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 ：這跟我想的……好像不一樣？
    第4章
    公關部從淩望星被狗仔曝出照片就戰戰兢兢守到現在，看到輿論走向和他們預判的差不多，這才給劉伏苓打了電話。
    等經理掛了電話轉過頭，就對上幾雙熬了大夜但仍然神采奕奕的眼睛。
    “老大，咱們就沒點內部消息嗎？自家公司，自家台柱子談戀愛，怎麽就能一點風聲都不透呢！”
    “我女朋友是淩望星的粉絲，現在已經把我拉黑了，拉黑前還說要我有何用。”
    瓜就在他們眼前，還是超級大瓜，他們竟然也一點都沒聽說，簡直急死吃瓜人。
    經理作為少數幾個知道真相的人，自然不可能告訴他們，那雙睿智的眼睛裏看透了太多，笑著道：“行了，大家都累一天了，沒事就去休息，等年末給你們發獎金。”
    …
    劉伏苓接完公關部打來的電話，心裏結結實實地鬆了口氣。
    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她這次著實走了一步險棋，明星談戀愛一直都是粉絲的大忌，嘴上說著自家哥哥不食人間煙火，但娛樂圈這麽亂，真有能保持潔身自好的反倒是鳳毛麟角了。
    幸好淩望星身份特殊，遇不到潛規則之類的肮髒事，也不靠粉絲花錢，粉圈相比其他藝人的要幹淨很多。
    劉伏苓掛了電話，轉頭對夏知竹的經紀人說：“具體流程就按照合同上的辦，但是既然要上戀綜，就不能被觀眾看出來兩人的真實關係。今天內我會把淩望星的喜好，生活習慣整理好給你們發過來，你們這邊同樣發一份給我，最好事無巨細，詳細到喜歡穿什麽牌子的衣服，早上起床是先洗臉還是先刷牙。”
    劉伏苓在圈子裏當了十幾年的經紀人，淩望星不是她第一個藝人，但卻是她從發掘到一手栽培起來的。淩望星也走到今天的地位，她的功勞不可謂不大，專業性也遠遠超過圈子裏的其他經紀人。
    秦靈很快點頭，在心裏暗暗記下，等他們商量得差不多，便在微信裏建了群聊，準備以後有什麽事直接在微信裏聊。
    淩望星除了最開始問過夏知竹有沒有對象，就再也沒說過話，坐在一邊姿態散漫，不怎麽在意地聽著。
    直到聽到劉伏苓說最好給兩人製造同款時，才朝那邊看了過去：“我的衣服都是私人定製。”
    除了品牌方贈送的衣服，他的私服全都是由意大利的一家老牌店鋪私人定製的，這點粉絲也清楚，貿然換上和平時大相徑庭的衣服倒顯得刻意。
    劉伏苓張了張嘴，很快道：“那就拿一些你平常穿不到的衣服給小夏，衣服不行，手機吊墜、手鏈這些小物件總可以，就這樣定了。對了，小夏再給我一個地址，我回頭讓助理把可能會用到的東西帶給你們。”
    夏知竹一直安靜聽著，兩個經紀人談話他根本插不進嘴，聽到劉伏苓的問話，這才報了自己的地址。
    他現在還住在公司安排的單人宿舍裏，劉伏苓很短暫的皺了一下眉，就連淩望星都朝這邊看了過來，他的視線很隨意，但落在夏知竹身上還是讓他不自覺坐得更直了。
    夏知竹疑惑地望了一圈兒：“……怎麽了？”
    秦靈知道他還沒有經曆過被狗仔圍追堵截的日子：“回去後我們會給公司申請換一個安全性更高的住所。”
    劉伏苓點點頭，又看向夏知竹，態度很友善：“我看過你的微博，是交給公司打理的？可以適當發一些日常，露出點和淩望星相關的東西，真嫂子都是忍不住的，你懂吧？”
    夏知竹聽到劉伏苓一句“真嫂子”尬得腳趾扣地，從臉紅到耳朵尖，嗯嗯點頭。
    劉伏苓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多盯著他看了兩秒，她提前了解過夏知竹的資料，資源不太好，長著這樣一張臉卻沒火起來。
    夏知竹的容貌是偏濃顏係的，漂亮得會讓人產生壓力，像玫瑰一樣有攻擊性的美。真人更是比照片上還好看，但劉伏苓和他短短接觸這麽一會兒，就意外發現，他性格比濃烈得會讓人產生威脅感的容貌要更幹淨一些。
    娛樂圈人設和真人會形成反差的隻多不少，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反差。
    劉伏苓和淩望星都很忙，這點時間都是將通告往後推擠出來的，商量得差不多，秦靈便識趣地主動帶著夏知竹離開，跟著淩望星的助理走到地下停車場，小陸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淩望星不愧是淩望星，真人比電視上好看太多，壓迫感也好強，經紀人也好幹練，跟他同處一室我呼吸聲都不敢太大。”小陸跟著他們第一次見這種世麵，心髒到現在都還是砰砰亂跳的。
    他坐在副駕駛，是秦靈親自開的車，他下了電梯就給老板匯報了這件事，火速批下來一套市中心的高級公寓，現在正準備帶人過去。
    夏知竹深有同感的點頭，他在淩望星麵前都不敢說話，有種見到超級大前輩的感覺，現在想想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他居然和淩望星簽了戀愛合約，還要一起上戀愛綜藝。
    夏知竹喃喃自語：“我都想買注彩票了，這個發展太玄幻了，不會我所有的運氣都用在這兒了吧。”
    小陸連忙呸呸呸：“哥別胡說，咱們以後肯定星途璀璨，否極泰來！”
    秦靈聽得想笑，被徐少軒安排來接手夏知竹，他做過的最好的設想也是借由這波熱度讓夏知竹進入大眾視野，完全沒想到事情的還能這樣轉折。
    他透過後視鏡看到夏知竹和小陸掩飾不住的高興樣子，明明已經是很成熟的經紀人了，臉上還是忍不住帶上了一絲笑意：“這麽高的起點，你未來還有無限可能，路還長著呢。”
    .
    秦靈一路把夏知竹送到小區，跟徐少軒派來的人做了交接，又跟著看了看新住所，一室一廳一衛的大平層，環境和隱私性都不錯。
    秦靈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兒，滿意地點頭：“回頭讓小陸把你的東西收拾好送過來，《旅行日記》的合同已經發給我了，我審核過後，你再看一遍，沒問題咱們就簽了。”
    《旅行日記》在確定了他們的意向後早早就給他們發了合同，看這速度，大概在照片曝出後就已經開始擬合同了。
    在秦靈審核《旅行日記》發來合同的期間，夏知竹也收到了一份文檔，足足三大頁，全是淩望星的生活習慣，還有淩望星助理送過來的一些衣服、不常戴但同品牌的首飾。
    淩望星的助理姓張，就是領著他們進電梯的那位，他拿著滿滿一箱子東西過來 ：“苓姐說小情侶肯定有來有往，生怕全世界不知道，讓您也準備一些偏私人的物品給我帶過去。”
    夏知竹開門讓他進來，給他倒水：“叫我小夏就行。”
    助理很有禮貌：“好的，小夏老師。”
    夏知竹：“……”
    行吧，助理天天跟在淩望星身邊，肯定也是混成人精的存在。
    夏知竹去臥室裏找了一些自己買來沒用的手機殼，他買手機殼看見特別喜歡的，會成雙成對的買，以免破損後還得重新買，現在剛好派上用場。
    淩望星助理拿到手機殼和一些小物件就告辭了。
    等小陸幫忙帶飯回來就看見夏知竹和沙發上一大堆連吊牌都沒拆的嶄新衣服。
    托淩望星官宣的熱度，現在夏知竹也是有點“知名度”的藝人了，前天晚上他去樓下扔垃圾，就被人偷拍發到了網上。
    還好夏知竹顏值扛打，路人原相機還是昏暗環境下拍下來的圖片不僅不醜，還有種朦朧美，但也被消息靈通的經紀人勒令沒事不要出門，有事讓助理去辦。
    小陸拿著外賣走過來，看看坐在沙發上的夏知竹，又看看周圍堆滿的衣服，一臉欲言又止：“這些都是淩望星那邊送過來的？”
    他把外賣放在桌上，夏知竹好奇地翻開衣服，想著哪些衣服適合在什麽場合穿，嗯了一聲，抬頭：“怎麽了？”
    小陸露出一個神神秘秘的表情，從兜裏掏出手機：“網上你和淩望星的cp可火了，就兩天時間cp超話都有好幾萬人簽到了，好多大手在畫同人圖，還有人寫文，拿衣服這個情節我剛看過！”
    小陸作為互聯網弄潮兒，除了擔任夏知竹粉絲後援會的群主，幫他哥反黑，宣傳，還偷偷用小號關注了淩望星和夏知竹的cp超話。
    真cp（外人眼裏的）就是牛，這才沒兩天，超話排名就直奔第一而去，而且他觀察過了，除了一部分粉絲，剩下的全是被吸引過來的路人，絕對不摻一點水軍。
    夏知竹驚訝。
    他和淩望星除了那張照片就沒有別的互動吧？
    這也能磕？
    小陸走過來拿手機給他看：“主要是那張照片氛圍感太好了。”他越說越起勁：“我剛剛走進來精神都恍惚了一下，以為穿越到了昨天看的那篇狗血帶球跑文裏……”
    夏知竹懷疑自己聽錯了，小陸看的是他和淩望星的同人文吧？
    “怎麽會有狗血帶球跑……？”
    小陸視線飄忽一瞬：“就omega、alpha那一類的，裏麵有個築巢情節，嗯，就是講你偷偷帶球跑，然後需要淩望星的信息素，你悄悄把他的衣服拿來築巢……”
    小陸的聲音越說越低，他昨天看文睡得晚，一進門就看見夏知竹坐在沙發上，周圍堆著一堆淩望星的衣服，進門的一瞬間就幻視了。
    他昨晚剛好看到同人文裏的夏知竹可憐兮兮地抱著一堆染著淩望星信息素的衣服猛吸。
    夏知竹知道網上的cp粉都很有才，耳尖的紅暈都快蔓延到臉上了，揉了揉發紅的耳尖：“……這腦洞也太大了吧。”
    小陸：“這都算正常的，至少你們官宣了，還有把八竿子打不著都不是一個時空的人扯在一起……其實哥你也應該看看的，說不定能激發一下靈感。”
    看同人文激發靈感？
    演omega帶球跑嗎？
    鯊了他吧。
    夏知竹光是想想身上就像被螞蟻爬過一樣不自在 ：“我願意人家也不願意啊，少看點粉絲寫的同人文，我感覺我思想都不幹淨了。”
    …
    城市的另一邊，一輛黑色保姆車行駛在夜色裏。
    淩望星靠在寬敞的後座閉目養神，他還穿著品牌方給他的衣服，低調內斂的顏色穿在他身上非但沒有讓他沉澱下來，反而凸顯出一種無法掩藏的冷漠感。
    他倒也有麵對任何人冷漠的資本，大學畢業進了娛樂圈，一路順風順水，演戲事業蒸蒸日上，除了演不好感情戲，幾乎沒有過不去的坎。
    不久前才麵對了粉絲和媒體，粉絲倒還好，她們對淩望星談戀愛這件事接受度很高，接受不了的也早就脫粉了。
    媒體想方設法地把問題繞到戀情這裏，最後淩望星幾乎要黑臉走人了才止住他們的好奇心。
    劉伏苓坐在前麵一排，盡量壓低聲音：“小夏那邊已經簽了《旅行日記》的合同，業內聽見你要參加節目的風聲，好些人主動去聯係節目組，大概一個星期內就要官宣了。”
    淩望星沒出聲，劉伏苓知道他聽見了，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過了一會兒笑著說：“你小男朋友還挺聰明的，發了一張自拍照，將你經常戴的那款項鏈露出了小小一角。”
    粉絲都是福爾摩斯化身，像這樣十分隨意地放在桌上，隻在拍照時不經意帶進去一點就剛剛好。
    淩望星睜開眼睛，劉伏苓話語裏不免有欣賞之意，她做經紀人這麽多年，眼光早就練得毒辣，能看出夏知竹隻是需要一個契機，紅起來是早晚的事。
    “平板。”淩望星稍稍坐直了身子，助理從前麵遞過來平板，他點開軟件在搜索框輸入關鍵詞。
    角色說台詞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裏響起，劉伏苓越聽越覺得耳熟，轉過頭：“你在看小夏的角色cut？”
    夏知竹上熱搜時，他公司帶了和淩望星相關的詞條發過這條視頻，劉伏苓也看過。
    熟悉的聲音很清脆，有種說不出的抓耳，應該用的是原音。
    夏知竹跑過不少龍套，大多都是隻需要出場幾次就早死的白月光存在，頂著那樣一張臉，導演也舍不得給個太湊合的群演浪費。
    淩望星嗓音淡淡的，懶散地靠著椅背：“他聰不聰明我不關心，我隻在乎他演技好不好，演技不能讓我入戲，不如趁早解綁。”
    劉伏苓“嘖”了一聲，轉頭真誠道：“你有沒有想過你演不好感情戲的原因就是脾氣太壞了？……不過你想看他的演技，我這裏倒是有一份視頻。”
    她從收藏夾裏找出來發給淩望星：“這份是閆導發給我的試鏡，他的新電影人選現在都還沒有定好，跟投資商也鬧得很僵，據說和夏知竹的合同都簽了，但夏知竹公司想推另一個人，對方有後台，所以——”
    劉伏苓沒說完，但話裏的意思他們都懂，淩望星家世顯赫不會遇到這種事，但這些事其實在圈子裏屢見不鮮。閆導大概是看中了夏知竹和淩望星的關係，想讓他們幫幫忙。
    淩望星隨手點開發來的視頻。
    和之前的那段cut截然不同的畫風，昏暗的房間像是拉上了窗簾，關上了所有燈，隱隱綽綽的黑暗裏，靠坐在角落的人影一點點轉過身來。
    視頻裏一開始還有點細微的嘈雜，即便已經壓到很低，卻還是被收錄了進來，但在靠坐在牆角邊的人轉過頭後，那點嘈雜聲像被按下了暫停建。
    極致的黑色與近乎濃烈的色彩碰撞，毫無預兆地衝擊著眼球，還是那個人，但身上的氣質變得危險，像綻放在黑暗中的罌粟，嫣紅的唇瓣有種熟透的糜爛感。
    視頻裏響起了一聲小小的抽氣聲，大概是來自工作人員。
    夏知竹漂亮的眼珠一點點隨著鏡頭移動，像是這裏站著個人，他聽到什麽，微微歪了歪頭，展現出和現在能引誘人墜入地獄的妖魅完全不同的純粹，像隻觀察人類的貓：“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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