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3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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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韓知意終於診斷好了,為了謹慎些,他連懸絲診脈都放棄了,直接就?按住了那馮夫人顫抖的?手腕,如今也是確定了結果。
    一鬆手便?朝周梨說道:“以是兩月有餘,隻不?過脈象不?對。”說帶此?處,隻朝那因為他這?話而嚇得滿臉無血色癱在?床上的?馮夫人看去:“你一直持續落紅之狀,且還?伴隨小腹時常絞痛,對不?對?”
    馮夫人咬著唇沒有說話,倒是那丫鬟聽得什麽兩個月有餘,又想起馮夫人今日來的?嘔吐嗜睡等,不?免慌張起來,但又聽得韓知意接下來的?話,便?抱著些僥幸:“韓大夫,你是不?是診錯了?我們?夫人一直有落紅,怎麽可能?”她怕是正常的?,因為她也曉得李儀因為科舉之事,很久沒回來了。
    韓知意是這?靈州第一千金手,於這?千金科,他怎麽可能診斷錯誤?但他知曉這?丫鬟是門外人,不?知這?其?中的?緣故,便?也沒有生氣。反而作為一個醫者,他更多的?是擔心現在?馮夫人的?身體狀況,“從夫人這?脈象來看,九成?九是那異位妊娠,如若當下不?幹淨終止,夫人隨時有性命之憂。”
    他說罷,又細細問起那丫鬟落紅的?情?況,以及腹痛的?次數等等,最後便?十分確定。
    但見那馮夫人坐在?床上沉默不?言語,還?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便?曉得同她說什麽都沒用了,隻便?朝周梨示意了一眼。
    周梨如今還?在?震驚中,這?馮夫人不?但真的?有孕了,且已經兩個月了,韓知意說的?異位妊娠?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宮外孕?難怪那馮夫人的?臉色那樣差,隻怕這?一陣子也不?好過。
    這?巨大的?震撼,也暫時叫她忘記了到底何人是奸夫,隻連忙與韓知意一並出了房間?。
    但鑒於對麵還?住著一個酈夫人,兩人便?到了花園裏說話,那乾一則繼續跟著。
    李儀沒有空來料理這?等事情?,全然交托給了他,即便?眼下不?要?他來拿主意,但也要?叫他知曉個頭尾,到時候好稟給李儀去。
    而到了這?花園裏,那乾一的?怒火就?再也沒忍住了:“想不?到主子仁義?,沒有限製她們?的?自由,哪裏曉得竟然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來。”
    “你先別急,這?孩子到底是誰的?,還?要?由著你去查,你仔細些,別叫人探到風聲。”畢竟終究不?是什麽光彩事情?,所以周梨仔細叮囑著乾一。
    方細問起韓知意那馮夫人眼下的?狀況。
    沒想到果然真是宮外孕,所以要?是這?馮夫人還?不?趕緊終止妊娠的?話,隨時可能發生大出血。
    那乾一聽罷,卻是咬牙切齒地毫不?留情?怒罵道:“這?等□□,死不?足惜!”
    “你冷靜些,到底還?是要?從她口中才能探到那奸夫是何人,我觀她那丫鬟,倒像是個不?知情?的?,在?她嘴裏也不?曉得能探得多少線索。”所以還?要?先穩住馮夫人。
    乾一應著,一麵和乾三商議著,親自去查,將乾三給留了下來。
    至於韓知意這?裏,周梨隻叮囑他便?是杜屏兒那裏,也不?可露了風聲,等著韓知意回去後,她便?再度進了這?馮夫人的?屋子。
    丫鬟見她來,求生欲滿滿地趕緊退出去。這?個時候她覺得,這?等密事,少探聽為妙。
    馮夫人還?臥在?床上,見著丫鬟都退了出去,唯獨周梨一人在?房間?裏,忽然笑起來,滿來的?自嘲之意。
    等她笑過後,才緩緩地說道:“我真傻,本來我也是有機會與周大人一樣站在?前堂,可是我糊塗,我以為進了這?後院,同酈紫玉那個蠢貨比起來,我更能得到陛下的?心,將來也許他念著我也算是與他同甘共苦,興許將來也能榮登那後位。”
    可是她沒有想到,李儀當初那話並非是隨口一說。也是她糊塗了,君無戲言,金口玉言,怎麽可能讓她們?入了著後院後,再度插手朝堂之事呢?
    但馮夫人她不?甘心啊!她有的?是才情?和美貌,就?一輩子鎖在?這?院子裏她不?願意,可李儀的?眼裏,似乎政務才是第一,她這?樣的?美人,根本就?算不?得了什麽。
    她連個討他歡心的?機會都不?多。
    第153章
    馮夫人的這些話, 本意是想找一個宣泄口,身邊的侍女那樣蠢笨,自己都不願意同她說這些事情。
    但周梨不一樣, 她雖也?是個女子之身,但卻算得上是一個傳奇人物,馮夫人覺得, 隻有她這樣的女子才能理解自己的無奈。
    但是,她沒有想到自己這滿腹的雄才大略和野心沒有得到周梨的半點認可,反而叫周梨十分無情地訓斥道:“且不說你這心思?不正,便是你這樣的腦子,也?萬幸沒有到十二?屬裏?去,不然早就去阿姊山挖礦去了。”
    她這話太忽然,讓馮夫人一腔的不甘心都堵在了?胸口, 勃然大?怒, 氣得想要反駁周梨,可是一抬頭對上周梨那雙清亮的美眸,她不知為何忽然就少了?幾分膽子。
    她總覺得這個看起來有些清瘦,算不得絕美的年輕女子身上,有種叫人敬畏的氣息。
    忽然,馮夫人覺得,周梨方才的那言語諷刺算得了?什?麽?她眼裏?這種漠視才叫馮夫人的心裏?堵得難受。這讓她心裏?產生了?一種深深的自卑感。“你……”
    周梨站在床沿前, 沒有坐下的意思?, 這樣對比著床上因?為腹中那團血肉而顯得蒼白無力的馮夫人,她的身影似乎有些高高在上。
    她的目光,也?是從上落下。
    讓馮夫人有種被她審視的感覺, 讓她覺得渾身都十分焦躁,終究是將心底的不甘說出來:“你能說這話, 隻因?你的運氣比我好罷了?。”周梨隻不過是比自己運氣好罷了?。
    運氣這種東西,周梨一直以為,如果真的存在的話,那他們的這一些人的性命就不會?多?次岌岌可危,在生與死的邊緣來回折騰。
    但是,現在的她早就沒有了?十五六歲時?候的熱忱和耐心,會?細致又認真地跟對方講述著自己曾經是怎麽努力,才有了?如今的一切。
    沒有必要了?,因?為有些事情一旦在心中認定?了?,那麽任由自己這個當事人怎麽辯解,於他們來說,都不過是一番托詞罷了?。
    所以她沒有去說年少時?候幾番幾次經曆的生死,才從那泥潭深淵裏?掙紮出來。隻是微微歎了?口氣,反而覺得這馮夫人是可憐的。
    這世間總有一種人,自認為自己最為聰慧,看著身邊忙忙碌碌求那一日三餐的時?候,甚至覺得可笑,好似這世間眾生皆醉他獨醒的感覺。
    眼前的馮夫人,大?抵也?是這樣的,她的哪怕此刻是臥在床榻上,但她的目光仍舊是高於頂。
    這個時?候叫周梨想起了?一句話,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於是她朝馮夫人說:“你也
    ?是一個可憐人,如果你真的猶如你認為的那樣聰明,那你不該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女人最可笑的,便是試圖母憑子貴,也?是這樣的觀念,讓無數的女人為了?生子大?計而前赴後繼,將自己的身體作為富貴權力的籌碼。
    可馮夫人不但是試圖母憑子貴,她還想到了?在外借種。
    “你懂什?麽。”馮夫人斥責了?周梨,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勇氣,下意識伸手朝小?腹探去,動?作顯得很?溫柔,但沒有一點作為母親的慈祥,“如果陛下仍舊像是從前那樣回來,這個孩子就不會?是意外,那麽現在也?輪不到你在這裏?與我指手畫腳了?。”
    雖然馮夫人的確有落紅之跡,且還時?常伴隨著小?腹疼痛,但她絕對不信韓知意的話。
    什?麽異位妊娠?不過是他們想找一個名正言順除掉這個孩子的借口罷了?。
    想到這裏?,馮夫人更為惱怒了?。所以她瞪著周梨,帶著些恨意,不過也?同樣更為清醒過來,事情沒有自己所預想的那樣,陛下那一段時?間都沒有回來,自己想要以假亂真是完全不可能。
    如今東窗事發,自己壓根就沒有辦法留住這個孩子了?,而他也?沒有自己給原定?的那尊貴身份了?。
    一想到這裏?,馮夫人也?意識到了?,沒有李儀的認可,這個孩子就是個下賤的野種,生來再也?不是皇室血脈。
    她自己也?開始厭惡起來,一改剛才的惡劣態度,忽然鬆開了?手,朝著床沿爬過來,仰頭目光淒淒地看著周梨,“周大?人,救我,我隻是一時?糊塗了?,你救救我。”
    “那人是誰?”周梨親眼看到了?這馮夫人的一係列表情變化,也?不知如今她的心境如何?隻是意外她怎能如此就低下頭了?。
    剛才的驕傲哪裏?去了??
    沒想到馮夫人竟然產生了?與周梨談條件的念頭,“我告訴了?你,你能否保我一條命?”
    “你不說,乾一也?能查到,你該知道他的本事。”不然也?不可能得以留在李儀的身邊了?。
    周梨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給馮夫人留,使得馮夫人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望著周梨怔怔地看了?半響,兩個肩頭一鬆,人也?虛軟地癱在了?床沿上,她要死了?。
    這叫馮夫人對於腹中這個來得很?不是時?候的胎兒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憎恨,她忽然發瘋一般又爬起身來,兩手捏成拳頭,隻拚命地朝自己的小?腹砸上去:“孽種,你為什?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你把我害死了?!”
    其實周梨一開始,對於馮夫人是有那麽一點可憐,但是現在她覺得這馮夫人就是個瘋子,死有餘辜了?。
    又見她這副瘋瘋癲癲的樣子,怕也?是問不出什?麽來,終於是放棄了?,想著等乾一的結果便是。
    哪裏?曉得她才轉身,忽然聽?得馮夫人的叫罵聲變得顫抖淒厲起來。
    回過頭,隻見馮夫人已經完全成功地將她腹中這團血肉除掉了?,她的身下,此刻大?片鮮紅的血液潺潺而流,鮮紅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將身下的被褥給染紅。
    馮夫人的臉更白了?,她在除掉這個孩子之後,沒有得到半點的輕鬆感,緊接而來的便是叫她痛苦難言的劇痛感覺,似乎千千萬萬柄刀子在自己的腹部翻攪一般。
    疼得她死去活來了?,試圖想要叫周梨救她,可是卻發現自己的手連抬都抬不起來,喉嚨裏?的聲音也?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攔住了?一般,怎麽都無法從口中吐出來。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立即占據了?她的全身上下。
    乾三被周梨喊進?來的時?候,馮夫人身下的血已經從床榻上流到了?床邊的鞋凳上,又順著鞋凳流淌到了?鋪著的紅色地毯上。
    兩種不一樣的紅色的融合,產生了?一種嶄新的黑紅色,伴隨著這房間裏?濃鬱的血腥味,乾三皺起眉頭,滿臉的嫌惡:“這樣也?好。”省得叫人動?手。
    馮夫人就這樣陳屍榻上,以舊疾發作為借口,簡單收殮。
    朝堂上並?沒有人關注李儀這個帝王的後宮,因?為大?家都清楚地知道,將自己的女兒送到著李儀的院子裏?,那麽就等於葬送了?女兒的一身。
    意圖像是前朝曆代一樣,想要靠女兒的枕邊風升官發財,在後虞並?不可取。
    馮夫人和酈夫人就是兩個最好的例子。
    所以馮夫人的死,甚至是無人知曉。她是可憐的,再馮家知道她是顆沒有用的棋子後,她也?變成了?棄子,她的家族一改此前,現在將女兒們做男子一樣培養著,試圖將來有一日,也?有一個能如同大?鵬一般飛躍直上,成了?周梨這樣的女首輔。
    馮夫人的死,將酈夫人給嚇著了?,尤其是在酈夫人知道了?馮夫人為何而死,並?非像是大?家所言的那樣忽然染了?舊疾沒救過來。
    她驚訝與馮夫人的膽大?妄為的同時?,也?忽然認識到了?自己這一生的無望。
    她是側夫人,李儀已經用冷漠的態度告訴了?她,自己就是酈家送來的一件物品罷了?,他的孩子怎麽可能由自己生出來呢?
    而加上李儀極少回來,所以每逢那夜裏?風聲響起的時?候,她總覺得原來住在對麵的馮夫人好像回來了?,那房屋裏?好像人影綽綽,嚇得她夜夜不敢安寢。
    這樣日以繼日的折磨之下,好好的一朵嬌花也?開始變得憔悴起來,她終於在一次見到李儀後,求李儀讓她去山鬼神廟裏?度過餘生。
    李儀幾乎都沒有做任何考慮,就點頭同意了?。
    他也?不喜歡自己的後宅裏?有這些女人,吵,又麻煩。
    酈夫人如獲大?赦,這會?兒她隻想活著,以免叫馮夫人的鬼魂纏上,隻要去了?山鬼神廟裏?侍奉神靈,就什?麽都不怕。
    完全將她父親的諸多?給拋之腦後。
    以前所未有的真誠朝李儀磕頭謝他放了?自己一條生路。
    那一瞬間李儀覺得這個女人雖然蠢,但她也?可憐,便想著如今放了?她走,她若是聰明,該在那山鬼神廟裏?找到屬於自己的人生。
    而不是這樣將所有的期待放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身上。
    這院子裏?兩個女人的離開,讓李儀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他不在乎那馮夫人,所以同樣不在乎馮夫人的奸夫是何人,隻任由乾一悄悄地將那人處理掉了?。
    在那這一屆科舉三考被錄取者們逐漸回到各原籍上任,軍籍書院大?考在即,他偷得了?半日閑,與周梨感慨著:“妻子果然隻能有一個,多?了?總是要出紕漏的。”
    周梨見他那時?常緊鎖的眉頭,有意想要叫他心情放鬆些,便以開玩笑的口吻回道:“那是自然,女人多?了?,一個男人哪裏?夠分?陪不過自然是容易出事。且還要人來照顧她們,白白花多?少銀錢和心思?呢。有這些時?間,倒不如全心全意隻對一個人好。”
    李儀讚同點著頭,然後說了?一句讓周梨驚訝無比的話,“那我若是推行一夫一妻製,禁止納妾,群臣會?同意麽?”
    這怕是有些難,但凡好辦,周梨從早一開始就提議了?。而且現在朝堂上,不少臣子都有美妾無數,所以他們必然會?阻攔。
    但周梨還是十分願意,“循序漸進?。”這個思?想,還是要以溫水煮青蛙的方式,細潤無聲。
    而現在女子入學,讓她們的腦子裏?不但多?了?知識,也?開拓了?思?想。終將有一日,不必誰刻意去提,隻怕她們也?會?意識到,男人納妾對於自己的妻子來說,是背叛。
    那時?候,她們不但是別人的女兒,也?是別人的妻子,兒女的母親,由著她們這個龐大?的群體將這個錯誤從小?灌輸在兒女的腦子裏?。
    那麽甚至都不需要朝廷強行推行一夫一妻製,大?家便會?自行遵守。
    隻不過這需要時?間,而且很?長,一代或是兩代。
    李儀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隨後問起她那梅家兄弟的案子如何?又道:“聽?說梅應和在得以證明清白之後,便立即替他母親弟弟求情,全然不去追究這冒充之事?”
    這事兒周梨一點都不意外,那日她
    沒能去,但應該能想得到白鏡當時?的臉色是有多?難看的。
    白鏡費盡千辛苦,才替他證明了?身份,哪裏?曉得他轉頭就要高尚地原諒了?迫害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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