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3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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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窕喘著大氣,一麵急忙說道:“那錢家,那錢家的人瘋了,昨兒他們告那錢大娘子,沒成,今兒就跑到風大人家去圍著,一百多號人敲敲打打的,將風大人將的半堵牆都敲完了,還?趁亂跑進去解開了風大人的馬,那馬兒哪裏見過著許多人拿著鍋碗瓢盆亂敲亂打,受了驚嚇衝到街上,撞了個?產婦。”
    那產婦也不是旁人,是這客棧廚子的堂姐家的兒媳婦。
    所以出了事情,便是打發人來喊他去幫襯一二。
    錢家的案子,鬧得浩浩蕩蕩的,不少?人都在留意,所以聽得牽連了無辜人,自然是不少?人氣得罵起來,才?有了剛才?的吵鬧聲。
    “無法無天了!”周梨的氣血一下也翻湧起來,“衙門的差吏們呢?”知?州大人都叫人拆家了,他們還?無動於?衷?
    “還?不知?道,方才?三哥出去打聽了,章玄齡跟著廚子去瞧了。”那馬兒雖是撞著了廚子表姐家的兒媳婦,但還?沒找著。
    周梨也忙下樓,這會兒又得了新消息,說那馬屁股上不知?誰插了個?匕首在上頭,馬兒才?受了驚,這會兒在街上亂跑亂撞。
    她急得正要去衙門,忽然乾三匆匆來了,隻避開眾人和她稟道:“這絳州衙門的人,都被孟州判調遣去剿匪了,如今隻有幾個?老弱病殘在衙門裏。”
    “這倒是巧了。”周梨知?曉這孟州判孟寫虎,是陳慕嫂子孟環君的堂兄,早前他也是在此處當值。
    是原來舊官員中?算是做的不錯,所以被留下的那一部分官員之?一。
    乾三頷首:“是巧。”所以他是打算繼續來查。
    周梨自然是應允他繼續查,又問起那馬匹之?事,乾三隻說已經叫人給製服了。
    隻是說到這裏,忽然又覺得不對勁,“那錢家的人,分明是在正大門去,怎麽鬧到後院馬棚去,怕是有人故意使亂,如今風大人的馬撞了人,隻怕還?要鬧出人命來,到時候風大人怕也是脫不了幹係。”
    周梨也一下明白了他言下之?意,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可憑空隨意猜測,“你先去查,餘下的事情我叫窕窕和玄齡去辦。”
    乾三當下應了聲,便去了。
    出了這檔子事,按理與她這個?外地人也無關,但好?在客棧裏不少?熱心人,如今都跟著出去看看能否幫忙,所以周梨在這裏一臉焦急,也沒是太引人注目。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沈窕先回來了,眼睛紅紅的。
    周梨見此光景,忽生出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掌櫃的也圍上來問,“如何了?”小二雖也跟著出去了,但如今還?沒回來。
    “孩子雖是保住,但產婦沒了。”說到此,一副意欲將那在馬屁股上插了匕首的人殺了的衝動,“要是叫我曉得何人所為,必然不會繞過。”
    掌櫃的一聽,頓時臉色也不好?,隻問天叫地的,“這如何是好??這錢家的人都瘋了麽?”
    可是壞消息可不單隻有一個?,沒過多會兒,大家還?沉寖在那產婦生亡的噩耗中?,又有人傳言,說風大人受了傷,那黑夜裏不知?叫誰砸了頭,那錢家人還?肆無忌憚,十分囂張地嚷著說法不責眾。
    然後就這樣逍遙而去了。
    周梨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哪裏還?不曉得,如果?隻是錢家人,怕沒有這樣大的膽子啊,這背後還?不知?牽扯了誰呢!
    一麵按住那齜牙欲裂的沈窕,“我有事要你去辦。”
    第164章
    她看到了屛玉縣太?平歌舞, 便以為這天下已是國泰民安了。
    殊不知,原來理想中的國度也隻僅僅存限於那一畝三分地罷了,在這看不到的城池或是鄉間, 絕大部分的老百姓仍舊是處於那水深火熱之中,完全不能?為自己的人生做一絲主。
    甚至性命都是任由他人隨意主宰而不能如何?。
    沈窕去了,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坐下來的, 大堂的門留著一個縫隙,掌櫃將兩手揣在袖子裏,焦灼地不斷朝外望去。
    隻是每次回?應於他的,都是那凜然刺骨的寒風。
    “李姑娘,你喝杯熱水暖一暖吧。”掌櫃的娘子也出來幫忙了,她將燒得滾燙的熱水倒進手捏的白瓷杯裏,一絲暖意緩緩而升。
    周梨收回?和掌櫃同樣望著門外的目光, 朝她點了點頭:“多?謝。”
    “謝什麽?你們遠道而來, 途經這絳州,還沒讓你們感受這絳州淳樸民風,倒是讓這些個不怕遭天譴的土匪們嚇著。”那火塘邊還焦急等著消息的客人們,她男人在那頭招呼,她也就順勢和周梨在這裏坐下來,頻頻歎氣。
    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麽,聲音忽然哽咽起來, “你說這些個混賬, 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願意過?做的都是什麽勾當?平白無故害了人性命,是真不怕往後?下地獄去麽?可?憐那孩子的娘,我也是瞧見過的, 如花似玉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叫他們害了。”
    周梨也很難過, 難過裏又夾雜著更多?的憤怒。
    這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來一場禍事來得那般突然,更叫她沒有想到的是錢氏族人的膽子大得出乎意料,他們究竟將朝廷放在何?處了?
    又將那人命看作什麽草芥?
    “夫人放心,我相信朝廷必然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秉公執法,是誰膽敢在背後?謀劃?跑到堂
    堂五品大員家中去鬧事,又是誰人傷了馬?屆時一個不會放過。”周梨此?刻還不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但她卻不會任由這件事情?糊裏糊塗就此?了結,不管是產婦無辜生亡,或是那風滿月被?害。
    掌櫃娘子垂著頭,顯然對於朝廷也是不怎麽信任了,“我們絳州地處這邊陲之地,如今又已?經進入了寒冬,消息傳到屛玉縣去,還不知是何?年何?月?那頭即便是來了官員如何??就算正是個正直公大的,又有什麽用?你看這風大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自己堂堂五品官員都護不住自己,朝廷來了人,怕也是強龍不壓地頭蛇。
    是了,風滿月堂堂絳州知州,都任由刁民欺辱害命,叫她又如何?能?相信朝廷呢?說起來,本?來朝廷精簡人員,並不在官員們身上花血本?,布下那許多?護衛,就是因為相信民風終究是淳樸的。
    老百姓隻要吃飽穿暖了,絕大部分人都是願意守著老婆孩子好好過日?子。
    此?舉在屛玉縣也得到了很好的證明,那邊幾?乎沒有什麽案子。
    可?是如今看來,到底還是過於理想化?了些。畢竟俗話說的好,溫飽思淫欲,有的人吃飽穿暖了,反而要的更多?。
    一如著錢氏族人。
    掌櫃娘子見她抿著嘴吧不說話,歎了口氣,反而勸道:“我也不曾料到,錢家的案子會引發這些禍事來,李姑娘你非本?地人,還是不要摻在其?中,等你那幾?個朋友來了,趕緊走吧。”
    周梨感恩掌櫃娘子的善意,可?越是如此?,她越不可?能?就這樣撒手不管,置這些心存善意的老百姓們於不顧。
    “多?謝夫人。”她道了謝,捧起那杯水,沒成想才短短一瞬間,就已?經涼了。
    掌櫃夫人見此?,意欲給她重新倒一杯,門外又一陣馬蹄聲響,掌櫃的連忙上前去開門,周梨也起身過去瞧。
    兩扇大門一開,呼嘯的寒風撲麵?而來,幾?人頂著寒風走出去,隻見章玄齡正從馬背上跳下來,麻利地將馬就地拴在窗外的柱子上,朝周梨見了禮,一行人便往裏走。
    外頭果然比大堂裏所預料的都要冷,章玄齡那露在外麵?的幾?乎都已?經凍得通紅了。
    “明大人已?經在明家的幫忙下,帶人穩住了局麵?。”明若是乃這絳州同知,原是馬幫小姐,曾經也是同她父親一同翻山越嶺走過貨物,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而她父親明老大手下的馬幫裏百來號人,當初新政推行之際,便已?經在衙門裏注冊有了相關證件。
    眾人一聽,鬆了口氣,那掌櫃夫人也是有些解氣道:“平日?你們總覺得明大人這個同知是形同虛設,現?在曉得了吧,這關鍵時候還要靠她來主持大局。”
    周梨一聽,難道這明若是沒到衙門上任?便朝掌櫃夫人細問:“這是什麽意思?”
    掌櫃卻道:“你莫要聽我渾家胡說,那明大人倒是有心做點事情?,可?這原來沒有她和風大人的時候,這絳州一直都是孟大人一手管著。”
    那風滿月雖做了知州,但卻是個文人子弟,如今來上任了,做的也都是些文書的活計,至於那明大人,孟大人見她是一介女兒,原來又屬於草莽出身,自是看不上,因此?一直不曾將手中大權交出來。
    所以這絳州還是在他手裏掌管著,兩人又拿他沒個法子。
    “可?是算起來,兩位大人到絳州已?然有一段時間了,為何?還沒接任?”周梨微微皺眉。
    “你有所不知,那孟大人是大有來頭的。”大堂裏一個人忽然開口。
    周梨和章玄齡齊齊望過去,卻見是個走街串巷的貨郎。
    方聽那人說道:“陳家曉不曉得?不說陳慕先生對我朝的貢獻如何?之大,便說那全州磐州兩位陳大人都是他的叔伯,而且當朝三首輔之一的陳正良老先生,更是他家中長輩,如此?之人,他不願意放手權力,這明大人和風大人無權無勢,又膽敢如何??”
    話音剛落,就有人立即小聲附和道:“也不知真假,我在別處聽來的,說這孟大人原本?是內定了的絳州知州,就等著朝廷頒任,誰知道半路殺出這風大人和明大人,你們想一個是風家上不得台麵?的庶子,一個又是馬幫裏出來的女子,那孟大人怎麽可?能?甘心嘛?”
    但是大家說來說去,竟是沒有一個人說著孟大人和陳家是什麽關係?
    最後?還是有人說,好像是姻親關係,那陳家的一個兒媳婦,和這孟大人是兄妹,且人孟姑娘也有本?事,也是做了官的。
    如此?權貴人家,誰敢招惹?
    所以即便此?番他要將衙門的兵力都調去剿匪,這兩位無權無勢隻有虛名的大人,也不敢吱聲啊。
    章玄齡聽到這裏,這個時候已?經覺得這位孟大人怕不是個善類,“可?是,絳州地接豫州,且不說豫州那邊有駐守大將,五萬銀甲大軍,便是這絳州也有守備軍,這剿匪之事,什麽時候成了衙門裏這些衙差的分內之事了?”
    專業的事情?終究是要那專業的人去做,這些衙差們也沒有沙場作戰的經驗,怎麽能?叫他們去剿匪?
    有人覺得章玄齡年紀小不通事故,但想著他見外麵?出了事情?,作為一個外地來人,也是四處奔跑幫忙,是個好小夥子,就好心提醒道:“方才不是說了,這孟大人大有來路,他要作甚?這絳州哪個敢吱聲?”
    而且那守備將軍又是原來反賊李木遠的舊部之一,更不敢得罪他了,不然到時候一個謀反的罪名壓下來,那可?是滅族之禍啊!
    說起此?話來,不免是叫大家對於朝廷是失去了幾?分期望,“本?想著朝廷著諸多?新政推行,都是惠民的好策,可?是終究是是難改這官官相護。”
    “是啊,上頭皇帝是雖是願意給寒門子弟們機會,可?到頭來,他們就算自己爭取到了,但終究是叫權門官宦世家給壓著一頭。”
    房門緊閉,大家也是在這大堂中悄悄發起牢騷來,對於朝廷,更多?的是對於孟寫虎一手攬大權的不滿。
    周梨見章玄齡還另外有事要稟,便也是趁著眾人沒主意,兩人上了樓去。
    待到了房中,那章玄齡立即就道:“此?前聽聞這個時候衙門的人都去剿匪了,就覺得蹊蹺,如今隻怕真是這孟大人有意而為之。”他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是有些擔心的,一麵?悄悄打量著周梨的神情?。
    畢竟周梨與陳家的關係交好,這是眾所皆知的,早前那孟環君還替藍黛公主做了陪嫁娘子。
    所以一時也打不定主意,周梨會不會因為陳家和孟環君的關係,偏袒那孟寫虎。
    他的這點小動作,周梨是看在眼裏的,對於他對自己的不信任,沒有生氣,反而是有些難過。
    她自以為自打踏入朝堂一來,已?經是秉公無私了,可?是卻仍舊叫才來身邊的章玄齡懷疑。
    自己尚且都被?懷疑,更何?況是此?處的老百姓們了。“既是有了方向,便在此?人身上查,如若真與他有關,嚴懲不貸。”
    章玄齡得了這話,其?實也判斷不出真假來,但是他想到街上那驚馬亂跑亂撞傷的場麵?,還是想要相信周梨。
    “下官謹遵。”當下拱手應聲,便退出房間去。
    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周梨也無心睡眠,聽得外麵?的梆子響起,竟是已?經二更天了,她起身走到窗外,卻見窗外竟不知時候變得如此?灼亮。
    不想著推窗一看,鵝毛大的雪,已?經將整個街道房屋給鋪上一層了。
    樓下的大堂裏也安靜了下來,客人們幾?乎都熬不住去休息了,她也倒在床上小息了片刻,忽然覺得一陣冷風卷來,猛地睜開眼,下意識地想要動手腕上的弩箭,卻見那白雪熒光裏,來人是沈窕。
    不禁長長鬆了口氣,“如何?了?”剛說完,便聞得一陣血腥味。當即擔心不已?,隻忙點燈朝沈窕照過去。
    沈窕一臉慶幸,一頭拉著自己衣角上的血跡,“姑娘別擔心,這不是我的。”
    說話間,一麵?將衣裳脫下,一麵?說道:“果然不出姑娘所料,那錢氏族人既然都敢去知州大人家裏鬧,所以錢家大娘子家裏,也有人在那邊作妖,我去得也剛好是時候,見那人賊眉鼠眼要放火,攔不急我就將手裏的鞭子甩過去。”
    指了指衣裳的血,“正是那時候濺的。”
    也是那一鞭子,將那放火之人打得慘叫連連,因此?將錢家人給驚動了。
    萬幸錢大娘子認得她,不然反而叫那個放火的人反咬一口。她又提及街上說發生之事,那錢大娘子便急忙將家中人慌忙轉移到別處去。
    也是如此?,她這個時候才趕來,至於那錢小娘子,卻是還沒顧得上去鄭家。
    但是從鄭大娘子那裏得知,自打鄭小娘子回?了鄭家去,一開始還好好的,後?來就忽然病了,她父母幾?次過去都沒見著人。
    也是怕凶多?吉少,正是這般,她才迫切地想要和錢家這邊趕緊將這關係斬斷,好一心一意救妹妹。
    誰曾想這些個錢氏族人,早就已?經被?喂肥了,如今怎麽可?能?就此?放過她?還要害她全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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