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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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向紀小姐轉達的。”
    “沒有。”
    “如果還有什麽需要,給我打電話。”楊斯益遞給肖遠一張名片,“我已經向警方辦理了取保候審,等你身體完全康複後法院那邊才會開庭,這段時間,你好好修養,其他的交給我。”
    肖遠:“我的情況,我不想讓我家人知道。”
    “他們已經知道了。”
    肖遠:“我不想被打擾。”
    楊斯益:“行,我明白了。”
    “謝謝。”
    “這句話你先留著,事情的結果也許沒你想的那麽壞。”
    肖遠的唇邊扯起一抹苦笑。
    殺了人,還能全身而退嗎?
    不可能的,連他自己都不抱有希望。
    紀家。
    紀初夏抱著骨灰壇從火葬場裏出來後又被關在家裏。
    她抱著顧離的骨灰壇傻傻的呆坐在地毯上,一夜未眠。
    “阿離,為什麽會這樣?”
    “好端端的你怎麽會出車禍呢?你還這麽年輕。
    你曾說咱們要一起到老做老閨蜜的。
    等我們白頭後,又矮又胖的我們一起開著二十碼的車去旅遊,手拉著手一起逛街,一起享受美食……
    可是,你食言了。”
    紀初夏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哭,眼淚不停落下,怎麽擦都擦不完。
    “我真是對不起你,不僅失去了你,還讓肖遠因為我而出事。”
    “我就是個廢物,什麽都做不了。”
    紀初夏難過的說著,悲傷彌漫至整個臥房。
    微風吹拂,卷起窗邊的紗簾。
    顧離朝她飄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傻丫頭,我剛才去醫院看小遠了,他不怪你,這件事或許有轉機。
    陸霆深找了金牌律師楊斯益來代理此案,我相信楊律師,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楊鐵嘴,就沒有他拿不下的案子。”
    “你不要在自責了,乖乖吃飯,我可能,不能陪你太久了。”
    顧離垂眸看向自己的魂體。
    按道理說,屍體已經被火化,她應該有所反映的,可她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顧離倒是不期待自己早點離開這個世界,她還想多陪陪紀初夏,還想看到楊律師為肖遠翻案。
    等一切都結束,她才能安心。
    紀初夏實在是太困了,躺在地毯上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很不安。
    夢裏,麵前無數次的閃過肖遠為救她被混混毆打的場景。
    血,滿地的血。
    肖遠口吐鮮血,身上那件泛黃的白襯衣上被鮮血染紅。
    他的臉上流露出痛苦,他好像想和她說話,她想湊近些去聽,兩隻手卻被緊緊抓住掙脫不開。
    終於,她看清了。
    他對她說:“快走。”
    “肖遠……肖遠……不要……”
    紀初夏猛的坐起身。
    額間、臉上,發絲裏布滿了汗液,就連整個身體就像是大汗淋漓了一場。
    “夏夏,你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紀母在樓下聽見了囈語聲,慌張的走了進來,看著滿頭大汗的女兒,她憂心不已,拿起紙巾仔細的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汗液。
    “媽媽。”紀初夏捏住泛疼的胸口,眼眶裏包著眼淚:“我要去見肖遠,你讓我去,好不好?”
    “哎。”紀母歎了口氣,心疼不已:“你就算去了也做不了什麽,媽媽讓人打探了,陸霆深替肖遠找了律師,對方很有名氣,可盡管如此,法律是公正的,殺人就會坐牢。”
    “媽媽,我最後在說一次,他沒有殺人!是那群混混想調戲我,肖遠為了救我被他們毆打,他受了很嚴重的傷,他真的很無辜。”紀初夏捏緊拳頭嗓音嘶啞道。
    “夠了,你為什麽總是幫他說話?就你那點力氣,你殺人?嗬嗬,你覺得我會信嗎?
    你老實告訴媽媽,你是不是喜歡他?”紀母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紀初夏垂下頭,認真思考著這個問題。
    她以前從未期待過愛情,因為她覺得男人不可靠,就如阿離和陸霆深。
    可現在,她好像真的心動了。
    一個男人敢豁出性命救她,還願意為了她承擔所有後果,他並不像外表給人所見的那麽冷漠,反而,他很勇敢,也很有擔當。
    看著發呆且不作聲的紀初夏,紀母極為不悅,揚聲道:“你最好給我打消這些想法,你們兩不般配,也不合適!先不說肖遠的家庭有多差,就說他坐牢這件事也配不上你!”
    “他配得上,他很好,媽媽,我不許你這麽說他!”紀初夏維護道。
    “罷了,你還年輕,有些事時間長了,你就明白了。”紀母看著雙眼滿是血絲的女兒,不想和她爭吵,隻說:“肖遠被保釋了,他在醫院養傷。
    雖說我不喜歡他的家庭,但他確實也是為了救你才受了這麽嚴重的傷,你有責任去感謝他。”
    “媽媽,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可以出去了嗎?”紀初夏壓抑不住激動。
    “媽媽從小教育你,做人要懂得感恩,你去好好謝謝他,咱們家雖然在這件事情上無法出力,但是,該報答的必須報答,我昨天那樣對何雲,是因為我清楚她的為人,她曾經那樣傷害過小離,她不是什麽好母親,所以,這張卡,你親自交給肖遠,讓他自己留著,以後可能用得上。”紀母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紀初夏。
    “媽媽,謝謝你,他現在確實很需要用錢,謝謝你和爸爸!”紀初夏紅了眼眶,眼淚再次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不必言謝。”紀母一臉正色道:“雖然我允許你去醫院看望肖遠,但我還是那句話,你不可以對他有感情,你們不合適。
    我和你爸不會逼你談戀愛,但你將來的丈夫必須身家清白,和咱們門當戶對,這是我們唯一的要求。”
    “嗯嗯,我知道了,媽媽!”紀初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說完,連忙起身飛奔似的離開。
    醫院,住院部,骨科。
    肖遠靠坐在病床上。
    身旁,一名年輕的女孩喋喋不休著。
    “肖遠,你怎麽都沒告訴同學和教授你受傷的事情?要不是我來醫院找傅教授,剛巧看見你,不然我們全都不知道……”女孩一邊說,一邊擔憂道:“你平時那麽小心的一個人,怎麽會斷了腿骨?你疼不疼啊?”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肖遠眼神疏離的掃向女孩。
    “你忘記了嗎?雖然我們不在同一個科係,但是我們曾一起並肩作戰、多次為學校參加比賽拿過不少獎項,我們……”
    “抱歉,我沒印象了。”
    女孩說:“我重新介紹一次,我是醫學係的白姍姍。”
    說完,她繼續道:“你最近一定一定不要下床,你需要躺著好好修養,否則,你的腿……很容易落下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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