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1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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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這進入靈州州府衙門?的,便是他三個人。
    也是一路匆匆,三人跨著馬,各自背著一個小包袱,便直接在衙門?口遞了拜帖。
    這靈州同十?方州一般,處處都透露著一股的陳舊味道,街上的道路雖看得出來,本地州府大人已是十?分盡力修葺了,但因為常住人口實在是少,兩旁的鋪麵都是稀稀落落的,沒有全?部?開滿,絕大部?分都是緊鎖著門?窗。
    瞧那生鏽了的門?環,隻?怕是幾年幾代都不曾開過一次門?呢!
    如此這長街一眼?望過去,竟是清冷不已。
    見此光景,蘿卜崽心憂萬分,“這州府尚且如此,還不曉得那屛玉縣是什麽光景呢?”
    別說是蘿卜崽,就是白亦初也是隱隱擔憂,但既已是授命到此,也是坦然接受,隻?朝他安慰道:“沒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片陌生的土地城池在我?們的努力下變得繁榮昌盛起來,豈不是更有成就感?”
    挈炆聽?得他這話,不禁失笑起來,“你何時和?千珞一般,學著給人灌起這些個雞湯來?”
    白亦初正要說什麽,隻?見那衙門?裏走出來一個穿著玄色儒袖圓領袍子的中年男子,國字臉神仙胡須,生得白淨,腰間掛著一把?佩劍,瞧著像是從那道觀畫卷裏摳出來的人物一般。
    他走出來隻?一眼?就斷定出哪個是白亦初,朝他打?躬作揖,“某乃靈州知府羅大人身邊的師爺蕭十?策,拜見白大人!”
    白亦初隻?覺得這人的名字略有些熟悉,但一時間也不起是何處所見?當下隻?忙著同他回禮,一頭介紹著身後二人,“這位是挈炆,我?的師爺,另外一位乃長隨蘿卜崽。”蘿卜崽這個名字,大家想過改的,畢竟他大了,但是曾經埋怨蘿卜崽字數多筆畫多的蘿卜崽卻不願意改了。
    挈炆和?蘿卜崽也紛紛朝那蕭十?策見禮。
    蕭十?策的目光卻是一直都停留在白亦初的身上,裏麵透著一種難以用言語來表達的興奮。“白大人請!”
    一番寒暄完畢,他隻?親自做了這引路人,將白亦初一行三人,請去了書房見著羅又玄。
    羅又玄已經是古稀之年,他的眼?睛裏,見過貞元公和?霍輕舟波瀾壯闊且又短暫的人生。
    他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四朝元老,也看過了這個朝野之上,幾代帝王的更迭變換。
    白發白須的他,見了白亦初,心有萬萬分的激動,顯然已經知曉了白亦初的身份,隻?移動著那垂老的身軀過來。
    白亦初哪裏敢?且不說他是上司,便是這年紀,也要敬愛有加。
    當下隻?忙迎上去將人給扶住:“大人小心。”
    卻叫那羅又玄一把?抓緊他的手,“萬萬沒有想到,我?羅某人此生還能瞧見霍家的孩兒。”一麵打?量著白亦初,十?分喜歡,“果然是個好孩子,難怪被打?發到了這邊陲之地來。不過孩子你也不要怕,老朽在這裏將近二十?年的光景,好得很!”
    白亦初早就從韓玉真那邊曉得,這羅又玄是個什麽人物,年輕的時候,也同自己一般,是個三元及第的狀元郎,當時也是在朝堂上大放異彩。隻?不過這過於耀眼?輝煌的人,很是容易就將上位者的光輝所掩去。
    所以蒙塵是必定的。
    因此羅又玄的這一生,可謂是命運多舛,哪怕經曆過四位帝王,他仍舊是不得重?用,到了最後直接就被流放到了這靈州,叫朝廷不管不問了。
    他隻?見白亦初三人一身輕裝,更是心疼不已,忙問著那蕭十?策,“可是叫人準備了飯菜?”
    “已是好了,可要請過去先吃飯。”蕭十?策問著。
    羅又玄連連點頭,不由分說,隻?將他們三個喊去旁邊的小廳房裏吃飯。
    這時候又才看朝挈炆,“我?知曉你,隻?是可惜了你父母,經曆了那千難萬劫,卻是終究沒能再一處,實在是叫人遺憾得很。”
    這才謝過拿起筷子要動手的挈炆忽然怔住,一時也是失了態,隻?忙站起身朝羅又玄急切地問道:“大人知曉我?父母之事?”
    羅又玄不解,似乎不知道作為孩兒的,難道還不曉得他父母的事情麽?即便當年許多外人不得而知,但這挈炆到底是臨安公主的親兒子啊。
    就在他的疑惑中,白亦初看出了端倪,隻?朝著羅大人解釋著:“他少時與我?一般,也是受到了重?創,不記得從前的事了。也是萬幸遇著薑雲長先生,把?他救下。”
    羅又玄這時候似才想起來,“我?倒是忘記了,你二人也是我?們武庚書院的,薑雲長如今可還好?早幾年我?便勸著他放棄,或是直接到靈州來,他總是舍不得那方寸之地。”
    這話又使得白亦初和?挈炆一次驚訝,尤其是白亦初,他是熟讀了那武庚書院藏書閣裏先輩老師們的各種書籍,卻是不曾曉得,原來這羅大人,也是那武庚書院裏出來的。
    一時滿是愕然,“大人也是武庚書院的學生麽?”
    “正是,隻?不過年少頑皮,惹了不少禍事,實在是怕戴累了書院,隻?從中除名出來。不過即便如此,我?這骨子裏,仍舊是流著武庚書院的血液啊。”羅又玄的那些所謂禍事,隻?怕是自己為官之後,因初入朝堂,剛正不阿的性子,得罪了不少人吧。
    不過當下挈炆最為在意的,是他父母之事,隻?急忙趁機問:“大人可是方便,與我?道一二我?父母之事?”
    羅又玄卻是一聲歎氣,“其實你不記得了,反而是好事情。”
    可是作為人子女的,怎麽可能不願意知曉父母之事呢?挈炆隻?再三請求。
    那羅又玄才緩緩道來。
    原來當年他父王乃迦羅國王子波覺.阿鹿,到我?朝遊學,認識了少年活潑的臨安公主,陛下也是有意結親。
    當然迦羅國乃西域千萬小國之一,將公主下嫁,到底是他們高攀了,所以也是許了許多黃金。
    那迦羅國,最不缺的,也就是黃金。
    本來一切都順理成章,兩人好事將成,卻沒有想到臨安公主卻被人劫走了。等找回來之後,人卻是已失去了清白之身。
    但好在那迦羅國的王子波覺.阿鹿並?不在乎臨安是否為完璧,仍舊是要以此前約定好的禮節迎娶她回伽羅國做王子妃。
    這件事情,很快就被他們的盛世?大婚給掩蓋了過去,一年後波覺.阿鹿登基繼承王位,次年臨安公主生下王子挈炆。
    這一切看著都像是往好的方向發展,卻不知那國師大人何時與我?朝人來往,且得了其暗中相?助,幾年後伺機毒殺了波覺.阿鹿,臨安公主帶著挈炆被迫逃回朝。
    說到這裏,羅又玄不禁遺憾地歎了一口氣:“那時候陛下已經派人去接,卻不曾想,這快要到我?朝地界,臨安公主卻忽然被人劫走,你這孩子也因此丟失。”雖說陛下這一輩子是做錯了許多決斷,但對於臨安這個女兒,他還算是極好的。
    挈炆聽?完這些話,隻?垂下眼?簾來,可惜那比中原人還要長的睫毛卻怎麽也掩不住他眼?眶中的淚水。
    白亦初伸手輕輕地拍在他的肩膀上以作安慰。
    挈炆隻?將心底的悲傷壓下去,艱難地扯出一個笑來,“最起碼,我?的夢沒有騙我?,我?的父王母後,他們是真心相?愛的。”而並?非李晟所告訴他那樣,被迫嫁到迦羅國的。
    蘿卜崽也沒有想到,挈炆的身世?是如此艱難,也連忙說道:“挈炆哥,你也別擔心,有朝一日我?們會?找出凶手,替你母後報仇的。”
    挈炆頷了頷首,仇一定要報的。
    席間一陣沉默,直至那蕭十?策開口問白亦初,“韓玉真怎不在你身邊?”
    這話不免是叫白亦初一時戒備起來,“先生認識韓先生?”
    蕭十?策唇間劃過一抹笑意,“自是認識,他多半以為我?已經死了吧?也是了,當年將軍一走,我?們這些人,也沒有幾個能逃去的。”
    他說到這裏,隻?又朝白亦初問,“為何就你們三人到這靈州?我?早前便聽?得人說,你已是有了夫人?”那贅婿兩字,他實在是沒有辦法說出口來。
    不能接受將軍的骨血,卻做了人家的贅婿去。
    白亦初聞言,又看了看羅又玄朝自己點頭,一時也是反應了過來,這蕭十?策原來是父親的舊部?,難怪自己覺得聽?過他的名字。必然是韓玉真同自己提過了。
    當下也是連忙起身抱拳行禮。
    隻?不過叫蕭十?策給攔住了,“
    公子不必對屬下如此客氣,在得知公子要來這屛玉縣做縣令後,屬下便早早在這邊等著。”
    白亦初卻是有些疑惑,他不是羅又玄的師爺麽?卻聽?得羅又玄說道:“我?這把?老骨頭,如今也是混日子罷了,他在我?身邊,也是龍困淺灘,實在是沒有什麽前途,倒不如隨了你去才好。”
    這番話說,自當是扯出了許多舊事來,那羅又玄有幾分高興,隻?要叫人拿酒喝兩杯。
    白亦初雖是有心敬他老人家三杯,但奈何周梨他們的隊伍在前麵等著,若是吃了酒,到外頭騎馬一吹風,十?分怕醉酒。
    於是便是以茶代酒,隻?說家眷們在前麵等著,不好耽擱。
    羅又玄這才放了他,也不強留了,隻?叫吃了飯,往他那任命書上也蓋上自己這知府大人的大印,且便放了他去,才說:“千萬小心,那屛玉縣,其實已經十?幾年不曾有縣令到此了。”
    朝廷雖是派了人來,但是給那巍峨掩麵的山脈攔住了去路,心想反正朝廷也不管他,他索性就不去那屛玉縣,隻?在別處生活過日子去了。
    而那蕭十?策早就在這裏等著,如今也是早就收拾好了包袱,當下便與他們騎馬,一路朝著屛玉縣方向追逐而去。
    那蕭十?策早前聽?說白亦初說家眷,已經猜到了是那個姓周的姑娘,但是等第二天?中午,追上了這所謂的家眷隊伍時,蕭十?策頓時傻了眼?。
    且說那隊伍裏老老少少的還不少,這些就算了,竟然是上千的牛羊?那行李更是誇張,竟然是幾十?輛馬車,也不知道都是拉了些什麽。
    彼時大家正休息好,要收拾啟程,一個披著氅子抱著手爐的姑娘快捷地穿插在人群中,麻利有序地指揮著眾人。
    身後跟了個和?她一般年紀大小的姑娘,想來應該是丫鬟,嘰嘰喳喳地和?她說什麽,她一時回頭耐心地應著,一時同隊伍裏的眾人打?招呼。
    隻?見那不管是老少或是護衛們,一個個看了她都是滿臉的歡喜敬重?,一時那蕭十?策也是十?分意外,隻?朝一雙眼?睛也是隨著那姑娘轉悠的白亦初問,“她便是少夫人麽?”
    白亦初叫他這樣一問,頗有些不好意思,難得臉上露出些尷尬笑容,“還沒有正式成親。”說罷,一麵踢響了馬肚子,朝著周梨那方向跑去。
    周梨聞得馬蹄聲,也是忙將目光眺望而來,見著是白亦初,一時也是顧不得什麽,隻?將手伸出來,不停地朝他揮舞著大聲呼喊:“阿初!”
    那蕭十?策見了,前一刻明明還覺得是個穩重?的大家閨秀模樣,又能主持這些個事,頗有些當家主母的樣子。
    卻不想這一刻,儼然又變成了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活潑天?真。
    白亦初這時候已經到了她跟前,跳下馬來,也不顧眾人目光,隻?任由她撲過來拉著自己噓寒問暖。
    但這一次去見羅大人,收獲實在是太多,白亦初也不知該如何同她說起,隻?道:“比預想的要順利,且還意外知曉了挈炆父母的事情,回頭我?與你細說,先指你認一個人。”
    說著,要朝周梨介紹了那蕭十?策,卻不想此刻的蕭十?策竟然叫韓玉真給抱著,即便是離得有些遠,周梨也是聽?到了韓玉真的嚎嚎大哭。
    天?曉得韓玉真這個人在他們的眼?裏,那向來都是個極其穩重?的,平時又是不言苟笑,如今見他撲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嚎嚎大哭,極大的反差,到底是有些大吃一驚。
    白亦初也是愣住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蕭叔叔是我?爹身邊的副將,當年以金蟬脫殼之計,逃了出來,便一直在羅大人身邊。韓叔隻?怕也不知他在人世?,如今見了才這般激動。”
    且不多說這一次兄弟舊友的重?逢,隊伍很快就整列好,繼續啟程。
    周梨因考慮到他們是連夜騎馬追來的,隻?叫白亦初他們先行休息,所以等知道挈炆身世?的時候,已經第二天?了。
    聽?得那話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其實就是李晟,不然的話憑何要騙挈炆。不但如此,關於臨安公主的事情,所記載的都不實,且又十?分少。
    知曉臨安公主之事的宮人,更是在李晟奪位當初,就處死了個幹淨。
    但又覺得不可能,畢竟這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更何況也沒有證據,隻?安慰著挈炆,“你也別擔心,真相?總是有大白一日,你也莫要太過於焦急。”
    挈炆點著頭,其實和?周梨想到一處去了,但因為李晟的身份是他的親舅舅,因此也實在是難以啟齒。
    所以這件事情便這般揭了過去。
    也是奇怪了,隊伍裏明明隻?有蕭十?策的加入,可是一下就像是加入了個千軍萬馬一般,大家都精神抖擻幹勁十?足的,竟然是不過幾日,便已到了這石馬縣。
    隻?要翻越過石馬縣和?屛玉縣中間這天?然大屏障紫蘿山脈,就是屛玉縣的地境了。
    馬車裏,白亦初同周梨說著,“韓叔和?蕭叔的意思,將我?父親的舊部?都通知一遍,叫他們直接來這屛玉縣。你覺得如何?”
    “他們若是願意,再好不過了。反正這裏山高皇帝遠的,我?覺得安全?性是第一,再有咱們正好缺人,他們比誰都要可靠。”已經到了這靈州,所以周梨對於這屛玉縣的了解也越來越清楚。
    當下自己簡單繪製了一個圖紙,將屛玉縣下麵的五個鎮子都給畫了出來,且那各處的地貌環境都用不同的顏色給標注好。
    然後再一次忍不住感慨:“屛玉縣可真大,我?覺得比燕州還要大的樣子,你看這西邊的奇蘭鎮,有雪山和?高山草原呢!!可是南邊緊靠著南眉河的半月鎮,卻是隻?有一個夏季,實在是奇妙得很,聽?說那邊的水果可多了,旁邊的山民們就是靠著吃這山裏的野生果子,河裏打?打?魚,就得日子了。我?覺得到時候這月半鎮,咱們也不用種什麽莊稼,隻?一個勁兒地將這些野生果樹給馴養,到時候種出更好更大的果子來,拉到外麵去賣。”
    不過她話說到這裏,昂然的興致頓時就淡了去,歎氣起來,“算了,就這破路,咱們能去得了哪裏?等果子運送出靈州,早就已經壞掉了,更何況十?方州的老百姓,不是我?看不起他們,他們是真沒閑錢花在這上麵。”
    白亦初見她那因失望不悅蹙起的眉,伸手過去溫柔撫平,指著一旁的南眉河:“你忘記了麽?還有河啊。不見得要從十?方州走,反正你是打?算將這些果子賣到江南富庶之地去,對不對?”
    “自然,半月鎮的許多水果,都是特有的,便是儋州那邊我?也打?聽?了,不曾有這些品種了。”但是既然是要運送到外麵去賣,少不得是要將這運送的昂貴成本算在其中。如此一來,除了那江南富庶之地的能消費得起,就隻?有上京了。
    但是上京暫時不考慮,因為太遠了,可能果子送不到那邊。
    這時候隻?聽?白亦初取笑起她,“你既是已經想到了儋州,怎麽就沒有想到,南眉河一路入南海,到時候咱們可以找少淩啊。他家的船隻?來一艘,不知一次能運走多少果子呢!到時候入了南海,再延上走江南,也就是半個月的功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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