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2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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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十分毒舌地將這係統嘲諷了?一頓。
係統無力反駁,因為何婉音的確險些害得它能量消散,徹底消失,幸好千鈞一發之際,自己另尋明主。
果然這李木遠沒有讓自己失望,短短一陣子,自己就獲得了?不?少的能量,又能像是從前?那般活躍起來?了?,繼續吸取氣運。
而此刻這空曠且又滿是暖意的殿中?,李木遠身著一身絲綢裏衣,斜躺在?榻上,“你現在?恢複得差不?多了?,該告訴我,上次你說的我們這個世界是什麽意思呢?”
殿裏就隻有他一個人,這話自然是對係統說的。
係統當然不?能說,可是現在?李木遠沒有何婉音那樣好糊弄,它隻能坦白:“宿主,你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其實是一本書被賦予了?生命所生出來?的世界,不?過這個世界的主角,原來?就是周梨,她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金手指,很容易取代。”它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要是一早就知?道這個世界的主角是周梨,它早就帶著何婉音去殺了?周梨。
“主角?書?”李木遠覺得有效好笑又難以置信,但卻沒有去質疑係統的話,“你繼續說。”
係統‘哦’地應了?一聲,然後用那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繼續說:“而且我們的主人探測到?這個世界的設置和大綱都十分不?成熟,明明是種田文,到?後期卻又變成了?謀權文,導致這個世界產生了?很多漏洞,所以就派我來?竊據這個世界的氣運。”
打?敗穿越者的,當然隻有穿越者,所以它挑中?了?何婉音。
可是沒想到?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出了?不?少意外?,使得它當時所接收到?關於這個世界的重要信息少了?許多,其中?便有關於這周梨的。
以至於它由始至終都以為敵人是白亦初,也算是摸著石頭過河。
而且正是因為這訊息不?全的緣故,導致了?何婉音和李司夜的失敗,還險些害得它這個係統自爆而亡。
它的每一句話,對於李木遠來?說,都仿佛像是天方夜譚一般,甚至還有很多從未聽聞過的新鮮詞語。
但那不?要緊,李木遠自己綜合一下,就是係統竊取這個世界的氣運暫時失敗了?,所以綁定了?他,現在?隻要他將周梨留在?身邊,他就能得到?這個世界的氣運?
這也就意味著,將來?自己就是天下之主!
這樣就足夠了?,剛好那周梨又是他十分鍾意的女人,所以李木遠覺得,其他的什麽書不?書,他也不?在?乎了?。
因為他要的,都將馬上能得到?。
當然這個時候也不?忘得意一回,在?第一眼看到?周梨的時候,就覺得她的不?同,果然自己是有眼光的,一眼就看上了?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女。
但是係統沒有告訴他,因為它這個係統屬於非法入侵,所以在?非法奪去氣運的時候,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很多副作用。
比如?那頻繁的天災。
不?過即便是它告訴了?李木遠,其實李木遠也不?會放在?心上,畢竟他這個時候更惱怒的是,在?這原來?的話本子裏,他竟然是個隻出現一兩場沒有姓名的配角。
周梨到?絳州的那一日,絳州都在?一片銀裝素裹中?,這是她在?齊州看慣了?的景色。
自打?十一月開始,齊州就一直在?斷斷續續的大小雪中?度過的,融了?下,下了?再融,如?此反反複複,除了?叫鄉間小道上泥濘一片之外?,並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老百姓們歡喜,隻覺得明年?必然是能得個好收成的。
她此行雖也帶了?不?少人,但貼身在?側的便隻有阿苗一個人。
皇甫越的大軍即將往那豫州去與?白亦初他們匯合,所以他的營帳也從城外?遷移到?了?這城中?來?。
周梨這個靈州使臣,也被請進了?這城中?府邸。
但是周梨並沒有見到?皇甫越,反而是在?被陌生的仆從請進了?一座暖廳。
厚重的簾子放下後,廳裏迎麵而來?的是溫煦的暖意,與?外?麵的冰天雪地剛好成鮮明對比,冰火兩重天。
不?過叫周梨更詫異的是這溫暖的廳裏,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香味。這使得她不?禁將目光朝著這香味的來?源尋了?過去。
緊跟在?她身後的阿苗發出一聲驚慌聲:“啊!”
原來?是那穿過屏風後,梨花木椅上竟然坐在?兩具幹屍,一男一女,一左一右,麵對麵地坐著。
從他們的衣著打?扮上可以判斷出來?,這兩人應該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紀。
“你見過嗎?”一個很突兀的聲音從兩人的身後傳出來?,周梨有些驚訝,又覺得他出現在?這裏好像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轉過身看著蒼白瘦弱的李木遠:“不?曾,隻不?過能叫你做成冬蟲夏草,顯然身份也不?一般。”
一旁的阿苗聽得周梨的話,目光落到?那兩個幹屍的身上,才發現他們的肚子上,都有一個菜花蛇尾一般的小苗。
現在?幹枯了?,就更像是即將蛻皮的蛇尾,這便是傳說中?的冬蟲夏草了?!
不?過阿苗此刻也顧不?上這兩個大冬蟲夏草了?,而是緊張地站到?周梨的麵前?,將那男子看周梨的母目光給擋住。
她有一種直覺,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身體欠佳的男子,並不?是什麽好人,他看周梨時,不?懷好意。
“何婉音的護衛和侍女。”李木遠也沒有一點繞彎子:“他們的主人把我害得那麽慘,我怎麽可能就這樣輕易作罷?”
他的語氣很尋常,仿佛與?周梨提著最普通的家常話一樣。
不?過周梨卻還是因為這兩人的身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那個月白倒也無妨,自己對她得了?解並不?清楚,隻曉得她是有些本事的,一直替何婉音管理?這許多事務。
但是這個木青,她就十分熟悉了?,雖然從未近距離見過此此人,卻曉得這人腦子雖然不?好,但武功高強,當初也正是他將霍鶯鶯的臉給毀掉的,還和殷十三娘交過手。
甚至以防為了?殷十三娘暴露,在?上京那段時間,殷十三娘都不?太敢拋頭露麵。
所以說,現在?他們是這個結果,也是死不?足惜。
不?過她更好奇,李木遠是怎麽逃出全州,還能繼續讓這皇甫越如?此忠心於他,反正要她相信皇甫越是被李木遠的人格魅力征服,周梨是完全不?相信的。
便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倒是叫我小看了?,竟然能從蕭將軍他們的手中?逃出來?,還能讓手握五十萬大軍的皇甫越繼續臣服於你。”
這話一下就叫阿苗警惕起來?,意識到?裏眼前?這個男人竟然就是那個在?全州失蹤了?的李木遠。
她幾乎都以為這個李木遠應該死了?,不?出意外?現在?這皇甫越就是這五十萬大軍的主人了?。
事實上大家也都這樣認為。
所以她此刻的表情?裏,滿是吃驚。
周梨拉起她的手輕輕拍了?一下,示意她站到?自己的身後去。這時候李木遠卻是已?經坐下身來?,還朝周梨示意她也坐下,口裏慢條斯理?地說道:“就是不?知?道,你到?時候是否也有這個本事,回齊州!”
他將‘回齊州’三個字咬得很重。
周梨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我不?見得要回。”也許這絳州,以後也是靈州的地盤呢?又或許……
李木遠忽然笑起來?,那笑容看起來?有些瘋狂的樣子,好一會兒?才止住了?笑意,眼神忽然變得熱烈起來?,毫不?忌諱地看著周梨,那分明就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我便喜歡你這個樣子。”從來?都不?曾怕過自己半分。
周梨給予了?他一個白眼。她的此舉並不?是因為作為女子的敏感,能判斷出來?這李木遠對自己的那幾分喜歡,所以仗著
他對自己的喜歡就敢恃寵而驕。而是她清楚地曉得,李木遠是個瘋子,自己斷然不?必為了?活命就委屈討好他。
畢竟麵對瘋子,誰知?道他什麽時候會發瘋忽然朝自己動手?更何況那個奇怪的惡夢!在?自己改變心意,決定以自己的性命換取大家性命之後,那惡夢就再也不?入夢了?。
這分明是命運給自己的警示,而自己選擇對了?命運所需要的答案,便消停下來?了?。
所以既然已?經是可預知?結局了?,為何還要委曲求全呢?
可阿苗不?知?道,周梨被那個惡夢纏身好幾日,更不?知?道後來?周梨在?心中?自己做的決斷。
如?今見李木遠走了?,才心慌慌地拉著周梨問:“阿梨姐,怎麽辦?他還活著!”一麵焦急地在?這裏廳裏走來?走去,完全忘卻了?那兩具幹屍, “我們要怎麽辦通知?阿初哥他們?也不?知?道阿初哥現在?到?了?豫州沒有?”
周梨仍舊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直至見她急得快哭了?,才道:“什麽都不?用做。”不?過該想個法子,讓阿苗他們走才是。
自己死,總不?能還拉著他們一起在?這裏給自己陪葬。
“啊?”阿苗不?解,但隨後又自作聰明地想,“阿梨姐,你是不?是以不?變應萬變?”
周梨笑了?,“對。”哪裏是什麽以不?變應萬變?她是沒辦法,認命了?而已?,如?今完全處於一種破釜沉舟的狀態中?,但是否有那置死地而後生的運氣,她是不?知?曉的。
一切看天意,一切看這該死的命運了?。
隻不?過周梨想要將阿苗他們送走的想法,很快就胎死腹中?,他們被軟禁了?。她早要是知?道提出相互交還使臣並非是皇甫越的意思,而是這李木遠,那麽即便去往齊州的是皇甫欽,她也不?可能來?此冒險的。
惡夢的事情?被她一下就拋到?了?腦後去,如?今都把心思放在?如?何離開這座府邸之上。
然才過了?七八日,便得了?豫州來?的好消息,兩軍合力,輕而易舉便將那景綦給誅殺,然後兩方皆派出得力大將鎮守在?平月關,靜候那遼兵大軍的到?來?。
隻是這消息過後,她便不?沒再見過李木遠了?,一切消息也都被徹底給截斷,好在?那李木遠將阿苗留在?了?她身邊,偌大的宅子裏,便隻有她兩個人。
但隻要她們敢踏出大門一步,迎來?的便是無數的箭羽。
可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周梨已?經過了?前?陣子的沮喪絕望期,她現在?更害怕李木遠喪心病狂地拿自己來?威脅白亦初。
別到?時候即便遼兵被趕走,這李木遠來?了?個背後偷襲,還將自己作為人質威脅。
她甚至為此製定了?兩套計劃出來?,然而新年?那一夜,她和阿苗都自己就地取材,在?房間裏架上了?小爐子,準備涮火鍋吃,忽然匆匆來?了?一行人,不?由分說就將她倆給拉上了?馬車,然後馬不?停蹄便出城去。
周梨一顆心都懸起來?了?,可是又覺得這不?對勁?這還沒和遼兵打?上,李木遠不?可能就這樣麽快把自己抓到?戰場上去威脅白亦初啊?
阿苗在?一開始的驚慌中?,也很快冷靜了?下來?,憑著她習武之人的判斷力,“阿梨姐,方向好像不?對勁,這不?是往豫州方向去的。”馬車隻給她們留了?一個小小的縫隙,如?果沒有這條小小的縫隙為出風口,那這馬車的車廂就仿佛是一個盒子一般。
所以周梨一開始是判斷,“也許是他活著消息已?經被世人得知?,所以他是打?算將我們倆轉移。”接下來?將被轉移到?什麽地方去,周梨不?知?道,但是一想到?在?絳州那密不?透風的府邸裏軟禁著。
心想隻怕下一個地點,其實依然是這套配置,不?過就是換了?一個環境罷了?,到?時候要逃還是很難很難。
所以如?今這路途中?,反而是最好的機會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環,還是陳慕送的法寶,關鍵時候能脫身,但一直以來?,她都沒機會用得上,以至於這對耳環在?她耳朵上掛了?兩年?之久。
如?今,算是有了?用武之地,就是不?知?道威力究竟如?何了??又是否會因為這狹小的空間會傷到?自己?
也並不?知?曉這車壁是否有隔音的效果,於是隻拉著阿苗的手,在?她掌心寫下幾個字來?,示意她隨時從那條縫隙中?觀察外?麵的環境,伺機想辦法逃走。
縫隙很小,真?的隻足夠阿苗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攀附在?車壁上,然後用一隻眼睛拚命地捕捉外?麵的環境。
無奈現在?是晚上,且道路兩旁皆然是那平坦地麵,她倆就算這個時候能從車裏逃出去,連個躲避的障礙物都沒有,根本就沒有辦法逃脫的。
於是隻能等個好機會。
馬車繼續往前?走,白日裏她們得下來?了?兩回,且還有女護衛緊跟其後,而且短暫過後,便又被塞回了?馬車裏。
但就算是這下來?的短短一瞬,周梨也判斷了?出來?,這些人竟然是將她們倆往燕州方向帶去。
這不?得不?讓周梨開始揣摩起這李木遠的打?算來?,一麵又想到?那皇甫越才帶了?三十萬大軍去往豫州,這原本留下來?的二十萬大軍,此前?大家都幾乎以為是他給自己留的後路,用來?鎮守住絳州。
可是如?今看來?,分明這二十萬還有別用之處了?。加上這李木遠自打?周梨來?絳州那日見過之後,就再也沒有露麵,如?今這馬車又將她們往那燕州方向帶,使得她也隱隱約約猜出了?些來?。
有些震驚於李木遠的膽大妄為,敢再這個時候同燕州上京的李晟一較高下,心想他這才算是真?正的破釜沉舟。
馬車很快便越過了?絳州,正式進入了?燕州地境,到?了?這邊,道路兩旁逐漸多了?些山巒出來?,冬日蕭條的林間還掛著不?少冰淩花。
但仍舊不?影響那鄉裏人家的新年?氣氛。
白日裏他們路過一處小村子的後山時,還能聽到?那村子裏小孩子們玩炮仗的聲音。
周梨的記憶幾乎一下就被勾到?了?年?少時候在?桐樹村過年?的歡喜場景,想要逃離這個束縛的心也變得迫不?及待起來?。
計劃著等這入夜後,便摘下耳環來?。
不?能辜負了?這兩旁的山川叢林。
夜色如?約而至,但周梨一直等,等過了?那子時三刻,大家停下來?休息,正是處於那一天中?睡得最沉的時候,摘下了?耳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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