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不朽者遺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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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團隊繼續向上攀登,寒冷侵襲著每一個人。
    幸虧沈宴早有準備,筍子已經裹得跟個木桶,腦袋上戴著的帽子將耳朵都遮了起來,隻剩下呼吸時吐出的白氣。
    冒險,探索,從來都不是悠閑的旅遊,往往伴隨的都是無法想象的險境和隨時都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
    而教廷的人,被磨破的褲筒裏麵,露出被凍得烏青的雙腿,好處就是,他們應該不會失血過多而死了,傷口都被凍住了。
    越痛苦,教廷的人越激動和興奮,因為要見到神哪裏有那麽容易,這一定是神對他們的考驗。
    沈宴對此說法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過教廷的人心誌之堅定,著實有些驚人。
    當然,真正的“考驗”不過才剛剛開始,隨著繼續向上攀登,有人開始沒有經過“考驗”,被淘汰了。
    沈宴摸了摸有些刺痛的臉,臉上趙闊幫他畫的抵抗強力汙染的戰紋隱隱發熱,在冰冷的天氣裏麵,像針刺一樣提醒著,周圍看不見的汙染開始了。
    筍子抗著的那杆腥紅旗,也鮮豔得如同在滴血。
    而沒有準備的教廷人中,有人在興奮中在向上一步一跪的步伐中,扭曲成了一具一具脫水的幹屍。
    他們被移棄在了路邊,對於教廷來說,沒有經曆得住神的考驗,此時被扭曲的人已經不再是兄弟姐妹,不值得同情和幫助。
    陡峭的山壁,一具一具的屍體被遺棄在路邊。
    沈宴回想著在天譯者的筆記中看到的內容,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應該就是天譯者他們的隊伍開始出現逃兵的時候,汙染的恐慌讓隊伍出現了分歧,致使天譯者他們的隊伍在此位置開始四分五裂,有人逃向山下,有人到處亂竄。
    所以,沈宴對趙闊等人說道:“我們得打起精神來了,一是,需要時刻提起精神對抗舊日汙染,二是,我們可能遇到一些麻煩。”
    沈宴所謂的麻煩來得比想象的還要快,教廷的隊伍中,突然有人發出驚呼。
    沈宴等人走過去的時候,那驚呼的神父滿臉的恐懼,在他身邊躺著一個人,脖子上被什麽東西撕扯出一個血肉模糊的血洞,咕咕鮮血流出,露出森森白骨。
    像是被什麽凶殘的野獸突襲撕咬而導致。
    身體還在痛苦的顫抖,但沒幾下就停了下來,死了。
    “有怪物,這裏有吞噬人血的怪物。”
    “它躲在周圍的黑暗中,它無處不在。”
    神父的聲音都在戰栗,然後在顫抖中,身體肉眼可見的脫水,化作了一具幹屍。
    這是因為恐懼,精神被扭曲了,身體無法承受而化作了幹屍。
    周圍的人異常的冷漠,甚至都沒有任何人出手阻止。
    沈宴想了想,還是道:“來到這裏的人,並非我們。”
    沈宴指了指化作幹屍的那些教廷的人的屍體:“若有人也如他們這般化作幹屍,在舊日汙染的長時間侵蝕下,它們會變成什麽,你們應該
    清楚。”
    眾人:“……”
    畸變體!
    對一切生命充滿憎恨的畸變體。
    周圍的峭壁和怪石之中,隱藏著這樣的怪物。
    沈宴的話,倒是讓周圍的人鬆了一口氣。
    恐懼來自與未知,比起未知的凶手,再厲害的畸變體也不足以讓他們膽怯。
    沈宴也在看著周圍安靜得沒有半點聲音的環境,天譯者他們的隊伍中出現過不少被汙染侵染而死的人,經過一個紀的舊日汙染的侵泡,這些已死之人變成了怎樣的可怕的畸變體可想而知。
    不過,根據天譯者筆記中的記錄,隻要堅持繼續向上,然後在到達一個晝夜顛倒的位置後,差不多就能抵達山巔那扇青銅門了。
    隊伍繼續向前。
    死亡的人開始越來越多,教廷的人中似乎也開始出現了恐慌和混亂,黑暗中的突襲也越來越多。
    有教廷的人在也有好處,他們人多,會承擔大量的來自畸變體的襲擊。
    沈宴有時候甚至有種惡意的想法,這些畸變體將教廷的人全部殺死在這裏,或許就可以避免接下來的風險了。
    但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教廷的最強大的實力都在這裏,想要他們就此覆滅,還真不容易。
    有教廷的人吸引火力,沈宴他們向上攀登得還算順利。
    沈宴在想著,這看上去明明是一座普通的山峰,那麽無處不在的舊日汙染到底來自哪裏?
    並未看到和舊日有關的任何東西,這汙染來得太奇怪了。
    直到幾天後,在疲憊,甚至沒時間閉眼好好休息的情況下,沈宴他們的位置處在了一個極為離奇的地方。
    沈宴看著天空:“天上的太陽多久沒有落下了?”
    旁邊的波次似乎在計算著什麽:“三天。”
    “這裏,沒有夜晚。”
    太離奇了。
    沈宴倒是一喜,終於離山巔不遠了,按照天譯者的記錄,山巔倒是一個溫度適宜的地方。
    看看筍子,這孩子裹得再臃腫,臉皮還是被凍得發紫了,必須盡快的通過寒冷區域。
    沈宴捂了捂筍子的小手:“再堅持一會就不冷了。”
    筍子打了一個寒戰:“也……也就是我筍子耐寒,要是換成我們團裏的其他娃,估計都凍哭了。”
    沈宴都笑了:“可不興哭,不然眼淚都凍成冰坨子掛臉上。”
    其實比起寒冷,還有很多十分艱難的事情,比如沈宴他們的麥餅,凍得跟冰塊兒似的,但要活下去,還不是得拚了命的咬碎,在嘴裏用口水化開,然後再吞下去。
    沈宴正在給筍子裹得更嚴實一些,避免冷風灌入。
    這時一陣稍動傳來,沈宴還以為是畸變體襲擊來了,過去一看,不由得一愣。
    在一塊山壁上,突兀的向外凸其十分巨大的石台,石台上看上去是一個鍛造台。
    因為離沈宴他們的路線較遠,要不是教廷的人多,分散
    得開,
    還發現不了這些峭壁上的石台。
    教廷的人正在那裏膜拜。
    沈宴走了過去,
    等視線從拐彎處轉向那麵峭壁時,沈宴也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無以複加。
    不隻是一個鍛造台,而是整個看不見頂部的峭壁上全是這樣的石台。
    穿插在雲霧之中,看上去如同仙境中的科技奇跡。
    沈宴喃喃自語:“這麽多的鍛造台,高山巨人修建的?它們在鍛造什麽,居然這麽大規模的如同奇跡般的一個鍛造工程。”
    這時,嘟嘟拉了拉沈宴的褲腿,指向教廷的人。
    沈宴看了過去,正在膜拜的口呼神的奇跡的教廷的人,從他們的身上,一點一點的火焰飄向那些平台上的鍛造台。
    早已經熄滅的鍛造台的爐火,居然被從新點燃。
    沈宴:“……”
    癲火!
    這些鍛造台使用的火焰,居然是癲火!
    沈宴不由得神情一動,癲火是用來幹什麽的?除了避開克蘇魯的低語,它的主要作用,被不朽者利用起來的作用,就是用來重新鍛造生命熔爐的碎片。
    沈宴突然有一種恍然大悟之感,這些平台應該是高山巨人為了鍛造達蒙之門而建造的。
    他手上的達蒙之門,應該就是出自這裏!
    沈宴的腦海中,不由得出現了一幅不朽者揮汗如雨,一起打造一個小小的古舊青銅盒子的壯觀場麵。
    欺騙和陰謀,這裏十分的有曆史意義。
    不過神為什麽要誘導不朽者鍛造達蒙之門,依舊是一個謎題。
    可惜時間不允許,不然沈宴得好好研究一番這些鍛造台,不朽者的奇跡工程。
    那峭壁上已經明亮一片,癲火的光芒將這片死寂之地帶來了一些生機。
    不過,很快,火焰的光芒開始慢慢變弱。
    癲火要麽附著在碎片上,要麽燃燒人的靈魂才能持續。
    教廷的人也是騷亂了起來,被吸走了一部分癲火,而癲火是唯一保護他們的靈魂不受克蘇魯低語影響的道具。
    剛剛還欣喜若狂的膜拜,現在卻在驚恐,慌亂的逃竄,遠離這裏,避免身上剩下的癲火被吸走。
    真是一群無法理解的人。
    沈宴也準備離開,隻是才轉身,沈宴的身體突然緊繃了起來,回頭,什麽也沒有看到。
    但剛剛,他明明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像是眼睛,很多很多的眼睛在看著他。
    沈宴的靈感非常高,往往能感知到正常人無法感知到的存在。
    皺著眉:“錯覺嗎?”
    “還是監視著這裏的什麽存在?”
    死寂之地,這都一個紀年了吧,怎麽可能還有什麽監視者存在,沈宴為自己的想法哆嗦了一下。
    “自己嚇自己,可能保持冷靜。”
    按理他的抗汙染能力高得離譜,最不會受到舊日汙染的人可能就是他了,也就是說他是最不容易出現無法理解的幻覺才對
    。
    峭壁上的癲火已經熄滅,似乎什麽異常也不存在。
    沈宴搖了搖腦袋,這才重新回歸大部隊。
    剛才教廷的人雖然受到了驚嚇,但是他們也更加的肯定,這座山絕對不是一座普通的山,山巔居住著他們尋找的非凡,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繼續向上,沈宴他們遭遇了極夜。
    沒有白晝的日子開始了。
    “這詭異的天象,若是一個人前來探險,估計得瘋狂。”
    沈宴心道,可不是,一個人探險,和這麽多人一起,那種感覺完全不一樣。
    連筍子都插了一句話:“難怪我們傭兵每次探險,都要組成一個傭兵隊伍,哪怕是流浪的傭兵,都得有臨時隊伍。”
    “筍子現在網友遍天下,一點都不愁組不上隊。”
    說起網友,筍子又有氣無力地看了一眼亞伯罕,哎,有些網友喲,也不一定非得硬湊合成一個隊伍不是。
    沈宴在想著,第一任教皇菲力布斯是獨自上山的,他是如何熬過這些詭異現象,那時的菲力布斯應該連目的都沒有,更別提必須攀爬上去的信念了。
    這時,似乎有人在路途上又發現了什麽。
    是筆記,菲力布斯刻在石頭上的筆記。
    “親愛的艾拉女士,我隻有想著你的溫暖,才能堅持著繼續走下去。”
    沈宴差點都笑了,若不是從波次的講述中得知,這位艾拉女士正是被菲力布斯親手勒死,沈宴還以為這第一任教皇有多癡情。
    繼續看下去。
    “還有□□女士,我雖然對不起我的好友□□女士的丈夫詹姆斯,但□□女士的溫暖太讓人難忘了,這是一個秘密,永遠不應該讓其他人知道的秘密,但這裏太古怪和壓抑了,我必須寫點什麽,刺激我保持清醒,不然四周的死寂和詭異會讓我瘋狂。”
    “還有親愛的波爾西女士,她那可惡的丈夫尤裏爵士,一直高高在上,每次都用輕蔑的眼色看我,嘿,那又如何,不還是每夜都被我享受著他的夫人,波爾西那個賤人求饒的樣子,實在太賞心悅目了,就像尤裏爵士親自跪在我麵前。”
    “多爾帕多女士也不錯,她那年邁的丈夫諾瓦公爵什麽也給不了她,她需要自由但卻不敢反抗,所以我誘導她打破了禁忌,這是對諾瓦公爵的懲罰和報複,將高高在上的公爵踩在地上的感覺真是讓人興奮,但這該死的女人,居然為了刺激諾瓦,將事情暴露了出來,我必須逃……”
    肮髒,醜陋,每一個字都在展示著一個醜陋的靈魂,一個利用女人來獲取扭曲快感的變態。
    石頭上的筆記很快被教廷的人劃得模糊一遍。
    “胡說八道。”
    “一定有人玷汙我們第一任教皇大人的聲譽,在這留下如此褻瀆他高尚品德之詞。”
    他們教廷,絕不是,也絕不能是這樣的一個變態所開創。
    沈宴:“……”
    當習慣了掩蓋真實,習慣了相信自己想象的東西之後,明明事實擺在眼前,也會被各種理由忽視,然後視若無睹地繼續自己的想法和堅持。
    這樣的人很可怕,他們已經看不到除了他們自己以外的任何。
    無論如何,隊伍繼續向上,如沈宴猜測的那樣,那高聳的巨大的青銅大門出現了,教廷的人流下了眼淚,撫摸和親吻著大地。
    沈宴也抬起頭,仰望那熟悉但又陌生的青銅大門,真正的世界三大遺跡之一的高上之上的巨人遺跡,不朽者之城,他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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