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一張可怕的輪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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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這場疫情不是偶然,教廷的反應就太可疑了,就像提前準備好了一切,計劃好了這一切。
沈宴想了想,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兩件事,極可能都和教廷有關,這倒是方便了我們的行動。”
“第一,調查入侵高爾文家族的凶手,現在懷疑的對象指向教廷,教廷可能因為某種目的想要釋放舊日物品,也就是天花病毒,從而入侵了負責封印天花病毒的高爾文家族。”
要想知道教廷是不是凶手,其實隻需要找到當初入侵高爾文家族的那8個傳奇的任何一個,確定他們是不是教廷的人就可以了。
教廷在肯亞布置了這麽大一個局麵,隻靠亨利大主教一人,肯定掌控不了局麵,也就是說,這8位傳奇極可能還留在肯亞,暗中幫助教廷支撐局麵。
“第二,教廷將所有被天花感染的患者隱秘的接去所謂的治療營,他們的目的可能是為了隱藏他們對付不了這次災難,他們救世主身份是虛假的這個秘密,也有可能,這本身就和他們這次在肯亞設下的布局有關。”
關於第二個問題,就需要暗探這個所謂的治療營在什麽位置,它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高爾文家族的人氣得咬牙切齒,他們一開始對教廷表現出憤怒,也僅僅是教廷在沒有弄清楚實情前,就不懈餘力的汙蔑他們高爾文家族,說是他們高爾文家族“監守自盜”遺忘了祖訓,自己打破了守衛的舊日物品,讓他們成為導致肯亞這場災難的元凶,過著人人喊打的陰溝裏麵的老鼠的生活。
原來啊,教廷才是真正的凶手,他們隻是為了擺脫嫌疑,所以這麽努力的營造和散播高爾文是罪魁禍首的謠言。
他們算是明白了,人人口中慈愛的教廷為何要如此“陷害”他們高爾文家族。
“我覺得這些事情肯定是教廷幹的,不然他們這麽努力陷害我們高爾文家族幹什麽。”
“太卑鄙了,虧得我以前對教廷還有些好感。”
甚至還有幾個高爾文家族的人還有些懵:“教廷的形象明明那麽好,怎麽就能幹出這樣的事情?我們高爾文家族和教廷從來無冤無仇,卻要置我們於死地……”
這話倒是讓旁邊的卡帕有些共情,他原來對教廷的好感何止這樣,直到他光明家族覆滅,他才真正看清楚教廷偽善的外表下有多肮髒。
卡帕的表情也讓高爾文家族的人疑惑,他們高爾文家族氣氛難受也就罷了,怎麽這青年人臉上也都是隱忍的憤怒,不免多問了一句。
這一問高爾文家族的人也愣住了。
“卡帕·莫基?梵帝城的光明家族?”
光明家族是光明王朝的遺族,一直秉承正直公正,比起孔雀王朝的遺族巫師家族高爾文,在大地的名聲半點不差。
沒想到居然也覆滅在了教廷的陰謀之下。
“但我怎麽聽說莫基家族不聲不響的結束在異教徒的手上,教廷還十分悲痛莫基家族的滅亡……”
話沒說完,他自己的聲音就
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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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極可能毀滅在教廷之手,但現在所有人都以為是他們高爾文家族背叛了先祖的誓言,自取滅亡,現在誰提起他們高爾文家族,不說上一聲活該。
他們這樣的遭遇,那麽教廷將莫基家族的覆滅推到其他理由上也是極有可能的。
教廷在顛倒人的認知。
一片安靜,然後是同仇敵愾,原來教廷用同樣的方法,不僅僅毀了他們高爾文,連世代居住在梵帝城的光明家族都莫名奇妙的被害了。
罵咧咧了好一陣。
其實,教廷是凶手也僅僅是猜測而已,還需要證實當初入侵的8位傳奇來自教廷才行。
當然沈宴也沒有阻止高爾文家族的人的憤怒,因為光是教廷汙蔑高爾文,就足夠這些受害者將他們往死裏罵了。
沈宴又說了說接種牛痘的事情:“接種了牛痘的家庭你們都記下來了吧?產生抗體需要幾天的時間門,這幾天他們會出現一些發熱等症狀。”
“明天你們記得去看看這些家庭的情況,若是出現的症狀太過嚴重,還是需要格外照顧才行。”
“還有就是,明天的接種繼續。”
以今天的情況來看,願意接種的人也不少。
等更多的人能自由自在的走上街頭,不懼怕這場疫情,自然能讓更多的肯亞人看到。
到時候,沈宴他們都不用隱藏了,不用避開教廷,能正大光明地給所有人接種,解決肯亞這場災難的速度也就越快,減少不必要的犧牲。
隻要讓肯亞人知道,沈宴他們才是這場災難的救星,那麽教廷就不敢對沈宴他們怎麽樣了,因為啊,這裏是肯亞,肯亞人才是這裏的主人,哪怕亨利大主教加上8位教廷傳奇,也不可能顛覆得了這樣一座城池。
現在的肯亞不過是處於慌亂,驚恐,恐懼之中,讓他們混亂得失去了方寸。
特別是,教廷的陰謀若是被暴露出來,教廷將要麵對的將是整個肯亞的怒火。
被蒙蔽者,終有清醒的一天。
高爾文家族的人點點頭,眼睛中的精光閃動,他們高爾文家族非但沒有違背先祖的誓言,不是肯亞的罪人,反而是拯救這場災難的英雄。
沒有什麽比如此洗刷冤屈更讓人痛快了。
因為明天還有要事,沈宴他們吃過飯就準備休息。
外麵的天空陰沉沉的,平靜得讓人心裏悶得慌,就像暴風雨前的夜晚,看似平靜,卻不知道有多少暗流在其中湧動。
第二日,高爾文家族的人依舊隱秘地去給肯亞人種牛痘,至少目前這事不能暴露在教廷視線中,免得橫生枝節,得等到大批的人走上街頭,不再畏懼疫情,讓更多人的知道,真正的能治愈這場疫情方法出現了才行,那時教廷就算有心阻止也沒有了辦法,因為整個肯亞都不會答應。
高爾文家族的人步伐明快地按照計劃出門,第一,等真相大白的時候,他們就是肯亞的英雄了,肯亞已經很久沒有英雄了,第二,做這些事情有
()功德啊,他們現在扮演的亡靈法師,在別人眼中,他們身後跟著的屍體是亡靈法師操控的死靈,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那是外道魔像,能成長,功德越多,它就成長得越快,變得越厲害,就像一個傭兵,比起傭兵它被打壞了還能找沈宴修,都打不死的。
真是個神奇的幫手。
巡邏的騎士隊伍並不多,高爾文家族的人行動十分順利,至於為何教廷巡邏的騎士減少?蓋亞殿下昨天讓人帶回來的信息回答了這個問題,教廷在肯亞的勢力現在人心惶惶,內部疫情嚴重,被感染的人越來越多,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了,哪裏還有那麽多心情和人手來巡邏。
這對沈宴他們來說,是個不錯的消息。
沈宴他們也出門了,繼續追查教廷那個治療營是怎麽回事,教廷將那些患者都帶到哪裏去了。
沈宴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若教廷沒有治愈天花的辦法,這些患者很多估計都撐不到現在了,可憐了他們的家人,還充滿了期盼等待他們的親人被治愈後歸來,教廷給了他們充滿了欺騙的希望。
沈宴他們分了幾路行動,沈宴和趙闊帶著人一路,老巫師烏瑟爾帶著人一路,還有暗夜大主教傑拉斯帶了一路。
根據陸續被帶去治療營的患者的數量,可以推測出,其實教廷每天都在帶人走,甚至沈宴覺得,剩下的患者沒有被帶走,是因為教廷現在人手不夠。
也就是說,教廷依舊會派人繼續將患者盡量帶去治療營,沈宴他們隻需要時刻盯著患者,總會遇到教廷騎士來帶人。
偷偷跟著患者,不難找到治療營。
沈宴邊走邊和趙闊道:“你說
教廷弄得這麽複雜,他們到底在布置什麽?”
趙闊搖了搖頭:“教廷有秘密,其實走進肯亞的人很容易就能看出來,隻是所有人都畏懼這城裏的舊日詛咒,不敢入城,繞道而行。”
沈宴也道:“這或許也是教廷有恃無恐的原因,即便知道他們有秘密,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進行探查他們。”
沈宴想了想,道:“就疫情而言,教廷倒是做了兩件好事,雖然他們另有目的。”
“第一,他們讓肯亞人呆在自己家裏,防止了疫情的快速大麵積擴散,天花病毒的症狀你也看到了,波及一座城的時間門其實要不了多久。”
趙闊的眼睛都眯了一下,若不是他們有種牛痘來防禦天花,這場災難將如何可怕,他都能想象,滅城之災,甚至有可能整個肯亞都變成廢墟,就像那些莫名其妙消失的其他城池一樣。
沈宴繼續道:“第二,教廷將患者進行了集中轉移和集體看管,接觸病人,教廷付出的代價恐怕不小,蓋亞殿下隻說教廷死了很多人,卻沒有給出明確數字,估計也是因為一時半會統計不完。”
“教廷為了他們的目的所作所為,其實到目前為止受難最嚴重的應該也是他們自己,他們低估了他們打開的天花的影響。”
所以啊,教廷寧可接受這樣的損失還要繼續進行他們的目標,這才是最可怕的。
有什麽樣的目標,讓他們願意付出如此難以想象的犧牲。
沈宴原本還說著教廷在他們的陰謀之時,誤打誤撞的幹了兩件好事,直到……
直到沈宴他們守在患者家門口的陰暗中,讓人注意著教廷騎士的動向,果然,教廷騎士來拉人了。
依舊是那個借口,接患者去治療營。
嘴裏說著充滿希望的話,讓絕望中的人如同看見了唯一的光明,但這些騎士臉上卻一臉陰沉,因為出來接患者,被感染率太高了。
教廷死的那些同袍,多是他們這樣接觸患者的人或者接觸他們的人。
時刻和死神接觸,他們哪裏還能有什麽愉快的心情,甚至看見患者,內心都是抗拒和嫌棄,不用質疑,他們死的那些同袍,都是被這些患者感染的。
當然,患者此時哪裏還有心情觀察騎士那陰沉的表情,他們以為他們立馬將要迎來新生。
簡單收拾一番,就跟著騎士們離開。
陰影中的沈宴和趙闊對視了一眼:“一場虛偽的表演,明明有很多惹人質疑的地方。”
“然而作為走投無路的患者,根本注意不到這些。”
無論如何,如沈宴猜測的那樣,教廷還會派人來接患者去治療營。
沈宴他們跟了上去,可以看出,教廷的可用之人的確有限了,這樣涉及教廷秘密的事情,居然沒有設置反追蹤的職業者。
沈宴他們就遠遠地跟在後麵,因為騎士中有患者,騎士似乎又不願意碰觸患者,走得並不快。
沒有跟丟的可能。
“這方向是……教廷在肯亞的中樞大教堂?”
亨利大主教在肯亞傳播神的教義十分成功,修建了一座占地麵積十分廣的中樞大教堂。
那些騎士將患者直接帶進了教堂之中,周圍也有其他騎士帶著不少患者陸續進去。
這似乎是他們日常的任務。
沈宴卻直接停住了腳步,眉頭皺得死緊。
趙闊本來想著,這個教堂估計就是他們口中的治療營了,這時見沈宴停下腳步,不由得問道:“怎麽了?”
沈宴張了張嘴,艱難的道:“前麵,充滿了亡者的聲音。”
“哪怕在墓園,我也沒有聽到過如此多的淒慘,悲憤,痛苦的亡者之聲。”
沈宴是去過墓園的,在傭兵之城的時候,鐵血傭兵團被迫開放自己的墓園去安置那些在罪城的陰謀中慘死的平民。
沈宴去墓園看了看這個世界的安葬風俗,墓園的亡者肯定是很多的,加上那麽多慘死之人,那陰戾之聲可想而知。
但和眼前的教堂比起來,那墓園算得了什麽。
教堂應該是神聖的,莊嚴的,但現在,哀嚎,慘叫,無數的亡者之音將這裏化作了地獄。
沈宴:“……”
被病魔折磨而死,的確痛苦,但也不至於哀嚎得就像靈魂都在扭曲一樣,所有的亡者都在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麵前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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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中,前麵的教堂隻是有些安靜,一切正常。
但他也知道,沈宴的靈感極高,能聽到常人聽不到的東西,能感知到那些非凡的存在。
若這教堂有教廷的秘密,必定守衛十分森嚴。
沈宴:“我們就偷偷看一眼,或許我們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在這教堂之中。”
……
此時,高爾文家族的小孩正推著暗月大主教傑拉斯的輪椅走在大街上。
高爾文家族的小孩笑眯眯地偷看輪椅上的小老頭,因為這是一位第三序章的傳奇啊,和他們家的榮耀一樣。
光是看著,都讓人充滿了羨慕,他們長大了也要成為這樣的傳奇。
這時,一輛快速奔跑的馬匹從城外奔馳而來。
速度太快了,推輪椅的小孩根本反應不過來,一時之間門竟然不知道怎麽反應,眼看就要撞上了。
傑拉斯垂著眉,馬匹上的騎士穿著美觀絢麗的鎧甲,這是……來自梵帝城的騎士?
看他駕馭馬匹的速度,職業應該是傳訊騎士。
那騎士臉色嚴肅,似乎有什麽重要消息需要傳達,甚至並沒有因為前麵有坐輪椅的老人和小孩而停下半刻。
隻是突然的,牆角的陰影晃動,連人帶馬一起拖進了旁邊陰暗的小巷子中,連個聲音都沒有發出。
推輪椅的小孩瞠目結舌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發……發生了什麽?”
他剛才都以為,要被那奔馳的馬匹撞飛了。
傑拉斯語氣溫和了一些:“在光明王朝無數教義共存的年代,最可怕的有這麽幾樣東西,風暴,雷電,黑暗,以及天空的群星。”
那小孩抓了抓腦袋,似懂非懂,有些好奇地伸長了腦袋朝小巷子裏麵看了一眼。
然後就看到小巷子裏麵,一馬一人,似乎骨頭都被什麽可怕的東西拉扯碎了。
小孩趕緊推著輪椅就跑,太可怕了。
傑拉斯沒有出聲,心裏想著,沈宴他們的麻煩來了呢,來自梵帝城的騎士,無論前來傳遞的消息是什麽,肯定會包括蓋亞殿下和波次殿下侵犯梵帝城的事情,以及……關押百年的異教徒被人救走的消息。
而且,教廷為了確保消息傳遞的順利,會同時使用不同的方式,也就是說前來傳遞消息的不僅僅隻有這個傳訊騎士,傳訊的人之間門還能判斷,消息是否成功傳遞到了。
傑拉斯並沒有去尋找治療營,而是讓那小孩將他推到了街道的正中央。
一張輪椅,安靜地擋在了入城的大道之上。
明明是單薄的一張輪椅,一個瘦弱的小老頭,還有幾個懵懂的小孩,卻給人一種十分古怪的感覺。
就像隻要有這輪椅在,這就是一條絕路。
他,很了解教廷的傳訊方式,甚至能借此設下一些陷阱,對於教廷給與他的折磨,他對教廷的人從不會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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