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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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暫時不敢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大家可?能?也?不會同意,也?就給放在心裏。
沒有人再說話了,除了四周那呼嘯的冷風聲,也?就是他們嚼著食物的聲音了。
吃完了大家伸展了一下四肢,檢查了身上的傷勢都是些不要命的皮外傷,也?就沒多管,然後四處找庇護所在。
功夫不負有心人。又?或者是老天爺終於憐憫了他們一回,在這一大片被燒得?光禿禿的山嶺中,他們找到了一處絕佳庇護所。
山洞雖不大,但是進口宛若那迂回長廊一般,外麵的寒風竟然無法灌進去,可?謂是東南夏涼,即便是不燒碳火,裏頭也?是也?不冷。
更絕的是居然還有一處小泉。
也?就意味著他們完全?不用出?去找水源。眼下唯一不好?解決的,反而是上廁所的問題了。
裏麵空間不大,肯定是不能?在這洞穴裏解決的。
因此?隻能?是在外麵。
但是比起這裏不燒火堆就溫暖,又?有水源,那又?不算什麽了。
唯一的遺憾是這片山都在幹旱時候的山火燒了個幹淨,實在湊不出?一團像樣的草來墊床鋪。
為此?,大家隻能?去撿那些沒被完全?燒成灰燼的動物皮。
至於毛早就覆滅在大火之下了。
那皮在土灰裏來回擀,雖談不上柔軟,但好?歹也?不硌人,能?隔絕地上的寒涼之氣。
等第二天一行人收集來的動物皮能?勉強湊成幾張地鋪,周梨又?見大家身上的那些刮傷沒惡化,都幾乎結巴,也?沒有誰覺得?哪裏不舒服,那顆一直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她和許青苗都掉了鞋子?,元氏擔心她們倆凍壞了腳,當天晚上就在山洞裏摸黑繼續擀皮。
第三天的時候,就用杜儀磨的骨針和地裏挖出?來的樹杆碾碎搓出?來的繩子?,給她倆各自縫了一隻獸皮鞋子?。
雖然是醜,但終於不用光腳著地了。
這兩天裏,大家除了在山裏找那些大火之中殘留下來,沒有被完全?燒完的獸皮之外,杜儀還用自己的手藝用這些骨頭墨了骨針,也?不知是什麽野獸的腦頭骨,還做了一隻鍋子?。
這樣一來,許青苗姐弟倆還杜屏兒?挖來的草根就能?放在鍋裏煮來吃。
如此?他們的幹糧又?能?多撐一陣。
也?是第四天夜裏,周梨終於決定要走?了,雖然知道現在回去可?能?已經晚了,可?即便是晚了,她也?不能?不回去。
她現在就算回去不能?救到白亦初,但終歸能?替他收屍。
這一幫人的命,都是他拿命換來的,還有柳小八和柳地甲,如今也?不知道生死如何?
她趁著大家都睡熟了,窸窸窣窣地爬起來,然後拿了一天的幹糧,便偷偷出?了山洞。
然而就在她剛走?出?山洞,寒冽的山風迎麵而來的瞬間,身後忽然傳來杜儀的聲音,“眼下這裏算是事事安排好?,我去。”
周梨一怔,不免是詫異,自己明明沒聽到聲音,他什麽時候跟來的?一麵回頭看了看他,見著就他一個人,身後並無旁人,便鬆了一口氣,隻朝著洞口走?遠了一些,示意杜儀跟過來。
然後才道:“表哥,你當初說我救了你的命,以後是要報恩的,如今我便將?姐姐他們的性命都交托給你,我們就兩清了。”
“胡鬧。”杜儀皺著眉頭,那張與周家人一點不相似的英俊麵孔上,隱約是有些惱怒的,口氣也?十分決絕,“你不能?出?事,我不可?能?讓你走?。”
周梨見此?,沒有再言語,垂著頭也?不知想什麽?
片刻,就在杜儀以為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後,周梨忽然抬起頭來,一臉驚愕地盯著杜儀的身後,“表哥,那是什麽?”
她那吃驚的表情太過於真切了。
真切到杜儀一點沒有去懷疑她。
可?就在杜儀轉頭的瞬間,她便朝對她毫不防備的杜儀出?手了。
這幾年的農活不白幹,力氣是有的。
一包袱砸過去,那硬邦邦的餅子?就砸在杜儀腦後。
但杜儀沒有馬上昏死過去,轉過頭來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周梨,一個‘你’字才說出?口,人就翩然倒去。
“對不住了表哥。”周梨忙扶住他高?大的身軀,以免他砸在地上,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強將?他拖進洞裏。
這是白亦初教她的,敲人腦後那個地方,很容易昏闕,不過撐不了多久罷了。
那樣也?正好?,她不可?能?把表哥拖進洞裏的獸皮上,那樣肯定會驚動大家的,到時候自己怎麽可?能?走?得?成?
所以就隻將?杜儀拖到洞裏。
但到底杜儀是個成年男人,如今又?昏死過去,用周梨的話說,不如拖一百斤的糧食袋子?容易。
所以隻能?將?他拖進洞口,便頭也?不回走?了。
從他們當初打桐樹村逃出?來到這裏,差不多用了一天一夜,而這片土地上被什麽野獸,到處都燒得?光禿禿的,周梨也?是一路暢通無阻,連夜趕路。
等著天亮,她果然到了當初他們逃過來的樹林。
這是這片樹林不小,且還有野獸活動,那晚也?是完全?純屬運氣。可?周梨如今不敢這樣冒險,所以便爬到樹上休息,打算等下午,大部份野獸都習慣性休息的時候再趕路。
她用樹根碾碎後搓出?來的繩子?將?自己跟樹枝綁在一處,這寒冬天氣裏,雖爬得?越高?就越冷,但也?越安全?。
若是那仲夏夜,或是前陣子?那樣的天,還擔心蛇呢!
她太累了,畢竟腳不沾地走?了一夜路,這會兒?將?自己和樹枝綁牢,吃了兩口餅子?,腦子?都沒顧得?上想白亦初一下,人就睡沉了過去。
然後做了夢,夢見自己被那些惡人追殺了,正拚命地逃,耳邊都是呼嘯的風聲,忽然她像是被什麽絆倒,臉撞得?生疼。
也?是這疼,讓她忽然醒過來。原來是不知何時起了大風,那旁邊的樹枝被吹得?啪啪打在她的臉上,如今火辣辣地疼。
天上沒有星子?,無法根據夜空星判斷時間,和白天一樣黑沉沉的,就好?像這天幕被什麽髒東西擋住了一般。
但是她覺得?體內精神充沛了不少,應該是睡了好?久。
又?啃了兩口幹餅子?,發現樹枝上似乎結了些冰花。
話說這天雖然是降溫了,本該屬於臘月的寒涼終於姍姍來遲了,但是並未見霜花。
所以如今看到這霜花,就意味著天氣有好?轉了,寒露來了。
也?許就要到了那萬物複蘇的季節。
隻要這災情一過,大家都會各自紛紛回到自己的家鄉,那麽流民就沒有了……
她這樣一路想著,一路小心翼翼地走?在林間。
不過天亮後,她仍舊在林子?裏。
那夜隻拚命逃,壓根不知道什麽東南西北,如今她也?隻能?在林子?裏靠感覺走?。
事實上證明感覺是不靠譜的,等著天又?重?新?黑下來,她還在山林裏。
快天黑
的時候運氣還不好?,站在豁口上的她原本是想看遠處的山脈方向,試圖尋找一點桐樹村的影子?。
但凡隻要是能?看到桐樹村四周的山,她就能?確定桐樹村的方向。
然而事與願違,入目的山巒都是那樣陌生。不但如此?,還看到了山下一處淺溝裏的有一群豺狼正在圍幾隻角鹿。
也?虧得?那風是往自己身後吹的,不然自己這大活人的氣息立馬就能?叫那些狡猾的豺狼發現。
所以她換了個方向走?。
也?就導致在夜裏仍舊在山林中過夜。
和此?前一般,爬樹休息。
隻不過今夜似乎冷了許多,她被凍得?有些睡不著,穿著獸皮鞋的那隻腳,因為獸皮的粗糙不合腳,不斷有風灌進去,使得?她的那隻腳整個夜晚都處於一種僵冷中。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隻覺得?那隻腳都麻了,按了好?久才算是恢複些知覺。可?是肉眼可?見,腳趾和腳後跟都腫脹了許多。
分明就是著了凍瘡。
可?她這個時候哪裏顧得?上?隻想著村裏老人們常說的,小孩子?要大氣量,不要把病當病,這樣的凍瘡不要去管他,反而會自己好?,若是真當了病,又?是熱水燙又?是拿藥敷,反而給這凍瘡慣起來,往後每年寒冬臘月必然造訪。
於是她就完全?給忽視了。
更何況她現在被困在這山林裏,還擔心白亦初的生死問題,可?謂心急如焚,哪裏顧得?上這點凍瘡?
隻不過天氣的確變了,樹枝上開?始裹著一層霜凍,很好?看,隻是也?看得?將?周梨那點期盼春天到的希望漸漸湮滅了。
她開?始絕望了,漫無目的地走?在這林子?裏,開?始回想起自己多病多災的前世,又?想起自己作為一個穿越者,怎活得?如此?艱難又?悲哀。
前世的時候沒少看那些什麽穿越,人家不是王妃就是公?主,再不濟也?是被各種位高?權重?或是家纏萬貫青年才俊圍繞寵愛的美人啊。
就自己成了個病秧子?,艱苦度日?,好?不容易看到人生的希望,老天又?忽然開?這樣的玩笑。
一向積極向上的她,頭一次開?始怨天尤人了。
但命運就是這樣可?笑,狠狠給了你一巴掌,然後就會立馬饋贈你一顆糖。就好?像生怕你放棄了,不在繼續與他玩這一場人間遊戲一般。
就在周梨快要絕望放棄,準備在山林裏叫野獸果腹的時候,她忽然發現了遠處的一座山,被燒去大半,那不就是她家的火燒坡麽?
她的激動和興奮再也?掩飾不住,‘啊’地歡快叫出?聲,然後拚命地朝著那個方向跑去。
這個時候完全?感受不到腳上的凍瘡。
好?幾次因為踩著裹了一層冰霜的樹枝滑倒,她沒半點抱怨,立馬又?高?興地爬起來,繼續朝著那方向趕路。
這樣的雀躍中,她終於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桐樹村。
隻不過入目卻是一片被燒得?漆黑的廢墟,從幾處殘垣斷壁中,能?勉強認出?自己的家。
她的所有希望在這一瞬間都被無情給擊碎了,原本輕快的腳步好?似灌了千斤一般,往前一步都是那樣艱難。
可?她又?不能?不走?。
眼淚不受控製地順著臉頰掉下來,她找到了自己的家,從那沒被完全?燒毀的廢墟中,找了一雙不合腳的鞋子?,好?像是姐姐的新?棉鞋,她還一直舍不得?穿。
穿著這一雙不合腳的棉鞋,繼續在村裏轉悠。
忽然,她聽到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
這一聲‘喵嗚’對她來說,仿若那天籟之音一般,讓處於絕望中的她又?重?新?看到了生機。
阿黃更瘦了,身上的毛被大火炙烤到,被燒去了大半,連帶著胡子?也?沒了,好?似個得?了病的癩子?。
可?周梨還是眼含淚將?它抱在懷裏。
阿黃似乎也?對與周梨的重?逢開?心,不停地拿頭蹭她,用舌頭舔她那粗糙小臉上鹹鹹的眼淚。
歡喜過後,因為與阿黃的重?逢,讓周梨又?相信了白亦初還活著。“你知道阿初在哪裏麽?”
阿黃沒回,但從周梨懷裏跳下來,朝著柳地甲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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