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1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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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最?主要的,還是給他們煮飯。
而經過幾天的考慮,阿葉到底是決定了,將此前那想法?落實,哪怕是未來艱苦。
蘇娘子倒是十分願意的,她也從?來不是那傳統守舊的,所以即便知道女兒如果要記錄完善各處的美食方子,會到處奔走風吹雨打,也大力支持。
轉眼又得了三天,周梨騎馬從?小蒼山回來,還沒?到衙門就?叫蘿卜崽手舞足蹈興奮地攔住,“來了來了!”
周梨一下就?反應過來,是去往南眉河的小船回來了,隻趕緊掉轉頭直接去往南廣場。
南廣場上雖還有不少攤位,但這靠著?河邊的位置,已經騰空了出來,無數艘小船就?整齊地排在河邊,廣場上已經堆放了不少糧食物資,以及站著?些熟悉麵孔。
看到顧少淩周梨一點都不意外,她意外的是玉笙煙。
“你怎在這裏?”她驚呼出聲。
那玉笙煙才來,一時也沒?看到那裝束簡單,頭發如同南眉河那邊山民?一般挽起來的周梨,更何況周梨手裏還撐著?一把沒?來得及收的遮陽傘。
所以她聽得周梨的聲音,隻四?處尋,最?後才發現周梨撐著?一柄杏色傘就?站在自己旁邊。
“阿梨。”玉笙煙也是激動地叫了一聲,隻興奮地扔掉手裏的傘,抓起周梨上下打量,隻覺得周梨瘦了黑了,“早前顧少淩和我?說這裏艱難,我?是斷然沒?有想到,不過這一路走來,我?聽得此處的老百姓們一個個都在讚揚你們,我?便曉得在這裏吃個什?麽苦,怕也是甘之如飴的。”
周梨的確是黑了不少,畢竟每日都在外麵奔波,不能時時刻刻都戴著?鬥笠或是撐著?傘。
不過並不影響身體的健康,也沒?有變醜,自然是能接受的,就?是有些粗糙罷了。但這倒不是什?麽要緊事情,等?過一陣子一切都上了正軌,便沒?有這樣忙碌,那時候她也要跟莫元夕一般,每日換一套新衣裳,趁著?自己好年華,怎麽美麗怎麽來。
然她還沒?顧得上回玉笙煙的話,就?聽得一個溫柔如水的聲音,這聲音與玉笙煙那咋咋呼呼剛好是截然相反。
周梨隻抬眼望過去,卻見一身著?素白衣裳的女子輕移蓮步而來,纖細白皙的手指挑起鬥笠上垂下來的麵紗,那張和她聲音一樣溫柔的麵容就?出現在了周梨的眼前,另外一隻手抱著?一大抱睡蓮。
如果早前看到玉笙煙,她還能理解。那玉笙煙雖說和顧少淩各自都見不得對方,哪怕是遇著?了也要吵打一回,但兩人?終究是拜了堂,本又是幼時的娃娃親,如果不是一方堅定果斷地要和離,他倆幾乎這一輩子是綁在一起了的。
所以夫唱婦隨,在這裏看到玉笙煙,還能理解。
可見著?這雅夫人?石雲雅,又是怎麽個說法??
也不知是不是她那疑惑的表情太?過於明顯,有個陌生粗啞,卻又好像帶著?幾分稚氣?的聲音說:“是我?要來這裏的,省得上京那些女人?們總在背後嚼舌根,惹我?嫂嫂不高興。”
周梨這才發現,石雲雅身邊除了她的嬤嬤之外,還有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少年,一身火燒雲紅的勁裝,頭發高束,額頭上戴著?紅色抹額,他目光如炬,但臉上還帶著?些對於上京的不滿和怒火。
這裏一下就?猜出來了,這是石雲雅的小叔子,上官飛雋。
長安侯死了後,他這個弟弟因是年少,帝王家並未讓他直接繼承兄長的爵位,隻立了他做個世子。
雖說是成年後,爵位自然是他的,但是多年後的事情,哪個曉得呢?因此他們這長安侯府在上京裏根本就?不起眼,唯一叫人?關注的,也是石雲雅這個被?庶妹所害,誤嫁到長安侯府的年輕寡婦與公孫曜的那些舊情罷了。
“上官世子好。”周梨簡單打了招呼,見這邊人?來人?往的,大家還要往船上卸貨下來,便領著?他們到了廣場邊上的一處擺著?小桌椅的攤位前坐下。
這是半月鎮山民?的攤位,她隻要了幾樣估摸大家都能接受的口味,等?那用石磨盤新鮮壓榨出來的果汁送上,她才問起玉笙煙和石雲雅,“此番你們來是長住的麽?上京那邊,又是作何安排的?”
石雲雅知道她擔憂什?麽,隻溫柔耐心地解釋著?:“飛雋不願意待在上京,阿溶又說這裏是一處世外桃源,你二表哥那邊便幫我?們做了安排,隻說我?攜了飛雋去往山廟裏替他兄長祈福三年。”
她說到這裏,眼裏閃過幾絲失望之色,“皇城那邊,早就?想著?法?子,如何將長安侯府的爵位收回去。早前都在看著?我?,指望我?這裏出點什?麽岔子,隻是我?每日都在府上閉門不出,你二表哥又在蘆州。”
所以從?她身上沒?有尋到破綻。
因此這一次她說要帶著?上官飛雋去山廟裏,皇城那頭巴不得呢!隻確認了他們果然進?了山廟,這才放心。
這樣一來,上官飛雋是真的遠離了這上京的圈子,在山廟裏待了三年出來,不管文武上,他都不可能有什?麽建樹了。
隻不過石雲雅將這話道給周梨,顯然是沒?有將周梨做外人?來看了。
周梨有些能理解她,畢竟白亦初不就?是因為太?過於出眾了,才被?打發到這邊陲之地來的麽。
如果白亦初不是霍輕舟的兒子,真的隻是周家的一個小贅婿,可能他是前途無量,能讓李晟安心重用的。
至於玉笙煙來此,果然真是為了顧少淩,但卻不是她的意思,是她爹非得要叫她到儋州去的。
不過她是一點不想留在儋州,尤其是曉得顧少淩家裏有七大姑八大姨,十幾二十個堂姐妹表姐妹的,嚇得她瑟瑟發抖。
連在外多年歸家的顧少淩都遭不住,更不要說是她了。
所以一聽顧少淩要來這邊,她是想都沒?想就?跟來了。眼下想起在儋州的那幾天,隻還忍不住瑟瑟發抖。“你是不知道,但凡你出現在她們的眼裏,這接下來的話題,絕對都是圍繞著?你,除非有新媳婦嫁進?來或是來了新女婿,但這短時間?裏可能麽?你說若是她們說話過份就?算了,我?還能反駁一二,或是打一架,可她們一個個說話都給雅姐姐一樣,溫柔得要命,待我?又好,我?連聲音大了些都不好意思,覺得是自己的罪過。”
周梨反應過來,原來是真正的溫柔鄉,也是忍不住笑起來,“你不必多說了,這等?美人?恩的確是沒?福氣?消受,我?單想一想,也害怕極了。”如今隻慶幸公孫府裏隻有四?個侄兒。
那上官飛雋到底是個男娃兒,如何跟她們幾個女人?能坐在一處聊天?因此喝了那果汁,吃了兩份白腳蝦飯,便跑去碼頭上幫忙了。
他和他已故的兄長一般,都是白亦初父親霍輕舟的忠實崇拜者,哪怕他根本就?沒?有見過霍輕舟本人?。
但這並不影響他對於霍輕舟的喜歡,所以此刻看到河邊的白亦初,隻尾隨在他身後。
大家雖不知道他嘴巴不停地在和白亦初說什?麽?但白亦初又正忙著?,和大家說話安排示意,還要時不時地騰空出來回他,明顯是有些顧不上來了。
他卻似乎沒?有意識到,繼續尾巴一樣跟在白亦初後麵,好幾次還擋了運貨的路。
看得玉笙煙直皺眉頭,朝石雲雅說道:“雅姐姐,你看這孩子,人?家忙著?呢!也就?是白狀元耐心好,叫我?的話一腳踹進?河裏去。”
“小孩子好奇心重,又是新環境,問題多是正常的。”周梨笑著?說道。
石雲雅卻是忙將上官飛雋喊來,滿臉的歉意:“他在府裏的時候悶壞了,難道見他這樣開始,反而叫我?疏忽了他耽誤大家的正經事。”
上官飛雋被?石雲雅喊了過來,到底是有些不情願地坐下,“我?還好些問題沒?問呢?”
“那你也要分時機。”石雲雅溫柔地說著?,有些歉意地看朝周梨,“他就?是因太?高興了。”
周梨看著?目光和心思都還在河邊的上官飛雋,心中卻已是有了想法?,當下隻問著?上官飛雋:“你如今什?麽想法??既然是要和你嫂嫂在這裏長住下來,可是此處的書院便是快,也是要年底才能落實,你這段時間?有打算麽?”總不能每日到處閑逛吧?
上官飛雋並不是愛讀書的人?,聽著?沒?有書院心中比誰都歡喜呢!眼睛也是一時亮了。加上這一路上雖是看著?孩童們不少,但大家不是下河摘蓮,上樹打果子薅茉莉串花,看著?都忙。
但他覺得挺好玩的,簡直就?是他向往中的生活。
又曉得周梨和白亦初的關係,在船上的時候就?從?蕭十策他們的言語中聽出來,這屛玉縣雖縣令是白亦初,但大家一點都不介意周梨這個姑娘家跟著?張羅這衙門中諸事,甚至默認了她就?是二把手。
更沒?有人?說什?麽牝雞司晨的鬼話。
所以也曉得周梨的權力之大,便趁機討好道:“阿梨姐姐,你可以給我?分派些差事麽?”
隻不過這話才說出口,就?叫石雲雅那溫柔的秀眉微微皺起來,不悅地責斥著?:“飛雋,不可胡來。”一麵有些擔心地看朝周梨,生怕給周梨添了麻煩。
卻見周梨笑眯眯的,一點沒?有因為這上官飛雋的話為難,反而爽朗地答應道:“好啊,不過你可擅長什?麽?如今這衙門裏設了十二屬,正是缺人?之際,我?家裏的小侄兒不到十歲,也是每日跟著?甲字軍的老爹們奔波到城外送飯,你已是十二三歲的年紀,想來能做的更多才是。”
上官飛雋本來就?是試探的,卻沒?想到真的能成。當下就?控製不住激動地朝周梨走來,目光熱切地看著?她,“我?什?麽都能做。”隻要不叫自己閑著?。
在上京的時候,整日都在府裏困著?,實在無聊了。
“可是能吃苦?”周梨問。
石雲雅卻是有些著?急,幾次要開口,生怕這上官飛雋搗亂,但被?玉笙煙給按住了。
上官飛雋壓根沒?管他嫂子,聽到周梨問,頓時挺直了腰板,“叫我?整日去搬石頭,我?都能做。”他們在南眉河邊上下船的時候,看到那邊有探花郎領著?些臉頰紅坨坨的精裝男子在搬石頭。
“那倒不必,你還是個孩子正在長身體,這樣的重活不用你來。要不你去小蒼山如何?”周梨想,眼下這苦力倒是不缺,最?缺的其實就?是識字的人?。
那小蒼山下麵雖有盧晉安,還有朱嬛嬛,可要記錄的農作物實在太?多了,他兩個如何忙得過來?
自己雖然把也小一打發了過去,但遠遠不夠。
“小蒼山是做什?麽的?”上官飛雋一臉疑惑。
周梨隻簡單解釋著?:“十二屬之一的神?農屬,顧名思義,一切與農耕養殖有關的事,而小蒼山下麵則是試驗田和果園,在那邊要能爬樹下田,不畏烈日,有時候興許為了看著?一株小苗破土,得在旁邊待上一二個時辰,你若是能做,我?明日便叫人?領你過去。”
上官飛雋滿腦子都是下田爬樹,根本就?沒?有考慮其他的,隻忙點著?頭道:“好好,我?能做,明日便叫人?領我?過去,保管不叫阿梨姐你失望的。”
說著?,隻興奮地到廣場上跳起來。
石雲雅見他這副樣子,卻是十分擔心,“阿梨,他真能做麽?別到時候耽誤了大家不好。”
“雅姐姐你不必擔心,他如何不能做?何況你將他拘在身邊,他自己也無趣,倒不如叫他去小蒼山那邊,能幹多少活咱不知曉,但最?起碼是能學到些知識的。”但多少是能做些貢獻的吧?她看人?雖是頑皮了些,但環境很重要,到時候如果身邊人?人?都在埋頭苦幹,他要臉也不會自己一個人?玩樂的。
何況這個年紀的孩子,勝負欲正強著?呢!所以偷懶的機率應該不高。
玉笙煙也在一旁勸著?,一麵也是欲欲躍試地看朝周梨,“阿梨,那我?能做點什?麽呢?”她一看周梨身邊一個丫鬟都沒?跟著?,便曉得都有事情在身上了。
她也不能閑著?啊。在外麵的時候,女子做什?麽總是叫人?質疑,可是此處多是女人?當家做主,她覺得有這樣的機會,自己也不能錯過。
“你啊,暫時先看看。”周梨肯定不會叫她閑下來的,一麵看朝河邊,“我?還不知道這一次他們去南海都有什?麽收獲,又帶了多少人?回來呢!”
方聽得玉笙煙同她仔細說起來,“顧家那邊,還是顧羧叔侄跟著?,另外有三百多號水手。我?們從?上京來,因怕節外生枝,也不敢帶人?,早曉得這裏這樣缺人?,我?早就?在牙行裏給你買百八十個回來。”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兩百多人?,她看著?還有些讀書人?,聽說是周梨表哥找來的。
說到這裏,不禁好奇地看朝周梨,“阿梨,你表哥又是個什?麽人?物?我?瞧他找來的那些人?,都非凡俗之輩。”
這叫周梨如何說?難道直接告知她自己的表哥是貞元公的遺孤麽?所以隻打著?馬虎眼笑道:“往後你便曉得了,我?如今一言半語也說不清楚。”
好在玉笙煙不是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聽她這樣說,也就?沒?再?多問了。又說那柳相惜倒是帶了不少人?,不過要晚他們七八天才能到。
說起柳相惜,她又是忍不住一波好奇,“真沒?瞧出來,他竟然出手那樣闊綽,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直接管顧少淩家裏買了兩大艘船,還帶了好些人?。”
澹台家不缺錢……出手闊綽不是理所應當的麽?不過周梨也從?玉笙煙這話裏聽了出來,她並不知曉柳相惜的真實身份。
隻又問了她二人?一些上京之事,便喊人?給他們這些人?安排住所。
其實這住所倒不難,挨著?在空院子裏住下來就?是了。可問題是沒?有床鋪家具,來此處之人?,都得先睡一陣子的吊床。
周梨也是先與她們提醒了一聲。
玉笙煙還好,甚至滿臉的期待,還問周梨睡在吊床上,頭暈不暈等??就?是石雲雅有些擔心,生怕自己半夜從?吊床上掉下來?
而這幾大艘船隻來了,總不能空蕩蕩地回南海去。
周梨和她二人?說了會兒話,也是匆忙別了。
那上官飛雋見白亦初那邊自己實在是插不進?去,就?尾隨在周梨身後,隻說要長見識。
他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數不盡的精力!周梨也沒?多管,隻任由他跟著?。
先去了衙門邊上,忙叫采桑紙筆,寫了告示,近期內大量收購各種亦存放的水果,仍舊是為了方便大家,三方言語一起寫。
隨後貼到了衙門外麵的告示欄,隻叫人?吹響了專門提示大家,告示欄出新的號角。
這號角聲音一傳開,果然不多時就?引來了不少人?停駐在前麵。
那上官飛雋隻覺得新奇無比,一來覺得這號角聲音提醒大家來看告示欄的行為十分新鮮,又覺得那上麵的兩種山民?文字歪歪斜斜的,猶如蝌蚪一般,一時竟是有些佩服起那采桑,怎麽能寫出來的?
他整個人?都不像是上京來的貴族,反而更像是那山窩窩裏出來見世
麵的傻孩子,整整一天那表情幾乎都如同誇張的表情包一般。
時不時地又忽然瞪大了眼睛,叫周梨是真擔心他那眼珠子從?眼眶裏滾落出來。
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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