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真相!真相!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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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伯罕:“……”
    這個世界無可救藥,所以需要神來重新整頓秩序,但……
    但若神自身都屈服在了這個世界的種族之下,神又拿什麽來拯救世人?
    他在黑暗中唯一的期待,如今卻以這麽殘忍的事實擺在麵前。
    所以,亞伯罕看向壁畫,所謂的神到底是什麽?
    現場的人,要麽瘋了,要麽癡了,癲狂者有之,傻笑者有之。
    站在沈宴旁邊的趙闊,眉頭皺了起來,對他來說,或許有些不太理解這些人被一幅壁畫擊潰人生信仰的後果,但教廷的人身上開始逐漸散發出強大的汙染力。
    畸變!
    畸變體分為兩種,一種是徹底畸變,隻保留了黑暗和殺戮的一麵,徹徹底底的成為怪物,另外一種半畸變,更加的可怕,他們保留著一些理智和智慧,但內心已經被扭曲墮落,變成批著人皮的魔鬼。
    以前教廷將半畸變的人視為異端,而罪城專門收納這些異端,所以教廷和罪城才會讓世人覺得水火不容,但現在,教廷密密麻麻的人開始半畸變,或腦袋開始枯萎,或手臂凋零成枯肢……
    奇形怪狀的半人半屍的怪物開始出現,他們終將無法回歸所謂的神的懷抱,反而成為他們以前口中審批的被神遺棄的異端。
    這或許是世上最大的諷刺。
    看看那教皇老頭,還有那些大主教,身體已經扭曲得半人半魔,可以說以前信仰越堅定之人,現在的畸變越無法抵抗。
    倒是亞伯罕,身上一陣波瀾之後,還是那個孤獨的年輕人模樣。
    沈宴猜測,可能是亞伯罕以前已經足夠變態和心理扭曲了,現在的這些扭曲靈魂的力量,對他來說還不足以撼動他。
    筍子躲在沈宴大腿後麵,瑟瑟發抖得露出個小腦袋看著外麵,太……可怕了。
    達蒙之海,也有不少人跌坐在了自己的小船上,臉上一片蒼白。
    他們為教廷開脫的最後一點可能也被抹除,他們為自己信仰最後的狡辯也徹底被打破。
    即便他們再不承認他們一生的錯誤,現在也不得不麵對現實,連教廷自己的人,都承受不住現實,靈魂扭曲陷入瘋癲。
    當然更多的人,握緊了拳頭,他們這一段時間沒少和那些執迷不悟之人爭吵,這些人中有像他們一樣的網友,也有……他們身邊的親人,朋友。
    因為打擊各地神父的原因,他們甚至聽到過最親的人對自己進行最惡毒的詛咒,親情什麽的蕩然無存,教廷傳播的福音影響了太多人,影響之深,讓人都魔怔了一樣。
    而這一刻,事實勝於雄辯。
    甚至內心爽快到了極點,看看,教廷的第一任教皇是個什麽玩意,教廷又是如何虛假的產物,他們的所謂的神,不過是不朽者的階下囚。
    若神真那麽強大無所不能,不朽者還不得被供起來,但不朽者再強大,也是他們這個世界曾經的一種物種,還不至於無法徹底理解。
    。
    正因為教廷將神描述得太過“無敵”,沒有一絲“弱點”,所以這一刻的真相才讓那麽多人無法接受。
    巨大的宮殿內,沈宴側過頭,正好看到嘟嘟的小身影一蹦一蹦地在宮殿的一處亂摸。
    沈宴正想著,這事兒精又在幹什麽?
    隻見,光滑的牆壁上,那些密閉的磚頭向兩邊避開,露出一個偏殿來。
    沈宴都不由得愣了一下,這座宮殿似乎比想象的還要神秘,或許還有很多的地方都沒有被探索到。
    嘟嘟以前肯定來過這裏,不然不會知道這座宮殿的開啟方法。
    他大概也明白,為什麽被英雄城的大帝和天譯者搜索過的遺跡,後來的第一任教皇還能帶回去那麽多的聖器組建一個無敵的聖殿十字軍了。
    這座不朽者的宮殿,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寶藏。
    沈宴走了過去,嘟嘟正搓著小手手,流著口水走進偏殿。
    隻是偏殿空空如也,但能看出曾經盛放過不少東西。
    被人捷足先登了,第一任教皇嗎?
    嘟嘟氣得直跺腳:沒了,沒了,嘟嘟的寶藏被人搶光了。
    他記得這裏藏了好多高山巨人收藏的聖器來著,他那次來的時候,看得流了好多口水,一顆打劫的心早就發芽,隻是沒那個膽。
    嘟嘟有氣無力地詛咒著,敢搶邪惡巨龍財寶的混蛋,死後定全身毒瘡流濃,一邊快速的跑出偏殿,在大殿的一處毫無縫隙的牆壁上,打開又一個偏殿。
    沈宴:“……”
    估計高山巨人都沒有想過,還有活著的不朽者,清楚地知道他們藏起來的陪葬品的位置。
    沈宴也好奇的跟了過去,然後在偏殿的入口,再也移動不開腳步。
    偏殿裏麵,一個個的石台,但不像上一個石台上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的情況,古老的充滿曆史塵埃的器皿真擺放在上麵。
    噗通噗通!
    這是高山巨人在他們那個時代,收藏的舊日文物!
    北冰洋的汽水瓶子,紅白魚紋的洗臉盆子,藍色塑料的保溫水瓶,綠色的軍用水壺,繪製著鐵塔的火柴盒子,甚至沈宴還看到了一本《三年高考五年模擬》……
    當然這些對沈宴來說,都算不得什麽曆史悠久的東西,這一部分也隻是占據整個偏殿的一小部分,連個角落都算不上。
    讓沈宴心髒聚停的,是目之所及的其他文物。
    牆壁上的是,三菩薩壁畫,女史箴圖,墨竹圖,西山草堂圖,揮扇仕女圖,平複帖,伯遠帖,夢奠帖……
    石台上擺放的是,青銅雙羊尊,隋代阿彌陀佛像,康侯簋……
    漢代的陶俑,魏晉的碑刻,盛唐的瓷器,宋時的字畫,明清的仕女圖……
    這裏簡直就是一個華夏文物的博物館。
    數目以萬計。
    可想而知,這對於三萬年後的沈宴的震撼和感動。
    眼睛都不由得濕潤了。
    這個世
    界並非隻有他在傳承著華夏,還有那些哪怕消失的種族,也為華夏保留下了最純正的傳承的媒介。
    這個世界從未有遺忘過華夏。
    眼睛模糊得厲害。
    在迷離中,沈宴看向牆壁上高山巨人留下的文字,應該是關於這處寶藏的記錄。
    “我們不朽者為何存在,從何而來,向來有很多說法,連我們不朽者有時候都弄不清楚,但我們雖然不知道我們的來處,卻知道我們存在的意義。”
    “朦朧之中,從我們誕生的那一刻,就有一個使命銘刻在靈魂之中,收集它們,保存它們,不讓它們被這巨變的世界抹去痕跡。”
    “或許這就是我們不朽者存在的意義。”
    沈宴好半響才回過神,看著正小心翼翼用自己的衣角擦著文物的嘟嘟,那份印在骨髓裏麵的貪婪本性,或許……還有其他的意義吧。
    邪惡的巨龍收集寶藏,從不破壞,從不讓他人占有,保護著它們,珍視著它們。
    這份來自靈魂烙印般的特殊愛好,估計連嘟嘟都不知道為什麽,它隻是無法抵擋它的本性,這或許就是它們與生俱來的,高山巨人文字中表達的不朽者的責任,在那個巨變的時代,由高山巨人承載著文明不滅的火種。
    每一個時代,都有人身負著這個責任,傳承不滅,文明不滅。
    就像如今這個時代的沈宴。
    這裏絕不能落到教廷的手中。
    沈宴還沉沁在無法自拔中,這時候外麵突然傳來巨大的,難以想象的“轟鳴”之聲。
    似乎有什麽巨大的重物轟然倒地。
    沈宴走出去,然後整個瞳孔都收縮了起來。
    教廷的人,那群散發著汙染的半人半魔的扭曲怪物,前仆後繼地撞向那直接星辰的單擺。
    他們瘋了!
    明知道那被封印的東西,絕對不是他們理解中的神,居然還試圖掀開這層封印
    。
    試圖將不知道是何物的外來物種釋放出來。
    或許教廷的人都瘋了,他們早已經不顧後果,隻想知道他們的“神”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死亡,人類的命運,這個世界的未來,早已經不在他們的考慮之中。
    這一群瘋子。
    如同飛蛾撲火。
    那場麵,沈宴覺得即便是刀山和火海,他們也會義無反顧。
    在沈宴驚恐的瞳孔中,巨大浩瀚的單擺,轟然倒地!
    鴉雀無聲。
    時間都恍惚凝固在了這一刻。
    然後是呼吸聲,每個人都能聽到的一種微弱的呼吸聲,呼吸聲在變強,然後變成淫邪的低語。
    “亞伯罕,那個卑微的,向吾祈禱的螻蟻,你……終於來了。”
    兩個聲音,一男一女,但聲音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近似咒語的低語。
    “吾在不朽者打造的黑暗牢籠中,唯一能聽到的祈禱,充滿不甘,痛苦,絕望,報複,世界的一切黑暗匯聚在一起形成的渴望
    。”
    亞伯罕身體都在顫抖(),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那個曾經在他最絕望無助時,在他腦海中響起的聲音。
    還沒等亞伯罕回應,教廷的人已經瘋狂的又跪又叩。
    “吾神,請傾聽你的信徒,最忠誠的讚美!”
    安靜,低語甚至都停頓了一瞬。
    好半響,低語才再次響起:“你們……是誰?”
    窒息。
    什麽玩意信徒?他們的神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沒聽到剛才兩位“神”話中的意思麽?亞伯罕是他們在被囚禁時唯一能聽到的聲音。
    真是徹底的否定啊。
    亞伯罕也沉默了,唯一能聽到的聲音,那到底誰才是誰的救贖?
    低語之聲越來越響亮,與此同時,整個宮殿都在顫抖,那光滑的巨大的牆壁,就像重疊在一起的一扇一扇的大門,石塊一塊一塊的向周圍收縮,露出幽深的通往海底的大門。
    幽深,黑暗的,通往海底的隧道。
    沈宴的臉色都是蒼白的,真正的封印之地被打開了,而且,達蒙之海中,海浪不受控製的澎湃,翻騰的巨浪之中,兩道金色的光芒直衝天際,將達蒙之海的上空衝擊出一個巨大的裂縫。
    神被封印的靈魂,將重新回歸它們的身體。
    “噔噔!”
    那深遂的隧道中,有沉重的步伐傳來。
    金色的光點開始從深處走上來。
    越來越近。
    神!
    一男一女,麵如黃金,脖子上戴著寬大的鐐銬,身體……像是螞蟻,捆綁著禁錮的銅鏈。
    身體上布滿了酷刑後的痕跡,更像是……受難的奇怪蟲族。
    神!所有人心目中的神!
    隻是,此時的神,卻向信徒一樣……虔誠地朝著一個方向跪拜著!
    無論是在教廷和亞伯罕心中,這都是無法接受的,至高無上的神明,怎麽可以,怎麽可能有它們跪拜的存在,就像最卑微的螻蟻。
    沈宴倒是向這兩“神”堅定的目光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裏是……克蘇魯的方向。
    一種不可思意的想法在沈宴腦海中形成,這太瘋狂了。
    所謂的神,難道是克蘇魯的信徒。
    它們是高等的文明,它們在星空中躍遷,它們唯一的目標就是跟隨和追逐克蘇魯的腳步。
    它們是最虔誠和卑微的信徒,因為……克蘇魯隻對低等文明感興趣,在克蘇魯的體係和觀念中,一切高等文明都是最愚蠢不可及的存在,都不配成為它的信徒。
    它們嫉妒憎恨低等文明能獲得克蘇魯的青睞,它們因此而瘋狂殘暴。
    現場詭異到了極點。
    原本至高無上的“神”,此刻正用最卑微低賤的方式,朝拜著信仰著其他存在。
    它們的步伐沒有停止,就像它們在無數的宇宙曆中一樣,不斷的靠近它們的信奉之主,克蘇魯。
    雖然這本是一種根本不可能實現
    ()的渴望,
    因為沒有任何存在能靠近偉大的克蘇魯,
    凡試圖靠近或者信仰偉大的克蘇魯者,最終都會陷入瘋狂。
    瘋狂的定義有很多,比如……現在的所謂的神。
    屬於高等文明的它們,它們無法被理解的執著,何嚐不就是一種瘋狂!
    亞伯罕看著那已經被信仰吸引,再無暇旁顧的“神”,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兩位,是否該兌換曾經的承諾了?”
    他依約尋找到了這裏,為了這個目的,他花費了兩個紀的時間,他毀滅了一整個強大的王朝,甚至差點再次毀滅了這個世界。
    哪怕神並非萬能,但隻要兌現曾經的承諾也好。
    但那兩位“神”,眼中似乎隻剩下它們信仰的目標。
    沈宴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還不明白嗎?”
    “它們隻是利用你,來破開不朽者施加在它們身上的牢籠。”
    “如今,它們得到了自由,至於你所謂的珍視的承諾,對它們毫無意義,它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亞伯罕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掙紮著,不死心的問道:“曾經的加冕,給與的力量,難道都是假的嗎?”
    或許是亞伯罕的精神風暴,讓專心的兩位神明都感覺到了詫異,從虔誠的腳步中回頭看了一眼。
    而這一眼,讓人明白了很多。
    它們隻能聽到亞伯罕超於了這個世界頻率的心聲,並在亞伯罕心中烙下找到這裏的精神烙印。
    所謂的加冕,所謂的賜予力量,所謂的不死的賜福,不過都是神對亞伯罕的心理暗示。
    真正強大的,實現這些的,是亞伯罕自身的強大,是亞伯罕自身創造了奇跡。
    隻是亞伯罕對人類充滿了失望,他也是人類,所以他連自己都不再相信,不相信人類可以做到原本是他自己做到的事情。
    神利用了他對人類的失望。
    欺騙,又一場陰謀罷了。
    金色的光點伴隨著神明遠去,而現場,又一個人快要瘋了。
    沈宴張了張嘴,這就是亞伯罕完整的故事,但還有很多疑惑並沒有得到解答,神到底是什麽?
    沈宴看了一眼消失在膜拜中的神明,估計追不上,問不到什麽答案了,這種高等文明生物根本不會理會他們。
    又看了看那個牆壁後的深奧的隧道,這裏是最後的線索了。
    沈宴對亞伯罕說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神到底是什麽?”
    至於教廷的人,已經追隨“神明”的足跡而去,這樣也好,免得還得應對一番衝突。
    沈宴一行人,開始向隧道深處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連綿的盤旋的階梯底部,是一處寬敞的囚牢。
    除了刑具和滿地的黃金血液,就隻剩下牆壁上不朽者留下的壁畫和文字。
    壁畫上,記錄的是高山巨人誘捕神的後續。
    它們折磨和審問著這些外來者。
    而牆壁上的文字,記錄了審問的結果。
    這些內容之所以沒有記錄在天譯者的日記中,是因為天譯者也沒有來到這裏。
    沈宴開始解讀這些高山巨人留下的文字。
    “這是高山巨人能為這個世界留下的最後的警示和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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