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廢太子寵妾以後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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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衍行不由笑了,倒是沒接她這話。反問了一句:“聽說你在外置辦了田產?”
    王姝一僵,看向他。
    蕭衍行似笑非笑的,反而不繼續說了,他的目光落到西瓜子旁邊的袋子。
    旁邊是一袋麥種。
    如今西北邊兒的吃食,以麵食為主。麥是主要的糧食作物。蕭衍行對麥種很熟悉,王姝這個袋子裏的麥種明顯要比普通麥種大上一倍,看起來顆粒也更飽滿,色澤也偏亮。
    “這個是什麽?”
    “麥種。我在閨中時,喜歡搗鼓田地裏的事兒。家父對我十分溺愛,時常縱著。便花了些時日搗鼓這些。”
    王姝眼睛咕嚕嚕轉,忽地湊近了道:“爺,種寒瓜一般在開春後的四月份,如今已經是四月中旬,還有半個月。那個,爺,我明兒可否出府一趟……”
    因著不怎麽用香,王姝身上的氣息十分清爽。這般冷不丁的湊近了,倒也沒那麽叫人厭煩。
    蕭衍行的目光又落到了麥種上,抬眸對上王姝滿是懇求的眼睛,難得的沒有生出反感來。許是王姝對他沒有絲毫肉.體上的企圖,眼神也不存在半分勾引。
    隻不過一個思量,他便答應了。
    王姝的一雙眼睛瞬間就彎成了月牙,高興得大方給出承諾,將來種出來的瓜可以分他三分之一。
    蕭衍行被她逗笑了。想著她搗鼓出來的那些吃食,便也很不客氣地表示收下了。
    雖說蕭衍行發現自己並不是很排斥王姝的靠近,卻依舊突破不了與女子親密接觸的障礙。當日夜裏,他嚐試地握了握王姝的手腕,還是放棄了。
    又喝了一盞茶,他還是站起了身:“夜深了,你歇息吧。”
    丟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人走了,王姝心裏沒太大負擔。歡歡喜喜地叫人傳水。且不說芍藥鈴蘭看到整整齊齊的床榻有多失望,沒想到主子爺來了一趟沒留宿就走。就說王姝沐浴更衣後,倒頭就睡。
    翌日一早,才將將辰時,王姝已經收拾妥當。
    馬車早已等在門口,她帶上種子,就帶著芍藥鈴蘭往北郊山腳下的良田去。不過這回出門除了府上給安排了護衛以外,還多了兩個據說種田是一把好手的老佃戶。
    不必說,這是誰的安排,王姝心裏有數。
    一行人出發去城北。
    芍藥將她昨兒收拾出來的衣裳等物件兒送去新宅子。她則帶著護衛和老農去到山腳下的農田,此時天光大亮。
    王姝的幾畝田,這幾日出不了府,卻已經花了錢找人翻過了。
    土壤翻鬆了,也早早潤過田。王姝撚了撚土壤,看濕度是夠了的。這塊田是偏沙土一些。隻要小水勤澆,種西瓜是完全足夠了的。
    如今這個時候也沒有時間給她育秧。隻能選擇直接栽種。西瓜跟一些必須育秧的農作物還不一樣。無論育苗還是直接栽種,都是可取的。隻需考慮好發芽率,每穴四五粒便可。省去了育秧移植的過程,也避免了移植過程中對秧苗根係的損傷。
    早早做過準備,這會兒隻需要種就夠了。
    王姝以往也是跟佃戶一起親自種植的。今兒府上那位爺特意給安排了經驗豐富的老農,王姝隻管做個示範,後麵由他們種便好。
    老農做事十分麻溜,不大的一畝田,很快就種完了。
    全部弄完這邊,肥田那邊還撒麥種。這些麥種已經提前泡過水,潤田也早就潤過了。突然幹濕度是剛剛好的。王姝命人在整好的地中按照每行間隔三十厘米的距離起一條小溝,將種子均勻的撒在溝中,用土掩種即可。也可散播,將種植均勻的撒滿田間然後掩種。
    如何種麥子,老農們自不需王姝去教。
    本就不是為了收成,王姝種的也不多。統共兩畝田,兩個經驗豐富的老農,不到一個時辰就弄完了。
    看時辰還早,後頭的事情交給兩個老農。王姝則吩咐馬車往城內趕。
    田地裏的事情安排好,王姝才分出心思去找王家人。
    王家在臨安縣也是有產業的,隻不過不多,統共就兩家鋪子。
    鋪子如今是誰在管,王姝還沒時間去查。
    不過她心裏清楚,這些小掌櫃是不認得她的。每年去王家匯報的掌櫃,都是一個地方管著四五家鋪子的大掌櫃。臨安縣內唯一可能還認得王姝的,隻有王家鏢局的林師傅。不久前他才去過王家,當時是王姝和王玄之在的。
    不過王家鏢局有很多押鏢的生意,鏢隊的鏢師們常年在外奔波,幾乎是不著家的。這時候,也不曉得林師傅在不在鏢隊裏。
    先過去碰碰運氣吧。
    馬車還沒趕到王家鏢局,就在街道口轉彎的巷子裏碰上了一群人鬧事。其實也不能說鬧事,而是一個人在毆打一群人。人群中,打人那人還十分眼熟。生得人高馬大,長著一張胡人特征明顯的麵孔。麵皮上還留著一道明顯的刀疤,瞧著十分凶悍。
    隻一眼,王姝就認出來,這不是她買了放在王玄之身邊的那個混血護衛嗎?怎地當街打人?
    第十七章
    混血護衛名喚托合提,是護衛兩兄弟中的兄長。今兒當街揍人並非是偶然,而是他專門打聽了這些人今日會經過此處,堵在巷子口,特意要給他們一頓教訓的。
    挨揍的這些人都是臨安書院的學生。
    王姝一聽全都是臨安書院的學生,立即就猜到了緣由。
    托合提這做事方式,深得王姝的心。王姝倒是有興趣誇讚一句托合提武力不錯。一人就能將五六個人打得求爺爺告奶奶,不枉他一頓飯五六個饅頭的飯量。
    “說說吧,為何要針對王玄之。誰動的手?”霸.淩這種東西,可不是大人口中的小孩兒爭端而已。欺淩就是欺淩,從不會因為欺淩者年紀偏小就不用付出代價。
    王姝不是和事佬,現在也不是法治社會。
    兩個護衛一前一後地將五六個鼻青臉腫的少年堵在巷子中。托合提手裏還捏著嬰兒臂粗的棍子,凶神惡煞地杵在一邊。幾個少年推推搡搡的,將其中一個個頭兒較高的人給推了出來。
    那少年被推到最前麵時,臉色白了一瞬。
    此時他們也知道,眼前之人是王玄之的姐姐。先前動手的時候膽大的很,被人親姐姐堵在巷子裏才終於曉得怕了。
    那人囁囁嚅嚅的,往後看其他人,其他人都躲躲閃閃的,顯然都不敢承認是自己。
    他們不說,托合提抬手就一棍子敲在了為首的人腿上。那人一聲慘叫,摔倒在地。見托合提高舉棍子又要打下來,方才哭哭啼啼地說出來。
    原來,一開始他們盯上王玄之,單純是因為王玄之吃穿用度十分闊綽,想訛點兒錢財花花。
    這些人雖是臨安縣城城裏人,讀得起書,家境卻不一定都好。除了為首的少年家中開了糧店,其他幾個都是住在城北的貧困巷。一家老小緊緊巴巴地供著一個讀書人,根本沒多餘的錢財花銷。見王玄之年紀小,身邊又沒有書童下人伺候,才起了心思。
    但彼時要錢歸要錢,是不敢動手打人的。
    直到前段時日,院長明裏暗裏地斥責王玄之,毫不避諱對他的厭惡。他們為了討好院長才決定給王玄之一點教訓的。
    王姝聽到這,眉頭整個皺起來:“你的意思,是院長暗示你們欺辱王玄之的?”
    為首少年臉一僵,立馬解釋道:“院長雖未明說,但就是這個意思。不然為何王玄之一身傷告到他跟前,他卻置之不理?”
    “對啊對啊,”立即有人應和,“他不僅不管,還斥責王玄之不懂友睦同窗,這就是默許我們動手。”
    他們這麽一說,其他人跟著連連點頭。
    王姝的眉心擰得打結,不敢相信還有師長的默許。一個書院的院長,作何要如此針對一個才十歲的孩子?不合常理。
    但看這些人的神情不似作假,王姝不由想起王玄之問她他是否蠢笨如豬之事。
    她是知曉古時候的教書先生脾氣大,在某些小地方體罰教學也是存在的。她不覺得一個先生會因為學生不夠聰慧,就暗示別的學子去欺辱。
    於是,將目光投向了托合提。
    托合提才去到王玄之身邊沒多久,許多事情也沒弄清楚。但書院老師不喜王玄之,時常當眾斥責,尋了機會便罰,他還是知道的。
    見王姝看過來,他點了點頭:“見過幾次,哥兒被罰在外頭站著,被人拿棍子打小腿。”
    一股惡火瞬間從心底衝上了腦袋。這都是什麽破書院?這特麽是教書育人,還是仗勢欺人?還棍子打小腿?誰給他的權利!
    王姝的臉霎時間冷下來,問道:“他們動了幾次手?”
    托合提不是很清楚以前,他就撞見過三次。不過是先生說要罰,他們作為下人,沒法攔。
    至於這些人,如今隻動過一次。且被他發現以後就製止了。
    托合提深知端人飯碗幫人做事的道理。也清楚製止不管用,必須得把人給打服了,叫他們知曉厲害才不敢再犯。蹲了幾日點兒,他抓到了機會就將這些人揍了一頓。
    “主子,這些人如今該怎麽處置?”托合提一雙眼睛似狼一般,“送官?還是卸了胳膊?”
    他話音一落,幾個少年瞬間鵪鶉似的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這時代可沒有青少年保護法,學生霸.淩在後世都沒一個精準的法律製裁,何況是如今。王姝清楚送官解決不了問題,托合提以暴製暴的方式才最管用。
    “不急,”王姝雖說不愛打打殺殺,卻也不是任人欺淩的性子,“先卸了胳膊,再押去書院。”
    原本是要去王家鏢局找林鏢頭的,王姝改了主意去臨安書院。
    到了書院門口,大門還是一如既往的關著。隻留了個右側的小門。那兒的門房依舊死死把著門,不叫王姝的馬車進去。
    不過王姝上回好說話,這回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不讓進,她就硬闖。
    蕭家給的這倆護衛是真能打,一人能將看門的踹飛老遠。加上托合提也不是好惹的,下手毫不客氣。不消多少功夫,王姝就帶著一群人進了書院。
    書院的管事接到消息匆匆趕過來,身後浩浩湯湯的跟著一群人。
    臨安書院自打創建以來,頗受推崇。從來沒人敢帶人打上門。似王姝這般不尊師重教的是少數,書院沒配備專門的護院。管事帶來的人多,都是良莠不齊的普通人。這一看王姝身後人高馬大還配了刀的護衛,頓時就給嚇住了。
    麵麵相窺,心裏都沒什麽底。
    管事見狀,頓時歇了硬碰硬的心思。他上前拘了一禮,詢問王姝是誰,來此所為何事。
    “我家主子姓王,乃清河王家人。幼弟王玄之,如今在貴書院就讀。”
    王姝被護衛簇擁在中央,話是護衛代為回答的。護衛也不跟這管事繞彎子,冷聲喝道,“近來哥兒身上隔三差五遍布傷痕,且時常不得歸家。主子憂心幼弟在書院受到欺淩,夜不能寐。不得已必須親自來問詢一二。不知貴書院為何百般阻攔?”
    這管事姓江。是個鄉紳。雖說臨安書院的院長另有其人,他卻是實實在在為書院建成出過銀子的。平日裏管著書院裏的雜事,對學子們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一聽這事兒,扭頭看向身後。
    他身後,不少聽見動靜過來瞧熱鬧的學子。
    臨安書院不大,一共才甲乙丙丁戊五個班。統共才不到百人。學子彼此之間不敢說都認識,但肯定都打過照麵。尤其王玄之年歲最小,又是清河王家人,自然都認得。
    江管事眼神掃過來,有不少人就低下了頭。顯然,王玄之在書院被人欺辱這事兒不是秘密。
    江管事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真的,書院決計不能承認。王家的子嗣都能在書院守欺辱,這事兒若傳出去,書院的名聲還要不要?屆時縣城還有誰家願意將孩子送來臨安書院?
    麵色變了幾變,江管事臉上立即就帶了絲笑:“王姑娘,這裏怕是有誤會。我臨安書院素來紀律嚴明,因材施教,最是注重學生的德行。必然不可能會有傷人之事發生。令弟身上的傷勢怕是另有原因。若是王姑娘不介意,不若借一步說話?”
    王姝也沒搭理他,隻看了一眼托合提。
    托合提將那鼻青臉腫的六個人一人一腳踹出來,幾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且看看,這是不是你書院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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