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1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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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了公孫曜那邊循序漸進?地?一點點告知,想來多少是?能起些作用的。
就在白亦初的不?安中,十月初上旬,吏部?那邊終於下了旨,白亦初這個有著三元及第、天子欽點、霍輕舟獨子的無數光環少年郎,終於是?被派任為靈州屛玉縣縣令。
靈州地?接十方州,與周梨他們的老家離得其實聽?著是?不?太?遠,中間也就隔了個十方州罷了。
可事實上靈州的地?貌版圖,遠是?十方州和蘆州兩個州府加起來也比不?得的。而這屛玉縣自然也不?小,且還屬於靈州最邊境上,臨靠著一條名為南眉的河流,河流的兩岸住著以水為生的山民們。
而這些山民根本就沒有經過教化,周梨當初在蘆州的時候,就聽?說這些山民們吃生血肉的事兒,且他們女多男少,還處於女係社會,女子瞧中了哪個男人,就給那個男人一片精致的孔雀羽毛作為信物,然後那個男人若真有心,就在天黑後拿著那支羽毛,順著女人給他留下的繩梯,爬上女人的樹屋。
但男人卻不?會在女方家中留下,以後女方生的孩子也不?屬於他,更不?要他來撫養,那個孩子自然會有女人的兄弟們幫忙。
家家皆是?如此,寨子自古以來就是?靠著這樣?的方式綿延。
這有些像是?周梨那個世界的摩梭族走?婚,但又不?完全是?。
越過了這些山民們,在往後就是?延綿不?覺的原始叢林,聽?說林中多瘴氣?惡獸,毒蟲鼠蟻,甚至還有那水桶粗的大蛇,恐怖得要命。
白亦初接了旨意,人還算是?很平靜的,隻是?待送旨的人一走?,顧少淩就跳起來咒罵,“這是?個什麽?鳥不?生蛋的地?方?我雖是?學?問?不?好,但也曉得那裏多荒蕪,十裏難見一個人煙。”
屛玉縣空有燕州這樣?大小的麵積,可即便是?加上那些沒有教化過的山民,也不?過是?燕州人口的百分之二三罷了。
如此可想而知,白亦初這哪裏是?去做官,分明是?去流放……
但是?周梨卻很興奮,雖然那邊的確偏僻,又多是?沒有教化過的山民,但地?大物博,就是?最大的財富了。
更何況離這上京山高地?遠的,白亦初完全可以在那一方土地?上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反正她是?信心十足,激動?昂然。叫被顧少淩那些關於靈州的話而嚇到的阿葉她們十分不?解,隻悄悄問?周梨,“姑娘,那地?方這樣?恐怖?您一點不?擔心麽??”
周梨笑得開?心,“哪裏恐怖了?能比得過這上京的明刀暗箭了?叫我說那裏才是?一方最安平之地?,到了那邊我夜裏睡覺都能安心幾分呢!”白亦初都遭遇好幾次暗殺了,別以為他不?告訴自己,自己就不?曉得了。
沈窕變化是?很大的,尤其是?拜了殷十三娘做幹娘後,得了對方的傾囊相授,雖這短時間裏武功上看?不?出什麽?大效果,但人的氣?質和心理都變化了很多。聽?到了周梨這話,隻點著頭讚同道:“是?了,旁人避之不?及,卻不?知曉那樣?的地?方,才最合適蟄伏而生。”
周梨很詫異地?看?朝沈窕,見她那瘦瘦小小的身子,似乎這一段時間長高了許多,很是?欣慰:“窕窕,你姐姐應該會很歡喜看?到這樣?的你。”
沈窕露出笑容,雪白的膚色仍舊叫人覺得她是?個扶風弱柳的小孩子,但是?她嘴裏說出來的,都是?堅韌向上的話,“嗯,我以後還會去替姐姐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情。”便是?姐姐死了,也不?能叫她留遺憾。
阿葉卻有些心疼沈窕,人能一夕間變化這樣?大,自己替自己做主,到底是?無人可依靠了。這個時候她也想起了自己的娘親蘇娘子,若是?自己沒有了娘,可是?能有沈窕這一份堅強?
“好了,不?要傷春悲秋了,咱們三天後就要啟程,快些收拾行李。”至於周梨,她得要將自己這些宅子都交托出去,找個可靠人幫忙管著。
柳相惜不?見得會一直留在這上京,玉笙煙也不?會管這些,她最終隻能找到崔氏,托付崔氏幫忙安排人打理,該租出去的就租,價格好的能賣就賣。
反正她也不?急在這一時,左右也不?缺錢花。
她忙,白亦初一樣?忙,雖然他這明顯被‘流放’,惹得許多人都不?敢靠近他半分,但仍舊是?有那膽大的不?信邪。
挈炆辭了官,李晟自然是?不?願意,聽?說他要去做白亦初的師爺,更是?十分不?滿。
但是?後來不?知道他是?哪一根筋給搭錯了,居然覺得這些日子和挈炆感情還培養得不?錯,自己又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所以便允了。
隻不?過叮囑著挈炆,那白亦初有什麽?異動?,要趕緊通知他,還額外給了挈炆一塊可調動?靈州守備軍的令牌。
挈炆從宮裏出來,摩挲著手裏那塊令牌,覺得這興許還算是?意外之喜。
回了元寶街家裏,隻將那塊令牌給了白亦初,“這算是?我的投名狀。”
白亦初滿臉疑惑,拿著端詳了片刻,忽然忍不?住笑起來,“你這個皇舅舅,還真是?真心疼你,你不?曉得這塊牌子,可調動?的不?止是?靈州守備軍,而是?整個西南的守備軍。”
而且這塊牌子,被封了藩的二皇子瑞王李梁,早就想要了。
但基本上白日做夢,他的封地?就在西南,李晟這種多疑之人,怎麽?可能將這令牌給他呢?
如果真要給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將他們這些年紀大的皇子給早早封藩,打發到各自的封底上,從而隻留下那些年幼不?過十歲的皇子在上京呢?
也是?李晟這樣?小心翼翼鞏固自己的政權,將自己的兒子們都打發出去,所以這上京雖能隨處可見侯爺世子,卻難見皇子王爺。
即便是?宮裏有那麽?幾個小皇子,但都關在宮裏,尋常人也見不?得啊。
挈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著白亦初這壘得高高的書本,“這些你都要帶去麽??不?過這塊令牌,他可不?是?白給我的,要我隨時監督你的動?向,但凡有異樣?,若是?報不?及,這塊令牌便能起了作用。”
他這話,
叫白亦初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認真的沉思了半響,才道:“我一時,也無法判定,你這皇舅舅,到底是?聰明還是?不?聰明。”又看?著這令牌,“而且能調動?這麽?多兵力的令牌他都能給你了,怎麽?就沒有想想助你奪回迦羅國呢?”
“有沒有一種可能性,他根本就不?願意我回迦羅國。”挈炆苦笑,也不?知如何說起,“大抵有了阿梨的夢做啟示,我本來總是?疑惑麵對著李晟,根本就是?感受不?到一絲的親近,可是?他對我也好像真的是?不?錯。所以我這些日子在夢裏,總能想起以前小時候的片段來。”
但是?他不?解,為什麽?夢裏那個李晟口中為了他,願意委身嫁到迦羅國和親的母後,怎麽?和父王感情和睦,恩愛有加呢?反而是?提起他這個舅舅的時候,滿目的恐懼和厭惡呢?
他甚至覺得這股厭惡,已經延升到了自己的骨血裏,以至於每次李晟認真端詳自己眼睛的時候,挈炆都十分惡心。
但即便是?他夢裏能想起失憶前的種種畫麵,卻仍舊不?解為何會覺得惡心。
白亦初見他歎氣?,反而羨慕,“回憶再不?完整,你終究是?找尋了一些來,而我的這些記憶,遙遙無期啊!”
挈炆安慰了他一兩句,“你記憶雖沒找回來,但最起碼知曉當初是?怎麽?被害的。我卻不?知何時才能查到,當初劫殺我和我母後的,到底是?何人?”因回來沒看?到咋咋呼呼的顧少淩,便問?道:“少淩呢?他什麽?打算?繼續留在上京做女婿,還是?同咱們一起去?或是?回儋州?”
“聽?十三叔說,要他回儋州一趟,興許再去靈州和我們匯合。”顧少淩這會兒,多半是?去同寧安侯府告辭去。白亦初想起他那高興雀躍的樣?子,也不?知到了那邊,是?否能收斂一些。
不?然又要叫那玉笙煙打一頓了。
挈炆聞言,隻滿懷期待:“那再好不?過,我們幾個還能繼續在一處,若是?先生和小獅子他們也能到靈州去就好了。”
白亦初昨兒才和周梨商議過,這一去靈州,少也是?三年起步的,所以到那邊安頓好了,若是?周家那邊願意,是?有心將他們接到靈州去的。
但後來又一想,那屛玉縣到底是?地?勢偏僻,不?見人煙,怕是?對安之讀書也不?好,索性也就斷了這個心思。
更何況蘆州他們也住慣了,那邊還有小韓姐夫的照料,其實也不?必擔心什麽?。
而且親戚朋友都在那邊呢!
行李收拾好,周梨手裏的房屋鋪子也都交托出去,兩人在要啟程的前一天,才去公孫府見霍琅玉。
霍琅玉看?起來倒也是?精神的,隻不?過終究是?上了年紀,才十月初她身上就穿了皮裘,眼見著周梨和白亦初垂著頭在她跟前,心疼不?已,“好孩子,你二哥已經和我說了,這本就不?是?你的錯,更何況如今去了那屛玉縣,我其實還放心些。”
這上京便是?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可是?明槍暗箭的,實在是?難防。即便白亦初沒說,但是?她早就從公孫曜口裏得知,白亦初遭受過得幾次刺殺。
這事兒白亦初也是?叫韓玉真瞞著周梨的,反正也不?白遭殃,他順著這些刺客,還深挖了不?少消息呢!
而霍琅玉的如此體諒,是?白亦初和周梨萬萬沒有想到的,隻恨沒早些來多陪一陪她。
霍琅玉卻不?放心他們就這樣?去玉屏縣,隻覺得兩人身邊的人實在是?單薄,但是?叫別人又不?放心,便將那最怕人多的公孫溶喊來,“你這個性子啊,縱然上頭有三個兄長,但我仍舊怕你吃虧,此番你便同你小表舅一起去屛玉縣。”
“好。”按理公孫溶和白亦初周梨已經見麵許多次了,但仍舊是?緊張得不?知道將手腳放在何處才好。
好個社恐啊!
公孫冕和崔氏雖是?舍不?得小兒子,但一樣?擔心周梨他們,所以喊了小四一起跟著去,幾個有照應。
便是?如此,隔日一早,白亦初這個獨苗苗縣令,就自己帶著任令書與一家子的家眷,外加那公孫溶帶著他的一支二十來人的隊伍,便啟程離開?了上京。
再也沒有這樣?寒酸的隊伍了,可不?就是?流放嘛。
城門口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裏,傳來了不?甘的聲?音,“少主你處處擔心連累了阿初他們,不?敢與之來往,可這到頭來呢?”
隻不?過薑玉陽話音才落,忽然叫一小乞丐撞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檢查自己的荷包是?否還在,卻發現自己的腰間被人塞了一物。
他驚了一下,隻慌忙在人群裏搜索那小乞丐的身影,卻早沒了人跡。
一麵慌忙將那錦囊,裏頭卻隻有一張小紙條,竟是?白亦初的筆跡。
但上卻隻寫了靈州二字。
他驚慌地?呈給杜儀,“少主,這……”他有些懵了,他們不?是?一直在暗處嗎?怎麽?阿初會?
而此刻白亦初他們這一支已經出了城的隊伍,蘿卜崽隨後騎馬趕來,他方才和城裏的小乞丐們交托好了。
練武一年有餘的他,雖瞧著還是?有些單薄的樣?子,但筋骨卻已屬那習武之人,快馬到白亦初的車前,隻朝著車窗口喊了一聲?:“阿初哥,辦妥了。”
周梨在馬車裏翻著地?圖,計劃著晚些在什麽?時候歇腳,聽?得外麵蘿卜崽這話,甚是?疑惑,“你叫他安排什麽??”
白亦初微微一笑,“沒什麽?。”一麵垂頭和她一起研究路線,“這圖紙多年前所繪製,這短短百年間,不?知道換了多少皇帝,又改了多少回路,就指望這圖紙,怕是?行不?通的。”
“那還能看?什麽??”周梨疑惑,她當然知道這圖紙有問?題,所以自己拿了炭筆,決定在一旁仿一章出來,然後將錯的地?方或是?增加路線的地?方填補上。
卻見白亦初拿出一張堪輿圖來,“這個才準。”
周梨有些意外,“你哪裏得來的好東西?”這個就精確多了,但卻一直都是?不?能外流,以免叫那有心之人給傳到外邦去。
“父親的一個舊部?幫忙繪製的。”他輕描淡寫地?說著,一麵將那的確還帶著些油墨味的堪輿圖給鋪展在馬車裏。
第75章
周梨倒沒有多懷疑, 畢竟這堪輿圖,多?出在兵家手中,隻?是?隱隱有些擔心:“我知曉韓先生一直幫你聯係著將軍原來的舊部, 咱不會連累了他們吧?”
白亦初不以為然笑了笑,指著堪輿圖上麵的一處小城鎮:“以前他們能躲過去,自?然是?有自?己?的法子, 倒不必擔心他們。晚上我們應該能在此歇息,過幾日?到了玉林山一帶,那邊多?雲雨,馬車不怎麽好走,興許是要多耽擱些時間。”
又看了看周梨置放在這馬車裏的幾件衣裳,嫌棄有些單薄了,“今晚到了前麵?的鎮子上, 還是?叫阿葉她們給你把氅子拿出來, 這馬上寒氣來了,氅子便是?手前之物,不必再入箱籠。”
“不用吧。”周梨拉起車簾看了看外麵?,雖是?有寒風凜然,但也沒到那要披氅子的地步。又看了看這堪輿圖,寶貝一般收拾起來,放進那羊皮筒子裏掛到車壁上, 翻找幾張信紙出來, 拿了筆朝白亦初伸過去,“張口。”
白亦初見她沒擺硯台出來,頓時了然, 隻?哭笑不得地隨了她的意,將口微微張開。
但見周梨拿筆尖往他舌頭上沾了沾, 先是?正襟跪坐,隨後又一手托著腮幫子思?考著看朝那雪白的紙張:“我要怎麽和陳慕說呢?他如今在東海好好的,還有他那許多?家夥什?怕是?也不好搬運,到時候隻?怕還要麻煩雲大?哥他們那裏幫忙。”
可去這玉屏縣,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是?個什?麽貧寒之地,不管是?哪一方麵?的建設都是?必要性的,那麽人才?自?然是?不可缺。
這陳慕就?是?個現成的當代魯班,當然不可能放過他,就?是?不曉得他願不願意了。
她這話說著,也就?是?發發疑惑,壓根就?沒有指望白亦初幫忙做決斷,直接就?開始動筆了。
白亦初換了
個位置,與她並排一列,“隻?是?這樣一來,你自?是?沒有法子瞞住陳大?人他們了,到時候你要如何說?”
周梨提著筆的手頓時就?停下來了,一臉憂心,“是?啊……陳大?人那邊如何交代?”人家也是?幫了自?己?許多?的。
於是?周梨又焉了:“算了,一籮筐的煩惱呢!哪個都要想,要把人弄瘋魔去。就?這樣吧,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
車馬瀟瀟,夜色來臨之時,果然是?到了那堪輿圖上所描的小鎮子,得了一夜安歇。
接下來幾日?,隊伍便沿著官道,到了玉林山脈一帶。
此處往昔便多?雲霧,如今到了這瑟瑟冬日?裏,更是?帶著絲絲寒雨,周梨的馬車裏已經燒上了小火爐,拉著車簾看著窗外那山嶺樹叢,卻?見處處都像是?裹了一層薄冰一般,就?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鑲嵌上了一層透明的保護層。
他們因為下午的時候,一輛運載著貨物的馬車打滑,使得隊伍不得不暫停下來,就?此沒能趕上原定的那個小村子去過夜,隻?能就?在山裏找了一處山崖,點了幾個火塘。
他們這隊伍裏,本就?沒有幾個人,女眷更少?,除了周梨這個主子之外,也就?是?殷十?三娘母女阿葉母女,外加朱嬛嬛千珞兩個。
然後便是?韓玉真蘿卜崽,挈炆和白亦初了。
如此這隊伍的主力?軍,竟是?公孫溶那一隊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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