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發家日常 第3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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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三歲的樣子吧。”周梨猜測著,她自己也十分震撼,此前根本就沒有?往那鍾娘子身上想。
    可是如今看來,十有?八九了。
    更能證明,隻怕鍾娘子就真真是那何婉音了,也隻有?何婉音才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她占了人?家母親的身體,卻沒有?盡到人?家做母親的責任,隻怕還叫這些孩子發?現了端倪,所以一個個準備將這些孩子害死?
    這是極有?可能的,畢竟何婉音為了抵達自己的目的,沒有?什麽做不出來的,於她那裏,也隻有?勝者為王,根本不存在什麽善惡或是仁義道?德之說。
    不然的話?,當初她也不會做出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而嵐今得了她的話?,也是大驚失色,“這,這這鍾娘子還是個人?麽?”還配為人?母麽?
    周梨歎了口氣,一麵準備起?身。
    嵐今見此,連忙讓開身,還主動去?旁邊的櫃子上摸火折子,隨後將床邊的燭台點?燃。
    微黃的燈光一下將黑暗的房屋填滿。
    然而即便這燈光如此微弱,還是將那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的女?孩給驚醒了。
    她處於本能,猛地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隨後下意識就要找那處於陰暗中的角落躲藏去?。
    根本就不顧及自己身上的傷。
    周梨見此,隻忙出生止住她的動作?,“你別?動,是我點?的燈,你母親沒有?來,你別?害怕。”
    她的話?,多多少少是有?些用的,讓驚恐中的女?孩冷靜了下來,一麵回?頭?看朝周梨。
    隻是隨後發?現周梨身後多了個陌生姐姐,於是又生出防備之心來,緊張地看著兩?人?,一麵下意識地想要退到那帳子後麵躲起?來。
    周梨看著眼裏,心想不知她是遭了多少迫害,才變成這個樣子。一麵則試探地問道?:“你母親,是鍾娘子?”
    然而周梨這話?才說出來,那女?孩卻嚇得渾身戰栗,呼吸一下變得急促起?來,滿目的恐懼,整個有?搖搖欲墜之相。
    第191章
    她這反應, 無不在證明周梨的話是對的。
    她果然?就是那鍾娘子家的女兒。
    而看到身陷恐懼中的女孩,周梨也有些擔心起來,目光緊張地?追隨著她還一直朝帳子裏躲藏去的顫抖身影, “別怕,你母親不會到這裏來的,我們也不會讓她再傷害你。”
    但是如今覺得被恐懼籠罩著的女孩卻沒有辦法選擇相信周梨, 她試圖將自己整個人?都融於黑暗中,似乎隻?有這樣,她才會安全。
    她搖著頭,明?顯地?表達著對周梨的不信任。
    這讓周梨和嵐今都很發愁,兩人?麵麵相覷,又見女孩不顧身上的傷,先是躲到帳子後, 現在竟然?意圖鑽到床下去。
    那床底下如此狹窄, 少不得是要碰到她身上的傷。
    因此周梨將燈給?吹滅了。
    燈光熄滅了,屋子裏重新恢複了此前的黑暗,女孩窸窸窣窣的聲音也停止了,顯然?這黑暗裏更讓她有安全感,所以她也沒有選擇繼續再往床底下去。
    周梨和嵐今卻是不敢上前,仍舊選擇了與她對話,試圖讓她重新對自己產生信任。
    於是周梨試探地?說道:“你的母親, 不像是原來那樣了, 對不對?”
    這話,無疑就像是一把?開啟女孩緊鎖著的心扉大?門,黑暗中的她明?顯怔了一下, 充滿恐懼的眼睛也忽然?間瞪圓,詫異地?望著黑暗中站在裏間的周梨看去。
    但其實?她並沒有看清楚人?, 隻?是條件反射地?尋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你們是什麽人??”她的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單是父親和哥哥的去世,還有三妹失足落井。
    不是沒有人?關注到,隻?是大?家都認為,是接二連三打擊,致使了母親的性?格發生了些變化。
    她也不是沒有去求過?叔伯,從一開始哥哥忽然?病重的時?候。
    母親那時?候在工坊裏,她才?從叔伯手裏取得工坊的大?權,正日夜紮在裏麵,根本就無暇顧及家裏。
    所以她去找了叔伯。
    那時?候的叔伯,大?概是因為工坊的緣故,所以他們對母親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敵意,也連帶著對自己這個侄女兒,生了不少嫌隙和冷漠。
    聽到自己的話時?,叔伯隻?淡淡地?說道:“你爹走得忽然?,你母親又要管工坊,性?子變得嚴厲些實?屬正常,也不可能像是從前那般照顧你們兄弟姐妹,你們當適應才?是。”
    是的,兄長忽然?急症躺在在床,她和妹妹弟弟們急得不行,母親卻像是沒有放在心上一般,甚至連關憂的話在出了房門後,她都懶得敷衍一二。
    一顆心,好像真的都撲在了那工坊裏。
    母親這忽然?的冷漠,讓自己覺得她對於哥哥的病,不是那樣上心,她害怕得不行,生怕哥哥也如同父親一般忽然?去了,所以才?選擇找了叔伯。
    但是她沒有得到幫助,走的時?候不知道嬸娘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讓自己也要體諒母親的難處,畢竟母親如今要做爹又要做娘,顧暇不及是在正常不過?了。
    鄰裏也這樣說,在兄長死了後,他們甚至更同情?母親,認定了她是個苦命人?。
    可是怎麽就沒有一個關注一下他們這些孩子呢?難道沒了爹死了兄長的他們就不苦命了麽?
    所以當周梨現在這樣清晰地?說出她母親和從前不一樣,她是有些動心的,下意識就鬆懈了防備:“你們,是什麽人??”
    不是親戚也不是朋友,怎麽對她家的事情?感興趣起來?
    她有那麽一瞬間,甚至懷疑周梨接近自己的企圖。可是她與周梨的相遇,又是非巧合。
    周梨看著這個對任何人?都充滿了戒備的女孩,最終覺得,唯有坦誠,興許才?能叫她安心了。
    於是她說道:“你母親的工坊裏,早前買了二十?來個昆侖奴,所以她涉及這一次的昆侖奴大?案,我等為朝廷命官,此番正是為了這案子後續而來的。”
    昆侖奴的大?案,別說是蘆州,就是其他州府的人?都有所耳聞,所以就更不要說著蘆州了,更何況大?部份受害者都是蘆州人?,所以上至耋耄老人?,下至乳臭孩童,哪個不知曉?
    坊間甚至還有人?老人?恐嚇那些個不聽話,天黑後還總在外遊玩的孩童們,若是不早回家,就有黑耗子將他們拿去做了小昆侖奴。
    是否起到震懾效果,讓孩子們早歸家,大?家並不清楚,但這的確是當下最流行的說法。
    因此吳淑玉是知道的,但是家裏出了這諸多?的變故,她的目光一直都在家中,並未留意到母親竟然?還買了昆侖奴來。
    心下詫異的同時?,也慢慢地?從床角的陰影裏站起身來,但並未從帳子後麵走出來,隻?是不敢相信地?看著周梨的方向,“你們,你們是朝廷的人??”
    關於著昆侖奴案件,整個蘆州簡直可以說是大?動蕩了,聽說牽連了好多?官員,就算是他們黃楊縣,也是抓了好幾個。
    所以她想著,既然?這些辦案的人?,將縣衙門裏的官都抓了,沒準他們真的管自己家的事情?。
    這樣一想,本就四?處尋路無門的吳淑玉到底是生出了一絲絲的希望。
    “嗯,如假包換。”但周梨眼下還真不知如何同她證明?,叫她安心。不過?也聽出了她語氣裏的變化,明?顯是有些信了。
    便?趁熱打鐵道:“我們本欲直接拿了你母親,但沒曾想查到你家中近來出了這諸多?事情?,實?在是巧合,如今你母親和你叔伯,皆都在我們的懷疑之列。”
    吳淑玉一聽,忽然?站直了身體,“你們也管我家裏的事情??”而不止是那昆侖奴的案
    子?
    “不平之事,皆管。”更何況新律分明?白底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便?是父母,既不可以販賣自己的孩子,也無權掌管兒女的生殺大?權。
    周梨的這一句話,讓吳淑玉身上所有的擔憂在頃刻間卸下過?半,她從帳子後麵慢慢走出來,“那你們信我的話?可是可是,她是我的母親,誰又會相信,一個做母親的人?,會那樣傷害自己的孩子呢?”
    這樣的人?,不是沒有,隻?是極少。
    但是吳淑玉的母親,未必見得是她真正的母親,但是這借屍還魂之事,又讓自己如何同她解釋呢?
    周梨在心底歎了口氣,“我們相信證據!”
    她沒有說信吳淑玉的話,反而讓吳淑玉安心了幾分,確定她果然?不是騙自己。
    若是騙自己,吳淑玉覺得她應該告訴自己,她信自己的話才?是。
    也是如此,吳淑玉心底的所有戒備都在這一瞬間給?解開了。她終於徹底從那黑暗中走了出來,親手將桌上的燈給?點燃,隨後重新平躺回床上,兩目直勾勾地?盯著帳頂,緩緩地?開了口。
    然?便?是此刻,她仍舊覺得父親走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都仿若惡夢一般,也許根本就不是真的。可是她身上的傷,又痛得這般真切。
    “那時?候,三妹沒有了,母親也不讓報官,我心裏實?在是難受得很,我說了些惹她生氣的話,我仍舊記得她負氣離開的時?候,眼底的寒意。”那時?候吳淑玉害怕了一下,但最終也沒有生出半點防備之心來。
    畢竟那個人?是她的母親啊!
    可就當她夜裏像是此刻這般躺在床榻上的時?候,就被滾燙的熱水給?疼醒了,提著水壺往她身上倒水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母親。
    說到這裏,她整個人?又忍不住顫抖起來,“我前些日子想,興許這世間是有鬼神的,是鬼附身於我母親身上,才?會來害我。可是後來我又想,那神靈呢?菩薩呢?既然?鬼都出來害人?了,那他們這些菩薩怎麽不出來庇佑我們呢?”
    她越說越是難過?,那種熟悉的絕望又重新籠罩在心上來,所以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到桌前來的周梨和嵐今,也沒了剛才?的激動和希望,一雙眼睛裏滿是死氣沉沉:“我不知道現在家裏什麽狀況,可是我自己都尚且不能自保,不知道弟弟妹妹如今生死如何?”
    “被關起來了。”攔擊這時?候開口回答了她。
    吳淑玉聽得此話,反而鬆了一口氣,“隻?是關起來了,尚且還好。”心裏隻?願弟弟妹妹們見著自己這前車之鑒了,能乖巧些,別再說話惹怒母親了。
    周梨見她雖沒說擔心弟妹,但還是開口道:“你放心,你家中我會讓人?去看著些,不叫她再隨意傷害人?。”
    吳淑玉不知周梨這話有幾分真假,但此刻也隻?能選擇相信,她不想活,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可是她若是死了,弟弟妹妹們又如何生存?
    叔伯他們,多?半也是靠不上的,他們唯一想要的,隻?怕也獨獨是那工坊罷了。
    所以,說到底自己還是得活著。
    這話說開了,接下來的話到底是好問。
    這吳淑玉作為那鍾娘子的女兒,這此前日日見著鍾娘子,從她口中細說這鍾娘子的種種行為,自然?是好過?嵐今一點點去查訪。
    因此周梨最後總結出來,隻?怕未必是這吳掌櫃先死,而是這鍾娘子先殞命或是出現了什麽意外。
    才?叫這死在了屛玉縣的何婉音重生在鍾娘子的身上,然?後才?有了這吳掌櫃的突發急症而亡。
    隻?是可惜,現在無從查訪吳掌櫃到底是突發急症,還是這背後有什麽難言之隱。
    不過?周梨後來和從那工坊裏回來的白亦初說,“我倒是覺得,如果鍾娘子確定是何婉音了,那麽她成了鍾娘子,想要報仇是必然?的,隻?是可惜原來的鍾娘子是個溫順賢惠的女子,吳掌櫃若是不出事的話,她忽然?改變性?格的話都說不通,而且她也根本就沒有機會插手那工坊之事。”
    雖是匪夷所思,但白亦初還是糾正著周梨的話,“不是如果,而就是。”他這一趟去,看到了那一間緊鎖著大?門的工坊,他進去了,裏麵的東西的確和其他工坊的不一樣。
    他也沒敢多?亂動。
    但是他卻在裏麵發現了那還沒完被爐子燒完的紙上,殘缺的那一部分,即便?是隻?有幾個字,可是那字跡,白亦初倒是認得的。
    不是何婉音,又是哪個呢?
    如果那字跡時?間長久,倒也可以說是這鍾娘子可能從何處撿得了這何婉音的東西?可偏偏那墨痕又是新跡。
    而周梨見他這樣確認,也是疑惑。
    這時?候白亦初便?拿出了那有著何婉音字跡的殘缺碎片:“你看。”
    周梨大?驚,這時?候心裏隻?想起一個詞來,那何婉音真真是這個世界的天選之女,所以宛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
    即便?是死了,還有這第二回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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