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2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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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但是蘆州十方州業州三
    ?地?已經與磐州打通,且還?俘虜了三?萬叛軍,如今收編在麾下,又以那叛軍頭子為一小?將,如今正往南方而去。
    這時候又得公孫冕夫人崔氏的消息,他們江南鷺州崔氏,願追隨杜儀這個貞元公的遺腹子,所以白亦初到?那鷺州之時,且不用兵刃相見,便又能輕鬆得一州。
    這叫周梨不禁幻想著,若是李木遠叫蕭十策給擒住,那麽杜儀也算是白得了齊州等幾個州府,到?時候與那遠在上京彈盡糧絕的李晟平起平坐了。
    李晟先是修建九仙台,耗去了大量銀錢,使得國庫空虛,且天災連連,又還?要養著早前霍南民那幾十萬大軍。
    所以那稅賦是一漲再漲,早就已經是弄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隻是可惜遠在廟堂的他是聽不見這民間的疾苦,也看不見著地?城老百姓們在生死中?苦苦掙紮的淒慘。
    於他來說,一場敗仗死了多少?人,隻不過是一個數目罷了,丟去的城池,也隻是大虞江山小?小?一角,因此並不在乎。
    卻不知在這戰場上丟了性命的,不單是數字,更是無數家庭的生死離別?,更有無數人的背井離鄉。
    他是不懂得民間疾苦的,同樣也不明白,為什?麽手底下的官員越來越少?,此刻隻因得了玄虎軍忽然?出現在西南,且一下從叛軍手裏得了幾座城池,氣得一把抓起龍案上刻著五爪金龍的印泥寶盒朝堂下來稟的官員砸去。
    第124章
    一麵從龍椅上跳起來?, 烏青的眼瞼隨著他猙獰暴怒的表情而扭動?著:“廢物?!廢物?!你們這一群廢物?!不是說那?些叛軍很難平定麽?”為什麽那霍家的小子這樣簡單就解決了??
    受了?屈辱的邵太傅不敢躲開,結結實實地挨了那印泥寶盒砸在額頭上的痛楚,他?覺得什麽液體順著自己的額頭淌下, 但被眉峰給攔住了?。
    有些炎熱的殿裏,那?液體很快就凝結,使得他?覺得整個額頭連帶著眉峰都有些僵硬起來?。
    他?默然不語, 隻?將身子朝地麵伏得更低了?些,試圖以此來擋住自己額頭上的傷痕。
    因為這個時候,又有人進來?了?。
    可李晟像是並不打算放過他?一般,一定要?在另外的官員麵前將他?的所有臉麵都給丟盡,指著他?的顱頂罵道:“你果然是個無用之人,早前朕就不該取用你的奏章!”然後一陣類似於?民?間的粗俗穢語開始從李晟的口中響起來?。
    邵太傅是個擅於?鑽研且又會拍馬屁的人,但是他?同樣也是個清高?自傲的文人雅士, 實在是沒有辦法接受他?追隨了?多年的主人, 竟然會如同那?市井無賴一樣滿口的汙言。
    且還在別的官員的麵前,這使得他?的心理上無法承受,這一次的辱罵,代?替了?以往李晟給予他?的所有榮耀。
    這叫他?在從皇城裏離開後,連傷口都顧不得包紮收拾,叫著親眷家屬,收起包袱, 趁著城門沒有關, 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分開從幾個城門裏離開上京了?。
    李晟得知邵太傅背棄他?而去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其實邵太傅一家離京,當天晚上就有人發現了?, 但是他?們是不恥於?邵太傅這種憑著阿諛奉承而節節高?升的陰險小人。所以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去大晚上打擾李晟休息。
    因此一直等到第?二天才將消息送上去。
    這使得李晟遭受了?一次不小的打擊,這連日以來?, 總有官員以層出不窮的方式偷偷離開上京,雖然大部份時候他?都是不屑的,覺得走?了?的都是些廢物?,或是在朝堂上總對自己的話?提出異議的亂臣,這種人本來?他?也是打算殺的。
    走?了?就走?了?。
    事?實上,他?這一陣子也殺了?不少官員。
    但是他?怎麽都沒有考慮過,那?個說誓死效忠他?的邵太傅,居然也會有背棄他?的一天。
    李晟是想不通的,他?也知道邵太傅雖然是讀書人,但終究不是什麽可用大材,可自己給了?他?與他?能力根本就不匹配的名聲和榮耀,他?為何沒有感激自己,反而在自己這最艱難之際走?了??
    這使得李晟那?還算健朗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了?下去,滿宮的人都絕對想不到,他?是因為一個邵太傅的背棄而病倒了?。
    都紛紛以為是那?亂臣賊子白亦初偷偷將玄虎軍召走?,且又將蘆州等地據為己有,使得陛下心火過急,一下病倒再龍榻上。
    可他?是霍輕舟的兒子,骨血裏有著霍家軍沒有辦法掩埋的鋒芒,這種厲害並不是霍南民?那?種貨色所能比得了?的。
    大家對於?此,也束手無策,朝堂上險些亂了?,一來?是豫州方向告急,二來?又是即將南下的白亦初帶領著的玄虎軍。
    還有那?個傳言是貞元公遺腹子的杜儀。
    但在朝堂的很多人都沒見過杜儀,根本就不相信他?是貞元公的骨血,以至於?始終將他?歸類於?這亂臣賊子一列。
    不過是白亦初為了?給霍輕舟報仇,所杜撰出來?的一個虛擬人物?罷了?。
    所以他?們不承認杜儀的身份,隻?在朝堂上各自推卸責任,為何鳳凰山外那?麽多玄虎軍,一夜之間都不見了?身影,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察覺?
    其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鳳凰山外一直種樹的玄虎軍不見了?,最大的責任在於?他?們根本就沒有將這些人放在心上,以至於?人什麽時候丟的,他?們都不清楚。
    但這些人怎麽會將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來?呢?所以這一切都源於?白亦初的狡猾,大家一致認為他?實在不配為霍將軍的兒子,霍將軍不是這種狡詐陰險的小人。
    眼下正從業州返回?蘆州,打算繼續往前麵的吳州而去的白亦初莫名其妙背了?這個黑鍋。
    他?這蘆州十方州業州三地轉了?一圈,從一開始玄虎軍加上那?些起義軍,大大小小幾十股,如今加起來?,居然已是十七八萬人了?。
    又說他?此前招降來?的那?謝離枯,此人也是個二十出頭的年紀,聽說原來?是那?業州起義軍趙華高?的義子,不過說來?這趙華高?好收義子,但凡有些本事?他?看在眼裏的,皆是拜了?他?做幹爹。
    所以他?們那?聚義堂裏商議大事?的時候,也可以說是討論家事?,因為滿堂都是他?的義子。
    而這謝離枯也是個狠人,從這七八十個義子裏脫穎而出,且還將他?那?幹爹趙華高?給殺了?取而代?之,自己舉起了?那?青山黑豹大旗。
    倘若不是叫白亦初這些個訓練有素的玄虎軍給遇著,而是朝廷的那?些臨時拉來?的隊伍,怕是真要?叫他?打出個名堂來?。
    如今白亦初將他?收編在麾下,其實兩個侄兒公孫溶和公孫瀟都是不同意的,便是那?後來?朝白亦初趕來?匯合的牛滿山也不滿意此人。
    隻?覺得這謝離枯是個奸佞小人,不但殺他?義父,幾十個義兄弟也是一個不留,這樣的人便是禍害,留在身邊還要?夜防日防。
    可白亦初這個少年主將不但將謝離枯留了?下來?,還允他?自己率領他?青山黑豹軍,允他?揚那?黑豹大旗。
    眼下越過眼前的河流,對麵便是吳州地境,隔著江水霧氣,仍可見對麵的大軍燈火葳蕤。
    準備越河的船隻?已經備好,軍民?一條心,此處又是白亦初生長的老家,所以老百姓們自發將船隻?貢獻出來?。
    不過老百姓們的船隻?,自是不可能同對麵那?三層樓高?大的戰船做對比,參差不一,漁船烏篷,一樣不少。
    公孫溶自請為前鋒,但卻叫白亦初給駁回?了?,又見白亦初委以那?謝離枯做前鋒,心中自然是不服氣的。
    等那?謝離枯走?後,公孫溶到底是年少氣盛,即便大家都是一般的年紀,但卻仍舊少了?白亦初這個表舅的沉著冷靜。
    牛滿山也不知何時進來?的,扛著那?兩輪大板斧,氣呼呼道:“將軍,我們隻?有這一批船隻?,那?姓謝的小子一百個心肝九十九個是歹毒的,你如今叫他?做這前鋒,他?要?是直接
    帶了?船去投靠對麵,那?如何是好?”
    那?千軍易得,可這一將難求,何況還是擅長於?水域作戰的將領。
    這謝離枯的來?路白亦初早就已經從顧家那?邊得知了?,從小就生在那?水域邊上,還沒學會走?就已經學會了?在水裏如何討生活,他?身邊親隨,皆然是他?少年兄弟們。
    人人都說他?冷酷殘暴,眼皮都不眨一下便殺了?他?義父和一幫解滴血為盟的義兄弟,可是卻沒有人留意到,他?身邊那?些人,都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且那?幾萬軍隊卻心甘情願地拜在他?的膝下,不可能全都屈服於?他?的淫威。
    因此這人總是有過人之處的,果然白亦初將他?此前在那?趙華高?麾下時候的戰役都分析了?一回?,但凡每次有這謝離枯在,那?趙華高?都能反敗為勝,還打了?好幾次以少勝多的漂亮仗。
    這總不能說,那?謝離枯是個吉祥物?,因有他?所以才勝的吧?
    不過白亦初看著眼前鬧騰騰的幾個人,覺得他?們大抵也靜不下心來?聽自己說這些個‘廢話?’的,隻?坦然道:“我如今派他?做了?這前鋒,且叫他?領了?他?那?三千人的親兵,正是想給你們證明,我這個主將的眼光到底行不行。”
    行了?,往後大家就不在對這謝離枯充滿了?懷疑。
    不行,往後大家也不必再日日夜夜防著謝離枯。
    幾人一愣,顯然是不認可白亦初這個做法的。但是現在那?謝離枯已經帶人上船,趁著這夜色霧氣過河去。
    他?們也不能奈何。
    隻?一個個都懷揣著緊張忐忑的心情,一麵準備著隨時過河。
    戰鼓聲是半夜響起來?的,與此同對麵那?天空中,從霧氣上麵開出一朵朵煙花來?。
    一直站在河邊那?瞭望塔上的白亦初甩下令旗,一聲喝起:“出發!”
    但見瞬間無數整整齊齊的軍隊,乘著一艘艘小舟,飛快地進入濃霧之中。
    原來?那?謝離枯果然是沒有辜負白亦初的期待,隻?帶著三千人到河中心的時候,就全部下了?船來?,直接就泅水過去,先是鑿了?對麵停放在河邊的戰船。
    那?船隻?一漏水,自然是引得對方一陣驚慌失措。
    他?們早前一直都盯著那?霧氣濃鬱的水麵,哪裏曉得這人竟然是從水裏來?,所以當時既是要?忙著修船補漏處,又要?防備著這水裏忽然冒出來?的人影。
    但事?實上,那?謝離枯當時並未將船隻?給徹底鑿穿,反而是掐著時間,等著他?們的人都隱蔽得差不多了?,船隻?也才漏水。
    他?們就趁亂上了?岸,摸入那?就紮在蘆葦叢中的營地裏,直奔糧草營。
    也不怪那?牛滿山都不喜歡他?,覺得才此人殺氣過重,他?當時從蘆葦裏鑽出來?,立即就揮動?著長戟,便將那?些個還沒反應過來?的敵軍掃去,如同砍那?爛瓜菜幫子一樣,任由那?血濺三尺,屍首分離,眼皮也不眨一下。
    很是清瘦的一個人,卻帶著一股猛力,若是那?天生神力的商連城在此,隻?怕也要?高?讚他?一聲!
    他?這個人打仗,其實是從來?沒有什麽計劃的,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贏。
    也是這個想法,讓他?就算是前麵刀山火海,也是沒有半點懼色。這樣的精神和力量,實實在在地影響到了?己方,使得他?身後的人都一下士氣高?漲。對方同樣是被影響到了?,但多是被嚇到。
    尤其是看到他?這麵色波瀾不驚,底氣十足的樣子,便有那?膽小怕事?的以為河對麵的叛軍已經全都殺過來?了?,於?是邊慌忙逃跑邊高?聲大喊著:“河對麵的叛軍殺來?了?!”一時間敵軍就潰不成散。
    所以這氣勢上,占了?一大截。
    加上戰鼓聲又起,信號從天空中不斷地炸開。
    還在帳中的將領急急忙忙披甲迎戰,發現不過是小股勢力後,才鬆了?一口氣,正要?整頓軍心,哪裏曉得河對麵真的來?了?援軍。
    白亦初的大軍最終便以這樣的開場方式進入吳州,踏入真正的江南地境。且隻?以這謝離枯的三千人衝鋒在前,便贏得了?這一場勝利,俘虜兩萬五千多人,砍下了?將領頭顱,將其擄來?的良家女子百名皆放歸家去。
    那?謝離枯如今也是底氣十足,十分不屑地踹了?那?將領的頭顱,“比起我等,他?倒更像是叛軍。”他?們這些半路起家的所謂‘叛軍’,可沒去做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
    也是這一戰,他?的能力被證明,接下來?進入江南,多的是水戰,白亦初也能順理成章啟用他?為將。
    那?牛滿山和公孫家兄弟倆,也不敢再小看他?一分了?。
    白亦初得了?他?,也斷了?讓商連城等人來?此的心思,那?頭還有個李木遠虎視眈眈,商連城他?們這些甲字軍將領留下來?,他?也好安心。
    而此刻的靈州,杜儀果然已經將那?李木遠之事?,全權交托給了?那?公孫曜與蕭十策幾個甲字軍的將領。
    然後自己則繼續處理這十方州等地的後續,安定民?生。
    他?很坦然地跟薑玉陽說:“你看,那?行軍打仗的事?情,還是要?他?們,我最多能做的,便是這些個瑣事?了?。”
    薑玉陽是不讚成他?這話?的,“若非命運捉弄,便沒有眼下這大虞的分崩離析,少主正是最合適那?盛世之主。”
    不過薑玉陽覺得,也沒事?了?,天命所歸,兜兜轉轉的,少主生了?在那?山村中,老天爺便將這霍將軍的兒子給他?送了?過去。
    這打仗的事?情,自然也就不要?少主來?操心了?。
    隻?不過仍舊是有些擔心李木遠那?邊,“蕭將軍他?們那?裏,真不必去管了??”
    杜儀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來?,“你要?相信阿梨。”齊州,快亂起來?了?。
    薑玉陽不解,阿梨也不管這個事?情,怎麽扯到阿梨的身上來?了??正欲要?問,忽然想起阿梨去了?奇蘭鎮,就很納悶:“阿梨這個時候去奇蘭鎮作甚?”
    “誰知道呢?”杜儀搖著頭,仿佛是真的什麽都不曉得一樣。
    周梨怎麽可能去奇蘭鎮?那?裏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但挈炆和柳相惜都在,難道他?兩個人還處理不得麽?
    卻不知此刻的周梨已經在臨淵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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