣 a和一個 n維向量 b，計算 a1 b，這裏我們假定 a是稀疏的，即 a的非零元素個數不超過 o?(n)，假定 a的條件數不超過)no(1)，並且要求輸出答案的誤差不超過)no(1)”
    這好像是老師他們剛才討論的話題？
    蕭然摩挲著下巴，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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