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大清八旗子弟和隋唐重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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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沈宴按照趙闊的吩咐,沒事就在街上瞎逛。
    並在麵攤上散布沈宴經曆了精神感染但還活著的消息。
    麵攤人來人往,正是散布消息不錯的地方。
    時不時就有人將驚訝地目光看向沈宴:“聽說城裏的感染事件,是由一塊來自遺跡的畸變體引起的。”
    “這麽強大的汙染源的感染下,居然都沒死,這小子命真大。”
    “可不是,你看他那瘦瘦巴巴嬌嬌嫩嫩的樣。”
    突然有人話風一轉:“可我聽說,好像事情不是這樣,感染源並非畸變體,好像涉及舊日文獻。”
    “咦?怎麽會呢,治安亭公布的結果已經將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了。”
    那人嘿地就笑了出來:“就治安廳那些白肚子雞,毛都沒長齊,他們能幹出點像樣的事?”
    “哈,說得也是,那群小王八羔子,也就給上城區的大人尋尋貓貓狗狗還在行。”
    似真似假的消息開始傳播。
    別看僅僅是小道消息,真關注該事件的人,絕對不會漏過這樣的消息。
    特別是消息中,還透露出了一些讓某些人不安的因素。
    不安,不可控的因素出現,那麽真正的凶手,至少會小心翼翼地來確認情況。
    沈宴也在用心觀察著這幾天到攤位上的食客。
    那凶手十分小心,到目前還沒有主動接觸沈宴。
    不過,對方不主動接觸,沈宴他們卻有辦法讓對方不得不接觸。
    這一天,傍晚時分,沈宴準備去下城區找一戶人家。
    也就是治安亭公布的凶手張耕的家人。
    張耕,因為貧窮而生邪念,心靈被腐蝕而犯罪,說到底就是為了生存。
    一個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的人,卻甘願替凶手頂罪?要知道這樣的罪,是要被當眾絞死的,死路一條。
    那麽能讓張耕甘願頂罪的理由就隻有一個,真正的凶手承諾了張耕無法拒絕的好處。
    這個好處肯定落不到將死之人張耕身上,那麽好處的去處,也就隻剩下張耕的家人。
    沈宴現在主動去找張耕的家人,其實就是在告訴凶手,他發現了什麽,並且正付諸實踐,正在開始調查了。
    真正的凶手,為了平息事件,繞了這麽大彎,弄出愚弄所有人的這麽一個結果,絕對不會允許沈宴調查下去。
    街道上,為了沈宴的安全,薑宇和郭大叔跟在身邊,組成了後遺症三人組。
    比起薑宇的大大咧咧的性格,郭大叔就異常的沉默安靜。
    薑宇扶了扶胸:“你們說,這一次那人會不會出現?”
    “傍晚的霞光,天色又沒有完全暗到不可視物,最是殺人越貨的好時機,將人脖子一擰,往下水道一扔,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還沒人回答,就見沈宴突然停了下來。
    薑宇和郭大叔同時握緊了手上的匕首。
    沈宴僅是繞開了前麵什麽也沒有的位置,然後繼續走。
    周圍的人:“……”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冷颼颼的。
    薑宇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然後對周圍的人道:“沒事,沒事,大家就當什麽都沒有看到。”
    嘶,沈宴現在怪嚇人。
    看了看沈宴繞開的位置,薑宇抬了抬腳,終還是拐了個彎繞了過去。
    周圍的人:“……”
    有病,有大病!
    但不知道為何,下意識也繞開了走。
    就像來到一個陌生的房間,所有人都坐在位置上,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後來者也都會選擇找一個位置安靜坐下一樣。
    薑宇看了看天色,然後對沈宴道:“這麽早它們就出來了?”
    沈宴點點頭:“一家人,合家歡,估計出來逛街。”
    然後道:“張耕家的位置打聽清楚了嗎?”
    薑宇正回頭看那“一家人”,聞言,答道:“張耕一家原本住在下城區最貧困的地方,環境十分惡劣。”
    “但我們的人偷偷去打探,發現他們一家都搬走了,不知道哪來的錢,搬去了一個還算不錯的位置。”
    說完還提了一句:“這是他們以前絕對負擔不起的。”
    沈宴心知肚明的點點頭。
    等沈宴他們走到張耕新家附近的時候,還假裝詢問一下路人,這一家人住在什麽位置。
    他們的目的本就不是找人,而是引人出手,所以不需要偷偷摸摸,反而還得不著痕跡地讓對方發現自己的目的。
    路人有些不耐煩地道:“你們找新搬來那家?”
    “往前走,路口盡頭就是。”
    說完還嘀咕了一句:“搬來好幾天了,也沒見出過門,鬼鬼祟祟,跟見不得人似的。”
    沈宴他們繼續往前走,這裏的環境有些偏僻,路上陸陸續續的也就幾人,到了張耕新家的位置,似乎又安靜了不少。
    是因為在道路盡頭的原因?
    房子的門塗上了新漆,像是在慶祝搬家的喜悅。
    就是實在安靜了一點,不見喜悅的氣氛。
    沈宴突然道:“你們聽見什麽奇怪的聲音沒有,從屋內傳來的。”
    “就像……一種痛苦的哀嚎,好幾個哀嚎的聲音組在一起,聽不太清楚,不注意還以為是幻聽,陰森森的。”
    薑宇上前,耳朵靠在門上,半響,道:“沒聲,反而安靜得有些異常。”
    然後和郭大叔對視一眼,沈宴的實力不如他們,若真有什麽聲音,他們應該先聽到才對。
    郭大叔也靠近門聽了聽,然後眉頭皺了起來。
    沈宴問道:“怎麽了?”
    郭大叔道:“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
    但,剛才那路人說,這一家子搬來後,就再沒有出來過,人應該都在家中。
    沈宴三人麵麵相覷。
    薑宇拿出手上匕首:“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弄得神神秘秘的。”
    抬起腳,“哐哐”幾下,將門踢開。
    屋內有些暗,很小的一個屋子,將門踢開後,基本一眼就能看盡。
    屋裏有些奇怪的臭味,就像……死老鼠的味道。
    沈宴的耳邊,那些奇怪的聲音更加明顯了。
    而現在,他根本管不了這些聲音,因為,眼前,霞光從破開的門照進房間,照在幾具已經呈現腐爛的屍體上。
    蒼蠅飛舞,肉蛆蠕動。
    沈宴耳朵中的聲音,就是從這幾具屍體裏麵傳出來的。
    沈宴不由得想到了趙闊曾經提起過的靈族的兩種職業,通靈師和屍語師,據說屍語師就能聽到屍體發出的聲音。
    死者的語言和生者不同,無論是幽靈還是屍體都一樣,聽說屍語師就是專門研究屍體語言的職業,從屍體上獲得想要的信息,別小看這個職業,在挖掘遺跡的時候,能起到難以想象的作用。
    沈宴雖然能聽到屍體的聲音,但他讀不懂,也沒時間懂。
    他以前也參與過一些陵墓的保養和挖掘,但挖出來的屍體是早已經脫水的幹屍或者白骨,他也沒見過這種還帶腐肉的。
    臉色都白了。
    薑宇捂住鼻子觀察:“看這樣子,死了有些時間了,至少十天左右,也就是說,在我們去治安亭了解情況前,這一家子就已經死了。”
    為什麽全被無聲無息地殺害在這偏僻的屋子裏?死因或許並不難猜,他們或許什麽都不知道,但他們間接參與了舊日文獻感染事件,有人不想他們有開口的機會。
    可憐張耕還一廂情願為凶手頂罪,以為自己的死為家人帶來了美好的生活,殊不知他卻害死了他全家,凶手的殘忍超出了他的預期,張耕現在也因為認罪被絞死了 ,當真是死無對證。
    連間接參與者,都被殘忍地殺死在毫無人在意的房間內,那麽沈宴這個知道一些內情的人呢?
    以凶手的表現來看,絕對不可能放過。
    這時,幾具屍體內發出的聲音突然狂躁了起來,恐懼,膽怯,但又參雜著怒吼。
    沈宴雖聽不懂屍語,但他能感受到聲音中的情緒。
    沈宴抬起犯惡心的腦袋,說道:“有什麽不對勁,聲音開始不對勁。”
    薑宇和郭大叔微怔,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也是在這時,陰影之中,一高大影子直斬沈宴的脖子。
    這麽小的屋子,陰影裏麵居然還藏著人。
    是一個……騎士?
    鐵皮的鎧甲,劍很鈍,很大。
    沈宴都有些懵,外國英靈?
    他對國外的文物和曆史也有一些了解,但並不深入。
    從這騎士的鎧甲和使用的鈍劍來看,有些像中世紀西方的獵巫騎士。
    騎士的鎧甲上,有一道十字紋。
    中世紀的東征十字軍?
    薑宇和郭大叔剛才雖然在查看屋內的情況,但他們很清楚他們這一次行動的目的是什麽,引凶手現身,也就是說,凶手隨時都可能出手。
    所以,一直對周圍保持著警惕。
    在屋子陰影中的騎士出來的時候,薑宇的影子中就刺出來一人影。
    戴一束紅纓的頭盔,身穿鮮豔明黃軟甲,軟甲上全是金屬釘冒,腰間鋼刀亮晃晃的,棉長鞋子。
    大清最精銳的八旗子弟,正黃旗,上三旗之一。
    沈宴隻是看了一眼,甚至就能說出這英靈屬於滿八旗的哪一支,甚至包括這英靈可能的姓氏。
    不是納蘭就是博爾濟吉特。
    身形十分敏捷,速度極快。
    沈宴旁邊沉默寡言的郭大叔,直接將沈宴拉出屋子,站在了沈宴前方,在郭大叔的影子中,如同狂亂的浪濤,湧出一人一馬。
    沉重的鎧甲,長度驚人的長/槍,連馬匹都包裹著鐵甲。
    沈宴都不由得露出驚訝的表情:“這是……”
    昭陵六駿,四夷來朝,史書上記載的最強重騎!
    能來到這個世界,是一種幸運,因為那不知名的,或者著名的人類英雄啊,都在同一舞台上並肩奮戰,浴血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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