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2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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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龔大人喜好龍陽之癖,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他這裏?伺候的人裏?,也多是那十二三歲相貌十分清秀的小?男娃兒,且一個個收拾得粉雕玉麵,十分養眼,每逢伺候到他跟前?,總是能聽得他的笑聲和這些小?童們的哭聲從屋子?裏?傳出來。
    隻?不過眼下這龔大人被阿若這麽一瞪,竟然是忘記阻攔人,等那阿若走遠了,他才忽然笑起來,“果然是翅膀硬了!”一麵磋磨著拳頭,什麽時候該找個時間好好修理?修理?他才是,不然快叫他忘記,當初是怎麽求自己饒他性命的。
    而此刻阿若走在那風沙中,耳邊的一切熱鬧似乎都離他很遠很遠,他的腦子?裏?,隻?浮現出那龔大人的殘暴。
    這是他一輩子?的此辱,可是他現在卻不能死!縱然他就是個野種,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那一批戰馬,不管靈州的人是否能得到?但是絕對不能給主子?,更不能讓上京那邊得到。
    不過他倒是利用?這一次主子?將一切放權給自己,利用?手裏?的人,和上京的人殺了個兩敗俱傷。
    他回頭看了看那已經離得很遠的補給點,眼前?似又?浮現出了那姓龔的醜陋嘴臉來,眼底不由得閃過一抹陰冷。
    他就是野種,活在陰溝裏?的人,殺人罷了,也算得了什麽呢?
    物資在阿若到客棧後沒多久,很快就送來了。果然關?於這景允之的事情?,他們不敢有半點的怠慢。
    隻?不過就在要睡前?,阿若又?以對方送來的瓜果不新鮮,重新去處買。
    這個時候哪怕已經快到子?夜了,但這裏?的天仍舊是大亮,太陽才是落山之相。
    景允之也沒有多疑。
    然而就在他們啟程後,那補給點忽然燃起了熊熊大火,酣玩了一夜此刻這閉上眼睛的龔大人,就這樣被活活燒死在裏?麵了。
    按理?這裏?都是些土坯房屋,燃起了大火也不大可能將人困在其?中活活燒死,但因那龔大人是個喜好花
    俏的人,以至於他那房中多出了許多易燃之物來。
    往昔看著是極好,又?能給他助興,可如今卻成?了他的喪葬品,一起與?他葬身在那火海之中了。
    景允之自然是不得而知,不過長久與?阿若的相處,他也察覺到了今日的阿若,性情?有些亢奮的樣子?,隻?覺得奇怪:“你今日怎麽了?”
    阿若恍地抬起頭來,“沒事。”
    景允之聞言,沒在多問什麽,而是過了片刻後,兩人在一處沙山下麵短暫休息,他才追憶起往昔舊事來,“當年我若早些認出你來,絕對不會叫你受這許多苦楚。”
    阿若似對於此渾不在意,抬頭看朝天空的太陽,今日長風萬裏?,將那連日來夾著黃沙的空氣都給吹得清澈了不少,所以天空湛藍,白雲朵朵,一切似乎都是那樣的美好。他的心情?似乎也如同這天氣一般,“這是我的命,你從來沒有錯。”
    他是天閹,他的父母身份尊貴,卻又?叫人難以啟齒,所以他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徹底被拋棄掉了。
    他被扔在夜庭裏?,怎麽長大的他忘記了,隻?曉得活下來是那樣的艱難,成?為?那姓龔的玩物,也不過是這萬千痛苦之一。
    隻?是他從來不去埋怨生他的那個人,聽說她是極力想要挽回自己這個悲劇的發生,但是事與?願違。阿若又?想,可能是上輩子?自己就是那大奸大惡之人,所以即便生母再怎麽阻止自己的出生,自己還是頑強地活下來了。
    她那時候小?小?年紀被自己的兄長逼迫,手足無措,將自己扔了也是人之常情?。
    更何況她有自己所愛。
    因此阿若是一點都不怨恨她,反而覺得她是那樣的可憐無助。隻?怨恨如今在上京高高在上的那個男人,如果不是這個畜生,自己就不會來到這世間受盡百苦了。
    他不但害自己,還害得弟弟家破人亡。
    “可如果我早些認出你來,也許你的命運會好一些。”景允之是有一顆擅長共情?的心,這也是他最大的弱點,以至於當年被大家標定上了那軟弱無能的標簽。
    他沒有那樣軟弱無能,隻?是容易被一件悲慘的事情?所觸動?,但卻又?沒有辦法去改變或是解決這個問題,反而會花許多時間來為?此傷春悲秋。
    也是如此,當年真姑姑死了之後,他無心朝政,才被那李晟這個狗賊奪去了一切。
    他們的悲傷不一樣,但這痛苦卻又?有些相似,都覺得自己是那悲慘的孤家寡人。
    在短暫的歇息之後,兩人都收起了心情?,繼續上路。
    然而風是那樣的大,沙山的位置一直在風裏?變換著。
    是想當年那愚公移山之際,能得這樣的風,那山又?是沙子?,想來會簡單許多。
    所以沙山的變化?,以至於他們那張羊皮地圖就有些喪失了原本的作用?。
    在沙漠裏?走了三天,兩人都沒有找到地圖上鎖標記的那個小?綠洲,便也意識到出了問題。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沒有餘力和心情?去欣賞這沙漠的壯闊了,所剩下的隻?有無盡的疲憊和未知的恐慌。
    好在如今他們的隊伍裏?,不單是他們兩人了,還有在半道結識的另外一對兄妹。
    這一隊兄妹乃江湖中人,聽說是專門來找什麽大冬蟲的,但卻不知此物到底是什麽,隻?是想著這名字,那應該就是比冬蟲夏草大一點的藥材罷了。
    可是這沙漠裏?一眼望去,皆然是那無邊無際沒有盡頭的滾滾黃沙,哪裏?會像是能長出冬蟲夏草的樣子??
    兄妹倆是一度懷疑,是不是父親給的消息錯了,他們該往雪山方向去才是。
    兩人也迷失了方向,如今四人結成?一個隊伍。
    景允之雖身體有些羸弱,但他和阿若的武功也不低,加上他們帶足量了水,那對兄妹倆的幹糧又?多,因此是相互合作。
    阿若看著手裏?的羊皮地圖,又?看看那明連城手裏?的地圖,對比之後,兩張地圖都是一樣的,沒有半點偏差,那就可以確認地圖沒有錯,錯的是他們被這風沙給迷了眼,岔了道。
    “主子?,眼下咱們往哪個方向走?”阿若看朝景允之,等待他的定奪。
    可是天公不作美,白日裏?雖是依然炎熱,但卻不見驕陽,以至於那身影也淡不可查,不然還能借著影子?來辨別方向的。於是隻?能等著短暫的夜色之後,借著天上的星子?來定位。
    然而入夜後,天幕沉沉,不見半點星光閃爍。
    仿佛天要絕了他們的路一般。
    明連溪和她哥哥明連城也將期待的目光落到那景允之的身上。
    雖說景允之自稱是一介香料商人,其?實也是頭一次來這沙漠裏?,但是他們覺得自己都是有些眼界見識的人,一個普通的香料商人,不可能會有這樣華貴的氣態。
    所以都對他充滿了期望。
    隻?是眼下見他凝眉不語,那阿若是萬萬不敢催促的,倒是那早就計劃著要沐浴洗澡的明連溪著急起來:“景大哥,你倒是說句話了,我們如今都指望著你來做主,把性命全交給你了。”她身上汗嘖嘖的,以至於她都有些不好意思靠這景允之太近了。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男人,矜貴又?溫柔,哪怕他年長一些的,但這種溫文爾雅的溫潤是明連溪在江湖男人身上所沒見過的。
    所謂這物以稀為?貴,所以這景允之一下就將明連溪一顆心給吸引了過去,叫她真正相信了原來這世間竟然是有一見鍾情?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新鮮。
    可奈何有這樣的好機會,自己這渾身的臭汗味又?不允許自己與?他離得太近。眼見著白白錯過了這麽多近距離相處的好機會。
    這明連溪能不著急麽?
    “那邊走吧。”景允之心中也無法了,他們的司南已經出現了錯誤,所以他如今隻?能賭一把了。
    他想老天爺如若真要自己死,當年就死在叛亂中了,怎麽會把自己的性命留到現在呢?
    他對老天爺的這種信任和本身自己的盲目自信,一下就感染了明家兄妹倆,兩兄妹幾乎是沒有半點懷疑他的判斷。
    甚至是在他指定了這個方向之後,仿佛真的像是看到了曙光一般,忽然又?精神活躍起來,收拾著行李往駱駝身上掛去。
    一行人便踩著這個方向的黃沙而去。
    隻?不過越走,便是越是覺得不對勁,這邊的砂礫裏?,蛇蟲鼠蟻似乎多了不少,單是短短的一日裏?,他們便見著了許多赤色的蛇盤在那凸起來的沙堆上麵,毒蠍蟲蟻更不在少數。
    以至於晚上安營紮寨之時,幾人都小?心翼翼的,奈何這裏?沙漠裏?不見半截枯木,連堆火塘都點不起來,根本就無法靠火防禦,隻?能將那營帳紮得緊緊的,以防蟲蟻鑽進來。
    然而隻?要他們在往北走上個十裏?,便能見著一簇小?小?的綠色。
    這裏?有三兩個馬槽大小?的水塘,一戶人家的房屋便緊挨著這水塘而建。
    周梨和殷十三娘也迷失在了這沙漠中好幾日了,陳慕給的這羅盤是沒有問題,問題在於她們半路上遇著了一團小?小?的龍卷風,是沒有將她倆個卷到半空卻,但是不少行李卻因此丟失。
    羅盤也是其?中之一,不知如今埋在何處的黃沙裏?。
    丟失了羅盤,就隻?能依靠地圖了,哪裏?曉得跟隨著這地圖,卻是越走越荒涼。
    幸好就在她們倆絕望之際,見著這一簇青綠,那一瞬間隻?覺得這世間最美的顏色,莫過於此了。
    隻?慌慌張張趕來,卻發現這沙山背麵,劇還有一處保存完好的土坯房屋,旁邊還有羊圈。
    不過緊緊關?著圈門的羊圈裏?,雖是有個臉盆大小?的水塘,但大部份羊已經斷了氣,剩餘的幾頭也都枯瘦如柴,顯然那些都是被活活餓死的。
    這也就意味著此處的主人家,已經不在很久了,以至於沒有及時給這些羊群補給,使?得它們被活活餓死。
    殷十三娘沒忙著往那堆積滿沙塵的門口去,而是去檢查那些羊群屍體,發現並未腐爛,反而有被風幹之相,由此可見這裏?的氣溫怕是高的時候,是怎樣的恐怖。
    於是又?往那緊鎖的房門而去,一腳踹過去,房門喀嚓的一聲就朝屋子?裏?倒去,激起一陣塵土飛揚。
    殷十三娘退了幾步,等著塵埃落定,隻?見屋子?裏?一樣有一層厚厚的塵土,沒有人煙,檢查一圈後確定是安全的,才朝周梨招手:“姑娘快進來。”
    屋子?裏?一切俱全,且還有不少糧食,兩人生了火,煮了一頓熟食來吃,算是治愈了這連日來的奔波勞苦,一起躺在那簡易的床上探討這主人家去了何處?
    又?或是出去的時候遇到了什麽意外?
    畢竟這一片多的是毒蛇毒蟲,她們要不是身上有那賀知然給的藥囊,怕是早就命喪於此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兩人也是唏噓一番,隻?可惜不知主人家姓甚名誰,又?是什麽身份,不然的話,也可幫其?立個衣冠塚。
    羊圈的大門兩人已經給打開了,順道將那些快要被風幹的羊屍體給用?主人家的鐵叉子?給叉出來,埋在了不遠處的黃沙裏?。
    那些還頑強活下來的羊,一得以從中出來,便急忙朝一處隆起來的小?沙堆跑去,不停地用?羊蹄刨沙子?。
    周梨先是驚訝於它們的舉動?,後來忽然反應過來,那裏?可能存放著羊群的糧草。
    果然和殷十三娘過去,拿著鐵鍬扒拉了一陣子?,便露出些她倆都叫不出名字的枯黃幹燥草料來。
    羊卻猶如吞食瓊漿玉液一般,瘋狂地嚼起來,一隻?隻?吃得津津有味。
    太陽下山了,按照這沙漠裏?的時間,現在應該是子?夜時分了,兩人也打算開始入睡。
    卻發現這房中雖一應俱全,但卻沒有厚實一點的褥子?,隻?有薄毯。
    這不應該,沙漠裏?晝夜溫差之大,眾所皆知的。
    所以兩人為?此十分奇怪,也急忙從自己行李中翻出了羊皮褥子?。
    但是她們倆做好了準備等得夜間寒涼的到來,卻不想竟然越來越熱,那種熱好像是將架在火堆上炙烤一般,但卻又?不見半點火苗。
    周梨先前?以為?是在屋子?裏?的問題,隻?冒險開門和殷十三娘出去,外麵卻也一樣,那炎熱有多不少。
    兩人這個時候也忽然意識到,為?什麽那些死掉的羊沒有腐爛,反而有被風幹之相,如今是真相大白了。
    而那些活著的羊,如今都在那小?
    小?的水塘四周趴著。
    那裏?想來會涼快一些,兩人見此也打算湊過去,沒想到這時候竟然聽得一陣不一樣的沙沙聲。
    她們在沙漠裏?行走了這許多日,已經能分辨出沙鳴,這個聲音分明更像是駱駝踩在沙子?裏?發出來的。
    兩人的戒備心一下就提起來,連忙熄滅了燈火,緊張地藏在那羊圈旁邊。
    卻見夜色裏?果然走來一個龐然黑影,不用?多想,必然是人騎在駱駝上麵,但從那黑影輪廓來判斷,這行李也未免太多了些吧?
    那人走近了,駱駝也在房前?停下,男人將駱駝身上的行李都一一解下,然後將那個橫躺在駱駝身上的人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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