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炎黃子孫,傳承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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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傭兵之城的其他人怎麽樣,虎豹傭兵團現在是熱火朝天。
    一是忙著將在深淵的鋪子開起來。
    二是紡紗織布需要工人,也得招收起來。
    原本以為,那些傭兵團不提供麥芽之後,他們的麥芽糖生產會受到巨大影響,製糖的工人得改行去織布。
    但現在趙闊又很快的重新找到了新的提供麥芽的傭兵團了,所以原有的製糖工人不用換工作,紡紗織布的工人得新招。
    招工人的事情交給了卡帕,還是按照原來的規矩。
    如今虎豹傭兵團的工人待遇已經傳開了,招人並不難,對於平民來說,什麽和深淵人鬼的矛盾都不是最重要的,怎麽活下去才是他們想要的,和抵製虎豹傭兵團的那些人,還是有根本的區別。
    趙闊帶著人在弄新鋪子需要的木架,桌凳。
    沈宴突然覺得,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那種輕鬆的狀態了,哪怕經曆了這件事後,他明顯感覺到了,有一股十分隱匿的勢力在黑暗中窺視著他們,針對著他們。
    沈宴走進倉庫,敲了敲錢盒子。
    “嘎吱”,錢盒子打開一個縫隙,嘟嘟的嘴巴從裏麵伸出來。
    一定是來投喂他了。
    沈宴的嘴角抽了好幾下,最近嘟嘟躲在他的錢盒子裏麵,打死不出來。
    沈宴試過幾次,強行拖出來吧,這小家夥能死死的抱著錢盒子,叫得那淒慘,簡直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明明以前雖然也喜歡待錢盒子,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隻有吃飯的時候露一張嘴巴出來,以前有空還喜歡到處跑著玩來著。
    沈宴揉了揉發疼的腦門,這就是他兒子,他大概有些理解,為什麽家裏有個問題兒童的家長,有時候會瞬間崩潰,情緒暴躁了。
    嘟嘟張了半天嘴,見沒有食物喂進來。
    “嗷嗷嗷”的叫了幾聲,又將嘴巴張得更大。
    沈宴心道,這都在裏麵待多少天了?
    說道:“你另一個爹回來了,都不出來看看?”
    嘟嘟都沒扶穩,錢盒子夾了一下腦門,眼神幽怨,那是你爹,你那麽想當別人兒子,你去叫他爹。
    沈宴:“你爹這次回來,賺的錢都是用箱子抬回來的。”
    “刷!”
    關閉的錢盒的蓋子終於打開,嘟嘟從一堆銅鳩鳩裏麵爬了出來,眼睛都放著金光地看著沈宴。
    需要人抬的錢箱子?
    沈宴:“……”
    真實的上演了什麽叫做鳥為食亡,人為財死。
    沈宴一把抓起嘟嘟放在肩膀上就往外麵走。
    嘟嘟站在沈宴肩膀上,小腳腳一蹦一蹦的,錢,寶藏,不靈不靈……
    誰有錢誰就是他爹。
    在嘟嘟站在沈宴肩膀上時候,沈宴的身體內,微不可查的黑色元素,開始被抽離了出來,向嘟嘟身上吸去。
    沈宴走出倉庫,外麵的陽光照射在他身上,沈
    宴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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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心情,以前哪怕遇到困難,也不會低沉,一點點小事,都會覺得非常快樂,喜歡和開心的事情共情。
    但這幾天,看上去完全沒事,但即便最開心的時候,心情卻總是提不起來,就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所有的事情總疑神疑鬼,開始遲疑,開始不自信,開始失去了熱血和正義,畏手畏腳。
    說起來頗為複雜,但就像是變了一種心境一樣。
    但現在好了,哪怕是一絲絲的陽光,都能讓沈宴感覺到其中的溫暖。
    臉上的笑容,似乎又帶著像以前能感染人的力量。
    沈宴走向趙闊,嘟嘟對著趙闊激動得直蹦,錢哪?搬到哪裏去了?
    趙闊堅毅的麵孔居然都帶上了一絲暖意,看看,他才出去沒多久,他兒子多想他。
    沈宴問道:“我們什麽時候去找那個詛咒師追查線索?”
    事情雖然結束,但幕後之人想要就這麽全然脫身,也不可能。
    任何人被人算計了,恐怕都不會當沒事發生。
    沈宴曾經看到過一個定律,名叫六人定律,也就是說,任何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帶,都可以通過其他六個人來建立聯係。
    就比如現在,沈宴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算作兩個陌生人的人,但他和這個陌生人之間的交際,又肯定在六個人之間,通過這六個人,即可找到幕後之人的存在。
    而現在,沈宴和那個詛咒師有了交際,那麽這個詛咒師就算六人中的一人。
    傭兵之城雖大,但也逃不過這六人定律。
    趙闊說道:“再等幾天,等他放鬆警惕。”
    沈宴懂趙闊的意思,一個太過警惕的人,會下意識的抹去他和幕後之人的聯係,而那幕後之人也會觀察沈宴他們的行動,若沈宴他們將目標指向那個詛咒師,對方可能會先一步行動,因為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所以也不知道對方能做到何種程度。
    隻有等對方都放棄警惕的時候,再來個出奇不意。
    沈宴又問了問關於詛咒師的一些問題。
    趙闊答道:“詛咒師是一種極為特殊的職業,一些特別的詛咒儀式十分的隱匿,或通過語言或通過眼神,一點一點的傳播進人的靈魂中。”
    “詛咒的力量如果和靈魂十分類同時,就極難辨別出其是否存在,因為人的靈魂多多少少都會被周圍的環境感染,詛咒也以這樣的方式偽裝隱匿,直到爆發的那一刻,才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沈宴心道,難怪他平時一點異常的感覺都沒有察覺到,直到在治安亭時,詛咒爆發。
    趙闊:“這些微弱的和靈魂類同的詛咒很難從靈魂中徹底拔出。”
    沈宴也十分疑惑,他似乎感覺不到心靈上的陰影了,還是說他超強的靈感也無法感知殘留在他身體內的詛咒力量?
    不行,他得去祠堂燒香請祖宗保佑。
    遇事多燒香,準
    ()沒錯。
    沈宴向祠堂走去,
    結果,
    嘟嘟掙紮著從肩膀上跳下去,直接張開雙臂撲向了趙闊。
    沈宴:“?”
    以前嘟嘟不是特別不喜歡靠近趙闊的嗎?每次都張牙舞爪的,今天怎麽突然這麽熱情了?
    難道真的是離開了幾天,突然就變得想念了?
    嘟嘟抹著淚撲向趙闊,不然,沈宴一定會將他抓進地窖的。
    沈宴讓趙闊將嘟嘟帶好,自己進了地窖。
    地窖中,筍子等正拿著帕子,搭了木梯子,擦牌位上的灰塵。
    沈宴說,這些叫“牌位”的板子上,一點灰塵都不能有,隔一段時間就得擦一次。
    沈宴都笑了,這些小孩也太董事了,但一想到還有個皮得無法言喻的嘟嘟,沈宴的笑容多少都有點僵硬。
    他深刻的理會到了家長為什麽老是喜歡說,別人家的孩子怎麽怎麽樣。
    這是一種打壓式教育,不可取,但家長的心情沈宴是真懂了。
    恭恭謹謹的上了香。
    心裏重複念叨了幾句,保佑嘟嘟聽話一點,不要再做一些奇奇怪怪得讓人無法理解的舉動了。
    保佑其他孩子天天開心。
    保佑自己萬邪不侵。
    幾個小孩疑惑地看向沈宴,沈宴這是在幹什麽?
    雙手合十,雙目緊閉,看上去特別的虔誠?
    沈宴睜開眼的時候,幾個孩子正圍在他周圍,歪著脖子疑惑地看著他:“沈宴,你這是在幹什麽?”
    沈宴一笑,想了想,道:“拜祖宗。”
    筍子等還是疑惑:“祖宗?就像我爹我爺爺?可是我們以前也沒有拜過啊。”
    沈宴說道:“祖宗啊,比這些還要久遠和古老。”
    沈宴愛講故事的毛病又犯了,或者說,文科的曆史學者差不多都有這樣的毛病。
    沈宴走上學曆史考古這條路,說起來還有一個小故事,那是他小時候一次坐長途火車,火車上臨近的位置剛好坐了一位曆史教授。
    一路上,那位教授熱情地給旁邊的眾人講解外麵能看到的大好河山,講解它們的曆史。
    也是那一刻,沈宴懂得了什麽叫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含義,知道了那些看似普普通通的一磚一瓦,原來背後隱藏著那麽多的讓人心弛神往的迷人的故事。
    是的,心弛神往,沈宴從那時就有了自己的第一個理想,當一位像那位教授一樣的曆史學者。
    或許有一天,他也能像那位曆史學者一樣,侃侃而談的向身邊的遊客,旅途上的陌生人,講述泱泱華夏那些波瀾壯闊的故事。
    沈宴喜歡給人講曆史的習慣,也是這麽來的。
    而現在筍子等孩子,就是沈宴的聽眾。
    沈宴說道:“現在我給你們講講我的這些祖宗。”
    “在人類誕生之初,一共有兩位領袖,他們被稱炎和黃,也就是炎帝神農氏,以及黃帝軒轅氏……”
    “那個時代,也
    和現在差不多,
    十分的混亂和無序,
    其中有一個名叫九黎的部族,他們有一個如同大魔神一樣的首領名叫蚩尤。”
    “大地征戰不斷,各部族混亂不堪,人類過著最艱難的日子。”
    “直到炎帝和黃帝的聯盟打敗了蚩尤,正式統一了整個大地,結束了戰亂,建立起來這世上最了不起的文明……”
    “炎帝神農氏和黃帝軒轅氏也被人類共尊,是整個人類的先祖。”
    一群孩子嘴巴都張大了,人類誕生之初?所有人類的先祖?
    沈宴講的故事可真好聽。
    沈宴說道:“所以這個文明延續下來的所有人類,都被稱為炎黃子孫。”
    一句炎黃子孫,終於第一次出現了在三萬年後。
    “而我,身上流淌的,就是這個故事中炎黃的血脈,若有人再詢問你們關於我的事情,你們知道怎麽回答了?”
    筍子等趕緊點點頭:“炎黃子孫。”
    懵懵懂懂的,似乎聽懂了,似乎又沒有聽懂。
    但正因為他們小,或許聽不太懂,但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卻已經種下。
    沈宴最後回答了筍子等剛才問他為什麽拜祖宗的問題:“這些祖宗啊,多拜拜,心想事成。”
    一群孩子,齊刷刷的目光看向那些牌位。
    心想事成?
    那他們也得拜拜。
    那激動勁兒,看得沈宴都愣了一下。
    學著沈宴剛才的樣子,雖然看上去多少有點不倫不類,頗為怪異。
    “祖宗,保佑我天天有好吃的,有穿不完的衣服。”
    筍子小屁股向旁邊撅了一下,擠開一條縫:“祖宗,我叫筍子,記得保佑我啊,我想變得特別強大。”
    筍子特別認真,因為沈宴說,多拜拜就會保佑他。
    因為年齡小,反而說什麽相信什麽,特別堅定。
    沈宴看著有些好笑,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但也沒有阻止,炎黃子孫可以是血脈,也可以是一個文化的符號,凡是在這樣的文化熏陶下,產生了共同的認同感的人,從某種程度上,也是可以自稱一聲炎黃子孫的。
    炎黃文化,是一種包容的文化,就像曆史上,華夏大地曾也被外族入侵過,但最後的結果呢?
    全部被同化,並被吸入了這個文化的漩渦中。
    所以才有了沈宴那個時代五十六個名族的大家庭。
    筍子等打打鬧鬧的拜完,這才向外走去,臉上笑眯眯的,心裏都還在想著,什麽時候老祖宗們實現他們的願望啊。
    走出地窖,你一句我一句的又開始了。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吼兩句,腳兒還要突然騰空一下。
    他們是真的覺得好玩和有趣,所以時不時就要齊刷刷的來一段。
    走一路吼一路,哪怕記不住的孩子,也能在這種韻律下,跟著將後麵的內容朗誦出來。
    就像是沈宴那個時代
    ,經常能看到一群小學生嬉笑著,歡快的突然一起朗誦一段課文一樣。
    人的思想來源於經曆,而有些東西,從小就已經銘刻,就像一把刀,開始雕刻起了靈魂,有了塑造的方向。
    這些小孩或許現在僅僅是嘻嘻哈哈當成了樂趣,卻不知道,屬於他們記憶中最深刻的東西,已經在生根發芽。
    沈宴依舊在祠堂中供奉著,趙闊回來後,虎豹傭兵團明明還是很忙,但沈宴似乎卻能自己幹自己的事情了,因為趙闊會將其他所有人的事情都安排好,根本用不著他拚命的去顧東顧西。
    沈宴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完成七日供奉。
    他這才開始供奉而已,就已經有點效果了,等七日後,開啟血脈的儀式完成,也不知道會是什麽樣。
    外麵,小孩朗誦千字文的聲音,沈宴也聽到了,他突然有一種,周圍開始變得熟悉起來了的感覺。
    以前,根本沒人知道什麽炎黃,沒人知道什麽華夏文明,但現在,朗朗書聲入耳,千古的故事流傳……
    沈宴對一排一排的牌位道:“各位聽到了嗎?我不知道他們的聲音似乎能傳進夢淵讓你們聽到,但我可以轉述給你們,有一群孩子在朗讀著天地玄黃……”
    沈宴一直守到香火燃盡才走出的祠堂。
    祠堂又安靜得連風聲都聽不到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聲悠遠的“恩”聲在祠堂響起,然後又歸於寂靜,就像那個聲音從未出現過一樣。
    沈宴出去後,今日太陽特別溫暖,灑在身上十分的舒服。
    沈宴想了想,用木盆裝了一盆水,曬在太陽下。
    筍子等也圍過來看熱鬧。
    沈宴垂首念了兩句,然後化著一條魚落在水盆裏麵。
    果然,在水裏麵居然能暢快的呼吸,就像擁有了魚的一些天賦。
    最近發生的事情,讓他都沒來得及試試自己最新的能力,現在剛好有空。
    筍子等:“……”
    幾個小腦袋都埋盆子裏麵去看魚。
    “沈宴,是你麽?是你就眨眨眼。”
    “哎呀,以後我還怎麽吃魚啊,一看到魚我就想到沈宴。”
    “可別讓貓咪過來,在鋪子的時候,貓咪最喜歡去玩我們水箱裏麵的魚了。”
    旁邊,正在做桌凳的趙闊眼睛都眯了一下。
    唐城的血脈界限?
    沈宴的身份一直是一個迷,沈宴身上也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秘密,他都是知道的。
    而唐城本也是最神秘的一座城池。
    沈宴來自唐城?
    趙闊走了過去,看著盆子裏麵遊得特別歡快的一條魚:“從唐城走出來的糊塗蛋?”
    聲音一落下,木盆的魚一尾巴扇了一捧水出來。
    筍子等笑哈哈的縮著脖子,現在這天氣,水雖然不冰冷,但也不暖和就是了。
    筍子:“指揮官,不對,我們沈宴是炎黃子孫,才不是什麽唐城人。”
    其他孩子也一個勁點頭:“血脈可古老了。”
    “源自人類誕生之初。”
    七嘴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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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黃子孫?這又是什麽新冒出來的詞兒?
    趙闊準備問一問沈宴現在是什麽情況,唐城的血脈界限他略知道一二。
    結果,沈宴就是不變回來,還時不時往他身上鏟水,玩得不亦樂乎。
    嘟嘟聽到聲音,從被趙闊搬到院子中太陽下的大錢箱伸出來個腦袋,嘀咕了一句:“成年人,也不懂得害臊。”
    不過一想到他自己是怎麽被生出來的,好像這的確是小場麵。
    筍子等也笑得嘎嘎的。
    他們虎豹傭兵團又和以前一樣開心了呢。
    接下來幾天,一張一張的桌子凳子被製作了出來,虎豹傭兵團
    的人現在對製作桌凳都輕車熟路了。
    麥芽糖和醪糟依舊每天數量不少的生產著,才回來的虎豹傭兵團的人也十分驚訝,因為每天都有不少傭兵酒吧的人來他們這搬運醪糟,恩,現在叫米酒,他們也沒離開多久的樣子,沈宴居然將生意都做到一些傭兵團去了。
    這是十分難想象的,因為虎豹傭兵團和鐵血傭兵團的的關係,以前其他傭兵團都是會先看鐵血傭兵團的臉色和態度,所以要說服這樣的生意,可不容易。
    賣出去的數量還不少,都是錢。
    團裏麵新添加的幾種小餐食,他們也已經知道了,一如既往的美味得難以想象,實在不知道沈宴的腦子裏麵都裝的些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
    若是以前他們或許還會追根問底,但沈宴在他們傭兵團內生活了這麽久了,相處得十分融洽,又讓他們生活變得更加舒適,這些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所以,沈宴到底是什麽身份,其實已經不那麽重要的,因為……都是自己人了呢。
    還有就是,布匹的製作也在新工人的加入後,加快了生產的速度。
    多虧他們有空的時候,就會製作一些織布機,不然真不夠用。
    當然,意外也有,比如每天晚上,筍子等幾個孩子都偷偷跑進祠堂,笑眯眯的地拜祖宗。
    多拜拜,心想事成呢。
    期間,蘇牧來找過沈宴一次。
    沈宴走出院子見的蘇牧,因為院子中有製糖和織布的工藝,是不能讓外人隨便看的,這是虎豹傭兵團的規矩,沈宴也不能因為和蘇牧在達蒙之門認識,就破例。
    蘇牧的目光十分凝重看向那個被圍牆圍起來的普普通通的傭兵駐地。
    太普通了,甚至比他見過的大部分傭兵團的駐地還要簡陋一點。
    但他能明確的感覺到熟悉感,這是他每次進入唐城祠堂時的感覺。
    為何會如此?
    還有這幾天,他除了適應這裏的生活,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去查沈宴的身世。
    但越查越迷糊,一個被撿回來的雜役?
    至於沈宴以前的經曆,居然沒有人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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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以為你離開傭兵之城了。”
    蘇牧這才回過神:“傭兵之城其實還不錯,正適合我養傷。”
    然後說道:“我來找你,還是老問題,你真的和唐城無關?我們唐城人十分注重血脈關係,出門在外,這一份血脈就是唐城人之間最值得信賴的羈絆,所以若有什麽麻煩,都會互相提供能力所及的幫助。”
    沈宴心道,蘇牧能從一位教廷主教出手的情況下逃走,實力自然不弱,若是能成為自己的助力自然好。
    但自己真不是唐城人啊。
    搖了搖頭。
    蘇牧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他總覺得沈宴隱藏了什麽。
    至於沈宴為什麽能開啟血脈界限,蘇牧看了一眼那個院子,或許答案就在裏麵。
    那裏有一種讓他感覺十分親近,但又無比壓製他的感覺。
    又聊了幾句,蘇牧化作一隻大鳥飛走了。
    沈宴回頭,正好看到趙闊高深莫測的表情:“剛才那人是唐城人?”
    沈宴點點頭:“非得說我是他親戚,這不又找上門來了,你說現在還興亂認親戚?”
    趙闊心道,的確容易讓人誤會,都擁有被譽為天下第一的唐人血脈,其實趙闊也覺得沈宴和唐城有點什麽關係才對。
    但沈宴又一直否認,按理沒有否認的必要,無論沈宴是什麽身份,虎豹傭兵團現在都不會介意。
    又是一樁讓人想破腦子也想不通的疑惑。
    兩人邊說邊回去,趙闊順便問了問地窖的問題。
    沈宴:“那是一個祠堂,專門用來香火供奉祖先的地方,我得再挖點通風口,現在一點香火鼎盛的感覺都沒有。”
    他華夏的祠堂,怎麽能這麽冷清。
    趙闊:“……”
    祠堂?香火供奉?這是什麽奇怪的儀式?
    還有祖宗是不是多了一點,都上千了吧?
    趙闊十分肯定,那絕對是一個儀式,因為他能感覺到那裏存在非凡的力量,就像一個撕裂的漩渦,撕開了什麽地方,打通了一座連接的橋梁。
    接下來,沈宴基本都呆在祠堂,他專心挖一些合理的通風口出來。
    祠堂的事情沒弄好,他都沒心情關心其他事情。
    這七天,沈宴他們過得倒是心情愉悅,一切重回正軌。
    傭兵之城的其他人就過得不怎麽舒服了。
    深淵是真的對他們關閉了市集,按照時間本到了開市集的時間,但深淵一點反應都沒有。
    雖然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但真正確定的時候,還是差點氣急攻心。
    這可怎麽辦?眼看屬於深淵獨有的商品,一點一點消耗得越來越少。
    更可氣的是,趙闊最近幾天活動頻繁,為啥?
    跑去問一些關係還不錯的傭兵團修不修卡車,買不買紙筆,虎豹傭兵團可以買的時候多買一些,然後分給大家。
    ()生氣的自然是和虎豹傭兵團關係不好的傭兵團,因為趙闊根本就不理他們,沒他們的份。
    這事兒趙闊和李響商議過,深淵能做生意賺錢,又能拒絕傭兵之城,所以對趙闊的提議,深淵也沒有拒絕。
    那些趙闊上門的傭兵團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們算是不用為這事擔憂了,然後用一種看好戲地態度看著其他吃癟的傭兵團。
    傭兵之城的傭兵團,除了個別友好的之外,大部分都在互相防備著對方,存在競爭等關係。
    以這種奇怪的方式,一直生活在一起。
    有人吃癟,絕對少不了看熱鬧的人。
    原本虎豹傭兵團成了唯一和深淵通商的傭兵團,自然會引起大家的不滿,被所有人對抗。
    但趙闊拉攏了一些,幫他們解決了這個問題。
    現在傭兵之城的情況就微妙了,想要一塊鐵板的擠兌虎豹傭兵團,恐怕不行了。
    而且想要攪黃虎豹傭兵團和深淵的通商,恐怕其他得到好處的傭兵團也不會同意,不然他們連唯一和深淵貿易的渠道都被堵死了。
    反正現在,各傭兵團對虎豹傭兵團的態度,出現了一些分化的情況。
    從城門口鋪子上的生意又好了一些就可以看出來一二。
    其實沈宴也沒有想到,他們會有成為代購的一天。
    趙闊倒是懂得拉攏一部分,分化一部分,反正就是不讓其他人團結成一塊來對付虎豹傭兵團,這樣複雜的情況下,他們就有了生存的空間。
    最近上門找趙闊的還不少,都是想通過虎豹傭兵團購買一些深淵商品,哪怕對虎豹傭兵團再不滿,至少此時,他們都得和顏悅色,將那些內心的想法憋回去。
    而在這些來人中,讓沈宴驚訝的是,鐵血傭兵團居然也來了。
    虎豹傭兵團的人表情就古怪了,當初他們離開的時候的憋屈,在這一刻似乎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來人帶隊的是一個老者,名叫趙宗同,算起來是趙闊的叔公了,是趙闊的爺爺的兄弟。
    趙宗同也頗為感歎:“當初你帶著人離開的時候,我還記得你們的憤怒。()”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那時,團裏有不少兄弟挽留你,但誰也沒想到最後鬧得那麽決絕。”
    趙闊沒有說話,鐵血傭兵團十分複雜,當時一部分人想要驅逐他,但也有一部分想要挽留他,叔公趙宗同算是其中一個,他十分欣賞趙闊的實力和潛力。
    但正因為趙闊的實力和潛力,讓團裏很多人產生了畏懼,一個活著的年輕得無法想象的第三序章的傳奇。
    職業者一但度過了低序章的第七序章,每升一個序章就難能登天,在趙闊勢如破竹的晉升速度下,不知道多少人心有餘悸,也在有心之人的故意的挑唆下,恐懼產生。
    因為趙闊和荒城走得太近了。
    與其說趙闊是一個傭兵之城的傭兵,不如說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荒城的野
    ()蠻人,一個很可能且有實力成為最古老的鐵血傭兵團的繼承人的野蠻人。
    不僅僅鐵血傭兵團內部拿不定主意,連其他傭兵團也恐慌。
    最終,在趙闊帶人抗擊入侵的半神依喜的一戰中,有人抓到了趙闊的把柄。
    那一戰死了一些人,所有的矛頭指向了趙闊,控訴他指揮不力。
    但與半神依喜的對戰,哪有完全不犧牲的可能。
    等趙闊聯合靈族的白王肖淩塵,以及深淵的艦隊將半神依喜擊退後,各自返回自己的駐地,白王肖淩塵成了靈族的英雄,深淵的帶隊者也受到了深淵人鬼最熱鬧的歡呼。
    而趙闊帶著人回到傭兵之城,卻被各傭兵團以指揮錯誤為借口,陷入了困境。
    當時回來的人,迷茫,不可思議。
    但連鐵血傭兵團內部也出現了斥責趙闊的聲音,甚至成了所有傭兵團中說話聲音最大的,其他傭兵團自然借此機會跟上。
    更重要的是,鐵血傭兵團那些沉睡的第三序章,保持了沉默。
    這代表了什麽,趙闊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在所有人或嘲笑或歎息的聲音中,趙闊帶著一些傷員從鐵血傭兵團出走,重新建立了虎豹傭兵團。
    至於沒有跟他走的兄弟,趙闊也沒說什麽,畢竟他們生在鐵血傭兵團,長在那裏,家人朋友兒女都在那裏,那裏才是他們的家,舍棄的決定實在太難。
    他們對趙闊的挽留,趙闊都拒絕了。
    那時的憤怒可想而知,在那一刻,趙闊也不再覺得他是鐵血傭兵團的人,最後的歸屬感已經消失。
    說意氣用事也好,憤怒不平也罷,反正就那麽在一群人的激將,本該最親的人的漠視下,趙闊選擇了從新開始。
    趙宗同的聲音,如同帶著人又回到了那一年。
    當然,此時每個人的心情又各不相同,比如虎豹傭兵團的人,那時多少人看他們笑話,可是他們現在過得越來越好了,甚至鐵血傭兵團的人都必須上門來找他們了。
    他們相信趙宗同的到來,絕對不是想念他們了。
    趙宗同繼續道:“這是筍子吧,當初還是個才會走路的小娃。”
    筍子十分疑惑,他根本不認識這人,他離開鐵血傭兵團的時候,太小了。
    還是蝗崽提醒了一句:“你爺爺,親爺爺。”
    筍子的父母戰死在那一戰中,臨終前將筍子托付給了趙闊。
    一個沒有父母的孩子,在鐵血傭兵團的待遇可不怎麽樣。
    但哪怕如此,也比跟著前途不定的趙闊好。
    但筍子的父母是跟著趙闊作戰,這一戰又被定性為錯誤,筍子的父母自然也會被安置一些作戰不利的名聲,所以很多人會閑言碎語的在筍子麵前說一些不怎麽好聽的話。
    筍子的心病也是在那時候無意識的種下的,凡是說他無父母的話,他都會變得十分的傷心。
    也是這樣,趙闊才不得不將筍子也帶走,其他孩子的情況也
    差不多,
    都是父母戰死,
    又背上汙名,不可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那時的鐵血傭兵團的氣氛就是如此,撕裂,互相針對,內部矛盾觸目驚心。
    筍子疑惑:“爺爺是什麽?反正我又不認識,鐵血傭兵團的人都是壞人。”
    在他最需要庇護的時候,視若無睹,他算是對鐵血傭兵團最無留戀的小孩了,因為其他小孩在那裏或許還有一些美好的回憶,但他沒有。
    一片安靜。
    趙宗同張了張嘴,都沒有說出話來,那時的鐵血傭兵團跟瘋了一樣,撕裂成了兩半,無辜的孩子被波及。
    當時包括他在內,也僅僅是想平息那一場紛亂,但卻忽略了帶給他人的傷害。
    那一場紛亂比想象中可要嚴重得多,堂堂最古老的鐵血傭兵團,差一點分裂成了兩半。
    也是在趙闊離開後才得以平息,那些揪著不放的人似乎也偃旗息鼓了,似乎他們的目的也僅僅是將趙闊趕走而已。
    海莉絲夫人和奧萊是當時的主力,但更多的是害怕趙闊這個血統更偏向荒城的野蠻人掌了大權的其他人。
    現在想想,那時的分裂都讓人心驚膽顫。
    趙闊突然開口道:“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事?”
    “若鐵血傭兵團的有些人真覺得愧疚,就對曾經那些兄弟好些吧。”
    趙宗同張了張嘴,最後歎息了一聲:“我也不瞞你,這次前來算是團裏默許。”
    猶豫了一下:“如今團裏出現了一些問題。”
    “上一次奧萊勾結罪城的人禍亂傭兵之城,最後他被擊殺罪有應得。”
    “海莉絲夫人作為他的嫡親,雖然沒證據證明海莉絲夫人參與了此事,但團裏的生意卻不能再由海莉絲夫人繼續打理了。”
    奧萊當初的那些話,的確太觸目驚心,教廷盼著鐵血傭兵團敗落,分裂,然後依賴教廷。
    所以團裏的一部分人開始聯合起來警惕海莉絲夫人,這才導致了海莉絲夫人失去了手上的權力。
    趙宗同:“但我們團內的生意不知道從何時起,一大部分竟然都和梵帝城的貴族有關。”
    “團內的生意不再由海莉絲夫人負責後,梵帝城的貴族就完全切斷了和我們的生意往來,那些為了這些生意而購買的場地,設備,招聘的工人,一時間全部沒了價值,甚至成為了拖累。”
    趙闊看了一眼趙宗同,一大部分生意和梵帝城有關?這一大部分到底占到了多大的比例?
    能讓鐵血傭兵團拉下臉來找自己,這個比例恐怕不會低。
    趙宗同繼續道:“雖然這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和損失,但我們鐵血傭兵團的底蘊還在,影響也在可以控製的範圍內。”
    “但,我們剩下的產業,除了麥田和礦產,最多的就是漁業。”
    漁船都是從深淵人鬼那租借的,好死不死,他們的租期要到了。
    如今深淵人鬼拒不開市,他們就無法續約繼續租借這些漁船。
    也就是說,
    漁業他們馬上也要失去了。
    趙闊大概知道了鐵血傭兵團為何上門了。
    這是想要通過虎豹傭兵團牽線,
    幫他們繼續和深淵續約。
    深淵的租約是需要簽訂靈魂契約的,到期不歸還,估計要被靈魂反弑死一大片。
    無法續約就必須歸還漁船,也就意味著,這麽大一筆的漁業收益也沒有了。
    鐵血傭兵團現在本就特殊時期,現在又來一重擊,可不就成了雪上加霜。
    哪怕是為了這筆數目可觀的生意,他們也必須找上虎豹傭兵團。
    趙闊嘴角突然上揚了起來:“當初海莉絲夫人來鐵血傭兵團的時候,我記得團裏都是歡天喜地的氣氛。”
    趙闊說道:“有了梵帝城這條關係,怎麽反而越來越不行了?”
    鐵血傭兵團的人:“……”
    趙闊繼續道:“我知道你來是想讓我看在曾經的兄弟還有那麽多在鐵血傭兵團的份上,幫這一個忙。”
    “但……他們真到吃不上飯的時候了?還是僅僅是鐵血傭兵團舍不得漁業的利益?”
    既舍不得利益,又想要臉皮,所以用以前的兄弟當擋箭牌。
    兩人正要說點什麽,這時,突然地麵一陣晃動,大地裂開了。
    不對,沒有裂開,僅僅是靈魂讓他們感知到,大地裂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
    有一座隻有靈魂才能看到的香火繚繞的宮殿自巨大的裂縫升起。
    九隻巨鼎立於宮殿周圍,一金色神龍纏繞而上,盤於屋頂,自宮殿中,玄鳥飛騰而起,盤旋在上空。
    趙闊不由得看了過去,這不是沈宴弄那個奇怪儀式的地方嗎?
    沈宴現在也是懵的,今天是第七天,完成開啟血脈界限的最後一天,他剛上完最後一隻香。
    但開啟血脈界限,這麽大陣仗的嗎?
    炎黃之神龍,華夏之玄鳥,定九州之銅鼎,還有那香火鼎盛的宮殿,什麽情況?
    一切都投影在了靈魂中,讓人瞠目結舌。
    沈宴吞了吞口水:“我的個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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