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2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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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如趁著無事喝兩杯,反正恰好今兒他們都?沐休呢!
    一壺黃酒兩碟下酒菜,一起下肚之後,這全天下都?是他們的,一個個無法?無天,全憑著一張嘴說天下,在?酒棧裏喝得東倒西歪的。
    就在?謝離枯喝得醉醺醺,搖搖晃晃地扶著櫃台,往給掌櫃的掏銀子的時候,便見著那門?外淅淅瀝瀝的雨簾裏,站著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姑娘,一頭墨發高高挽起,隻用了兩根簡單的白玉簪子固定住,手裏撐著一把素色的油紙傘。
    謝離枯覺得自己肯定是見著河神娘娘了,不然天底下哪裏有這麽?美的姑娘,肯定是仙女。
    於是也不等掌櫃的找碎銀,就跌跌撞撞地扶著門?框走出去,“仙女?”
    但那位仙女卻擰著眉頭,目光裏滿是失望之色。
    謝離枯心裏就納悶了,仙女為?什麽?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然後迷迷糊糊的,就好像聽到仙女開口?問:“你就是謝離枯謝將軍?”
    這聲音裏,失望難掩。
    但謝離枯隻覺得這聲音也美如天籟,當場就像是清醒過來了一般,頓時站直了身體,高聲道:“末將到!”隻是才說完,就沒忍住打了個酒嗝。
    莫元夕聽周梨說過這謝離枯的出身,也知?道此人尚且年輕,甚至比自己小上一兩歲,但萬萬沒有想?到這樣?不靠譜,還是個酒鬼。
    就這般人,如何能幫到自己?
    於是對其是滿臉的失望。如今見他還打了個酒嗝,臭熏熏的就更為?嫌棄了,連退了兩步,轉身離開了。
    謝離枯見仙女走了,有些懵,雙腿不由自主地動起來,朝外追去。
    卻一個不留神,踩滑了腳底的青石板,頓時狠狠地砸在?了雨水裏,好不狼狽。
    不過這一摔,倒是將他的酒徹底給摔醒了,目光還念念不忘地朝著莫元夕遠去的身影瞧去,一麵朝著身邊同?樣?喝得醉醺醺的屬下:“她?是誰?”竟然直呼自己的名諱。
    身邊的屬下如何曉得?不說和他一樣?喝醉了,人也是頭一次見到莫元夕啊!
    因此都?搖著頭。
    倒是同?莫元夕隨行?來的金商館官員還留了一個在?這裏,但看著還趴在?雨水裏沒爬氣來的謝離枯,心裏忍不住想?,自己雖不想?輕看了這謝將軍,但這頭一次見麵,就給了大家一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感覺。
    這也難怪莫大人氣惱。
    但也隻能耐著性子道:“謝將軍快些起來吧,在?下乃屛玉縣金商館文書徐楊,方?才那位是我們這次專程來江南,負責此處分館示意的莫大人。”
    “金商館?莫大人?”這幾個字,終於叫謝離枯找回來了他這因為?酒水而短暫失去的記憶了,猛地從滿是雨水的地麵爬起來,“那是你們莫元夕莫大人?”
    這,怎麽?是個仙女姐姐的樣?子?他這會兒隻滿腦子想?著完蛋了,壞事了。
    早知?道是這麽?個美人姐姐,就是天上下刀子,也在?河邊碼頭等著啊!
    第139章
    話?說莫元夕的一腔熱血, 沒有被這安州大雨澆了個透心涼,卻被這謝離枯等人的舉動涼去了大半熱情?。
    眼下已是要?入夜,她便在這安州的驛館中住下來。
    此地雖也有暫代的知州大人, 但因聽說是個小縣城裏臨時提拔上來的,如今這州府的事情他自己都處理不過來,莫元夕也就?沒去給人添麻煩。
    這廂換洗了衣裳, 請了那徐楊過來,與之?問起:“那謝將軍等人可是回了秦州去?”
    秦州對麵?,便是那龍玉的漢州了。
    所以按理謝離枯他們應該是鎮守在秦州的,但因聽?說這屛玉縣金商館的莫元夕要?來江南,雖說最後金商館擇址在鷺州,可卻?要?經過這安州。
    且安州秦州都隸屬江南,於是他也趁著最近休息, 便過了安州來, 看是否能與這莫元夕提供什?麽幫助。
    莫元夕其實一開始也沒指望這個水匪起家的謝離枯能幫什?麽忙,但這頭一次見麵?就?是如此光景,叫她心中對於此人的印象,又大打折扣了一回。
    “還沒,屬下來時候,聽?說已經去醒酒換衣裳了,想來晚些, 應該會來請大人。”徐楊想著, 那謝離枯雖是看起來的確不?靠譜,但這金商館之?事,如果有幫忙, 的確是事半功倍。
    即便是有鷺州崔家鼎力相幫,但是崔家的勢力也僅僅是在鷺州罷了, 像是安州秦州這些地方,到底是這謝離枯的名號還要?響亮一些。
    於是察覺到莫元夕對謝離枯的不?喜,便好言勸道:“大人,那謝將軍今日此舉,的確是不?妥,但屬下也打聽?過了,如今並非是他當值期,其實飲酒倒也不?犯軍規。更何況白將軍能將此處兵家要?地交托於他,可見此人也非浪的虛名,往後咱們金商館在安州秦州兩地,多要?仰仗著他。”
    言下之?意,無不?勸著莫元夕,萬不?要?為今日之?事,影響往後金商館的發展。
    他的這些話?,雖也不?無道理,但的確也讓莫元夕感覺到了什?麽是仰人鼻息。
    “我知道了。”可又能如何?此處又非屛玉縣,本來要?再此建立這金商館的分館就?處處艱難,不?提旁的,便是自己這個分館主的女子身份,怕也是阻攔重重。
    但她不?能什?麽都讓周梨親自來,也該自己出來擋一擋這外麵?的風雨了。
    徐楊其實是挺佩服這莫元夕的,也相信這一次她一定能辦好這一件差事,不?然自己也不?會主動提出與她來這江南了。
    而他也不?單隻是莫元夕的文書,更是此處的從館主之?一。
    而徐楊也沒猜錯,他與莫元夕這裏才商討著接下來要?麵?對的諸多問題,那謝離枯的帖子便來了,邀她於對麵?酒樓吃飯,說是與她接風洗塵,賠今日怠慢的不?是。
    莫元夕將那帖子拿在手裏,看著上麵?的字,卻?是有些驚訝意外,“想不?到這莽夫,還能寫得出這一手好字來。”不?過常言說,那字如其人,但是如今她覺得,顯然也不?見得。
    這謝離枯的字分明?就?是比他的人還要?像樣數倍,甚至懷疑,沒準是找人代筆的。
    當下也叫徐楊準備一二,叫上其他兩個從館主紀唐州和萬紅袖。
    說起來這紀唐州和萬紅袖,兩人是一對夫妻,原先未曾考到金商館的時候,原本兩人就?在燕州做布匹生意的。
    後來因時局動蕩,夫妻倆便舉家南下。
    不?想著南下又有許多起義軍們,反正魚龍混雜,有真心想要?替天行道者,也有那想渾水摸魚的。
    於是兜兜轉轉的,夫妻倆便到了屛玉縣來。
    到屛玉縣第一時間,他們本是打算重操舊業,但最後發現他們在外麵?帶來的布匹,雖然也是品種良多,但此處各民?族的織布技術也不?差,甚至價格還相當便宜。
    反而是他們手裏帶來的那些貴重布匹,價格偏貴,根本就?賣不?出去,半月鎮山民?們所織出來的其中一種布匹,甚至與之?不?相上下,但價格卻?十分便宜。
    原來沒有,是因為土匪橫行,後來白亦初到此處做了縣令之?後,大力提倡農業發展和工業生產,周梨這個金商館的館主還親自到各處考場,在那半月鎮還建立了不?處織布坊,槡田麻園更是處處可見。
    所以此處的布匹也快速發展起來,加上他們本來都擅長各種織布工藝,又擅於創新,所以品樣良多。
    因此夫妻倆這布匹生意眼見做不?得,卻?要?忙著尋個生計,於是那紀唐州就?先考去了金商館,吃起了公?家飯。
    在裏麵?待了兩個月,他立馬就?攛使自己的娘子萬紅袖也趕緊去參加公?考。
    如此一來,萬紅袖將三歲的孩子往幼兒館裏一放,也吃上了公?家飯。
    原本她與丈夫紀唐州也是一同?經營布坊的,且當時開了還不?止一家,所以這本事手段都有的。
    也是如此,夫妻倆這一次都被提拔上來,與莫元夕一並來了這江南。
    如今四人一同?前往那酒樓裏去,卻?才到大門?口,忽然就?竄出來一個十七八歲的軍曹。
    如果不?是他的衣裳,徐楊早就?阻攔上去了,要?將他當做刺客來看待。
    而且這軍曹懷裏還抱著一大束本地盛產的火紅色長春花,也就?是後來的
    月季。
    似怕上麵?的刺紮到手,所以特?意修剪過,還用一些紗絹在外包裹起來,倒也有幾分花束的意思?。
    那軍曹猛地塞進莫元夕的懷裏,也不?知是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顯得十分緊張,說話?也結結巴巴的:“莫莫莫大人,這這這這這是我們謝將軍的一點心意,您您別拒絕。”
    他說完,似生怕莫元夕把花塞還回來,忙地拔腿就?跑,一下就?沒了身影。
    莫元夕看著懷裏被硬塞來的花,又看了看徐楊三人,“這,江南有這種送花的習俗?”
    紀唐州憋著笑,萬紅袖也是忍著笑:“莫大人,我夫妻二人乃上京人士,並不?清楚。”
    莫元夕又看朝徐楊。
    徐楊搖頭,“下官和大人一樣,原是十方州人,不?過倒也是第一次聽?說江南這邊有這樣的習俗。”
    莫元夕便想,這謝離枯原本是從那小地方來的,興許是他們鄉間習俗,於是也沒放在心上。更何況這花也挺美的,犯不?著為了與他早前醉酒之?事置氣,將花給扔了。
    因此就?給抱在懷裏,一同?上樓去。
    大堂裏,早就?有謝離枯的親衛隊在這裏等著,見了他們四人來,隻熱情?款款地請上樓去。
    待到了雅間,才開門?,便見著那早前趴在泥水裏狼狽不?已的謝離枯如今穿得人模狗樣的,他本來也年輕,長得又俊俏,想是常在戰場上廝殺,因此即便是穿上了那文人們的圓領長袍,仍舊是有些桀驁不?馴的模樣。
    不?過他的表情?是真的謙卑又真誠,尤其是在看到莫元夕懷裏抱著自己送的花,眼睛幾乎都溢出歡喜來,“在下謝離枯,莫大人有禮了,今日之?事,實在是我等過錯,還望莫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別放在心上,同?我等一幫粗人計較。”
    他這認錯態度如此端正,表情?真誠得沒有一點作假。
    莫元夕也不?是那不?近人情?的,自然是不?會就?白日之?事而揪著不?放。更何況這謝離枯如今在沐休時間,也沒有接自己的義務。
    眼下見他態度也極好,自己往後在這安州秦州兩地,少不?得要?同?他多打交道,便也是露出笑容來:“謝將軍不?必客氣,往後還要?多麻煩謝將軍。”
    “好說好說。”謝離枯嘴裏答著,那嘴角卻?有些快要?咧到耳根子去,眼睛卻?一直盯著莫元夕,當下便走過來,很?不?客氣地將那徐楊擠到一旁,殷勤地給莫元夕拉開椅子,“莫大人快請坐快請坐,也不?知莫大人什?麽口味,不?過聽?說莫大人原本是十方州人,又在蘆州長大,也是巧了,這裏的廚子兩處的菜色都會做,你快坐下來嚐一嚐,可是合口味?”
    他的過度熱情?和殷勤,大家沒有去多想別的緣由,反而都鬆了一口氣,這謝離枯果然是武將,行事大方熱情?,是個不?拘小節之?人,看來往後不?用擔心安州秦州兩地事宜了。
    一時間,這桌上的氣氛都不?錯。
    隻不?過介於謝離枯介於白日裏自己喝醉之?事,於是今晚也是有錯就?改,以茶代酒。
    莫元夕越看他行事之?風,就?越是覺得此人性格爽朗不?錯,難怪白亦初會如此放心他,將如此大權交托給他了。
    也將白日對他的那些不?好印象,暫時拋之?腦後了。
    酒酣飯飽,本該各自歸去。
    那謝離枯卻?仍舊是熱情?不?已,一定要?送莫元夕回驛館去。
    使得那原本四人的隊伍,如今多了他一個,紀唐州夫妻倆走在一處,倒也沒有覺得什?麽不?對。
    但那近來時常挨在莫元夕身邊的徐楊,卻?是被這謝離枯擠得遠遠的。
    不?過介於謝離枯滿嘴都是這金商館大事,大家也就?沒往別的地方想他會有什?麽私心。
    等著謝離枯將莫元夕一行人送回驛館,剛出來就?見他的小弟們牽著馬來此接他。
    水生和大蒲是他從鄉間時候結拜的兄弟,但倆人年紀還小,今年也不?過十七八歲,所以便留在他身邊做近衛。
    “離枯哥,怎麽樣怎麽樣?”水生將馬匹韁繩塞他手裏,就?迫不?及待地問。
    謝離枯滿臉都樂開了花,眼睛都是帶著笑的,“我覺得莫大人肯定也對我有意思?,我說要?送她回來,她都沒拒絕,而且一路上我說的話?,她都覺得好。”
    水生和大蒲一聽?,都滿臉歡喜,“那可要?兄弟們準備彩禮不??明?日就?來接七嫂?”
    他們這些結拜兄弟,還有十幾個,謝離枯排行第七,餘下的要?麽戰死?了,要?麽如今在他軍中當值做些百夫長或是前鋒等。
    謝離枯一想起莫元夕的一顰一笑,嘴角不?覺又揚起來,“不?不?不?,太急了,萬一她不?好意思?呢!咱們再緩一緩。”心裏一麵?想著,她對這金商館之?事如此上心在意,自己一定要?好好幫她。
    於是連忙朝水生和大蒲問:“咱們這裏,有沒有那特?別會做生意的?若是有,都快些給我找來,我得幫幫莫大人。”然後一邊開始吐槽起來那金商館的館主周梨,一點不?如她夫君白亦初大方。
    隻道:“白將軍走的時候,好歹給我留了幾萬人呢!你們看他這媳婦,小家子氣,這次莫大人來江南開設分館這麽大的事情?,就?給了幾個人。”一麵?也不?忘鞭策著兩人,“你們都傳令下去,好好配合莫大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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