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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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問題來了?,莫元夕的戶籍雖
然?好上,她?一個小姑娘,朝廷的人不擔心她?從前有作奸犯科的記錄,同意了?登在周梨家?的戶籍上麵,但是因為白亦初本人不再?現場,周梨是不能代核對。
更不要說現在沒有半點消息的姐姐們了?。
柳小八去打聽了?一回,隻與周梨和莫元夕說,“聽說就要按照人頭分發糧食,所以才不允許代核對,免得?到時候有人拿死去的人的戶頭來騙糧食。”
這樣嚴格一點也好,的確可免小人鑽空子。
不過雖不能代替登記核對,但周梨因有她?姐姐的那些契約,雖她?姐姐不在,但她?姐姐和離了?,孩子也暫時沒消息,所以那契約也就順便轉到了?她?的名下來。
地窖當初她?和白亦初離開的時候,也給封死了?,一點痕跡沒留。
如?今那裏就是一片廢墟,任由誰也想不到下麵藏了?滿滿當當的糧食。
柳小八也順道核對了?自己的戶籍,他?叔嬸一家?那裏還空著,顯然?還沒回來。
當然?,也有可能留在了?外?鄉或是……反正他?將祖父的戶籍注銷了?。
隻是可惜,他?爺就剩下一把骨頭,還被那些賊人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周梨當初回來雖然?幫著他?將那一片的灰燼都收集起來,找了?罐子裝起,可柳小八一想到祖父的慘狀,心裏還是難受了?一回。
三人辦好了?這一切,又因為排隊打聽消息等等,等返回鄉下的時候,已經略晚了?。
莫元夕在登上了?戶籍後,也在衙門的見證下,簽了?活契畫了?押,還蓋了?縣衙裏帶過來的大紅章子。
契約一式兩份,拿了?她?才覺得?安心些。
不然?總時時刻刻擔心,哪一日周梨的姐姐和後娘回來了?,不同意非要自己遷走?,那就隻能回原籍。
所以柳小八見她?時不時地掏出那契約看,還笑眯眯的,甚是疑惑不解:“你這都賣身了?,怎還如?此高興?”
“你雖也受了?傷,差點沒命,可你不曉得?外?麵人性?到底多嫌惡,遇著一個好人要多大的運氣,更不知道一個人漂泊無依後,忽然?找到一個可以停靠的地方,那個感覺是叫人有多歡喜。”這就是此刻莫元夕最直接的感觸了?。
柳小八的確不懂,他?目前為此見過的人性?醜陋就是那幫惡人的所作所為。
因此是無法?理解莫元夕的歡喜。
周梨走?在前麵,見他?倆人慢吞吞的,便催促著,“快些,一會兒天黑了?不安全。”
兩人聽罷,忙加快了?步伐,急忙跟上去。
可因為從鎮子上啟程晚,還沒到桐樹村,這天就黑漆漆的了?。
萬物複蘇後,那些個從前靜悄悄不吱聲的鳥雀們,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站在那黑壓壓的樹枝上叫著,叫人有些心慌害怕。
三人加快了?腳步,沒有了?白亦初,周梨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步伐越來越快,甚是有些小跑的意思。
柳小八和莫元夕也不敢停下來,緊隨在周梨的身後。
可到底,好運氣不能總環繞著他?們。
旁邊的林子裏傳來陣陣悉索聲,隨後一個獵狗般大小的黑影從上頭跳下來。
夜裏是看不清楚對方是個什麽玩意兒,但當對上那雙綠幽幽的眼?睛,周梨立即反應過來,“是狼!”這個玩意兒總不可能單獨出現的。
她?嚇得?將手裏一直拿著的,略有一斤重的石頭就砸了?上去。
怕肯定是怕的,畢竟是狼,會吃人。
但怕也解決不了?問題啊!所以她?是當機立斷。
柳小八見她?砸了?石頭,立即趁著那狼沒留意,將手裏的火把揮了?過去。
他?是被狼咬過的,所以對其恨之入骨。不過起先周梨讓大家?小心些,最後手裏拿著石頭或是棍子時,他?還嘲笑周梨太過小心。
這條路村裏人趕集的時候,也沒少走?夜路,可沒聽說過遇著狼。
可卻忘記了?,今時不如?往日,桐樹村已經好幾?個月沒人煙在這裏來往了?。
人少了?,路走?的人也少,逐漸就會被山林而取代。
而這些狼久不見人經過,自然?而然?也當這裏是自己領地的一部分。
他?們倆都動了?手,莫元夕也沒閑著,忙將自己手裏一把細碎的石子扔去。
那麽多石子,總不可能一個不中?,更何況狼在躲火把,對石子根本就避之不及。
所以他?們三人終於?如?願聽到了?狼吃痛的聲音,也是這當頭,三人快步往前跑。
當然?,他?們並不能甩掉這狼,但是不跑,可能接下來這狼的同伴們也趕到了?。
所以此刻隻不過是想找一個更合適他?們躲藏的環境罷了?。
狼是不會爬樹的。
所以當跑到了?路邊就有大樹,三人立即就接二連三爬了?上去,各在一棵樹上。
這是莫元夕跟著周梨和白亦初當初從那小村子裏來桐樹村時,在山裏遇到凶獸時候,緊要關頭才被激發出來的潛能。
此前,她?可是怎麽都學不會爬樹。
可見在生命被威脅之時,一切不可能都皆有可能了?。
他?們三人上了?樹,個個都大氣喘喘,而那被他?們打了?的狼也很快趕來了?,與之一起來的,還有他?們的同伴。
本來以為,像是上次那樣,兩天就能把狼熬走?,沒想到他?們三在樹上待了?三天。
中?間還下了?一場雨,三人被淋得?跟落湯雞一般,也虧得?各自扯了?腰帶把自己綁在樹上,不然?早就熬不住滾下來成了?狼群口中?餐。
不過好在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大家?都不是第一次見狼,沒嚇得?屁滾尿流。
在樹上待了?三天,早晨下雨中?午就出太陽,天色擦黑,身上已經曬幹了?。
那些狼原本可能還要繼續等下去的,可最後不知是聞著什麽動物的味道,一下全跑了?。
三人卻沒敢馬上下來,而是解了?腰帶在樹上活動了?一會兒,確認那些狼果然?已經回了?山裏,這才敢下樹。
周梨本來以為,樹上待了?三天三夜,又臭又餓又累,這會兒腳著了?地,該是沒精神的,沒想到真正等腳踏實地了?,那雙腿就跟上了?發條一般,拚命往著桐樹村趕回去。
他?們是一口氣跑到村裏的,回去也顧不得?燒火,就先撿了?點幹糧墊肚子,這才把灶膛燒起來煮飯熱水洗澡。
本來三人這一路回來,也沒哪裏不舒坦的,可是當天夜裏,周梨半夜就發起熱來。
那柳小八急得?團團轉,又恨自己不如?白亦初那般出息,“都怨我,我要有阿初的一分本事,咱們哪裏用得?著在樹上待那樣久?阿梨自小本就體弱多病,這好不容易給養得?好了?些,如?今卻因這一場雨……”
“你莫要再?嘮叨了?,快些去看看到底還有些什麽藥,這樣下去,我怕姑娘出事。”莫元夕也是講究規矩的,心想終究是管周梨簽了?活契,往後自己就是她?家?的下人,因此也不喊她?的名字了?,隻像是曾經自家?仆人丫鬟喚自己那般叫周梨一聲姑娘。
她?見著周梨那紅撲撲的臉頰,伸手去試了?一下,溫度高得?嚇人,便催促著簾子外?麵的柳小八。
柳小八像是才清醒過來一般,忙自己點了?個火把,跑去郎中?家?的地窖裏繼續翻找。
隻是那裏能找的一切他?早前都搜刮過了?,如?今什麽也沒尋著,跑回來的時候,又想起往昔自己生病了?,祖父都是管河邊去拔些麻黃草熬藥,喝個幾?頓就見了?效果。
這會兒萬物初生,那麻黃草也冒了?頭,隻是還小。
但總比沒有的好。
所以他?舉著火把往河邊跑去。可是真到了?河邊,又想起村裏郎中?說的什麽風熱和風寒,風熱是常發夏季,他?想現在頂多算是春天,而且早上還淋了?雨,肯定就是風寒了?。
於?是將火把插在河邊的泥坎上,徒手就開始刨那些個長了?不過小拇
指大小的麻黃草。
實在太小了?,折騰半響,指甲殼裏都全是泥了?,才得?一小把。他?是有些嫌少,可又怕周梨那裏實在等不及,隻急急忙忙又趕回去,簡單將泥土清理去,便忙著熬水。
久不見他?歸來的莫元夕見他?這好不容易來了?,卻在灶膛旁邊弄得?乒乒乓乓的,忙探出頭來,“怎樣,找到藥了?麽?怎去了?這麽久?”
“沒找著,我去河邊挖了?麻黃草,我風寒我爺就挖這個熬藥給我喝。”柳小八一麵說著,架了?鍋子,舀水放麻黃草。
莫元夕有些憂心忡忡地看著那鍋裏還帶著嫩綠色的草,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但自己又確實沒別的辦法?,隻能雙手合十祈禱著,“希望有用吧。”然?後趕緊回到房中?用破布沾溫水給周梨捂著額頭降溫。
周梨這會兒燒得?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許青苗喊自己,一會兒耳邊又是小樹的哭聲,還有許家?那老太太罵人的聲音,反正隻覺得?周邊噪雜得?厲害,吵得?她?頭疼不已,叫她?難受得?掙紮著。
阿黃蹲在她?肩膀旁邊,急得?不行,時不時用那長著小肉墊的爪爪去輕輕拍一拍她?的臉,每次沒有得?到周梨的回應,那眼?裏明顯就有些失落。
莫元夕進來看到這一幕,心裏更是擔憂了?。
而此刻夢裏的周梨,好像又看到了?元氏背著背簍從田裏來,問她?喂豬了?沒?一會兒又是杜儀滿臉血汙的樣子。
反正走?馬觀花一般,每一次她?看到誰,想要去叫誰,誰就忽然?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仿佛就沒來過一般。
莫元夕見著周梨眉頭一會兒緊鎖,嘴裏不知道含糊不清地叫著什麽,焦急得?隻連忙伸手去搖她?。
她?記得?家?裏有個小丫頭,就是有一次風寒發熱,拖了?兩日後,就開始囈語,等醒過來,人就給燒糊塗了?去,從此成了?個傻子。
所以她?害怕周梨也變成那樣,隻粗暴地搖著她?的肩膀。
周梨掙紮了?兩下,猛地睜開眼?來,一身的大汗,整個人好似從那井裏撈出來一般,慌裏慌張地抓住莫元夕的手:“我姐呢?元姨呢?表哥呢?”
莫元夕聽得?這話,以為她?果然?燒糊塗了?,忙喊柳小八,“小八,快來,阿梨開始說胡話了?。”
柳小八正好將那麻黃水煮好,因那麻黃草還十分嫩,煮出來的水綠油油的,有些像是從前隔壁花慧奶兌的耗子藥汁。
他?盛了?好大一碗,根本就沒把莫元夕的話放在心上,隻端著進來,“這麻黃草還很嫩,也許藥效不大,阿梨你多喝一碗,肯定就有效果了?。”
周梨夢魘,忽然?被莫元夕喊醒過來,又出了?許多汗,這會兒隻覺得?口幹舌燥的,又見柳小八遞上來的碗,便一口給喝了?。
她?嘴巴裏沒個滋味,除了?覺得?有些燙之外?,沒有察覺出別的味道來,加上這屋子裏就一盞小豆燈,所以壓根沒看清楚那湯水的顏色。
喝了?那藥重新躺下,周梨休息了?片刻,隻覺得?眼?睛清明了?幾?分,腦子也清醒了?許多,但又回想起那惡夢,隻用那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夢見元姨他?們了?,我每次剛叫他?們,人就都全不在了?。”
她?想,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都不在了??想到這裏,悲從中?來,眼?淚也就冒了?出來。
柳小八連忙道:“夢都是反的,你放心,阿初這一次從縣城回來,一定會帶著好消息的。”
但他?這安慰的話壓根沒起到什麽作用,周梨已經把那個夢先入為主?了?。
也正是如?此,周梨雖然?沒越發嚴重,但也沒有好轉。
便是第二日照樣喝這麻黃草熬出的綠湯,也沒見一點效果,好叫莫元夕懷疑柳小八,但又不敢當著周梨的麵提,說這藥沒用,隻將柳小八拉到外?麵去悄悄問:“這真的有用麽?”
“應該是有的吧,你看她?又喉嚨不是特別疼,又沒有痰,反而畏寒怕冷,這明擺著就是風寒啊。藥肯定是有用的,我琢磨著不見效,肯定是她?那個夢。”柳小八到底是有著幾?分細心的。
莫元夕被他?說服了?,“那是心病了?。”就沒得?辦法?,隻能等白亦初帶好消息回來。
可此前是什麽光景?正常年輕人要活著,隻能惡從膽邊生,不然?的話是難以在這個世?道活下去的。要麽就是像是周梨和白亦初他?們這般避世?偷偷躲著。
而杜儀他?們那隊伍裏,又是女人又是孩子……
莫元夕隻覺得?凶多吉少了?。但這話如?何敢和此刻病懨懨的周梨說?反而隻能撿些好聽的話來安慰她?。
然?周梨一日沒得?消息,那身子就一點不見好轉,好在可能是有每日柳小八去挖那些個麻黃草回來熬水喝,所以也沒有見嚴重。
轉眼?過了?三日,周梨還不見好,柳小八急得?不行,這河邊一帶連著田埂上,有點麻黃草都給他?挖絕種了?,在這樣下去,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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