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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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瀾正準備睡覺,最近發生了太多讓他不敢置信的事情,這幾乎擊碎了他以前的所有。
    但上一次他去質問他母親的時候,海莉絲夫人什麽也沒有承認,甚至因為趙瀾的質問,海莉絲夫人露出了十分不可思議和厭惡的表情。
    趙瀾上次前去,其實也並非一無所獲,他母親海莉絲夫人身上有夢魘師留下的審問的儀式的痕跡。
    他父親應該找夢魘師審問過他母親了。
    若真審問出了什麽,他父親這幾天應該不會這麽平靜。
    趙瀾躺在床上:“白頌的催眠儀式,太真實和熟悉了,不像是假的。”
    “關鍵是白頌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做手腳。”
    正想著,這時,趙瀾突然愣了一下,抬起手腕看了起來,那種想要割破它的感覺又來了。
    那種強烈的衝動絕對不是幻覺。
    有什麽在指引著他,驅使著他。
    趙瀾爬了起來,皺著眉向外走去。
    外麵鐵血傭兵團巡邏的隊伍很多,自從團裏出事後,這樣的巡邏隊加強了幾倍。
    趙瀾憑借著手腕的感覺,沒走多遠,來到了一房間外。
    這不是貝兒的房間嗎?
    趙瀾看了看來來回回的巡邏隊,然後敲了敲貝兒房間的門:“貝兒,睡了嗎?”
    一片安靜。
    “貝兒?”趙瀾聲音提高了一點。
    周圍巡邏的兄弟都不由得投來目光。
    趙瀾又急促的敲了幾次:“貝兒?”
    熟悉貝兒的人都知道,貝兒睡眠很淺的,從小愛做噩夢,一有點聲響就容易被驚醒。
    巡邏隊的人也走了過來:“出了什麽事?最近夜裏十分安靜,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趙瀾敲門的速度更快了,他手腕上的那種奇怪感覺,似乎就指向房間內。
    眾人似乎也發現了不正常,這麽響的敲門聲,不應該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時,趙瀾“轟”的一聲,已經將門轟開。
    在門被砸開的一瞬間,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腥甜飄了出來。
    “血腥味!”
    刷,齊刷刷的武器抽了出來。
    趙瀾已經衝了進去,床上是掀開的被子,不算雜亂,但貝兒不在床上。
    趙瀾隻是目光掃射的一下,直接就發現了被移開的桌子,這房間他本就十分熟悉,有什麽東西改變了位置他自然清楚。
    但貝兒在晚上移動桌子幹什麽?
    有一個高序章的傭兵也上前,鼻子嗅了嗅,然後蹲下,似乎在確認什麽:“味道是從這下麵滲上來的。”
    地麵平整得嚴絲合縫,似乎看不出半點不同。
    那傭兵直接將手掌壓在地麵,手掌上似乎產生了一股極強的吸力。
    那地板直接被拉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一個通往地下的入口。
    地板打開的一瞬間,哪怕是對血液不那麽敏
    感的趙瀾都聞到了空氣中的異樣的味道。
    最驚恐的是,
    他也從小在這個房間長大,
    但他從不知道,房間內居然有一個他不知道的地下室。
    毛骨悚然的感覺,讓他的寒毛都不由得立了起來。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失蹤的貝兒,外麵巡邏那麽嚴格,一點跡象都沒有發現,那麽這個通道就是唯一的線索了。
    趙瀾:“去通知其他人。”
    然後抽出腰間的細劍,向下探去。
    旁邊的傭兵都不由得愣了一下,這一刻趙瀾給他的感覺居然不再是那個一天隻知道到處瞎逛的少年了,說了一聲:“我走前麵,你們跟著。”
    趙瀾也沒拒絕,神官的近戰能力的確不強。
    火折子被點燃,並沒有拿在手上,而是直接向地下室扔去,扔了好幾個在不同的角落,若是裏麵藏著敵人,拿著火折子就會成為靶子。
    微弱的光線開始亮了起來,這一點亮光對傭兵足夠了。
    這是一個下沉式的地下室,一條階梯向下延申,大概有二十三十米左右。
    這已經超過了傭兵之城挖地下室的規格,因為傭兵之城地下是凶地,有嚴格的挖地下室的限製。
    幽暗,沒有半點聲音。
    微弱的光線,讓周圍的牆壁若隱若現,牆壁上是……血咒?
    奇怪的猩紅血液在牆壁上畫滿了詭異的咒文。
    按理血液經過太長的時間,氧化之後,應該是黑色的,但這些牆壁上的血文,似乎添加了什麽材料,讓它保持著猩紅之色。
    讓亮光都帶上了詭異的顏色。
    趙瀾從進來的那一刻,臉上突然變得掙紮顫抖了起來。
    他在恐懼,他在抗拒。
    有什麽記憶在他腦海中複蘇。
    白頌給他進行的催眠儀式,他在醒來後,直接就遺忘了很多東西,但這時那些遺忘的東西開始出現。
    這裏,他很熟悉,熟悉到他小時候每一天都會被帶來這裏。
    臉色蒼白,連手指都是顫抖的。
    那些恐怖的記憶,身體本能的在抗拒著它們,在想盡一切辦法去遺忘。
    但他現在就身在這裏阿。
    無論他如何努力想要遺忘的東西,依舊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
    這裏的結構,磚石,一切都那麽清晰地出現在他腦海中。
    當然,比起這些,更不堪的是那些痛苦的記憶。
    趙瀾前後的傭兵也發現了趙瀾的異常。
    “趙瀾?”
    趙瀾身上在散發著一種極強的儀式潰散的氣息,是一種儀式被強行衝破的氣息。
    “遺忘儀式?”
    有人發現了什麽,趙瀾身上怎麽會被種下遺忘儀式?
    這種儀式會讓人忘記一些記憶片段,生生的剝奪記憶,隻有在極強的刺激下,才有可能衝破儀式,找回記憶。
    也不過一瞬的時間,趙瀾臉色蒼白到無法形容,聲音都不自覺地
    帶著顫抖:“先找貝兒。”
    趙瀾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繼續向下移動腳步的。
    整個地下室除了牆壁上的血咒,其實十分的空曠,隻有中間的一口破舊的棺材。
    此時,破舊的棺材上正趴著一小小的白色的人影。
    趙瀾已經衝了過去,是貝兒。
    貝兒已經失去了意識,手腕上的血還在一滴一滴的流在棺材上。
    那畫麵讓眾人都是一震。
    詭異的地下室,詭異的現場,到底怎麽回事?
    趙瀾正在給貝兒處理傷口,使用神術恢複著。
    貝兒雖然昏迷,氣息很弱,但傷勢還算平穩。
    其他人也將地下室搜索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其他人。”
    也就是說,很可能是貝兒自己在深夜一個人來到的這裏,然後自己割破了手腕,這種事情隻需要察看傷口就能分辨出來,貝兒的力氣不大,使用匕首的力道和角度都會不同。
    而且在貝兒暈倒的旁邊,帶血的匕首就在那裏。
    但這麽可能。
    趙瀾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這樣的匕首他也有一把,是他的母親海莉絲夫人送給他的,從小佩戴,讓他遇到危險時候能自保,是一個母親對子女的關愛。
    趙瀾抱著貝兒離開,走出地下室。
    房間內,其他聞訊而來的團裏的兄弟,將這個房間圍得密不透風。
    有人上前給貝兒處理傷勢,趙瀾僅僅是急救性處理,有高序章的職業者仔細處理一遍,自然更加的放心。
    趙團長也來了,看了看貝兒的情況,又看了一眼那個地下室的入口,眉頭都皺了起來。
    對人交代道:“這裏不適合休息,處理好貝兒的傷口後,帶去其他房間。”
    先前同趙瀾一起下去的那傭兵,在趙團長耳邊耳語了一聲:“地下室牆壁上是鮮血王朝的血咒,作用未知,地下室內就一血棺材,除了貝兒,並無其他人進入的痕跡。”
    眾人也小聲議論著:“誰知道這房間什麽時候有這樣一個地下室了?”
    “先是趙瀾被割破了手腕,我記得那晚,有血跡源著下水道進入了保存血棺材的密室。”
    “現在是貝兒,又和血棺材有關。”
    “我嗅到了異常的味道。”
    趙團長帶著人探查了一番那地下室。
    “團內從未計劃修建這麽一個地下室,也就是說是瞞著所有人修建的。”
    “還有那血棺材來自何處?是如何偷偷搬運進我們駐地藏起來的,血咒的作用是什麽。”
    “剛才我們小心的探索了一下那具血棺材,棺材裏麵的氣息微弱,但已經確定沉睡著一具休眠者。”
    眾人:“……”
    血棺材是用來延長第三序章傳奇的生命。
    世上的傳奇哪來那麽多,現在他們駐地就莫名奇妙多了一具。
    眾人正準備整理信息,這時趙瀾的聲音傳出來:“父親,你真的不打算
    告訴大家真相嗎?”
    眾人不由得都愣住了,不由得看了過來。
    趙瀾十分的平淡:“我去見過她了,她身上有殘留的夢魘師審訊儀式的痕跡。”
    “也就是說,你或許已經知道了結果,隻是你想讓她親口承認而已。”
    趙團長臉色都變了:“這件事你無需過問……”
    聲音才落,趙瀾的聲音突然提高:“夠了,父親,剛才若是我們發現得晚一點,貝兒就死了,你覺得還幫著她維護她慈愛的形象有什麽意義?”
    “她比惡魔還要可怕。”
    “我不相信,你沒有看到那地下室那口血棺材上那些陳舊幹褐的血跡,你覺得那些血會是誰的?”
    “住過這個房間的,隻有我和貝兒。”
    那就是一個惡魔,早就沒有了人性。
    趙團長的臉色也瞬間白了:“……”
    那血棺材上的血痕,一層又一層,那是經年累月才會形成的痕跡。
    一年又一年的抓人進來放血?勢必會露出破綻讓人懷疑,隻有血液的來源本就來自居住在這個房間內的人。
    趙團長原本以為,海莉絲夫人出於某種原因,僅僅是傷害過趙瀾一次,他很想知道一向賢妻良母的海莉絲夫人,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事情,背
    後的目的又是什麽。
    所以他找了團裏的夢魘師,偷偷審訊,但海莉絲夫人對神的信仰堅定到居然能抵抗夢魘師的儀式,讓他至今都沒弄清楚海莉絲夫人一反常態的意圖。
    但這哪裏是一反常態啊,她從始至終很可能都在做喪盡人性的事情。
    她平時是如何做到偽裝成一副愛護子女的慈母模樣的?
    甚至讓所有人稱讚她的母愛。
    一想到這裏,趙團長都沒站穩,一趔趄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這個瘋子……”
    他當初居然選擇了這樣一個瘋子!
    臉色之差如同受到了什麽極大的打擊,好半響,才對趙瀾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說完,似乎也覺得這麽問不妥。
    一個母親的不堪,不應該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在一個兒子麵前討論。
    說道:“你先去看貝兒吧,這裏的事情我會處理。”
    趙瀾站了起來,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若是……若是夢魘師沒有效果,可以請靈族的靈魂師幫忙,你們最近不是在談聯盟嗎?”
    趙團長的眼睛都眯了一下,到底是怎樣的絕望,才讓趙瀾提出這樣的建議。
    趙瀾離開的時候,隱約聽到房間內的聲音。
    “趙瀾剛才進地下室的時候,衝破了靈魂上的遺忘儀式,以前有人強行讓他遺忘了什麽,”
    “上一次惡魔亞伯罕的降臨完全沒有頭緒,也沒有想到和趙瀾那晚被暗殺有什麽關係,但現在又在用貝兒的血獻祭這麽一具血棺材,這其中定然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關聯……”
    趙瀾去看了看貝兒,睡得十分平穩。
    安安靜靜的,一個什麽也不知道的小公主。
    趙瀾呢喃了一句:“或許什麽都不知道也好,衝破遺忘儀式那一刻的恐懼和絕望,足以讓一個人陷入瘋狂。”
    “我都十分好奇,記起那些恐懼,我居然沒有發生畸變。”
    “或許是因為我身體裏也流著她那扭曲人性的血液?”
    “貝兒,希望你永遠不要知道真相。”這句話不知道是對貝兒說的,還是對他自己說的,這或許是他的奢望吧,有時候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夠一直愚蠢下去。
    這一夜,鐵血傭兵團燈火通明。
    這可能涉及到惡魔亞伯罕的召喚儀式,誰也不敢怠慢。
    上次亞伯罕就是從鐵血傭兵團重生,要是再來一次,鐵血傭兵團的根基都將受到重創。
    等初步的討論結束後,趙團長精神顯得特別疲憊。
    按理他這樣的傭兵,連續幾天不睡覺也不會是這樣的狀態。
    趙團長來到那棟小樓前,這是海莉絲夫人來到鐵血傭兵團時候,為了緩解對方的思鄉之情,他專門讓人修建的。
    趙團長走了進去,海莉絲夫人這一夜估計也沒睡,正虔誠在那幅黑山羊畫像前祈禱。
    趙團長此時居然十分的平靜,或許是憤怒和絕望已經無法形容他此時的狀態了吧。
    油燈的光芒搖曳,房間死寂了一般。
    趙團長開口道:“既然你不願意開口,那麽就由我來問你吧。”
    “我記得我和你第一次認識是在一場意外,那時我很感激你們出手救了我的隊伍,但現在我想問一問,那僅僅是巧合還是你們教廷的安排?”
    “你嫁進鐵血傭兵團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上一次惡魔亞伯罕的降臨,都以為是罪城的陰謀,但此時,你敢說你們教廷不曾插手?”
    教廷和罪城對立,眾所周知,估計這世上都沒人能夠想象教廷和罪城有聯手的可能。
    “這些你都可以不回答,但……”
    趙團長的聲音終是沒有忍住,咆哮了起來:“但你怎麽可以對趙瀾和貝兒做出那樣的事情。”
    “他們是你親生的兒女,你怎麽配做一個母親!”
    都說教廷傳播神的慈愛,神愛世人,哪怕是傭兵之城從不相信這一套,但也從未想過,一個教廷的信徒,可以離譜變態到這樣無法想象的地步。
    居然用自己兒女的鮮血,從還不知事的時候,就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進行獻祭。
    為了掩蓋事實,還偽裝成最完美的母親,她就沒有想過,這樣的偽裝被揭開以後,趙瀾和貝兒如何接受得了,難道真的以為憑借一個遺忘儀式,就能讓人覺得這些事情從未發生。
    自始至終,海莉絲夫人都沒有回答,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那幅黑山羊圖。
    趙團長心中的怒火被點燃,做出這樣喪盡人性的事情,被揭穿的時候居然一點悔改的態度都沒有。
    無所謂無動於衷,是這世上最大的諷刺,明明
    所有人都快瘋了,而這凶手心中沒有半點波瀾。
    趙團長看向那幅黑山羊圖,表情猙獰:“就因為這幅圖,讓你變成了最可怕的惡魔。”
    “刷”的一下,將掛在牆壁上的圖撕了個粉碎,這圖被海莉絲夫人保養得極好,每日打理,一點灰塵都不沾。
    海莉絲夫人這才有了反應,看向趙團長:“你居然褻瀆神明。”
    趙團長差點一口氣沒提起來,他大概有些懂趙瀾的絕望了,他雖然不知道趙瀾回憶起了一些什麽,但那種願意割舍一切的絕望,此時深深地印在趙團長的腦子中。
    趙團長氣得手都在輕顫:“你個瘋子!”
    海莉絲夫人:“褻瀆神明者,必將受到懲罰,這本就是你們應得的,你們將墜入煉獄,這是你們辱罵,鞭笞神明的代價,我的到來,從始至終就是為了代行神職,懲戒你們,為你生下兒女,隻因痛苦地折磨他們,才能洗清你們身上的罪孽,你們傭兵之城是沒有信仰的地獄,連神的光輝都無法照耀,自然就該被毀去。”
    趙團長看著麵色堅定的海莉絲夫人:“我以前一直好奇你在教廷的職業序章,現在倒是知道了,異端裁決團,狂/信/徒。”
    原來,從一開始,就是來鐵血傭兵團裁決異教徒的。
    她用她的一生來報複瀆神者,甚至給瀆神者生下了一對兒女,用殘忍惡毒的方式製裁著。
    趙團長深呼吸了一口氣:“教廷如此對待我鐵血傭兵團,真當我們不會報複麽?”
    海莉絲夫人:“一個無法領導傭兵之城的最古老的傭兵團,現在你們的經濟資源都無以為繼,真的可以遠征嗎?”
    “還是說依靠你們從英雄城帶出來的那些東西?”
    趙團長眼睛都眯了起來:“看來,你將這些消息也傳回了教廷。”
    引狼入室,終是將底牌都被對手摸清。
    趙團長表情頹廢到了極點,他年輕的的時候原本以為他可以帶領鐵血傭兵團走向複興,中年的時候,還覺得至少可以守成,但現在,沒想到卻是這樣的局麵。
    趙團長:“海莉絲,或許鐵血傭兵團已經沒有了遠征的力量,但肅清傭兵之城零星的教廷勢力還是可以的,至少從現在開始,教廷休想再染指傭兵之城半分。”
    海莉絲夫人:“我們從一生下來,就做好了回歸神的懷抱的準備。”
    臉上的表情甚至有些瘋狂,似乎真的在等待著這一刻。
    無懼死亡,信仰的強大又讓她不懼怕任何手段的拷問。
    趙團長都不知道是怎麽離開小樓的。
    外麵,正有人等著,問道:“如何?”
    趙團長說道:“她交代了教廷的意圖,但……”
    “但她在用這個意圖掩蓋一些事情。”
    關於血棺材和趙瀾貝兒的事情,她避開了。
    一個信仰堅定的狂/信/徒,是不屑向異教徒交代任何事情的。
    一定還有什麽重要的消息,隱藏在其中。
    趙團長嘀咕了一句:“或許,隻有靈族的靈魂師能窺見其中的秘密了。()”
    “……▊()▊[()]『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然後看了看天空微亮的天色:“鐵血傭兵團已經沒落到這樣的地步了嗎?”
    他們每一個人都在懷緬曾經的鐵血傭兵團的榮光,自欺欺人的不願意從那些功績中醒來,但現實就是,出了這傭兵之城,沒有人在意他們了呢。
    ……
    等天色放亮後,沈宴正在清點著學生人數。
    將傳臚叫到身邊,沈宴問道:“貝兒今天怎麽沒有來上課?”
    傳臚答道:“昨天團裏出了點事情,貝兒受了點傷,今天不來上課了。”
    沈宴愣了一下,鐵血傭兵團又出事了?貝兒還因此受傷?
    這太奇怪了,就算出事,受傷的也不應該是貝兒這樣的小孩。
    不由得問了問情況。
    傳臚眼睛閃躲:“這我不能說,我們團裏下了封口令,誰也不能亂說。”
    沈宴“恩”了一聲,也沒有為難傳臚。
    畢竟對方隻是一個小孩,就像沈宴那個時代,他曾看到一則新聞,大概是民/警利用小孩抓捕小孩嫌犯父親,然後洋洋得意大肆報道的新聞。
    抓捕嫌犯沒錯,但挑戰了人性和倫理,多少讓人心裏不適。
    沈宴去找了找趙闊問情況,因為今天送傳臚來上學的居然不是趙瀾,看來趙瀾可能也出了什麽問題。
    趙闊也沒給出答案。
    外麵一切如常,並沒有傳出任何消息。
    不過,快到中午的時候,沈宴就聽到了一些風吹草動,鐵血傭兵團邀請深淵和靈族的代表去鐵血傭兵團駐地商議要事。
    談了幾天都再沒有進展的三方商談,現在突然起了變化。
    沈宴讓卡帕等幫著帶學生,自己跑去找趙闊。
    三方會談的事情還是趙闊的一封警示信開的頭,深淵和靈族最開始也是找的趙闊進行商談,所以鐵血傭兵團就算再不願意,這一次的邀請也必須帶上虎豹傭兵團參與。
    沈宴小聲問趙闊情況。
    趙闊表情複雜:“又一具可能和惡魔亞伯罕重生的血棺材出現在了鐵血傭兵團。”
    “鐵血傭兵團為了避嫌,加上也經不起折騰了,不得不邀請大家一起商議。”
    “這一次使用的是血祭,用的是趙瀾和貝兒的血。”
    沈宴眼睛猛地縮了起來,趙瀾和貝兒的血?
    趙瀾前兩天還在說他那奇怪的狀態,不是說已經沒什麽症狀了嗎?
    怎麽還將貝兒也牽扯進去了?
    事情好像變得有些複雜了。
    沈宴想了想,對趙闊道:“帶我也去看看。”
    一方麵是這麽大的事情,牽扯到了惡魔亞伯罕的曆史問題,心裏實在好奇,一方麵是得去看看趙瀾和貝兒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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