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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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也不見得阿初願意和宋晚亭比?再說周梨覺得,宋晚亭那樣蠢,又怎麽配和阿初相提並論了?
    想著那日,都要進考場了,他竟然還敢吃外?麵的東西,要說他是單純還是蠢笨呢?
    她正?想著,耳邊隻聽到香附歡喜的叫聲:“公子,這裏!”隨後隻見香附一邊揮著手,一邊跑上去給白亦初搬行李。
    筆墨早就用幹淨,幾大個?食盒裏的水和食物也見了底,香附力氣?大,一回就全部?給挑了回來?,白亦初自?己?抱著一條毯子跟在後頭。
    周梨想到了這些天在裏頭的日子不好熬,但是看到白亦初也是蓬頭垢麵出來?,還是驚了一回,更不要說旁的學子了。
    他最?起碼這衣裳還算是幹淨,不像是那些個?旁的,滿身的墨汁油汙,多少還存留了幾分?體麵。
    她急忙伸手去扶白亦初上車,一麵將放在竹筒裏的溫水遞給他,“快喝兩口,回家你看看是先喝粥還是洗個?熱水澡。”也虧得這老天爺算是和善,這些天沒下雨,秋高氣?爽的。
    若真來?一場雨,不曉得又有多少學子要病在裏頭呢!
    白亦初這會兒隻覺得自?己?渾身的酸臭味道,畢竟空間隻有那麽大,放下了吃食毯子,還有自?己?的那些筆墨之外?,哪裏還有多餘置放衣裳的地方??更何況也不方?便當著大家的麵換。
    想著在考場脫得渾身光溜溜的,的確是有辱斯文了。
    於是也始終是那身衣裳,隻怕熏著了周梨,“你離我遠些,這味道我自?己?都受不住。”
    周梨心說這算什麽,逃難那會兒,大家不也是長久不洗澡麽?這會兒又怎麽可能?介意他?
    就他二人說話這會兒,香附已經將驢車調轉了頭,準備回家了。
    周梨扭頭看了一眼宋家那頭,隻見宋晚亭也出來?了,比白亦初還不像樣子,直接是披頭散發的,衣衫上也弄得髒兮兮的,那宋小姐一臉難以置信地表情,實在是誇張,不禁引得她‘撲哧’一笑。
    “怎了?”白亦初聽到她這歡快的笑聲,不禁尋聲望過去。
    果然見著那在宋晚亭麵前花容失色的少女,嗤笑一聲:“到了裏頭,莫說是我們,監考的大人們不也這般模樣。”然後回過頭,沒再多理會了。
    三人回到家中,這邊元氏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白亦初一進門?,先是被灌了一回熱粥,這才得空去沐浴。
    隻是洗完,人也徹底累癱了,匆匆扒了兩碗飯,便倒頭睡覺,元氏給精心準備的那些花樣吃食,他是一樣都無福消受。
    這一睡,便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來?。
    沒有一個?人覺得他睡得久的,反而越發覺得這讀書是真辛苦。
    也是想到了這一層,周梨哪怕知道弘文館那頭沒退房的日期到,也沒去催促。
    也是體諒這些人讀書艱難,考場難熬,叫他們多休息一日。
    白亦初當天下午醒來?後,大吃了一頓,人才像是活過來?了一般,臉上終於又有了屬於活人的生氣?。可卻又要忙著去書院同?先生匯報自?己?答的試題。
    周梨見他這樣奔波,卻也沒法子,隻讓香附辛苦些,送他過去。
    想著怕是要在那書院裏歇一個?晚上的,便與之說好,隔日喊香附去接他。
    隻不過第二日,弘文館那邊租住的靈州考生柳相惜那小書童卻找了過來?。
    想是年紀小,遇著事兒就慌了神?,見了周梨隻哭哭啼啼的:“我家公子回來?後,本來?還好好的,也是吃了兩大碗麵條,不想這一睡,卻是快兩日了不見醒過來?,我瞧著不是個?事兒,喊了他一回,不想一起來?,竟是吐了許多汙物,這可如何是好?”
    周梨一聽,也急了起來?:“找大夫看了沒?”
    “找了,大夫說是吃急了,傷了脾胃,隻不過藥我也給他灌了進去,卻是不見結果,如今來?找小周掌櫃,隻求你幫忙寫一封信回家,叫家裏來?人接,免得在這裏出事。”然後哭著報了自?家的地址。
    然周梨當初和他們簽這租房憑約,自?然是要看過戶籍,哪裏還需要他說一回。
    隻是沒有料想到會病得這般嚴重,心裏也沒個?譜,偏香附又去武庚書院那邊接白亦初了,便叫了月桂一聲,“你去幫我請小韓大夫,咱再去瞧一眼。”至於那給
    寄回家的書信,到那頭也寫也是一樣的。
    月桂一聽這事兒急,也是怕那柳書生真病死?在弘文館裏,急忙把小韓大夫給拉了過來?,一起去了弘文館。
    小韓大夫依稀聽說那學生是在裏頭餓著了,出來?又吃得急,兩大碗幹麵下肚子,旁的郎中說傷了脾胃,也不知真假,但還是將自?己?那一套金針都給帶著。
    一路急匆匆到了弘文館這裏,才推開那柳書生住的房門?,便覺一股酸臭惡心味道迎麵傳來?。
    原是書童去找周梨的時候,那柳書生自?己?爬起來?了一回,卻是將書童給灌下去的藥汁都吐了個?幹淨,髒了整條被褥。
    不但如此,還將在那胃裏頭存放了兩日的麵給一起吐了不少出來?。
    如今黑黑黃黃的一堆,酸臭難聞。
    小韓大夫果然是個?合格的醫者,見了麵不改色,反而將那些汙物檢查了一回,似還能?從中辨別出學生的病症,又給紮了幾針。
    月桂這會兒也去取了備用的被褥床單來?給換了,窗戶四處打開通風透氣?,那柳書叫大家給搬到了躺椅上,也不知小韓大夫這又是個?什麽辦法,把他在上頭搖晃著幾下,忽然人就掙了起來?,然後開始劇烈幹嘔。
    小韓大夫見了,忙喊了他家的書童將痰盂拿去。
    那柳書生雖是在病中,但這會兒腦子卻是清明的,似一直都在憋著,見痰盂到了跟前,才沒有再強忍,嘩嘩啦啦地,吐了一大堆穢物出來?。
    這頭又給他清茶漱口,人才有了幾分?精神?氣?息。
    小韓大夫將他身上那幾個?針也都取下,問著他,“你覺得現下如何?”
    柳書生隻覺得腹中空蕩蕩,餓得前胸貼後背的,用那虛弱無比的聲音回著,“想吃點東西。”
    “那就對了。”小韓大夫聞言,便鬆一口氣?。
    周梨也隻讓月桂幫忙熬的粥給端過來?,大家一起守著柳書生吃了,隻見這二兩米下了肚子,他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小韓大夫這也才道出他這病灶是如何引起的。
    感情是他這書童年紀小,給準備的吃食沒儲存妥當,早就已經發黴變質了,可柳書生在裏頭,也是餓慌了神?,滿腦子都在那卷子上麵,哪裏顧得上這許多,隻來?了個?囫圇吞棗,也不管吃下的是什麽,隻曉得能?填飽肚子就是。
    那時候就已經是在腹中埋下了隱患。
    好不容易撐著回來?後,小書童因煮粥不拿手,總是糊了鍋底,便想著那麵條也是軟和的,也就給煮了兩大碗麵。
    柳書生本又是餓極了,一口氣?全吃下,自?然是和那原本就積累在胃中的黴物混合一處,堵在了胸口上。
    這才有了後來?的事情。
    隻不過起先請來?的大夫到底是有幾分?不盡心,馬馬虎虎的,嚇得柳書生這小書童還以為他要命不久矣,將要撒手歸去。
    這廂見著人好了,小書童又是哭著同?周梨和小韓大夫他們道謝。
    柳書生心中也是感激,隻不過當下也沒多餘的精神?,隻能?將這救命之恩給記在心裏。
    這一耽誤,便是大半天的功夫,他們正?要回家,從武庚書院回來?的白亦初反而過來?了。
    顯然這邊的事情他也隻聽了個?片麵,生怕鬧出人命,所?以見了周梨急忙問:“沒出事吧?”
    周梨搖頭,隻將小韓大夫細致又救得及時的事情道了一回。也是少不得把那馬虎大夫說一通的,又見白亦初都來?了,便道:“既然將小韓大夫請來?了,不如托他給這裏的考生都看一看,也好叫我安心些。”
    天可憐見,像是柳書生這般的事兒,可不要再發生第二回 了。
    就在此前,她是真擔心柳書生一口氣?提不上了,斷氣?在這裏,那這房屋往後不好出租是小,不曉得人家裏要多傷心欲絕了。
    來?的路上聽柳書生的小書童說,柳家算是寬裕人家,但是三代單傳唯獨得了他這樣一個?,全家都將希望放在他的身上。
    為此想著靈州那邊今年大半年都在缺糧,也是鬧得有些民不聊生,實在不忍心他在那邊參考,就給出了些銀子,送到這蘆州來?。
    本意是叫他有個?好些的環境,哪裏曉得會出這樣的事情。
    而白亦初當下聽到周梨的打算,也覺得這樣妥當些,隻不過有幾個?學生已經相約著出去了。
    周梨想既然是能?出去玩,可見身體素質極好,便沒有多管,便請小韓大夫給還在屋子裏的考生們檢查了一回。
    多少都是有些胃上的問題,但也不大,好好調養個?幾日就回來?了。
    為此周梨才放心,隻叫月桂送了小韓大夫回去,兩人一起漫步走在街上。
    今兒本來?就是有些陰沉沉的,那天空上好似被蒙了一層灰罩子一般,這會兒已吹風,那罩子被吹漏了,稀稀落落的便掉下來?幾滴雨水。
    兩人被砸了個?猝不防及,和大部?份路人一般,都擠到了街旁的屋簷下去。
    想著都已經秋天了,這雨下不了多大的。
    哪裏曉得雨點越來?越是密集,不多時街上便是大大小小的水窪,街上的馬車疾馳而過,一時濺起不少水泡。
    他倆倒是沒被積水所?濺,但眼見著這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天色又逐漸晚,各家各戶都關了鋪子門?,白亦初便叫周梨在這裏等他,自?己?跑進雨裏去,不多會就拿來?一把油紙傘。
    撐著傘,兩人一起沿著長街往回走。
    今年十方?州的難民們湧入這城中,倒是將城裏的排水都重新修葺了一回,如今再逢著下雨,這街上也沒得有多少積水了。
    可即便如此,那路上終有不平之處,積了不少水窪出來?,周梨還打濕了裙擺。等著兩人回到家中時,多少是有些狼狽的樣子。
    柳小八已經回家去了,香附等在鋪子門?口,見他二人回來?,才將鋪子們關了,急忙喊著去後院裏換鞋烤火。
    也是從今兒開始,這天逐漸就變涼了起來?,隔日滿街竟然是找不到一個?穿著秋衫的人,或多或少都穿了一件夾衣。
    白亦初收到了不少邀約帖子,隻是他瞧了一回,都興趣泛泛,“都是些裝模作樣的,我才不信他們這個?時候有雅興作什麽詩寫什麽詞,不過是想探一探,我的卷子到底如何罷了。”
    於是便一一給回絕了去。
    周梨卻是撿起那些邀約帖子瞧起來?,見著也沒什麽熟人,“也是了,這大冷的天,不如在家裏烤火安逸。不過聽說城外?的菊花開得好,你真不想去看看?”
    “你想看?”白亦初反問她。
    周梨搖頭,“我沒有那樣的雅興,過幾日大抵放了榜,大抵要忙一遭,若是弘文館那邊的考生都中了,明年我那屋子必然是更好出租出去,若是沒有中,我聽他們那口氣?,大部?份人是打算留下來?的。”
    反正?她這房子錯開了考期,房租又不高,好過這些考生來?來?回回在路上耽擱的銀錢了。
    留在這裏還免去了那奔波的勞苦。
    白亦初也沒那附庸風雅的興致,不過想著若是周梨想看,必然是要陪著她去的。
    如今見她沒那意思,覺得也好,“這幾日天是怪冷的,我還怕你出去受了寒氣?。不過弘文館那頭,如今我也得空,我去辦便好,你也不用樣樣都親自?去過目。”
    他能?幫忙,自?然再好不過的。隻不過周梨想著,若是白亦初真榜上有名?,那個?時候隻怕也沒這閑工夫了。
    隻不過當下也不曉得一個?結果,便也沒說這些莫須有的事情。
    就是臨近要放榜了,大家又都開始緊張起來?,元氏也拿不定主意白亦初到底能?不能?考中,但暗地裏還是將那該準備的東西都給備好。
    隻等著放榜那日能?用上。
    周梨其實已經與她說過了,就算是中了,也不過是個?秀才罷了,用不著那樣大操大辦的,一家人圍在一處吃頓飯便是了。
    可元氏覺得這是天大的喜事,周家往上數好幾代,硬是沒有個?秀才郎君。所?以即便白亦初是個?入贅來?的女婿,也是一樣不能?輕怠了。
    周梨見攔不住她,也懶得再多管,隻是和白亦初通了一回氣?。“元姨盼
    著你的高中,好揚眉吐氣?一回,到時候她若是有什麽驚天動地的舉動,你都視若無睹吧。”
    白亦初聽罷,笑了一回,“難為元姨這樣信任我,任她歡喜去,反正?我這一輩子也就隻考這一回秀才。”
    周梨聽罷,心裏也開始盼著放榜了。
    隻不過當下大家都在傳,今年那宋晚亭必然是榜首無疑了,隻說他做的文章卷子,叫他祖父宋老太爺看了一回,也誇讚不已,更不要說是清風書院的先生們都連連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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