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3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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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又聽李儀說道?:“我會讓商連城隨你所行,他背後還有甲字軍隊伍,你自?是不?用擔心安危問題,且乾三往後也供你使喚。”
“那賞罰司豈不?是就宋晚亭?”他一個人忙得過來?即便那白鏡也仍舊在賞罰司,但他以後的重心還是在監察司啊。
“此事你不?必擔心,最?近會有一次考核,興許下麵的小官吏能篩選出幾個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這?升遷之事,除了立功之外,還有考核一條路來要走。
至於那些想要靠溜須拍馬升官發?財的做白日夢去。
李儀這?裏?是樣樣做了安排,但周梨仍舊對自?己?代天子巡遊之事不?放心。
但聖旨已經下了,她?還能怎麽?辦?猶如那鴨子一般被趕著上架了。
憂心忡忡回了家裏?,對於中秋之事也是高興不?起來了,一幹人見此,隻勸著她?,“四處去逛一逛還好,又沒說叫你先去哪個州府,你自?然是能自?己?做主,即使如此,不?如去江南一帶,還能見著阿初。”
這?個主意?好,白亦初如今在江南一帶,是回不?來屛玉縣,那自?己?可以去啊。
但她?明?顯高興得太早了,晚些李儀就打發?人將那冊封錢家姐妹為?縣主的聖旨叫乾三帶著過來,“主子說,叫姑娘順道?送過去,您如今身份尊貴,親自?將聖旨送到,也能更加證明?陛下對於這?錢氏姐妹倆敬獻礦圖之事的看重,以後指不?定也有人效仿,將是國之大幸。”
“嗬嗬,他是逮著一隻羊使勁薅唄。”周梨冷笑一聲,但又能如何?隻能是將聖旨給接了。
元氏起先還高興,自?己?往後也非白身了,還能有朝服可穿,雖說往後得有皇後之後才有機會穿著一起去太廟。
不?過太廟也還沒建……
但不?要緊,圖個高興嘛。
隻是見周梨領了這?樣一道?聖旨,那這?一去不?得是好幾年了?又十分不?舍,而且這?接下來,那蘿卜崽也要成婚了,成婚之後好陪同樣兒?回吳州去重新安葬她?父母親。
可惜周梨都?趕不?上了,更不?要說是能看到藍黛肚子裏?的孩子出生。
當下也隻能收拾心情,闔家過了這?個中秋之後,便也是著手準備啟程之事,一麵將金商館之事都?轉交給那羅孝藍。
而就在她?啟程之處,忽然接到那筠娘子的來信。
前陣子忙起來,已經完全將這?件事情忘記了,且那乾三又稟,說李儀果然是沒有再?同那筠娘子來往了。
哪裏?曉得,筠娘子忽然找到了自?己?。
周梨本想拒絕的,但最?終想著她?到底是李儀的心儀之人,哪怕兩人不?能長相守,因此還是去見了。
那筠娘子將她?約在琉璃河邊上的一處小茶樓裏?,挑了個隱蔽的雅間,開窗一頭是山,一頭則是河。
也不?知是不?是周梨的錯覺,隻覺得一見麵,她?就覺得筠娘子身上帶著一股攻擊性很強的怒火,隻不?過不?確定是不?是對自?己?。
果然,那筠娘子見她?進來,起身行禮,隻不?過舉止十分敷衍,口吻也帶著幾分怒意?:“妾身見過定國公主!”
那‘定國’兩字,咬得尤其重。
周梨一時感慨自?己?這?第六感果然是好使,但同時也十分納悶,自?己?何時得罪過她?了?
而且不?是她?要見自?己?麽??怎麽?眼下這?般光景,倒像是自?己?求著見她?一般?
周梨臉色的笑容逐漸斂了下去,“不?知筠娘子此番約見,可有何事?”
筠娘子坐下身,待自?己?那小侍女給兩人倒了茶後,便示意?她?出去。然後看朝周梨,帶著幾分質問的口氣,“妾身倒是不?知道?哪裏?做得不?對,惹了定國公主的不?悅,還跑到陛下跟前編排妾身。”
“嗯?”周梨挑了挑眉,不?知道?她?是何處得來這?訊息的。
“難道?不?是麽??陛下與我一向好好的,隻是那日定國公主去見過陛下之後,陛下便斷絕了與我的來往,將我的詩文琴譜都?一一退回來了。”她?想是急了,這?會兒?也不?一口一個妾身自?稱著了。
周梨聽得她?這?話,方是有些反應了過來,感情是李儀和筠娘子分手的時候沒說清楚?所以這?筠娘子以為?那日自?己?去找李儀,是從中挑撥?
她?才沒那閑工夫!當時還是叫乾三勸著去的,雖也是有心問一問李儀的打算。
但這?摸著良心說,她?還沒問,李儀自?己?就開了口,說要斷了這?份情。
李儀既然都?這?樣說了,周梨自?然是沒有再?多過問,卻沒曾想,李儀這?分手沒跟人說清楚,反而找到自?己?這?頭上來了。
這?鍋她?可不?背。
但是見到這?筠娘子,總覺得她?不?如自?己?所理想中的那樣好,最?起碼還沒摸清楚之後事情始末後就開始對自?己?發?難。
當下便也隻無奈道?:“你既是這?樣想,那麽?我若是告訴你,那日我什麽?都?沒有說,你怕也是不?信了?”
然後那筠娘子就笑起來,那個笑容看起來十分刺眼,帶著些對於周梨這?話的不?屑和不?信,“周姑娘,你從一個小小的農女到如今的三大首輔之一,還被陛下冊封為?定國公主,享如此尊榮,你覺得我會相信這?話?像是你這?樣的人,還不?知那胸中到底埋了多少?心計,才能爬得如此之高。”
這?話怎麽?聽就怎麽?覺得讓人刺耳,比她?那笑容都?讓周梨覺得不?舒服,對於筠娘子此前的好感和她?琴技的讚賞,在這?一夕之間都?全部蕩然無存了。
此刻心裏?甚至是慶幸李儀斷得快,叫自?己?來說,她?才是滿腹心計之人。萬幸李儀那裏?和她?斷得快,不?然時間久了,真對她?是情根深種,怕是往後這?枕頭風是要吹遍朝堂了。
周梨當下也是升起了騰騰怒火來,但看到筠娘子那一臉得意?的表情,好似果然自?己?的生氣是因為?被她?點中了要害的緣故。於是深深吸了一口氣,“隨你怎麽?認為?,如果再?沒有別的事,我便告辭了。”
說罷,也是起身要走。
哪裏?曉得筠娘子卻忽然起身一個疾步上前將她?給攔住,“你休要將你那些算計人的技巧放在我身上,我告訴你,我自?小生在那種地方,可以說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什麽?人某狗樣的人什麽?居心,是好是壞,在我麵前都?是藏不?住的。”
說到這?裏?,忽然眼含著委屈,“阿儀與我本相處得好好的,我們對月當歌,論詩文辭賦,我撫琴他便吟詩,從日光燦爛聊到星月漫天,下至黎明?蒼生,上至帝王朝堂,沒有不?能說的,可因你他便斷絕了與我的來往。”說到此處,她?目光陡然一轉,竟是帶著幾絲入骨恨意?。
朝著周梨指名點姓地問道?:“周梨,你是不?是一直在害怕,有朝一日,會有一個女人超越過你?你害怕別人奪走你的一切!所以你才使出這?下作手段來挑撥我與阿儀的關係。”
筠娘子的這?些話,的確讓周梨有些氣惱!什麽?鬼話?她?要是怕別的女子奪走自?己?的一切榮耀,怎麽?可能一次次提拔女官?但與此同時,她?也像是發?現了什麽?一般,忽然覺得李儀能理智決絕地筠娘子分開,隻怕不?是意?識到他人生得失。
而是……
她?像是探出了個什麽?秘密來,忽然有些同情起李儀的情路坎坷。
新政的推行,和女子擁有男子同樣的權力,的確是惠民天下,但這?其中並不?包括皇帝的女人。
所以嫁給李儀的人,注定了要與朝廷隔絕一切。
真正有那個能力的人,李儀也覺得不?應該拘在他的後院裏?,而是到朝堂上來,和周梨一般大放光彩。
但此刻即便聽得筠娘子說她?和李儀相處時候的種種,風花雪月與朝堂政務共存,這?明?顯是不?可能的。
這?恐怕才是李儀決定和她?斷了的緣故,甚至道?別都?沒有。
可她?卻怪罪到自?己?的身上來,料定了自?己?和她?從小在那青樓裏?所見過的大部份女人一樣,喜歡在背後嚼舌根。
如此說來,她?即便是有才華在身上,但這?眼界到底還是有些狹窄了。
不?然的話,李儀忽然和她?斷絕來往,她?應該是在自?身上找原因,而不?是將錯誤歸咎在別人的身上。
且還是沒有調查清楚之前,隻憑著自?己?的心思猜想。
周梨又有些同情她?,看著盛怒的她?,隻道?:“你的過往,我從未有所歧視,且那也不?是你自?己?能選擇的,所以我從來沒有低看你一眼,甚至曾經一度將你與那些大家們平齊,你一手創建了如今的風月館,我甚至是對你產生過敬佩之意?,我想來,表哥也是這?樣認為?的。”
筠娘子一怔,顯然沒有想到周梨會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且那目光坦誠得讓筠娘子想在她?眼裏?找尋半絲虛假都?無跡可尋。
但她?對周梨這?番話,也隻是短短的愣了一下,隨後就反應過來,“你修得說這?些話來哄我,你若真這?樣認為?,就不?會從中阻撓我與阿儀了。”
周梨忽然覺得,自?己?同情她?沒有必要了,也沒有必要告訴她?李儀和她?分開的兩個問題。
一來是她?的出身,這?天下初定,不?服李儀的人比比皆是,所以她?的確不?可能為?帝王之妻;二來就是李儀沒有告訴自?己?的,筠娘子的野心了。
“隨你怎麽?想了。”她?輕輕笑了笑,轉身頭也不?回就開門走了。
那筠娘子試圖追出去,她?認定了周梨的這?個笑容是對自?己?的嘲諷。但又怕引起眾人圍觀,隻能不?甘心地停在了門口,眼裏?的怒火和恨意?又升了幾分,隻咬牙切齒地罵了周梨一句:“你自?己?命不?好,嫁不?出去,也見不?得別人幸福麽??”
這?話也虧得是周梨沒有聽到,不?然肯定是要挽起袖子和她?反駁一二的。
什麽?叫她?嫁不?出去?要不?是為?了這?後虞能統一,她?和白亦初早就成婚,沒準孩子都?有了。
至於周梨臨走前那個笑容,的確是有幾分嘲諷的。嘲諷筠娘子既是聰明?,又不?算太聰明?。
隻不?過這?些她?也不?去追溯了,就當那過眼雲煙,當下還是去將幾位長輩們拜訪了才是。
畢竟啟程的人和日子已經定了下來。
但是她?沒有想到,她?與筠娘子見麵,且這?聊天的內容被乾三聽了去,一字不?漏地轉達給了李儀。
所以當啟程前日她?去同李儀告辭,那李儀眉眼間有幾分尷尬,“本想還維持一下自?己?的體麵,想要證明?自?己?沒有那樣倒黴,果然是有個真心實意?的紅顏知己?,沒想到……”
周梨聽得他此言語,反而是有些同情他了,做了這?帝王,連一份單純的感情都?不?配擁有了。
因此是歎了口氣:“罷了。隻不?過往後你自?己?到底斷幹淨些,這?一次叫她?覺得是我從中作梗,下次我不?在,誰知道?會不?會又覺得是屏兒?姐?屏兒?姐可不?是我,若是叫人欺負了去,看你如何是好?”
李儀為?此事深感自?責,表示以後實在不?行,這?婚不?成也罷了,要不?就在群臣推薦的女子裏?挑選一個。
反正他們推薦的,都?是那宜家宜室。
周梨想著他如今也是而立之年了,天下雖有,但不?得半分真心在手,便道?:“說來到底是你這?身份的緣故了,早年你當不?要想著什麽?天下未定,不?講兒?女私情。這?下可好,你想講兒?女私情,人家卻要和你講天下權力。”
李儀也歎氣,“誰能想得到呢?那時候不?也怕真遇到一知心人,卻不?知前途如何,若是將人辜負了,也不?好。”
“這?是什麽?話?照著你這?樣說,那不?立業成功就不?能成家了?可是俗話說的好,先成家後立業呢!”又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確是可憐,人家乾一都?要妻兒?了,乾二也成了婚,便道?:“如若不?然,你得空多出去走一走,將你這?身上的帝王之氣收斂收斂,最?好是將你舊年在鄉下那套樣子拿出來,若如此真有人不?知你身份,仍與你在一起,那我看也是個良配。”
這?話李儀給放在了心裏?,“倒也未嚐不?可。”說到此處,忽然想起早前翻看過的前朝文獻,講的都?是些離奇案件。
不?過這?些案件,明?麵上卻是看不?到的,就如同那河水潺潺,但哪個曉得底下埋葬了多少?汙垢?
於是便道?:“你提議叫我將舊年行頭拿出來,那你此番前去各州巡查,倒不?如也這?般行事,你微服到何處,屆時叫連城將儀仗追隨到何處便是。”
周梨也是這?般想的,“是了,這?如今各州府接連來奏,隻好不?壞,恍眼一看,好似著天下真是四海升平,海晏河清,隻不?過那銀子尚且都?有不?喜歡的人呢!何況你這?做帝王的。”
這?種膽大妄為?的話,也就是她?敢當著李儀的麵子說了。
李儀果然苦笑:“除了你,可再?也沒有誰敢同我這?樣講話,近來連屏兒?都?開始講究起來。”
周梨卻隻埋怨他,“天下的公務是做
不?完的,你這?份工得幹到壽寢正終,所以急不?得的,得空了多去屏兒?姐那裏?,她?念著你,卻又怕耽誤你的事情,念你也不?敢找你。”
末了,又添了一句:“你說了兩個‘我’,要被罰俸祿了。”然後哈哈一笑,便走了。
周梨手裏?還拿著對錢氏姐妹的聖旨,所以隻能選擇先往這?西北往上,到了那絳州後,是否要去江南一帶,還要再?做另外的計劃了。
也因這?手裏?捏著錢氏姐妹被冊封的聖旨,以及商連城那裏?帶著對姐妹倆的賞賜之物?,所以她?也是特意?去打聽了一下那已經去挖礦了的鄭遠恒。
聽說他被送去阿姊山挖礦後,他那青梅竹馬得了鄭家姐妹的話,果然去谘詢了一二,得知自?己?和孩子是分不?到一丁點錢財的。
於是起了將孩子丟掉的心思,她?那兒?子身體素來又不?好,當時還在杏林館裏?排隊醫治呢!連鄭遠恒給她?買的那些貴重物?品都?一一賣掉,換了銀錢在手裏?。
不?過後來去看了鄭遠恒一眼,不?知怎的就改變主意?了,帶著那兒?子就往絳州方向去,也不?給孩子治病了。
怕也是衝著那鄭家財產去的。
而此番與周梨一同出行的,除了商連城的大隊人馬和乾三這?個帶品階的護衛之外,還有沈窕也跟著。
以及一個文書。
也不?是旁人,正是前陣子挈炆他們成婚那天過九十九大壽的章家老太太的孫子,也才弱冠的章玄齡。
其實這?份文書能做的人不?少?,但這?章玄齡字寫得好,還寫得特別快,而且這?章家因為?總是代代單傳,且還總是老來得子的緣故,他們家歸咎於肯定是身體不?好的緣故。
所以這?章玄齡從小也開始學武,他父母就指望著他正常年紀就能有孩子。
因此他既是寫得好寫得快,武功還不?錯,跟在周梨身邊,有時候還能充當個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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